===08

攻觉得人类的确很弱，就这种程度也算是不愿回想的童年？那他那样的过去算什么？

“既然你现在有能力了，就可以去改变啊，年纪轻轻，你就放弃？”

一些小挫折就放弃，脆弱的生物更需要强大意志力，去战胜一切。

过不得人类只能沦为食物，居然这么没有志气。

现在的他虽然能力渺小，但他一定能找到机会给圣界找膈应。

看着微微闭眼的皇甫稔，攻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像个小动物那样无助，想伸手顺毛。

“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

皇甫稔觉得攻远离人群这么久，对于人性一些了解不多，太过于天真，的确很难在社会中生存，而攻接下来的话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

“失去什么，用力量夺回来不久好了吗？”

皇甫稔理解攻他们还停留在野蛮的你抢我夺社会，但现在都讲策略计谋了，空有莽力很难成事。

他明白其中存在的认知差异所以并不强求攻理解。

对于攻来说，皇甫稔所说的问题，要解决非常简单，因为在妖魔界从来都是实力说话，虽然他不管事，他的力量虽然不成熟，但在妖魔界实力起码是前五。

其实一开始并不是这样，很多人都以为他的存在只是老寨主的大发慈悲，一个棋子。

直到一次他奉命出征。

也就是那一次，他的存在震惊了整个妖魔界。

那是因为奈落泉趁着流觞寨老寨主虚弱，在他们的边界进行大规模滋扰生事，借口侵入他们的领域。

但，仅靠攻一个人就将他们的主力困住，从而破坏他们的计划。

那个时候他们依然以为攻的能力是控制冰雪——类似雪妖的存在。

攻只是让他们的行进路线全面冰封，逼迫忘川签订互不侵略条例。

===很有良心的分割线===

分割线：作者你就这样三言两语带过大场面，真的好吗？

作者：奈落泉已经不容易了，为什么你还要伤害他们？

===

至此妖魔界三足鼎立的雏形开始形成。

而攻在流觞寨的地位也发生质的变化。

以前因着少主的身份，寨中兄弟即使不服气，也只是私下议论，自从攻胜利而归，寨里的兄弟们完全被震慑。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攻为此所付出的代价。

当时渊翃果的毒刚好发作，他怕伤害到自己人，一个人提前到达对战前线，那附近的经过战争的洗礼，已经是寸草不生，他失去让他平静的水源。

一个人绝望的跪坐在干枯的湖心，失去理智的他用枯叶划伤自己，希望看到水。

他看到了梦寐以求的红色液体。

一滴一滴的浇灌龟裂的土地。

液体滴落的声音，泛起了轻柔的涟漪。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确感受到了宁静。

微风带来了一些空气，并不干燥了，开始有点湿润，接着烟尘慢慢的卷起，那是有纪律前进步伐所带出来的震撼。

他们来了吗？

攻来到妖魔界第一次的微笑。

接着天空慢慢的飘下来雪花。

其实妖魔界的天气没有所谓的晴朗。

黑压压无规则云层，给人压抑的感觉，没有下雨下雪这样的天气现象，最多就是电闪和雷鸣。

这就是攻一战成名的另一个点，他的力量让妖魔界出现异象。

没人敢去探究原因，这些是老寨主始料未及。

总而言之，他就这样成了妖魔界的一个异数。

不过攻怕吓到这个小动物，所以语气很平淡，加上他长期不怎么说话，交流少，用的语句不多，基本的意思是能表达，但是皇甫稔还是听得云里雾里，基本靠脑补。

总结起来就是两大种族之间的小摩擦这样的那样的故事。

当然在皇甫稔按照常人的思维听来就是山里野人为了争领地的斗争，某一方面来说他是真相了。

===

听完攻有趣的故事，皇甫稔需要礼尚往来。

他琢磨着怎么跟攻说他那个一点也不有趣的故事。

他的生活真的非常枯燥，他曾经也天真的以为只要有了强大的力量就能改变，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但其实你改变的同时别人也在变。

他靠着武力终于踏进了朝堂，却发现他只是别人的工具，更准确来说是杀人工具，不是为了百姓谋福利的刀，而是一把权贵的刀。

他从小就在市井长大，民间的人情冷暖，他至少都已经领教过。

他误以为是上位者能力不够，所以才造就了他们的潦苦，但当他进入了政治中心才知道，上位者只是为了他们自己的既得利益，相互制衡才导致他们一系列的悲剧。

原来有明君也不一定有清明朝政。

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改变不了世界，英雄之所以为英雄，他所拥有的也不止是力量。

而且上位者的但制衡之道也不是他这个草民想的那么简单。

他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上位者在高处和他看到的不是一样的风景，从出生到教育一切都不同，他又如何能真的去体会最底层的苦？

他开始心灰意冷，不知道何去何从。

还有什么更让他绝望。

有，当他看到了更加肮脏的场面，他无法接受，与那群人面兽心的官员同为人类。他对于现状的改变无能为力，选择离开，戍守边疆。这样也不算违背他想保护百姓的初衷。

他始终想不通，庙堂之人的私心。

只是为了长生不老？

这件事情他也是无意间得知，在刚刚收到军务处的消息提到边界出现动乱的时候。

他直觉是个暗示，上天示意他离开这尔虞我诈的朝堂，他想着，起码和那些妖怪对抗是明刀明枪，但朝堂的暗箭他是防不胜防。

退朝后，他想起要向圣上辞去御前带刀侍卫。

在快接近内殿时候，那异于常人的听觉，却使他听到了不该知道的真相。

他一直以为是奸相因为皇帝势弱，一直把持朝政，因为皇帝，但现在听到的对话内容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原来丞相和圣上只是表面不和，实际上想让群臣误认为圣上是丞相的傀儡，同时迷惑其他国家，他们真正的意图皇甫稔还没晃过神，他身体已经自发地逃开了。

他一直以为丞相才是幕后黑手，他心目中的明君才是？

他内心很矛盾一直以来的希望瞬间崩溃。

想要长生不老的居然是个青年？

之后他多次潜入藏经殿，终于发现了长生不老的相关记载。

了解到他们为何要将妖怪俘虏们的血榨干。

之前有过几次和妖怪的小规模战斗，有些妖怪成为了俘虏，虽然那几次是他领军，不过俘虏是军务处负责。

他回想之前奉命抓捕神秘刺客，他和普通的刺客不一样，居然有飞天遁地的本领，后来因为误闯皇家禁地，不知道触发什么而被封印了力量。

有传言他并非人类，而是意外来到人间界的妖魔。

言之凿凿说有妖魔界的存在，而且资源日渐匮乏，他是通过结界裂缝来到人间界，看到了人间界的繁华不想要回妖魔界受苦，多次潜入皇宫，是因为听说这里是人类最上位者的居所。

看到了藏进阁的记载。

记载说，在妖魔界有种果实，妖魔吞食后，除了会增强自身力量，还会保持长生不老。而这果实人类无法直接食用，需要饮用吃了这种果实妖魔的血液。

同时记载也说了人类饮用或者沐浴妖魔的血液也能百毒不侵，延年益寿，特别是妖魔的雏儿们。

力量精元萃取，对人类伤害不大，所以靠着这些旁门左道，发现的确有妙处，更加坚信了果实的存在及其作用。

那天他看到的地狱场景，终身难忘。

一群可爱的妖魔孩童，被悬挂着，一根长长的银管穿过他们的心脏，血液就这样慢慢地从他们身上流向了一个血池。

更加讽刺的是，这里是皇家的禁地，最纯洁的圣地。

===

“反正我就是个戍守边疆的一个将军，今天巡视的时候遇到偷袭，我逃到了森林，迷路后看到有个山洞就想先在这里养伤。”

他遇到芙，跟她说发现异常并没有说谎，但是后来追踪到一半他就遭到了暗算。

攻听到这里，知道了他是不小心进入了结界的裂缝才进入妖魔界。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闻言，皇甫稔稍微动了动身子，伤口得到了处理，他的脸色恢复不少。他稍微动了动，虽然还不是很自然，但是不至于完全僵住。

“应该是在森林里的洞穴吧？”而且很大可能是还未开荒。

对于人间界来说，妖魔界应该算是没有开荒的野蛮之地，所以攻点了点头。

同时也确定了皇甫稔不知道他自己在妖魔界。

===

对于人类来说这里是没办法长期生存，得让他尽快离开，不然不是死在这里就是变成其他妖魔的食物。

看着脸色开始恢复红润的皇甫稔，攻有个大胆的想法，并且实施了。

攻是不需要吃人类，偶尔几次看到兄弟们滋滋有味地在烧烤，他很好奇，现在难得有机会，该怎么样才能不吃而尝试到呢？

不知不觉中，攻已经将皇甫稔的外伤全都包扎好，接下来就是内服。

“你们平时是怎么吃东西的？”

皇甫稔觉得攻这个问题有点奇怪，难道山野人吃东西的方式和他们不一样？

他有点无奈地指着嘴巴，说道：“当然是用…嘴巴…….吧”。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居然被人强吻了，这个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是一个小男孩强吻的他！！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初吻就这么没了，而且他还，还把舌头伸进来，把他当成食物那样品尝吗？

苦涩的汁液在两人的唇舌间流转。

其中的滋味如何，只能由皇甫稔自己去感受。

差点忘记他现在尝不出味道？攻有点遗憾，不过触感倒是有，麻麻的？湿软的？难道是因为没烤熟所以不香？

“感觉一点都不好。”

那些妖怪为什么会喜欢？攻不理会一旁已经石化的皇甫稔自己下了评价。

“你怎么了？怕苦？苦口良药，而且这药保证你好得快。”

这样他才能尽快将他送走。

天不怕地不怕的皇甫稔，是怕吃药，但是这次攻的喂药方式，吓得他忘记怕吃药这件事情，所以攻哄骗他吃药的计划，转移注意力成功了。

攻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除了他刚才来这里的湖外，其实还有一条小河流，他靠近河流，伸手触碰，感知河流的朝向，原来如此，结界的裂缝在河里。

“你刚才是顺着河流的方向找到这个山洞？”

对比攻的淡定，皇甫稔自觉刚才大惊小怪了，或许在原始人眼里，他们日常就是这样吃东西的。

“恩，这个是我们行军的常识。”

在森林里迷路可以沿着河流行走。

“你的家人呢？”都这么久了，他家里人不担心他吗？都不出来找他？这么小的一个少年。

攻静静地看着皇甫稔，没有回答。

皇甫稔意识到自己太过无礼，居然这样打听别人的隐私，尤其看到攻那半边落寞的眼神。

“你的眼睛？”

刚才皇甫稔没有很认真看攻，现在才发现原来攻的一只眼睛并不寻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攻的样子看起来很熟悉，好像他见过。

“你问我有没有家人，我其实有个姐姐。不过我们分开很久了，久到我完全不知道她长成什么样了。”

“你介意的话，不说没关系。”

好像提起了不得了的话头。

“我也没介意，我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见到她。”

“你没试过去找她吗？”

如果只是分开的话，还是可以去寻找的，难道因为原始人有什么禁忌？皇甫稔开始在脑补。

“我们离得很远，而我现在这样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攻觉得自己已经变得不是原来的自己，而且渊翃果的毒没有解开他也不想让姐姐担心，所以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要不我帮你找她，然后帮你传话，可以吗？”

攻奇怪为什么皇甫稔会这么问他？

“毕竟你救过我的命，算是报答你吧。”

原来人类是这样的？和他答应老寨主那样，报恩？

“举手之劳而已。”

攻觉得皇甫稔有点小题大做。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朋友？”

和人类做朋友？这种关系对于攻来说很陌生。

在圣界，只有母亲和姐妹们。

来到了妖魔界，虽然是寨中兄弟，但是实际上他们是从属关系。

冥伶呢？他们不会这样说话？

所以这就是朋友？

===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