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穿越了
作者:分章不均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023

一场几十年不遇的大雪,把一个地处江淮间的小城装扮得宛如茫茫雪国。

李爽背着个大背包,怀里抱着个二三岁大的孩子,与一行人边说边笑地走着。李爽的家在距县城2o公里的小镇上,因为大雪,汽车全都停开了,下了火车便再找不到其他的交通工具,放寒假急着回家的他便和几个因雪滞留在县城的熟人徒步回家,瞧这雪还有得下呢,再不走可就真的回不了家了,反正也不远,两三个小时便能到家了。想着爸妈正盼他回来,想着妈妈做的菜,李爽心情好了起来。

“小爽啊,有女朋友了吧?过年了,怎么不带回来让你妈妈高兴高兴啊”,孩子的妈妈--一个李爽称呼为芳姐的二十多岁的小妇人拎着个两个大包裹,气喘吁吁的说。

“她忙着上春晚呢,暑假再带她回来”

“哥,你就忽悠吧,上春晚的哪个不是大明星啊?还你女朋友呢,是张子仪还是s在县城上高中堂弟笑着说。

“切,上春晚非得是明星啊?当观众不行啊?”

“呵呵!原来是观众啊!”

李爽想着外语系那个叫**的女朋友,嘴角不禁弯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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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三皮”,李爽头也不抬地点着名。

哄,面前的一群人一下子笑开了。

“我叫曾波,不识字啊?李大叉叉叉叉难怪上体育系”,一个个子高高的姑娘红着脸说。

“什么叫难怪上体育系啊?”见同伴吃了亏,旁边一个明显是她姐们的小个子女生连忙凑趣地问。

“那还用问,肯定是除了体育,其他功课都是叉叉呗?真可怜了那些老师们,教不严师之惰啊,唉!”

“他们怎么可怜了?”

“唉!批作业,别人一笔勾就行了,到他这还得多一笔,累啊”

“那我以后工作了,见到名字有爽字的,都给哄到别班去”

“有教无类嘛,我们还是勉为其难吧,孺子呵呵”

“得,我错了还不行么?好好的欢迎会整成批斗会了。再者说了,这还真怨不得我,谁叫你把字写得那么开啊?你瞧瞧,好好的方块字写得象阿拉伯文似的,幸亏我主修阿拉伯语,不然还不知道读成什么了呢。”

“嘿,你别说,这三点水还真有那么点甲骨文的意思呢”,铁哥们,中文系的方洛把头凑了过来。

“呵呵,美术系的吧?瞧这曾字写的,就象个流氓兔似的,两只眼睛嗯,嗯,水灵灵的”

“晕!你白痴啊,什么流氓兔啊?机器猫不认识啊?瞧那两耳朵画得,啧啧神了”

另两个学生会的哥们也来帮腔。

“不对啊?哥们,你丫不肌肉系么,什么时候主修阿拉伯语了?”

“1,2,3,4你没学过啊?白痴”

几个女生扑哧笑了。

“鸡肉系?现如今师父都没二师兄值钱了,还是改猪肉系吧,呵呵”

“我叫曾波,外语系大二,很高兴认识你,李大会长,以后可别给我小鞋穿啊”,曾波大方地伸出手。

“咳爽,代表学生会退休的和即将退休的,欢迎各位新成员,你嘛,也不要有思想包袱,本人还是有些肚量滴,俗话说得好嘛曾你穿34码的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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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曾三皮,呵呵”李爽想着想着忍不住轻声笑起来。

“哥,想什么呢,看把你美的,看着脚下,小心滑”

啪!这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李爽脚下一滑,狠狠地仰面摔倒,倒地前本能地将怀里的孩子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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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好象有人端了药喂他,被他甩手打翻了,又好象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人围着他,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依稀记得说了些善人,富贵什么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好象时间挺长的,李爽才悠悠地醒来

晕!真的很晕,近1米9的个子这跤摔得可真够有水平的,也真够丢人的,还体育系的呢,脚下咋就没根呢。

咦?这是什么地方?孩子呢?我记得高高举着的,应该没事吧。

“雪,雪,”雪呢?这么快都化了?李爽真的晕了。

“少爷”

“公子”

“孩子,你可醒过来了,吓死我了。雪松没事,幸亏你托着他,要不然他非伤着骨头不可,谢谢你,真是个好孩子,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雪松”,李爽现自己躺在一个梳着高高髻,穿着奇怪的古式衣裙的美貌妇人怀里,那妇人正握着他的手,一脸关爱地看着他。

“你,你是谁?”,听到一个稚嫩声音居然是自己出来的,李爽不禁吓了一跳,再看到自己细细的小手时,一下慌了。

“我是谁?我在哪里?”

“少爷,你可别吓我,这是高夫人,你和雪松少爷刚才从假山上摔下来了,我是福伯,你,你还认得我吗?”

李爽茫然摇了摇头。

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少爷,为什么摔的不是我啊,我可怎么对老爷夫人交待啊”那个叫福伯的竟一下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他也穿着奇怪的古式衣服。

等等,等等,我是不是还没醒啊,做梦了吧?我得搞清楚了。

李爽扭扭身子坐了起来,四下里看了看,现自己身处一个不大的凉亭里,嗯,和家乡的醉翁亭差不多,亭子正中的石几上放着个精美的食盒,边上散乱地放着几本书,线装的。不远处有一座五六米高的假山,看来现在的自己应该就是从那上面摔下来的,身边除了那个美貌妇人和福伯,还有两个十三,四岁丫鬟模样的小姑娘,正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有一个眼睛还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颤悠悠地站起来,小手用不引人注意的动作用劲在大腿上掐了一下,疼,是真疼。

晕!难道,难道我,我--穿越了?

李爽闲时可看了不少穿越小说,对小说里的主人公穿越后的机遇常常羡慕不已:美女们象嫁不出去似的一个个哭着闹着地追,反正她们不追作者难道还追读者啊;枪炮可着劲地造,反正也不要钱,要钱也不会从稿筹里扣;小日本更是想什么时候揍就什么时候揍,想怎么揍就怎么揍,反正他们生来就欠揍嘿嘿,多美啊。可那毕竟是小说啊?没事yy一下还可以,哪知道会玩真的啊,难道自己也穿越了?可我没事***穿越干吗啊?难道教皇帝练肌肉去?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能不能把自己练成男人还两说呢。没电视,没电脑,没美女(嗯,美女倒是有,身边就有几个),没**还有,最重要的,我没本事啊,名牌大学高材生说的象真事似的,可我学的是体育系啊,电脑会玩扑克牌,开车只会一脚踹,英语就会来除了一副好身材(现在连这点可怜的本钱也没了)简直一无是处。再者说了,那个把我穿越了的衰人,你就会纵向穿越,不会横向的啊?把我穿越到二十一世纪的美利坚不省得我办绿卡了啊?再不,让我穿越成比尔-盖茨被钱砸死,穿越成汤姆-克鲁斯被妞泡死也成啊?干吗非要把我穿越到古代啊,你俗不俗啊你?

还有,还有,我穿越了爸妈不得哭死啊,我可是独子啊,‘计划生育好啊,好的不得了啊,一个小宝宝啊两个小宝宝……’,晕!怎么划起拳来了,没心没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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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那位气得把判官笔都咬秃了,这小子,投胎到富贵人家那是多少代修来的福啊,还不知足,还想投胎到黄毛那儿,偷渡可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啊?你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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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呆在这儿,我得想法穿越回去,不就摔一跤吗?再摔一下不就得了,想着想着,李爽往后一倒,这倒不是他故意的想再摔回现代去,而是他又晕倒了,倒在那美貌妇人的怀里。可怜啊,浪费啊,他竟然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凭这点,还穿越个什么劲啊,足可以名列十大失败穿越了吧。友情注释,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几大著名的失败穿越是:一只老鼠穿越成了猫,被老婆吓死了;一只蚊子穿越成了大象,还愣想扇翅膀飞,掉沟里成化石了;芙蓉姐姐穿越成了杨贵妃,结果带着一身狐臭被吊挂了(这是有史实依据的,杨玉环小名叫芙蓉,你知道不?杨玉环也是个胖妞,你知道不?)

不过李爽这次一摔可没咋地,他又醒了。

“李钰哥哥,李钰哥哥,你终于醒了”,一张圆圆的小脸象个月饼似的挡住了视线,李爽摇了摇头,清醒了些,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小榻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家伙趴在他身上满脸欣喜地叫嚷着。

原来我叫李钰,还好,还是李家后代,哦,应该是李家祖先了。李钰,李钰,名字挺熟的,李爽想起音乐系那个愣把一套男儿气十足的长拳舞成大秧歌的四眼仁兄,忽然有点想笑的冲动,可弯了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房间不大,目光所及,是一排红木书架和一张雕花的书桌,看来是个书房。

“钰儿,还疼吗?雪松,快起来谢谢兄长救命之恩”,一张大号月饼脸的中年男人轻声说道。

小月饼连忙爬起来,小大人似地拱手躬身,“谢谢兄长”。

看来是对父子。李爽,现在应该叫李钰了,连忙挣扎着起身,有样学样地一躬身,“贤弟无须客气”。又朝那中年人一躬身,“已经好了,侄儿玩皮,让伯父担心了”。李钰现自己除了周身酸痛,手脚倒也都还灵活,还好,没缺胳膊少腿的,也没缺什么零件。

“都是这孩子淘气,与贤侄无关,倒是今儿可是多亏了贤侄了”。

李钰这才仔细打量了这人,四十许年纪,白面微须,微微有些福,一袭宝蓝色的锦缎长衫,腰间一根淡白的丝绦懒懒地系着,头在顶上打个了懒汉髻,很随意的用根绸带挽着,荡荡的飘在脑后,一副慵懒的富家翁打扮。

“钰儿,真的没事了么?我已经着人去告诉你爹娘了,你快躺下”。

“真的好了,伯父”,李钰试着在房中来回走了几步,还踮着脚轻跳了两下,看来还真没什么事。

这人明显吁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不我可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你爹娘了”。

“少爷,真的没事么?”,福伯不相信似的围着李钰看了又看,还捏了捏他的细胳膊细腿儿。

“谢天谢地,少爷福大命大,我回去要和老婆子吃三个月斋,感谢佛祖保佑”

“翠儿,过来搀扶少爷”

那个红着眼睛的小丫鬟连忙跑过来,“少爷,你刚才可吓死我们了”,说着眼泪又要出来了,看来自己人缘还不错嘛。

“这不没事了么,翠,翠儿,不要哭了”,见被这么个初中生般大小的小姑娘服侍,李钰很有些不习惯,不经意地轻轻地抽开了手。

“伯父,侄儿已经好全了,在这里也叨扰了这么长时间,恐让爹娘担心,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其实李钰不知道来高家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家还有多远,但总觉着老呆在别人家也不是个事儿,便躬身向那人道别。

“是啊,高爷,老爷夫人在家一定担心的紧,我们不回去,一家人总不得安生”。

“唔,嗯,啊,这样也好,仁长兄想也焦心得紧了,那我着人送你们”。

“不用了,高爷,我们几个人手就够了”,福伯连忙道。

“兄长这就要走么雪松扭头看了看父亲。

“也好,你们先回去,免得你爹娘心焦,过些时日,我再带雪松去看你,顺便也向你爹娘致歉”。

李钰躬身行礼,又随着高雪松出来与高夫人道别,少不得一番叮嘱,又收了些饰物、糕点之类的礼物,方才由福伯小心搀扶着出了门来。

高宅座落在一条洁净街巷的最深处,高门大院的颇有些气势。四周的树木翠绿如荫,空气中飘着些许淡淡的花草香,天气微有些湿热,似是初夏时节。李钰抬头看了看天,蓝蓝的,是那种没有一丝污染的沁人心脾的蓝,***,看来是穿越到古代了,在原来那个年代,就没见过这么蓝的天。

天再蓝,花再香,老子也不想呆在这个什么鬼年代,说什么也要再死回去,李钰恶狠狠地想着。他扫了眼跟来的家人,他们见到自己咬牙切齿的样子,大概以为是疼痛所致,都一脸关切地看着他,小翠儿的眼睛又红了。

唉!李钰不由得叹了口气,至少现在还不能死,不然他们多少会受些牵连的,要是为此丢了工作那多不好,这年头找个工作多难啊,再说高家也会因此自责不安的。既然要死就死得利索点,他莫明其妙地穿越到这个时代,赤条条来,(嗯,不对,还是穿着点衣服的),赤条条去,依他的性格,决不想给别人还来任何麻烦。嘿嘿!想死还不容易么?“吃螃蟹夹着你,吃月饼撑着你,赏月冻着你,泡妞伤着你,查字典累趴下你”,想起方洛那小子中秋节给自己的祝福短信,李钰诡诡地笑了。

只见李钰少爷一手叉腰,一手指天,双脚不丁不八,一副动感人的衰人架势,嘴里叽哩咕噜地不知说着什么鸟语。

福伯满眼泪花地开心笑了,“少爷真的好了,又知道背书了,一定好了,大街上啊,多用功的孩子啊”。

翠儿也开心地笑了,“少爷真的好了,都记得怎么喂八哥了,一定好了,大街上啊,我怎么会忘了带八哥了呢”。

禄叔也开心地笑了,“少爷真的好了,还想着怎么挥鞭子呢,一定好了,大街上啊,等他再长大些就让他过过赶车的瘾,多有前途,多高尚的职业啊”。

只有地下那位,捧着本生死薄,阴阴地笑着,“小子,你指错了,我才管得了你呢,想死?想让我失职扣奖金?我呸!不知道现在的螃蟹只有六只脚啊?不知道月饼改蛋糕了啊?中秋我不会下雨啊?泡妞?爷还真没见过泡妞能伤着自个的,想当太监?门都没有,不把你整成种马就不错了。字典?嘿嘿!天下的字我叫你全认得,还查个屁啊?跟我斗,哼哼,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橡皮擦、改字水,改字带,修正纸啊?个大无脑!他越笑越阴险,随后狠狠地拿出一块橡皮擦。

李钰可不知道,他一不小心摆了个衰人pose,可把地下那位得罪狠了;也不知道在后世的古装剧里又多了这么个酷哥的经典造型;更不知道,在后世的家乡,这个造型被注册成了商标,还申请了专利,这个造型的酒瓶、茶壶、马桶、灯座等各类商品更是数不胜数;还有,因为这个造型,中秋节被全世界的专家学者毫无争议一致通过决议,联合申报为中国的传统文化遗产,连棒子们也红着脸承认,那个手指指着的正是八月十五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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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原来的那个时代,那个李爽也晕乎乎地爬了起来,正迟疑地看看四周,“咦?不是夏天吗,怎么下雪了?假山呢?雪松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