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一节潜入女儿梦

我虽然还不会说话，听得我心里美滋滋的。而且也明白，上皇所说的全国，其实只代表全猫掉牙村。

从那个时候开始，三姐就全服身心爱着她心目中的上皇，盼望上皇正式登基，我做了七国舅，姐姐就不用为我换亲了。

赵鹏程参军到部队后，在给三姐的情书中，虽然不再用“皇帝登基”一类的字眼，眼看着由班长升为排长，三姐心里，感觉比小时候封了正宫娘娘还要高兴，因为，在那时候，排长下来最起码也是公社的干部了，比在村里当土皇帝的官大多了。而且，赵鹏程的理想，最低也要‘骑白马双把盒子枪，三十岁不死当军长’了！

一想到军长最低也相当于省级的高官，想想自己将要成为军长夫人，又比小时候随便被封的正宫娘娘大了不知几万倍，身边有‘丫鬟’，生个小孩有‘奶妈’，三姐常常在梦里都笑。

忽然，赵鹏程为唐山抗震抢险光荣牺牲，猫掉牙村一下子塌了天，大队支书家里齐哭乱叫，大队部的红旗连着一年下全旗致哀！

村里都在传说，鹏程从小给自己封的官太大了，上皇，一般的人压不住。

三姐那时就已经丢了魂，她知道，自己早就被封成正宫娘娘封的也太大了，福早享完了。

阎王的文书给我解释明白了三姐当死的前因后果，不待我再问什么，只看阎王袍袖一甩，说声你回去吧，我被卷入一阵狂风，风停之时，我已经安然躺在床上，心中一阵莫名的悲哀。

想到三姐在临死前还有心为我换老婆，不管前生同她多大不共戴天的冤仇，今生毕竟一奶同袍，而且三姐从小对我很亲。

于是，我再次离魂而去，站到三姐床头，看着三姐清瘦但俊俏的脸，她安详的睡着。

大门外迎娶她的群鬼还在忘乎所以的闹闹哄哄。

我潜入三姐的梦中，三姐的梦正回到中学时代的欢乐：

村里和三姐同时代的女生，只有三姐一个读到了中学，而且是一直和上皇同学的。

三姐早起上自习，天还没亮，自然是和上皇一道去学校，二人手牵手。

秋天，还不算太冷，偶尔几声犬吠。

行至半道，上皇故意说：“后面明明没有人，我怎么听见有脚步声啊？”

三姐一只手拍打一下胸口，颤声说：“别吓我啊，你知道我胆小的！”说着已双手挎着上皇的肩膀。

上皇的一只胳膊就顺势搭在三姐的脖颈上，三姐歪歪头靠在上皇肩上。

上皇就悄悄的将另一只手，像灵蛇入洞一样，麻利的伸到三姐鼓起的衣襟下面，一阵乱抓胡挠。

三姐问上皇：“你吃不吃？”

“我登基那天再吃！”上皇不停捏着三姐的RR说。

第二章第二节冬夜，

三姐被捏得一疼，醒了。三姐将自己的手从胸前放下，睁开一只眼，看天还没亮，又闭上眼的时候，泪水就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

三姐的心率不规则的跳动在我的眼前，如同初学谱曲者习作的一串不和谐的音符，但却是激越高亢、情真意切，只是自己无法驾驭情感的灵车，那情感的灵车，罩着弯柄紫罗华盖，被一匹疯狂的野马拖拽着，一阵狂飙，翻山越岭，腾云驾雾，蓦然回，她小时候就建筑在心田的金碧辉煌的娘娘宫殿，轰然倒塌，她不再是威风八面的正宫娘娘，而是沦落寒窑的王三姐！

三姐翻身朝里，开始抽噎起来，嘴唇动处，断断续续哭出声音：“上皇，鹏程，你当兵4年，寄给我的67封信，算是你送给我的陪嫁吧！感谢你托付支书老爹对我弟弟的照顾，公家没让我弟弟干过重活，公分没少拿，弟弟虽说没做成七国舅，我也替弟弟感谢你了，后天，新年初一，是我为弟弟换亲结婚的好日子，我没能做成你的正宫娘娘，你也没有给我最后和最初的爱，你若在天有灵，在地有知，今夜，如不是外面冰天雪地，我就会到你的坟头，把第一次爱献给你，只因外面冰天雪地，不但我会冷，你也不会暖和吧？所以，你就来到我家里，来到我的床边，上来我的床，虽说这不是咱俩的婚床，总比外边冰天雪地强吧？

来吧，上皇，鹏程，我已准备好，一丝不挂，不是天冷，我会裸躺在床！

如果不是照顾四五六妹，我早已随你而去！

如今，我也不会苟且偷生，你不也总想帮助我残废的弟弟吗？所以，在今夜，我献给你一生中第一次爱，也给了你一生全部的爱！

今夜，我给了你，后天，我稀里糊涂骗回弟妹，把弟妹骗上弟弟的床，我就焚烧你给我的全部陪嫁――那67封信件，我乘着烟雾升天，到另一个世界，同你再续佳缘！”

三姐念念叨叨说到这里，忽然，只听窗外一阵阴风怪响，令人指，如同阎王一甩袍袖、把我从阴曹地府甩出来时，我耳边的风声一样！

我急忙将魂影躲进柜子里，从缝隙中往外窥探，只见已是唐山城隍的赵鹏程，向我家的门神微微打躬作揖，就身影一晃从门缝中挤进屋来。

人间的黑夜，在鬼和灵魂的眼里，却是光华世界。

我清清楚楚看见，城隍赵鹏程才到三姐床边，就利索的脱去还是他生前的军装，在常人眼里，一道灵光乍闪，钻进三姐的被窝。

而在我的眼里，他是慢慢坐在床边，斯斯文文的脱下衣服，进了三姐的被窝。

三姐明显感觉到了，她立刻仰躺身子，身上的被子鼓起来，不停地蠕动着。

三姐呻吟着退下上半身的被子，我看了一眼骑在三姐身上的赵鹏程，就不好意思继续窥探，缩回头蹲在柜子里。只听三姐问道：“是你吗？鹏程？要我看待你好吗？”

“噢，鹏程，你真的来了，你真的来找我了吗？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你怎么不说话？鹏程？你不反对我给狗弟换老婆吧？、、、、、、

“你点头了？你不反对就好，反正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碰的，最多，初一嫁过去一夜，我坚守不让他碰，初二我就是你的鬼宫娘娘了！这样行吧？、、、、、、

“啊？哦，哦、、、、、、

三姐不说话了，我再往外面偷看时，赵鹏程已经离去。

对于三姐，这只又是一个梦。

【第二章第三节狗老大

三姐浑身冒着热气，白花花的，我羞愧的背过脸去，倏忽间挤出门缝，追到大门口，只见赵鹏程和他的鬼卫士们，都悬浮在高过墙的半空，似乎怕什么似的。

我就叫赵鹏程：“三姐夫，下来呀，你那是干么？”

赵鹏程往路口指了指，原来，正有一条彪悍大狼狗朝这边走来。

“你都是城隍爷了，怎么还害怕狗哇？”我苦笑着。

“你是阳魂，当然不用怕，到你做了鬼的时候，自然也怕狗了！”赵鹏程实话实说。

只见那狗走一步，抬起脚来，甩甩踢爪上的雪，伸着狗鼻子闻闻雪地，又摇头晃脑的走几步，拐到墙边，抬了抬左后腿，然后回过头又伸鼻子闻闻，继续朝这边走来，这是条级公狗，卷着黑黄的披毛，浑然牛犊子一般，它在那墙边埋伏了独特的味控路标。

我向三姐夫开玩笑说：“你是城隍爷，又不是鬼，怕什么？”

“你以为城隍爷就了不起了吗？城隍爷也是鬼魂，只不过级别大了点，就像阳间的百姓和县长，百姓怕刀砍，县长就不怕刀砍了吗？如果鬼踩上了雪地里的热狗尿，就会延迟半年转世投胎的时间；城隍爷是新鬼轮流做的，我也不想一直当个破几把城隍爷，还不如阳世一个村里的土皇帝过瘾，照样有三宫六院，而城隍爷就只能一个老婆，多了就会被大头鬼们生抢活夺，所以，你听说过城隍爷，听说过有城隍奶奶吗？”

众鬼大笑。笑了一半，忽然停住。

我低头一看，只见那条级公狗已来到我身后，正仰头看着众鬼，我忽然明白，狗马牛一类有灵性的大牲畜，是都能看到鬼的。

于是，我用自己天生精通多种兽语的特长，问级公狗说：“老大，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你头顶漂浮着的那群傻逼，看见我都吓得魂飞魄散了，真是孬种，要打起仗来，一个个不都是逃兵了？”

“不要瞎说，我头顶上面这个是我三姐夫，也是现任唐山地界城隍爷，是前阵子抗震抢险大英雄呢！――你真是狗眼看鬼高！”我极力维护着三姐夫的名誉。

级公狗不高兴了，向我呲牙咧嘴到：“呜，你鸟毛不就是一个阳世勾魂手吗？生在人世，不像人样，比鬼还难看，还不如我，狗就是狗，而且是狗中精英，狗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只因我心疼妻妾们，今天太冷，没让妻妾们跟着，平常暖和天，我什么时候不是妻妾成群？你凭什么教训起我来，不是我认真闻闻，你还有一点阳世生人的魂味，我还把你看成鬼中的丑鬼加笨鬼呢！呜，讨老婆还要拿姐姐换，不然，就是光棍一条，连人话都讲不好，狗话说的一个半劲，真丢狗！”

我真汗颜，对狗无言以对。

那级公狗竟然又可怜起我来：“勾魂手，挨大过年的了，拿什么孝敬孝敬老大啊？以后，你执差办案的时候，就你那一只独臂，准是吃亏的粪蛋，我派几个狗卫士给你，免得遇到强手，被鬼欺负！”

“谢谢老大！小弟家徒四壁，别的没有，你不是最喜欢烹兔肉的吗，你暂且躲避一下，我给你叫只兔孙或者王八羔子来，你看要哪一种了？你该知道，这是我的强项啊！”

“不错，你王八羔子可不要说谎，这冰天雪地的，江河冰封，不要说我知道你鸟毛不通鱼语王八话，你就是懂得，鱼也飞不上来，王八也爬不上来，还是少吹牛的好，实打实的，叫来一只兔孙，鲜鲜嫩嫩的，孝敬老大一下算了，呜！”

第二章第四节

“真是狗眼看人低啊，一句话，你到底想吃不想空中飞鱼啊？老子就有这本事，敢打赌吗？”我不服气的瞪着级公狗。

级公狗也不服气的瞪着我补充道：“呜，鸟毛，丑话在先，叫猫偷衔出来人家的干鱼可不算，我要自己从水里游过来的新鲜活鱼，你还有这鸟本事吗？尿净了吧？呜！”

“老大，你还蛮会挑剔的？那你只有吃兔孙了！躲一边去吧，兔孙可是怕看到你这鬼日的！”

“哈哈哈，呜，又让你鸟毛占了便宜，老子不跟你计较，快干活吧！”级公狗一边往一个墙角处躲藏，一边又回头骂了一句。

我乘机向悬浮在头顶的三姐夫说：“喂，你们还不快走吗？等一下那鬼日的级公狗过来，你们又要一阵子不舒坦！”

“喂，七弟，反正阎王已经特许，你不如现在就把你三姐的真魂勾出，我带着她好回去完婚，三天之内她在阳世间只是昏昏沉沉的，不妨碍你们一家人新年的快乐，可以吗？”三姐夫在头顶恳求我。

“那可不行，这是我第一次执差，再说，我也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亲人！”我理所当然的不答应三姐夫的要求。

“唉，你不随时都可以离魂去看望你三姐的吗？”

“那可不一样了，到那时候，三姐知道是我勾走了她的灵魂，她还认我这个弟弟吗？不会了！”

“你真罗嗦，是她自己要跟我去的，只不过是借用一下你的手，她在阳间的**少受一点罪罢了，你以为做个勾魂手就多么了不起了？那级公狗还要你尊称它为老大呢？”

“我呸，看在你对我三姐真心相爱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你就悬在这里吧！”

我说完自顾向村外念念有词，不大一会，一只三斤多重棕色毛皮的兔孙踏雪飞驰而至，在我的脚前乖乖闭目而卧，口里却孝顺的说：“祖宗，叫乖孙来有何贵干？现在冰天雪地，饥肠辘辘的，想吃点东西，还要双爪刨雪，从雪地下挖出几根瘦弱不堪的麦苗，勉强保着不被饿死！

人们过年，大酒大肉的，兔孙们过年，十有**是冰天雪地，还要躲避猎人猎犬的追杀，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嗯，等一下你就不用为这些事担忧愁了，忍耐一会吧我的孩子，再闭目几分钟就行了！”我同情的安慰着兔孙，又见缝插针一句狗话：“老大，你悄悄出来拿它去吧！”

我狗话刚刚落音，级公狗就从墙角窜出来，我继续同兔孙聊着，用以迷惑视听：“你是很听话的兔孙，将来会有好机遇的！”

“祖宗，如果我再听话一点，能不能会像你一样，可以两条腿站起来说话或行走呢？”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过去没有和兔孙们如此交心，原来在兔孙的眼里，我只是会两条后腿站起来说句话而已。

我不由问道：“兔孙，如果我四条腿走路，像什么？”

“什么都不像，只能说是一个另类的怪物！”兔孙说了大实话。

我不禁悲哀，感觉这个兔孙就是直言不讳的朋友，忽然动了恻隐之心。这时，级公狗已偷偷来到兔孙的面前，兔孙缩着脖子，长长的耳朵灵敏的前后摇摆着，像声纳探测器一样感觉着周围的动静。

【第二章第五节

级公狗的嘴伸到兔孙的头顶上方，我真想改变主意，救这个兔孙不死，可是已经完了，就在我想传输要徒孙逃跑的讯息时，级公狗迅猛的一扑，已将兔孙的脖子牢牢卡在嘴里。

兔孙瞪着红黄的眼，后腿在级公狗的淫威下又踢蹬几次，从嗓子眼里十分悲愤的挤出一句抱怨：“卖孙求荣的兔祖！兔族的粪渣、败类、奸贼、骗、、、”便死不瞑目的被级公狗叼走了。

级公狗不但没说一句感谢的话，连尾巴也没摇晃一下。

因为是被级公狗突然袭击丧命，那兔孙的灵魂，惊吓得零零碎碎的七飞八散，我想为它组装一个完整的灵魂都不能够，于是，我一阵莫名的烦闷，不再理会落到地面的三姐夫和群鬼，从门缝中挤回庭院的时候，又听三姐夫嘟嘟囔囔抱怨一句：“只会哄狗骗兔的残废勾魂手，终究会被恶鬼撕烂吃掉，还挺倔？枉费我在世的时候，安排支书老子对你特殊照顾，忘了小时候跟着你三姐吃了我多少窝窝头吗？忘恩负义之徒！”

我不禁一阵心酸，进屋复魂上身，抛弃一切私情杂念，沉入梦中。

不管婚后的感情和生活怎样，我相信很多人在结婚当天，最起码是心花怒放的；然而，三姐和我嫁娶那天，心里却各怀着伤痛和惊恐。

那时候村里还没有电话，看着我三姐嫁上了彩车，对方跟着派来的通讯员――一名自行车快手，才飞车赶回要我的磨盘老婆登上这边前往迎亲的马车。

三姐心甘情愿为我换亲，我的父母，大姐二姐，四五六姐欢天喜地把我三姐打到对方来迎亲的牛拉四轮太平毡车上。

我家里围着很多人观看，过年的春联和婚庆的喜联贴得庭院飞红，满堂流彩。

虽说天空依旧阴云密布，寒风飕飕，而庭院的地面，本来寒冷的冰雪，被人们热情的脚很快踩化得泥水横溢。这正好给人们评论的话语，又添加了不少佐料，多半已经不是和鲜花插到牛粪上相关联的词汇了，而是更不堪入耳的描写，甚至还连带个歇后语：棉花掉进粪缸里――臭（丑）鬼糊弄屈（蛆）死鬼！

所有的人都在议论我，肯定会高兴得三天不睡觉了。

其实，我正悲痛得要疯。

因为，我不但阻挡不了历史的滚滚车轮和冥府的法则，而且还是即将通过我的手，执行对三姐的无情杀戮――夺命勾魂！

我的洞房花烛之夜，因为正是新年除夕，所以，家里没有留宿的客人，年夜饭一过，窗外依然寒风呼啸，我和我的新娘就熄灭蜡烛。

我的新娘，要我先脱了衣服为她暖被窝。她却穿着衣服坐在我身边，冷风从肩头呼呼的往被窝里钻，冰冷的被窝很久还没有暖意，我的心开始很不平衡：常说，娶老婆是娶个暖脚的，而我，生来却是要给老婆暖被窝的，我再是生得丑鬼一个，总还是个大男人吧？心中的愤懑让我一时忘记了三姐的悲痛，手开始在新娘的大腿上摸来摸去，暗暗誓，今晚非摆平你不可！

于是，我哄骗她说：“被窝热了，快脱衣服睡吧！”我说着就去解新娘的腰带。

因为我只有一只手，新娘的腰带又是布绳搓成，而且打的还是死结，那死结又深深陷进棉裤腰间，好像是故意为难我似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摸索着解开了新娘的腰带，这时，新娘无情的推开我的手，不满的对我约法三章：

【第二章第六节浪漫男人不浪妻】

“对你说啊！我可不是省油灯，现在把话给你说明白了，我的目的，只是为了给俺哥换亲，不让俺娘家绝了后代，可不是为了嫁给你当老婆的，也没想过会给你生孩子，从今以后：

1、冬天，每夜先给我暖热被窝，你再到那头睡，暖着我的脚，我不能闻尿气，解了手把尿罐子掂出去；

2、夏天，给我煽着扇子，撵着蚊子，等我睡着你再睡，我醒了你也得赶快醒，继续给我扇凉撵蚊子；

3、春秋二季你享福，一天三餐端到我跟前，做饭、刷锅、扫地、洗衣裳、喂猪羊，一年四季别使唤我；

4、睡觉，想要你的时候，你来，不要你的时候，摸也别摸，当心你这一只独胳膊，别再被我给你打断了，吃饭没手拿筷子，我可不喂你！”

我以为她只是开句玩笑，一只手继续在她粗如麻袋般的腰上乱摸几把，没敢轻易再往上摸，虽然没有寻找到女人的感觉，心里还是一股**，浑身火烧火燎的，竟然感觉不到冷了。

我不由自主、忘乎所以的急忙往下脱她的棉裤，忽然，我的手被她的手铁钳般抓住，扭到我自己的**下面，只听她压低声音，但那声音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话才落音，你就当耳旁风了，你以为我是说着玩儿呢？――听好，我声音大了，被人听见你怪没面子，就这样你会听清楚的，赶快爬那头去，你知道你脱了衣裳像个啥吗？――像个剥皮剥掉了一条前腿的瘦狗！我根本提不起那个性劲，你叫我怎么办？你穿着衣裳的时候，我还没有那么怕，你这一脱衣服，幸好是在夜间，朦朦胧胧的，如果是看得再清楚一点，我都不敢同你睡一个床了！――可惜已经嫁给你了，又是换亲啊，我没办法，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我忽然感觉如同掉进万丈深渊，周身冰冷刺骨，再也提不起半点性趣！心中不由一阵伤感，才感觉到我整个上半身裸露在被子外面，我只好急忙乖乖起身，爬到床的那一头。

忽然，我耳内一阵轰鸣，此刻，窗外，零零散散的鞭炮声，提醒我目前正是除夕之夜，天亮就是大年初一了，我立刻意识到，该去执差办案了，要在寅时6刻，将三姐勾魂到案，我必须现在就动身，再多陪三姐一点阳世的时间。

于是，我抛开和新婚之妻的私情，即刻仰头看着暗夜中正摸索着脱衣睡觉的老婆，严肃的安排说：“妞妞，初一五更吃年夜饭的时候，看不到我睡醒，告诉咱爹咱娘，四五六姐，千万别叫我，千万别碰我，我挨到天明的时候，自然会醒！记住啊？不然，出了大事，叫你才结婚就守寡！”

“以为稀罕你啊？”老婆脱衣睡下时，才五毒六气的撂过来一句冰凉冰凉的话语。

我不放心的重复一遍，老婆就在被窝里踹我一脚说：“我还没有聋到听不见你打炸雷！”

我就不再多言，即刻念动咒语，离魂而去。

今夜不同寻常，我看见很多家鬼都回到各自生前的家门前，等待享受家人的祭拜。

我更避开爷爷***罗索，从后墙缝隙中出去，急急忙忙赶往三姐的婆家，我老婆的娘家。

一路上，又看见很多的天神纷纷下界，迎着谁家冒出的香烟，急急赶着前去受香纳贡。

鞭炮声响的连贯起来，我到三姐婆家的时候，他们家里依旧是烛光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