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济了母亲多少事？从小，在家当你少爷一样伺候着，你自己不争气，出家门就受人捉弄，有名的玩意儿，母亲又牵挂不安的。长大来又不谙农事，你只知母亲把你宠上天，却不知别人把你贬入地？你以为你民办教师是学校请你当的？当初大哥给支书家送了一车煤你知不知道？人家爱阳上大学只差一分，要是城市户口还高出十四分呢！学校怎么就没有请他？你故意装傻吧你！”

“你．．．．．．”

“我？把话说明白吧，先，主要是当初俺妈的安排，促使我从义马回来，如今想想，家务田间，我没掏过半点力，我才认识到，我虽也生在农村，确实是吃不得苦力的人，所以，我回来不但没有照顾到姨妈什么，反而给她又增添许多精神负担；

其次，由于我不安现状、争强好胜的本性，我只把从爱桃手中夺回你看作荣耀，我根本不知道啥是爱情？不结婚吧？该了，结了婚，啥意思？

再说，以后还不知道天爷会不会给我们一个健全孩子，我实在怕极了！

要是不讲孩子，只要咱俩的快乐，在这个家是不能成立的！尤其咱这里的封建意识，谁要是身上有一个污点，就把你看成开着染坊！

――鸽子眼般的势力；添**狗般的鄙薄；老鳖一似地吝啬；添枝加叶、顺风浇醋地传播别人的短处，叫你永远不得安生，好像赤身蹲在竹篓里，越是要遮掩丑相，围观者必然越多，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怎不会未老先衰？．．．

最后，我不想说，也要说，不该说，也得说，不能说，也非说不中！．．．兔刻，我的泪你是擦不干的、、、

给你说吧，我也才知道，其实父．．．才是你．．．亲爹！――别震惊！也别恼火，也别咬牙握拳，吹胡子瞪眼的，勒狗一样也没用啊！坐好，抓紧我的手，别去问谁，你随便回忆一下，一直以来，你姑父对你多好？你就该明白！所以，这一来，咱俩真又犯了老祖宗的规矩，迟早被更多的人知道，兔去何从吧？别把牙咬碎了，活着还要吃东西呀！．．．．．．”

第二天中午，爱阳请来的民工开始拆他家的厨房。其中酒糟鼻和九指头小声议论：“他这俩孩子说起来就起来了，跟着他俩干的也赚到了钱，比进咱县纺织厂还强啊！”

“可不？进县纺织厂还要先交六千块钱，几年还上不了班，退钱没有！咋又听说一闹啥**学潮哇？驴筋扯到马腿上咱县纺织厂咋也闹倒个球哩了！听说是啥**大气候哇？美国也制裁啥家伙哩？咱弄不懂。”

“也就是不明白，过去没吃哩，没人闹，现在老邓叫有吃的啦，闹哩！这不算吃饱了撑的算啥？哼！秀才造反，造出个卵！也作不成个啥精！咱也用不着操这心。我想叫俺闺女帮两千块钱跟着爱桃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