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连环血案(2)
作者:左绍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156

听了马树民的话,雷霆得知死者赵玉莲的背景后,更加惊讶了:“老同学,你是说,林振松半年前娶的这位姨太太是港城青帮头目赵德贵的妹妹?”马树民点了点头:“不错。林振松不知造了什么孽,娶了夫人6小慧后,这个6小慧居然没有生育能力,近年来还得了怪病瘫痪在床。林振松不甘心,半年前又娶了赵德贵的妹妹赵玉莲做姨太太,目的就是希望赵玉莲给他生个儿子,将来好继承林家的家业。”

“那么,老同学,你从港城来上海时,林振松回家了吗?”雷霆接着问道。马树民想了想,说道:“案后的第三天,林振松突然带着一个名叫肖顺阳的人回到了家里。现赵玉莲被杀后,他就通过黑白两道给我施加压力,要我尽快破案。第四天,林振松还从外面请了一个名叫唐秋红的女子回到林公馆,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

唐秋红?听到这个名字,雷霆内心猛地一惊,急忙问道:“老同学,你提到的这个唐秋红什么模样?”马树民回忆了一下,肯定地说道:“她是个大美女,听说是广州人,脸上有一颗美人痣。”闻言,雷霆的心不禁狂跳起来,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慢慢地,他陷入了回忆。

那时他正在中山大学读书,和唐秋红是同学,还有一个叫兰婷的美女也是他的同学。当年,唐秋红和兰婷同时爱上了生于武术世家、文武全才的雷霆。大学毕业后,唐秋红和兰婷留在广州,雷霆则去巴黎留学了。

之后,唐秋红和兰婷各自写情书给雷霆诉说对他的爱慕与思念。雷霆留学回国时,兰婷已跟随父母离开广州赶往上海,不料途中遭遇了一股土匪,几经挣扎后又堕入风尘,从此与二人失去联系。关于她的不幸遭遇,当年的雷霆和唐秋红都不知情。正因如此,雷霆留学回国后,唐秋红以为兰婷已经退出竞争,便常常约他散步、看戏,希望两人能培养感情。

唐秋红从小就身怀异香,长大后更加浓烈,每当她走近雷霆时,雷霆都可嗅到她身上散出来的如兰似麝的馥郁芬芳。尽管如此,雷霆仍没有对她产生非分之想。在他心中,爱兰婷要比爱唐秋红更多一些,他一直盼望着有一天能与失去联系的兰婷重逢。

唐秋红见雷霆坐怀不乱,便猜出他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兰婷身上。为了获得雷霆全部的爱,唐秋红越来越大胆,有事无事都约他陪自己去看戏,看完后又请求雷霆送自己回家,回到家后又没话找话与他交谈。声音丝丝屡屡,香气屡屡丝丝。久而久之,她的执着终于打动了雷霆的心,两人举行了订婚仪式。

可是,两人订婚不久就生了“七七”事变。为了无牵无挂地报效祖国,雷霆不想被婚姻绊住。一次,他心情沉重地赴约,目的就是想向唐秋红摊牌,大家好合好散。那天,雷霆静静地站在唐秋红的卧室门外,紧紧地盯着躺在床上的唐秋红。当时,她穿着一身半透明的丝质睡衣,浑身洋溢着成熟女性的魅力。

见雷霆没有走进卧室,唐秋红慢慢扭动着丰满的**,床板随之出极轻微的“吱呀吱呀”声。随后,她索性将仰躺的身子侧过来,面对着门的方向,薄薄的被子一团白雾似地从身上无声无息地滑落,银灰色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闪着淡淡光泽的丝质睡衣上。

雷霆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走到唐秋红床边,慢慢蹲下去拾起被子,凑近鼻子轻轻地嗅着唐秋红留在上面的味道。他的内心充满矛盾,知道如果自己提出分手,对唐秋红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如果不这样做,让唐秋红为自己白白耗费青春,就更对不起她了。

窗外有风吹过,树枝摇出一片“哗啦啦”的响声。几只不知名的夜鸟或远或近地站在树梢上,歌声嘹亮而凄婉。见雷霆迟迟未动,唐秋红就大着胆子说:“霆哥,趁着我爹娘不在家,我们何不好好浪漫一下?上床吧。”

终于,雷霆像找到理由似地瞪大了双眼,吼道:“感受感受,你就知道感受。日本鬼子都打到家门口了,你还是只知道感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考虑过那些受苦受难的老百姓的感受吗?”

唐秋红吓了一大跳,没想到雷霆的反应会那么激烈,一时间呆住了。雷霆担心自己会心软,不去看唐秋红涨红的面庞,绷着脸一鼓作气地说道:“秋红,对不起了,我们分手吧。”听了这话,唐秋红脸色大变,泪水涌进眼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雷霆却不再看她一眼,硬着心肠离开了她的卧室。待唐秋红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次日清晨,雷霆便请求父母取消他和唐秋红的婚事。父母感到莫名其妙,他却不想作过多的解释,只是沉重地说道:“我再也不能忍受日本鬼子对祖国的蹂躏,要到战场上去杀敌报国,所以不想这么早就结婚,不想被牵绊。”说完,雷霆在父母的惊诧中匆匆离开家,打算去找唐秋红商量退婚的事。

谁知他刚来到唐秋红家门口,就响起了防空警报。紧接着,十几架日机从东方低飞而来,在广州上空盘旋几圈后投下多枚炸弹。随着一声声“轰隆隆”的巨响,浓烟冲天而起,很多房屋顷刻间倒塌。街上的人乱成一团,哭声、喊声和咒骂声伴随着日机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广州城。

作恶的日机飞走后,人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遍地的尸体。雷霆顾不得许多,急忙跑回家一看,家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父母也不知去向。雷霆疯一般扑向一团团废墟,经过一天一夜的挖掘,终于现父母的尸体,其状十分凄惨。

从此,雷霆对日本鬼子的仇恨更是深入骨髓,坚定不移地逃婚了,辗转来到上海,秘密加入了**的情报组织。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文武双全的雷霆成了一名生死特工,随后以上海滩侦探的身份为掩护开展工作。

三年后,雷霆成了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大侦探。在他破获的不少大案中,最有名的就是1939年日本间谍以贩卖鸦片为掩护,勾结上海滩帮会头目和丧尽天良的贪官污吏套取我国种种情报的要案……

结束了回忆,雷霆禁不住摇了摇头,心想当年若是不逃婚,自己和唐秋红说不定已经有孩子了。想到这,他抬起头正视着马树民,一字一句地说道:“老同学,你提到的唐秋红是我当年的未婚妻。奇怪了,林振松怎么会请她回林公馆呢?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闻言,马树民惊讶地看着雷霆,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也不明白林振松这唱的是哪一出。总之,唐秋红突然出现在林公馆后,我就更觉得林公馆的凶杀案蹊跷了。”

得知初恋情人也参与了林公馆连环杀人案的侦破工作,雷霆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一拍巴掌,说道:“果然是一桩蹊跷的人命案。好吧,老同学,等我收拾收拾,这就动身和你去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