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秦酒结义
作者:明诸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259

“小子,你狠,你够狠!”舟武乙弓着身子,大口喘气,手指颤抖指着朱穆,不停说道。

思帝城方儒扇两人摇头苦笑,就这么坐在地上,懒的动弹,只顾着休息,连指责朱穆都懒的动。

朱穆抱着狐狐,玩味的看着舟武乙三人。狐狐这小畜生眼睛贼兮兮打量着,终于忍不住咧嘴大笑,吱吱叫个不停。

舟武乙看着一个畜生指着他笑,而且是明显的嘲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笑的这么有灵性,但终究把舟武乙惹恼了。可是又不能冲个畜生脾气,想朱穆总是个主人吧,又顾忌朱穆那一招灭掉至少仙界中人的威风。舟武乙有火不出,那叫个憋气,气疯了般不停敲着大光头,低声诅咒着。

思帝城这小子是唯一能治舟武乙的家伙,而且还是个半大孩子,虽然有些聪明和小心眼,但是,终究没有大的城府。这下,眼见得舟武乙气恼摸样,思帝城不禁莞尔一笑,“猛男,好了,不要闹了。过去就过去了,帝子穆为人雅量甚大,我们也不能小气了。既然相遇,便是一种缘分,更何况一起经历生死劫难的人呢?”

舟武乙闻言,挠了挠光头,哼哼两声,瞪了狐狐两眼,换回狐狐几个比划不停的爪子和白眼。

朱穆朝思帝城笑了笑,抱着狐狐就在思帝城与方儒扇身边坐了下来。心中却暗自思量,“从今天情况看来,舟武乙此人为人虽然憨厚,但是绝对不傻笨。思帝城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过人地方,竟然将舟武乙降服的服服帖帖?看来对思帝城不能小瞧了,为人虽小,但是这世界上的天才还少么?至少,思帝城就是一个,不然怎么可能在高手如云的十载武道会上博得头筹,技压群雄夺得紫闲冠呢?既然思帝城在武道方面有这样的天赋,同样在为人处事方面天赋异禀也不是不可能!”

朱穆转向思帝城问道:“今天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围杀你们呢?”

思帝城还没接话,方儒扇倒是先抢说道:“什么叫围杀你们?还不是这小子连累本少爷的。”

思帝城好像天生与方儒扇犯冲,两人互相瞧不顺眼,思帝城闻言,不屑哼哼了两声,“切,小爷我又没有招你惹你,你自己要惹麻烦怪谁啊?”

舟武乙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一听思帝城这么说,连忙赞同的狂点头,大声叫嚣着附和思帝城。

“嗯嗯嗯嗯,你个娘们,人妖,我家绵羊又没叫你帮忙,是你自己要找死往里冲的怪谁啊?”

方儒扇一听“娘们,人妖”的词儿,就立马火了,豁然站起,背上祗归剑嗡嗡作响,眼睛凌厉的扫向舟武乙。

舟武乙大大咧咧朝方儒扇嚷道:“咋鸟,你个臭娘们,死人妖难道还敢动手不成?来来来,正好老子手也痒了,就跟你比划比划,可是老子怕一不小心就把你个小娘们给砍咯”

朱穆上下扫视着方儒扇儒雅到近乎娇美得脸庞,听着舟武乙口口声声“娘们”“人妖”的叫着,心中不禁暗自赞同,但是也同时腹诽,你个大光头,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说出来干嘛。

方儒扇也许感觉到朱穆奇怪的目光,心中不禁更火了,恨恨的瞪了朱穆一眼。方儒扇叫那个气愤啊,长的秀美不是他的错,这身子这样貌是爹娘给的,谁也没有权利去选择。方儒扇自小便生活在阳山,拜在奉天门下,打小就因为相貌问题没被同门师兄弟们嘲笑讽刺过,虽然自己努力刻苦在武道方面越了同门师兄弟,也狠狠教训了他们。在阳山也再没有人敢嘲笑他了,但是,心中始终有根刺横在那儿。今儿本来便一肚子火,窝在心头愤恨的紧,眼见舟武乙思帝城这两家伙阴阳怪气的一唱一和,不禁大怒。

眼见得一场打斗就要生,朱穆瞥了一眼乐呵呵看戏的思帝城,心中暗叹一声,这什么组合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半大小孩,一个唯小孩之命是主的没脑子的莽撞暴力男,还有一个阳山出来的受不了气但有武力值高的天之骄子,这三家伙凑到一块儿,不乱才怪!

“好了,好了,方兄弟也不要生气了,”朱穆拉着方儒扇,同时瞪了思帝城一眼,暗示他控制一下事态进展,“方兄弟何必计较于区区诟骂,男儿大丈夫生当志在天下,雄视**。以一己之力横行人间,留名千古,以待后人膜拜”

朱穆说了一连窜不着边际的假话,总算是将方儒扇拐进了对自己青史留名的向往中。朱穆偷偷抹汗,低声嘀咕,“要是宫愁予那老小子在,那需要我费这么大的劲儿,那老小子忽悠人的技术可不是一般的高,现在想想,我当初不就是被他给忽悠了么?”

“儒扇,”朱穆偷偷将称呼改了,故意拉转话题,“儒扇,你为何也在这秦国大山之中?”

方儒扇本来被忽悠的昏昏悠悠,一听朱穆这话,不禁又恼了,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说话。

那边,思帝城听到方儒扇冷哼,竟然寸步不让,同样报之冷笑一声。朱穆疑惑的摸摸耳环,不明所以。

思帝城不屑说道:“他?他为何也在这秦国大山中?这还不简单,当然是追杀小爷这个传说中的‘阳紫闲,叛逆子’咯!”

“哼,”方儒扇再度闷哼一声,几度张口想说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来。

朱穆则愣了,随即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阳紫闲,叛逆子’?”朱穆又立马肯定回道,“肯定是宫愁予那老痞传扬出来的。”

思帝城挑衅的瞥了方儒扇一眼,“小子,小爷今儿就在这,要不你划条路子出来,要不小爷两兄弟就灭了你!这样好让你阳山知道小爷的厉害!”

“阳山?阳山?没想到竟然也能做出这种小人勾当!”舟武乙摸着大光头,阴阳怪气的插句话。

朱穆差点骂道,“你丫的也是个王八蛋,故意的吧?”

方儒扇闻言,立马大怒,面色一变,踏前一步,风声霍霍,“找死,你们怎么说本少爷也就罢了,大不了琢磨个时间屠了你们。没想到竟敢侮辱阳山!哼,我阳大德,岂是你们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明白的!既如此,本少爷便说个明白,思帝城小子,你给本少爷记住了。不要说那‘阳紫闲,叛逆子’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你就算未来是叛逆子,只要你现在一刻不是坏人,一刻不扰乱中洲平定,不危害天下黎民安宁。我阳山绝对不会动你一根毫毛,相反还会暗中保护于你。若不是如此,你以为一路走来,只会有区区十数波人前来截杀于你吗?”

思帝城眼中古怪神色闪动,随即又收敛不见。朱穆奇怪的瞟了他一眼,心中一动,但是没有说什么。

舟武乙这莽撞暴力男则继续刺激道:“你编,你继续编,老子会相信的。你真他娘的把老子当做白痴了。什么暗中保护,阳山还不是派你小子过来监视绵羊吗?要不是顾忌着阳山的面子,恐怕你们早动手了。要不是绵羊趁妖族大战之机偷偷走了,恐怕现在还不一定能活着走下阳山呢。”

“本少爷前来监视?”方儒扇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屑冷笑,双手一动,从随身乾坤袋中取出一物,紫光灿烂,霞光氤氲,明显的极品法宝,“要不是思帝城偷偷溜下阳山,本少爷何苦被派遣过来将‘紫闲冠’亲自送到思帝城手中!哼,思帝城,这‘紫闲冠’今日便交给你了,本少爷任务完成了,便可以离开,拿去吧。”

舟武乙一下子愣了,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哑口无言。闷了半响,才摸着大光头,歉意的朝方儒扇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个,那个,对不住哈。是我们误会你了,不过你要怪怪我,千万别怪绵羊”

方儒扇不屑一笑,“怪?怪你们?可笑。思帝城,你取去紫闲冠便成。”

思帝城奇怪的静静听着,没有插话挑拨,这时,听方儒扇这么一说,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说道:“误会你了,确实是小爷的不是,小爷这就向你赔不是。”

方儒扇依旧不冷不淡的表情,只是将手中紫闲冠继续往前一递,示意思帝城取去。

朱穆这时终于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我的方大少爷,方大侠,这谦也道了,你气也该消了吧?”

方儒扇依旧固执的盯着思帝城,不搭理朱穆。朱穆有点小尴尬,摸了摸耳环。舟武乙则又有些恼了,自己都已经小心翼翼的赔不是了,难道你还要不依不饶的?

思帝城上下谨慎的打量了方儒扇和他手中的紫闲冠,直到确定没有危险了,才轻笑一声,一把夺过紫闲冠,神情就好像得到小孩得到一件好玩的玩具一样雀跃。也是,思帝城本来就是一小孩子。

方儒扇见得思帝城收了紫闲冠,像是松了口气般,看着思帝城可爱表情,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突然笑了。

是啊,谁会和一个小孩子真正生气呢?

眼见方儒扇笑了,气也消了,最高兴的便是舟武乙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了。舟武乙傻呵呵笑着,过来重重拍了方儒扇几下,“小子,本来老子不大瞧得上你,你个大男人长的像个娘们一样娇气,你说是个什么事儿?不过,看你小子竟然不辞艰辛,万里迢迢,巴巴的给绵阳送紫闲冠,是个爷们,老子服你!走,跟老子喝酒去!”

方儒扇初听这莽汉的话,差点又恼了。可猛男话一转折,方儒扇心中受用了,闻听舟武乙邀请喝酒,先是有些犹豫,可是一看舟武乙又有些不屑的眼神,心中傲气一起,朗声道:“喝就喝,谁怕谁?本少爷从小到大还没输给谁呢,哼哼,喝酒,本少爷想来肯定也不例外。”

舟武乙立马拉着方儒扇一路狂奔,“走,跟老子走,老子早就想将这大山中那些个动物们酿造的好酒给喝了,可是绵羊不肯帮我,老子一个人又不好下手,今儿正好碰到你这个冤大头”

思帝城兴奋的把玩着紫闲冠,爱不释手,连头都不抬一下,任凭感觉,跟在舟武乙身后走着。

朱穆摸了摸耳环,抱起狐狐,逗弄了一下,惹得狐狐不忿的吱吱叫了几声。朱穆抬看了看即将消失在树林中的方儒扇、舟武乙、思帝城三人,点了点狐狐粉红色鼻子,朝狐狐打趣般说道,“小畜生,你说,这三个家伙,真有像说的这么简单吗?”

狐狐扭动着粉红色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趴着睡觉,懒得理朱穆。朱穆一乐,捏捏狐狐耳朵,笑道:“也是,我跟你这小畜生说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狐狐翻了个身,睁开眼睛朝朱穆就是一个大白眼。随即又闭上眼睛,睡了。

入夜,只能看见一丝的月亮斜挂在树头,透过层叠的树叶洒下星星点点的银光。

“来,小子,再干一瓢。”

舟武乙大着嗓门吼着,明显有些醉态。手中的瓢也有些颤抖,时不时洒下几泼酒来。

经过大半个下午的努力,舟武乙、方儒扇终于从那些个极有灵性的动物手中抢来些许酒,虽然不多,但是后劲极大,四个人喝想来是够了。舟武乙取了方儒扇一个小法宝装酒,然后又朝朱穆洋洋得意的说道,有劳动才能有喝的。酒香太过浓烈,朱穆忍不住嘴馋,就将就做了几个极为不伦不类像碗又像勺子的木瓢出来。舟武乙虽然不满意,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心动,也就不在意了,拿起木瓢便猛灌起来。并且极力向方儒扇灌酒,一副非要灌死方儒扇的态势。

思帝城在一旁继续把玩紫闲冠,每当现紫闲冠的一个妙用,便兴奋的高呼一声,连翻几个筋斗,唬的狐狐一愣一愣的随之又是不以为然的白眼。思帝城也不喝酒,当方儒扇向他劝酒时,思帝城一副极度不屑的样子,“哼,小爷这样高深的人,是喝这种低级玩意儿的人吗?要喝至少也要喝你阳山储藏了几千年的极品啊!”

舟武乙扑哧一笑,也许是喝多了,拉着方儒扇调笑道,“别听绵羊瞎说,老子听他提过,好像是有人绵羊出来时候被交代了,酒这玩意儿不是好东西,要是绵羊沾了一滴酒,那人非把绵羊打残不可。”

朱穆咂着嘴,细细品味这酒的滋味。抬头看去,从树林的缝隙中看向无垠夜幕。口中喃喃自语,“月亮这么小,也是,时间过得真快,几个月就这么过去了。今日,也已经六月二十六了,再过几天便七月了,七月,七月初三便是那个日子了。群儿与朱蘅的大喜之日,嗬嗬,大喜之日啊群儿,穆哥哥是没有机会参加你的结婚大典了穆哥哥希望你能好好的好好的”

“六月二十六?”方儒扇醉态熏熏,听见朱穆低语,不禁大声叫道,“六月二十六,不正是黄树结义的日子吗?”

“额,黄树结义?就是那人间界历史上最为有名的结义?就是康煌、真天、原阳、煌誉四人么?”舟武乙接过话头,大着舌头说道。

朱穆被他俩一惊,自悲伤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笑道:“不错,六月二十六,真是五千年前横天巫君四人结义之日。康煌、真天、原阳、煌誉,这四个乾坤时代霍霍有名的大人物,就在那一天结义兄弟,分别在历史上涂抹下了浓厚的一笔,今日正是流传千古的黄树结义!”

“康煌、真天、原阳、煌誉,一、二、三、四,”方儒扇掰着指头数着,又指了指几人,“我方儒扇、你舟武乙、朱穆、思帝城,不正好四人吗?要不我们也来个黄树结义,嗯,不好,黄树结义被康煌大元帅占了,我们不能叫了”方儒扇看了一眼手中的酒瓢,打了个嗝,酒气喷出,“嗯,这酒是在这秦国大山中抢的,要不我们就叫秦酒结义吧?嘿嘿,然后我们几个人做下一份不亚于康煌大元帅等人的功业,这样以后后人一提起结义,想起黄树结义的同时肯定能想起秦酒结义,怎么样?好吧?”

“黄树结义?秦酒结义?”思帝城一听,立马乐开了花,这个热闹还不赶快凑,急切说道,“嗯,康煌康煌,小爷就做我们四人中的康煌大元帅了,你们谁都不能跟我抢。嗯,方儒扇,你就做真天,猛男,你就是原阳。朱穆,嘿嘿,那你就是煌誉了。好不好,好不好?快说个话,”

“不行,祗归剑在本少爷手中,康煌大元帅当然是本少爷了!”方儒扇又和思帝城顶缸起来,将背上祗归剑取下,朝思帝城比划着。

朱穆闻言,心中一动,结义?不错,好主意。自己对他们也蛮喜欢,挺对脾气,而且这三人毫无疑问以后必定震惊中洲世界,现在有机会亲近,还不把持吗?连忙大声回应,“好,好,好,这主意不错。”

朱穆豁然站起,随即轰然跪下,“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在这秦国大山之中,我朱穆等四人便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患难相与,荣华与共!”

思帝城连忙一推方儒扇,抢先跪下,大声道:“小爷第二个跪的,小爷便是老二了,嘿嘿,康煌大元帅便是老二,方儒扇,小爷看你怎么跟小爷抢?”

方儒扇一听,被气的差点岔气,但是看着思帝城却又立马消气了,打着酒嗝,也跪下了,朗声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方儒扇愿与朱穆、思帝城、舟武乙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患难相与,荣华与共!”

“喂,喂,”思帝城朝抱着酒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出神的舟武乙喊道,“猛男你个王八蛋,你给小爷快点,就差你没拜呢。”

“秦酒结义?与朱穆结义?”舟武乙瞄了神色肃穆的朱穆一眼,低声嘀咕着。

思帝城恼了,连忙跳起来,跑到舟武乙身边,一把打翻舟武乙怀中的酒,接着按着出神的舟武乙的大光头,往下磕头,并大声喊道:“皇天厚土都看着,舟武乙也磕头了,也算一个了。”

舟武乙没反应过来,便被思帝城强自上了架。一脸的震惊与茫然,当然接着便是更多的狂喜。

思帝城懒得去想,自顾自的狂笑着,“嘿嘿,以后小爷四个出去就报名号‘秦酒四兄弟’,哇塞,这名儿太拽了”

不过,当第二天舟武乙酒醒之后,想起晚上有些荒唐的“秦酒结义”,一脸的懊恼还有窃喜。

思帝城偷偷问了原因。

舟武乙向朱穆瞄了一眼,随即鬼鬼祟祟的小声说道:“假如一个王八蛋偷了你媳妇,然后你又无意中偷了那王八蛋媳妇加老娘再加他女儿,你会什么心情?”

思帝城一听,掰着手指头认认真真算到,然后一本正经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舟武乙,“你一个媳妇,他一个老娘加媳妇再加女儿,一个换三个,三个减去一个,还有一个,你赚了一个,那当然还是你划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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