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 小寒
作者:梦仙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984

随着声音响起,沈天慌忙往四周寻去,这些日子的倾听,使他对这个精灵般的小妹妹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只是任凭他如何找寻,就是不见人影儿,诺大的院子里依旧只有他和桃姨两个。久久找寻不到那声音的源头,沈天脸上渐现疑惑之色……

“咯咯……”突然,银铃般的声音再起。这次沈天用心去听了,却现这声音仿佛来源于这方天地间的任何一处,上下四周到处都回荡着那小女孩调皮的笑声。

“大哥哥的表情真有趣……咯咯……”声音再次传来,却似额外带了几分兴奋之色,只听那女孩笑道:“笑的人家肚子都疼起来了……”

这边,那桃姨已是坐了起来,一手拿着一方手帕,正擦拭着泪眼,虽然眼睛依旧有些红肿,却也是早被那小女孩给逗乐了;另外一只手则是伸向院子中那株桃树,满脸无奈的笑道:“小东西,还不快出来……”

看着她那奇怪的动作,沈天也往那桃树看去,只见随着桃姨的招呼,桃树顶端那个大桃子突然出一层莹白色的光晕,之后这层光晕化作点点星芒四散飘落开来。

四散的星芒并不是漫无目的的乱飘着,而是沿着一个特定的轨迹,逐渐汇聚到桃姨的腿上。这些汇聚而来的星芒,或是两两相合,或是三两相融,慢慢的汇成一个个稍大些的光点,继而在这些光点的不断凝结中,一个人形慢慢出现……

正是一个小姑娘的麽样!小女孩并不高,周身上下只套着一件鲜艳的连衣裙,大红色的布料上散布着朵朵粉色的桃花,栩栩如生;裙下,两只鲜红的小靴子精致的矗立着,每只靴子的正面都有一朵大号的桃花镶嵌,粉白的花蕊依稀可辨。

双肩往上则是一头黑亮的齐肩短,头顶左侧一个小巧的冲天辫扎的很是惹眼;辫之下,并不均匀的留海遮去了她大半个额头,这样一来使得原本就精致的五官看起来越的紧促。

姣好的面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一眨一眨的看着桃姨,是那样的天真无邪。

“妈妈乖……妈妈不哭……”只见她很懂事的伸出一只手来,小心的擦拭着桃姨眼上的泪水;而口气则酷似一个小大人般,耐心的‘开导着’她的妈妈,“妈妈再哭就不好看了……不好看了就没人要了……”

“你才没人要呢!”听到这里桃姨面现嗔怒的抓住那小女孩,旋即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很是爱怜的轻抚着小女孩的头。

“那为什么不见爸爸呢?”小女孩不依不饶的继续‘开导着’,却是不想,这句话刚一出口,桃姨就猛的将她抱了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倾泻而出……一时间又是泣不成声。

反观她依旧是笑嘻嘻的,两只小胳膊轻轻的抱住母亲的头,柔声道:“妈妈不哭,不是还有小寒么……妈妈乖……”

这一幕场景只是让旁边的沈天大开眼界,一时间呆愣在了那里。他跟沈洁都是从小失去母亲的人,并不知所谓母爱为何物,只是偶尔在脑海中想象着母爱的感觉;偶尔跟烈火去城中散步,看到那些同龄的孩子在母亲的怀抱中撒娇嬉闹的时候,他们只能是羡慕的看着……

虽说帝王之家十分的富有,却并不是任何东西都能提供的,比如,那份至真至诚的亲情;比如……那份母亲的呵护。

眼前的震撼,甚至于使他一度忘记了这个小女孩出现的奇怪方式,只是痴迷的看着眼前这份温馨的场景。

“小寒么……”他心道,从刚才小女孩安慰母亲的话语中,他隐约知道了她的名字。

“只是这个小寒果然可爱啊……”他默默的想着。看她装作小大人的麽样,不停地逗着自己母亲开心;看她软声软语的在桃姨面前撒娇,不多时就让她忘却了自己正在淌落的泪水……沈天想到了沈洁――那唯一的妹妹。

好似沈洁小时候也是这般的调皮,总是能想出千般的花样逗大家开心;也总能在他练功累了的时候,像模像样的拿起一块从来都没拧干过的毛巾递给他……随着孩提时的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浮现,沈天不知不觉的笑了起来……

“大哥哥……你都流口水啦!”突然,稚嫩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刚一定神,则现眼前两潭黑汪汪的泉水正一眨一眨的泛着奇异的光芒,却是不知那小寒何时已经近在眼前了,小小的额头几乎都跟他贴到了一起,而脸上则是露出坏坏的笑容……

“啊――”沈天被吓了一跳,慌忙的把头往后挪去。

“咯咯咯……大哥哥好有趣哦!”看着沈天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小寒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两手一伸,宛若一直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原地转了个圈儿。这一幕,也让后面的桃姨也是啼笑皆非。

突然,小寒退了回去,却是趴在桃姨的身上,依旧凝视着沈天……看到她那精灵般的目光闪烁,沈天不知她还会做什么,只是有些无奈的笑着。

虽然他大小就带着沈洁,对小女孩的调皮习性还是很有心得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他再次面对如此大小的孩子时,竟然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来……只能是笑着。

可是那小寒却是不再笑了,只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凝视着他,久久也没出一个声音。她这一不出声,沈天心中越的没底了,慌忙把目光移开,有些求助的望向桃姨。

“大哥哥,你真好看……”突然,那小寒再次说话了,没有嬉闹、没有欢笑,摆出一副很是‘严肃’表情,一脸认真的看着沈天。

“……”沈天的眼睛瞬间放大,直接进入无语状态,再次失神。

“咯咯咯……大哥哥果然好有趣哦!”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云霄,透露着无尽的欢喜。

“小寒……还逗你大哥哥呢!”却是桃姨终于按耐不住,一把将小寒抱了起来,面带嗔怪的斥责道;只是那眉宇间怎么都挥之不去的笑容,使得她此刻看起来是那般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