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向-6
作者:少无邪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89

她不舍地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嘤嘤地泣着:“师傅你来了……你总算来了……呜呜……”

“我感觉到你的恐惧,便过来寻你,你受伤了?”

她的心忽然痛抽了一下,吸了吸鼻子道:“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要散开了,我要死了,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见到你。”

他皱头痛地一皱,慌忙道:“你伤到哪里了?我帮你治!”

“我不知道,全身都痛,感觉元气都快没有了……是不是我的劫到了?可是……我还没嫁人呢……”

他的身体忽地一颤,抱起她便往前院而去,口里伤痛地说着:“我帮你治伤,不管伤得多重,我都会治好的!”

她的小腹又是一阵刺痛,指甲不觉掐进他的皮肤里。这么厉害的伤恐怕是治不好的,她不禁眼泪连连,悲戚地看着他:“师傅,我感觉……快不行了,我会不会像那个蛇精一样……灰飞烟灭,变成一个个白色的光点消逝不见?我死后,是抬胎做人……还是等待一千年的轮回?”

他边快地往院里赶边紧紧地把她的头按在胸口,声音竟哽咽了:“不会的……不该是这样的,你不该这样死,一定是哪里错了,不会的……”

他径直抱她去了他的禅房,放于床上便准备为她输真气,她却抓住他的胳膊道:“师傅,我可能治不好了……我才现你是有慈悲心肠的,为什么以前总对我那么凶?你实话告诉我,你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他竟动情地握紧了她的手,眼圈红了,低声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妖精……”

小腹又一阵刺痛,她不禁低吟一声,额头沁出了冷汗。他慌忙把她放平,伸出食指向她体内输灵气,她却感觉更加难受,不禁叫道:“不要!好痛……”

他慌忙收了手:“哪里痛?”

她指着小腹处哀哀地看着他。他皱头忽地一皱。脸色也冷了下来。神情由痛苦变得疑惑。继而变得平静。最后转身对着外面厌弃道:“你看看你裙下有什么?”

她不解。都这个时候了问这么莫明其妙地问题。但还是掀开了裙子。不禁大叫一声。慌忙坐了起来。抱着双膝就哭:“是血!我真地要死了!你还没回答我地问题呢。你到底是……讨厌我还是喜欢我?呜呜……”

他忽地转过身瞪着她道:“别哭了。”

“你真狠心。我都快死了还不让我哭。你还没回答我地问题呢?这是我在人世中最后一个想知道地问题了……”

他粗暴地抓起她地手腕摸起脉像。冷冷叫了一声:“你这傻瓜!”

她被他这突然的转变给弄得有些懵了,抹着眼泪定定地看着他。他冷着脸,闷声叹了口气,似乎在思考什么,矛盾了许久,终于将她一抱而起,黑着脸道:“众生平等,谈不上喜欢和讨厌!”

她很失望,又是众生平等,每次有什么都拿这个做挡剑牌,“你要带我去哪里?哎!你别飞太快啊,凉风一吹我更痛了……”

他看都不看她,只撩起僧袍围在了她的腰间。

出尘这次飞得很快,她感觉风都在耳旁呼啸而过,刚要埋进他的怀里躲风就看到了灯火通明的花满楼,难道这是报应?下午刚伤了花泽少,晚上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个报应来的好快,她不要在这个样子被他看到。她开了口还没来得及声,出尘便翻墙破窗而入。

花泽少正在书桌前观书,看到他们这样进来很是惊异,接着便是不解。

出尘忙上前闷声道:“无处可去,只能将她送到这里了。”

花泽少打量着她不解道:“子夜,你怎么了?”

她的眼圈一红,刚想说她要死了。出尘便冷冷地阻止了她,“你死不了。”

“死?”花泽少很是震惊慌忙请出尘把她放到了床上。

出尘行了个佛礼:“一切交给花公子了,贫僧不便多留,告辞了!”

说着便要夺窗而去,花泽少忙追了过去急急问道:“师傅!她到底怎么了?”

出尘侧了侧身有些窘迫,哑声道:“好像是初潮,她很怕,在墙角下哭,我碰巧遇到。”

“什么?”花泽少很是惊讶,继而却露出了笑意,显然在幸灾乐祸。

“贫僧告辞!”出尘也不再解释飞身而去。

子夜躺在床上,既然出尘说她死不了,她也没那么害怕了。但看到花泽少笑着走至床边,面带促狭,左右打量着她,她忽觉得有些不自在,拉起被子紧紧地抱在了胸前,头也不觉埋了下去。

他的眼神慢慢变得深邃,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在他的眼里是多么地娇羞乖巧,让人疼惜。见他久久不语,她大着胆子仰起小脸轻声问道:“花公子,初潮是什么病,很不好治么?”

他一怔,既而展开了笑容,俯在她的身前柔声道:“你果真是一个单纯的小傻瓜,难怪不解风情。别怕,你没病,我这就让人来帮你。”

她听得一头雾水,花泽少则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脸含笑而去。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看着他俊雅的背影离去,觉得他真好,白天她那样气他,他也不计较。

姚妈妈带着两个小丫头来帮她。她确定这是她人生中最最难忘的经历,由丫头帮着清洗那些血渍,听着姚妈妈拉长着嗓音给她解释月信出潮,她隐隐觉得这种事被出尘和花泽少知道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不禁又羞又悔,紧紧地捂住脸任由她们帮她擦洗身子,不知道等一会儿该怎么面对花泽少。

沐浴后她又被领回花泽少的房间,缩进他的被子里,觉得身上都沾满了他的菊花香气,仿佛他的人就在她面前一样,她的脸颊如火烧。檀木门开启,又是菊花香气扑鼻,连如雾的纱帐都轻轻飘荡起来,一定是花泽少,她忙用被子遮住脸颊,一动不动。

他大步走至床前,撩开纱帐,笑看她:“我已经派人到寺里告之施梦兰,今晚你便留在这里。”

她忙坐了起来,青丝披散,遮住两颊,抿了抿嘴唇道:“你要我在这里睡?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