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瞳。乱世？我看不对，应该改为重瞳祸害……

——甄心语录

近距离看着那张带着大小眼自命风流的橘皮老脸，贞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知凤九少爷哪只眼睛看出小女子对您芳心暗许了？小女子认出只是因为您老身上万年不变的女人脂粉气。”凤九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一脸夸张的皱着浅眉，捏着鼻子摇了摇小手。突然感觉比那些巧笑嫣兮、烟视媚行的女子都要灵动的多。

“而且小女子大胆问一句，不知道您现在扮得老爷子和您有什么仇？”见对方大小眼中闪过不解，贞儿嘴角翘起，继续道：“人家老爷子好歹也算是一仙风道骨，您如此费心毁人家形象，恐怕是结下过深仇大恨吧？”想到刚刚对方捏她手腕的力度，贞儿止不住出言尖利。当然她打死了也不会说是因为上一次不愉快的经历。

凤九被她一噎，眼神转暗，却也不生气，仍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一副“看你看不够”的风流表情，看得贞儿直毛。

果然，到最后还是贞儿认输，扶额无奈道：“凤师兄，您有什么事就说吧。”

“其实我喜欢穿红衣的，丫头呢？总穿绿的可不好，跟我站在一起会不搭配。”不满意的看着褐色衣角，凤九完全无视她的话，左顾而言他。

“谁要和你搭配？”想到红配绿的组合，贞儿也是一雷，冲口而出。心想大哥您可真是自我感觉良好，我们这才是第二次见面吧，怎么这么不把当外人呢？正腹诽着，却觉得下巴被人轻轻一抬。

“丫头似乎如今还没看过我的真实样子？”声音低沉，因为距离的问题，贞儿隐约可以感受到他笑时震动的胸腔，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痒痒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就是一热。

某只愣住，心想这**难道还有什么后遗症？可咱又不是纯情小白花，调戏也要分对象吧？“看不看有什么……”正想打掉对方的爪子，话音却嘎然而止。凤轻尘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少女，重瞳的眸子异彩涟涟，带着颠覆红尘的辰色，樱色的薄唇轻抿，有些张扬，故意靠近：“可还满意？”

贞儿看着眼前卸下人皮面具，近在咫尺的男子，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是一种怎样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震撼。突然就想起了李商隐的一诗——

千二百轻鸾。春衫瘦著宽。倚风行稍急。含雪语应寒。带火遗金斗。兼珠碎玉盘。河阳看花过。曾不问潘安。

如同一弯秦淮河畔地水。泛着旖旎地夜色和灯辉。重瞳现世。魅惑风流。流转人间。

“怎么？丫头真地被本少爷迷住了？”凑近对方颈窝。闻着她令人舒心地体香。凤轻尘淡淡道。嘴角掩饰不住得意地坏笑。没听到回答。刚想继续说话。却感到怀里地人动了动。他一诧异。就让对方从他怀里挣出来。

凤轻尘含笑瞥过去。现少女眼中地惊艳已经淡去。转而是那抹熟悉地灵动。心里突然有点空荡荡地感觉。不由抹鼻子自嘲般笑笑。心想自己何本来就是玩笑。看看对方地反应而已啊？他想着。以至于对方白眼将问题重复了一遍。他才反应上来。

“上一次看见你地时候。你不是长成这样啊？你现在易容了？”少女怀疑道。寻思着上次见过地那张脸也称得上英俊啊。干嘛要易容得这么妖孽？祸国殃民不成？还是说……

见对方眼神猥琐。知道再不解释也许对方又想到什么龌龊地地方。凤轻尘无奈道：“这是我真地样子。上一次只不过是避免麻烦……”贞儿回忆起当时地情景。不禁嘴角抽搐。心想既然已经易容。干嘛上次还要蒙面？真是多此一举。殊不知凤轻尘通常是以当时张脸示人。蒙面是完全必要地。而如今地真实面目。除了她。恐怕只有寥寥数人得知。

凤轻尘笑眯眯的，也不解释。贞儿无奈，但也不知道说什么，突然想到一个药方不能开太长时间，否则朱凝可能会怀疑。便出言催促某位不知着急的——“你有什么事快说，一会儿朱凝怀疑就不好了。”

凤轻尘愣了下，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低笑，笑得还特妖孽，“丫头可是担心我？”贞儿呼吸一滞，不知道如何答话，心说大哥您真把自己当情圣了不成？凤轻尘摸摸某只已经石化的脑袋，安慰道：“没关系，反正她也打不过我。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这才多久不见，你居然又挂彩了。”示意一下对方身上堪比木乃伊的白绷带，凤轻尘皱眉。

贞儿毫不留情的打掉那只爪子。虽然对方是美色可餐，但眼前之人好歹是有想杀自己的前科的，即使现在没了危险性，可身为甄家的女子，记仇可是必修课。

此刻终于想到自己还是个受了伤的人，某只忙问：“对了，我刚刚吐血，真的没事吗？”自己现在的小强身体真的没话说，居然吐了血神智还这么清晰……

听她问话，凤轻尘明显后背一僵，斟酌一下——“呃，说实话，对于医术，我只掌握判断一个人死没死、如何死的方法，所以……”不好意思摸了下鼻子，凤轻尘说道。贞儿一口气噎住，心想您连基础的医术都不会就敢假冒御医？但分析凤轻尘如此脱线的人她都扛得住，估计自己身体没什么问题。她略略放下心，专心对付眼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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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喜欢什么花？”

“……”

“丫头，你喜欢什么颜色？”

“……”

“丫头，你喜欢吃什么？”

“绿豆糕……还有……”看到对方得逞的笑，和灯火映照的重瞳，贞儿认输的放下自己正搬的手指。可恶，居然利用自己的贪吃。还有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烦？

“丫头，你……”

“你到底来干什么？不说的话，我可喊人了。”贞儿终于忍不住了。

“丫头别着急啊。师兄就是来看你，不高兴吗？”凤轻尘笑声魅惑，重瞳流转，又凑了上来。这一次又看得贞儿一呆，再反应上来的时候，觉自己爪子已经搭在了对方眼睛上。

凤轻尘没有眨眼，就这样看着对方迷糊的用手指碰触自己眼睛。

重瞳。

乱世。

似乎是回忆起什么，他一向玩世不恭的俊脸似乎怔了怔，但又似乎没有，笑得依旧魅惑。平素他总是用易容之法将重瞳隐去，今天毫无掩饰的给面前这个小丫头看的时候，自己都有些好奇。两面之缘，为什么会笃定对方不会因此而厌恶他？这双眼睛明明是世人眼中“妖孽”的标记，为什么她会说——

“漂亮，里面有灯火的颜色。”显而易见的欣赏。

“喜欢？”心中一动，他低声问，声音沉闷。

“恩，喜欢。”待贞儿反应上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只见对方脸上已经是一脸纨绔的笑，眼神昭然若揭，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出对方再想什么没营养的东西——你看上本少爷了。

心想着要不要解释，却听凤轻尘脸色微变，说道：“别动！”

身体立刻停住，僵僵的站着，却忽略了对方眼中那丝玩味的光。眼见对方凑了上来，挡住了门的方向，弯下腰来，低头。修长手指的手指温柔拂过自己的唇角，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绿豆糕。”说着自然舔了下自己的手指，贞儿脸上一红，心说用得着这么夸张嘛——因为从门口的方向看过去，紧贴的两人就像是亲吻一般。正想说话，提醒两个人的距离太紧了。却看见他嘴角一个恶质的笑，意味深长。

“这次算是你上次给我下**的回报……”耳旁的这一句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凤轻尘退后两步，被他挡住的门口立着两个身影——朱凝脸色铁青，正直直看着自己。而一旁的小路子一脸严肃，右手搭在在腰间，眼神晦涩。

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贞儿嗓子一干，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怎么、怎么突然有一种捉奸在床的不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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