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汤天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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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山茅！我总算报仇了！”刘苇搂抱着山茅，使劲亲吻他。

山茅打量着刘苇说：“姐姐，你重复了十几次啦。才走几步路，就又停下来。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到火车站呀？”山茅从未坐过火车，他想早点上火车。

刘苇说：“要不是你替姐姐报了仇，姐姐都没法活了，连死的念头都有了！”又去亲吻他。

可是山茅的胸前挂着书包，刘苇嫌它碍事，把它换到侧边去了。这才从上到下地把山茅紧搂在怀里，吻着他的额头不松手。

山茅说：“姐姐，我都喘不过气来了。你是不是病了？我总觉得你不大对头。”

刘苇说：“姐姐?有病，姐姐只是高兴而已。想不到小山茅这样有本事！”

山茅说：“姐姐，快点走吧！”

刘苇说：“急什么？让姐姐好好地和你亲个嘴再走！”

她把舌头伸进山茅的嘴里搅拌了一阵，这才满意地说：“走吧，赶火车去！”

二人上了火车，找位子坐下来。山茅东张西望，大开眼界。

刘苇说：“姐姐很累了，姐姐要睡觉了。你的书包不要掉了。”

她就昏昏入睡。后来又做起梦来。

梦见高个矮个把她的嘴堵上了，脱光了她的衣服，把她捆成“大”字，还要把她卖了。

两人争着吃她的矿泉水，她无法反抗。

突然矮青年满口鲜血、吐着舌头、惨叫着来吃她的矿泉水，他舌头上扎有一根钢锥，钢锥扎入她的矿泉水泉眼眼，痛得她惨叫一声，醒来了。

山茅着急地问：“姐姐，你怎么啦？你全身抖，手脚冰凉，心跳偏快，呼吸急，脸色却像桃花似的很好看。”

刘苇说：“我做了个恶梦，那两个畜牲来吃我的矿泉水，他舌头上的钢锥扎了我的矿泉水泉眼眼，痛死我了。”

山茅说：“姐姐，不是我批评你，你也太过份了。不过是吃你几口矿泉水，你犯得着生那么大的气？把他舌头扎成那样，我都害怕！难怪他会托恶梦缠你。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欲伤敌，先伤己。你越恨他，就越伤害自己。”

刘苇说：“你是小孩子，你不懂。姐姐本想杀了他们，同归于尽！又一想，要留着他们，让他们活受罪！”

山茅说：“姐姐，不要再想他们了，你又会做恶梦的。我教你念一条咒语，可以保你不做恶梦。你?念着：‘我的矿泉水只能由山茅吃，我的矿泉水泉眼眼是属于山茅的！’反复念，梦里我就会出现，我会保护你。”

刘苇说：“真的吗？”就反复念着，想像着山茅吃她的矿泉水的样子，就觉得全身渐渐放松，不再抖，手脚也温暖了。

于是又昏昏入睡。渐渐又做梦，矮青年伸着舌头惨号着又来吃她的矿泉水，她四肢被捆成个“大”字，无力反抗。只能说：“我的矿泉水只能由山茅吃，我的矿泉水泉眼眼是属于山茅的！”就见山茅出现了，举着钢锥向矮青年刺去，矮青年哀叫着逃跑了。山茅笑嘻嘻地说：“姐姐，让我解开捆你手脚的绳子吧！”她笑着说：“不忙，你先吃姐姐的矿泉水吧！”于是山茅就使劲地吃起来。她哈哈大笑，又醒了过来。

山茅说：“姐姐，这次没做恶梦了吗？”

刘苇说：“你出来把坏人赶走了，谢谢你！”把山茅紧紧搂抱在怀里，又念起咒语来。

原来，山茅跟九姨学了一些心理自我调节的方法，这次用上了，而且很灵验。可是他不明白矿泉水和矿泉水泉眼眼为什么这样使姐姐伤心痛恨？

刘苇又入梦乡，这次她是在百花丛中的草地上跳舞，她和山茅都是一丝不挂，山茅举着钢锥伴舞，四周桃李争艳。远处矮青年伸着舌头哼哼着，被山茅的钢锥吓跑了。山茅流了许多汗，对她说：“姐姐，我口渴，让我吃姐姐的矿泉水好吗？”

她含羞唱道：

“弟弟是干渴的骆驼，

姐姐是饮水机，

姐姐的矿泉水泉眼眼，

是专门为弟弟准备低(的)，

吃吧吃吧吃吧，

姐姐要胀死你，

吃吧吃吧吃吧，

姐姐要胀死你！”

她又醒了，山茅问：“姐姐做了什么美梦了？还唱歌来着，是唱什么歌？”

刘苇说：“姐姐梦里创作了一歌，名字是《姐弟恋歌》。”

她把歌词讲解给山茅听，又含羞唱了一遍。

山茅说：“姐姐连一瓶矿泉水也舍不得买，只会渴死我，怎么会胀死我？”

刘苇说：“你还是小孩子，不懂事，长大了就好了。”

忽然想到：“九姨说，山茅是我亲弟弟，我们是三胞胎，那他长大了也没有用！”

山茅见刘苇突然愁眉苦脸哀声叹气，就问：“姐姐，又有什么为难的事了？”

刘苇说：“九姨说我们是三胞胎，你相信吗？”

山茅说：“她尽放屁，满嘴谎言！”

刘苇说：“你不是很尊敬她吗？怎么骂她？”

山茅说：“当面当然要尊敬她，她抚育了我。但是她尽撒谎。她现在虽然是在镇上的医院工作，但据我了解，她上大学是学无线电专业的，毕业后修电子仪器，到镇医院是扫厕所修日光灯的。你妈妈是医院院长，会让这种人接生吗？医院里那么多医生死绝了？谁不会乘机拍院长的马屁？我们肯定不是三胞胎！一然师伯要带她去寻找宝藏，她嫌我是累赘，怕我将来分她的财产，所以赶我走！一然师伯带来给我的十万块钱也被她独吞了。她娘的，至少应当给我一万块钱才说的过去。”

刘苇心想：“这下子你又可以吃我的矿泉水了！”

于是高兴地问：“那个‘佛祖袈裟’是真的吗？”

山茅说：“是真的是真的才怪呢！佛祖是几千年前的事了，那时的衣服，不过是树叶树皮而已，到如今早已成灰粉末末了！”

刘苇说：“如果是羊皮鳄鱼皮的，不是可以保存久一些吗？”

山茅说：“那是不假，不过佛祖不杀生，怎会剥下鳄鱼皮披着？”

刘苇说：“法门寺佛祖真身舍俐是真的呀。”

山茅说：“那是经过火化后留下的玻璃似的物质，当然可以长期保留。”

刘苇说：“想不到你的知识这样渊博，分析这样透彻！”

于是搂抱住他，含羞唱道：

“弟弟是干渴的骆驼，

姐姐是饮水机，

姐姐的矿泉水泉眼眼，

是专门为弟弟准备低(的)，

吃吧吃吧吃吧，

姐姐要胀死你，

吃吧吃吧吃吧，

姐姐要胀死你！”

山茅说：“姐姐，我口渴，想吃矿泉水。”

刘苇说：“你还小，吃姐姐的口水吧。”就伸舌去他嘴里搅。

山茅忽然看见对面的情侣：那男的握住那女的手往男的身上摸。山茅好奇地也学样。刘苇愣了一愣，也看见对面的活榜样，于是照着葫芦画瓢。

山茅突然“啊”了起来，刘苇怕引起别人注意，使劲用舌头堵住他的嗓子。

山茅喘不上气来，只好按照九姨教他的“闭息功”演练。

演练完毕，他把刘苇搂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脸说：“姐姐，我明白你唱的歌了。我是男子汉了，不是小孩子了，小鸟变大象鼻子了。我要娶你做妻子！”

刘苇含羞说：“随你！”

火车到达大雁市站时，天色已黑。

两人正要起身下车，刘苇突然两眼黑，倒在座位上。

山茅连忙取出钥匙打开手铐，背她出站台。

刘苇昏迷不醒，山茅看见一位警察，连忙求救。警察派警车把他俩送到灵芝中医院门口。

医院里早已得到警察的消息，立即将刘苇抬进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