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你怎么这么笨啊!
作者:李宗晨      更新:2019-08-11 20:29      字数:6953

第42章:你怎么这么笨啊!

重阳前几日,宫里普遍挂上了素色的灯笼,朱温作为皇帝必然要去祭祀祖先。

惠惠嫌麻烦,但作为未来皇后,若是连祭祖都不愿意出面,岂非太说不过去?白白给那些老家伙把柄抓。

这日清晨,惠惠在被窝里拱成个毛毛虫,死活不想起床。

绿萝和绿芜口水都快说干了也叫不起这祖宗,正无奈之际,绿芜瞥见一抹明黄逐渐靠近。

她心一提,就要跪下,朱温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

“她还不肯起床?”

绿芜叹气:“姑娘昨儿看话本子睡得晚了些,早上不肯起。”

朱温皱眉:“什么话本子?”

绿芜含糊道:“就梁祝那种类型……”

朱温道:“下次把宫里的话本子收收,她若是再要,寻本四书五经塞她手里。”

绿芜应了。

朱温这才走到内室,还没靠近床边,就见迎面一个枕头招呼过来。

惠惠气氛地声音咆哮起来:“我都听见了!你别以为我没听见!你还想拿那些拗口的东西骗我?”

朱温接住迎面而来的柔软枕头,抱进怀里,漫不经心道:“你若是不会为了看话本子熬夜,朕便不会出此下策。”

“你还怪我?”

惠惠更气了,顺手抓起床上其他的枕头扔过去,扔完还不解气,连被子一块儿扔了。

她忘了自己还裹在被子里,扔被子时被子坠到地上,她跟着被子一块儿跌下去,摸着屁股哎呦哎呦地叫唤。

朱温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惠惠恼得拿屁股面对他:“你出去!我今天一天都不想见你!”

“行,朕出去,只是可惜了,朕本来打算今儿抽空带你出宫转转,置办些必要的东西,既然你不愿意,那朕只好——”

“等等!”

惠惠作为小女子,能屈能伸,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了,喜庆得紧。

“我刚才说什么了吗?你听错了……快,我去洗漱,等我回来咱们就出发!”

朱温瞧着她无头苍蝇乱转的模样,哭笑不得。

“门在那边。”

惠惠轻咳两声,掩饰道:“我知道,我就是去,去梳妆打扮一下而已。”

梳妆打扮也要在洗漱之后吧?

朱温抱着枕头忍笑,没拆穿她。

-

天牢。

守卫的士兵瘫在桌子上,抱着酒坛子喝得满脸通红,醉眼朦胧,却依然不忘你一我二地划拳。

没几下,几个守卫军就一头栽倒在桌上。

巡逻的士兵收下银子,满意地点点头,带着其他几个兄弟识趣地去了另一边巡逻。

戴着面具的男人在那些人走后才慢慢从天牢监狱上方跃下,受托人拿着到手的银子点头哈腰地退下,在看不见的角落偷偷咬了一口银子。

是真的。

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面具男人长发披肩,面具阴森可怖,在天牢这种氛围环境下,整个人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途径之地,有些穷凶极恶的犯人甚至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面具男人旁若无人地走过一间一间牢房,最终在最里面一间停下。

那间牢房中关押着一名最不像犯人的犯人。

中年男人身材微胖,摇着把破烂得跟垃圾堆捡来似的蒲扇,胖乎乎的脸上笑容满满,眼角的褶子都快堆成一层了,耳垂很大,像弥勒佛。

他看起来本来就很像弥勒佛,至少每个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会产生这种错觉。

此人便是江湖闻名的红豆先生。

他被关押在这里的罪名是企图谋刺圣上,证据确凿,明年秋后问斩。

明明就快要人头不保了,可这位弥勒佛却表现得丝毫不在意,像是根本不担心会被问斩一样。

面具男人在他牢房前停下,阴邪的眼睛扫视着天牢里的环境,阴阳怪气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享受天牢的生活?”

“既来之则安之罢了。”红豆摇着蒲扇,乐呵呵道。

面具人冷哼:“下年就要被斩首了,你倒是还挺会自我安慰。”

“下年的事儿就下年再说。”红豆毫不在意,和蔼一笑,“怎么,反倒是你,这么着急来见贫道又是为何?”

顿了顿,红豆嗓音含笑,慢慢说出了他的名字:“不死门的二门主,断无卓?”

断无卓也懒得遮掩,抬手取下面具,盯住红豆慈祥的眼睛,开门见山:“为何还不动手?再拖下去,你应该知道会事什么后果,我倒是无妨,毕竟我的脑袋旁边可没有悬着把刀,你就不一样了,你可别忘了,你脖子上面时时刻刻吊着把刀啊。”

红豆半点也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心里,声音慢悠悠的。

“还不是时候,别急,再等等。”

“还等?!再等下去黄花菜都要凉了!”

红豆乐呵一笑:“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你带花生米了没?贫道突然有些馋了。”

断无卓眼角抽了抽:“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吃?”

“为何没心情?”红豆道,“贫道早已说了,既来之则安之,挣扎是没有用的,倒不如学会享受。”

“享受天牢的待遇吗?”断无卓讥讽道。

红豆但笑不语。

“别说废话了,我今天来就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还不是时候。”红豆悠闲道。

断无卓被他事不关己的态度惹怒,向前一步,一掌拍在天牢门上,门上锁链哗啦作响。

“究竟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等。”红豆倚墙,老神在在。

“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那个人放松戒备。”红豆不紧不慢接上话。

断无神微愣:“那个人……”

他想到什么,脸色大变:“你是说——!”

红豆依旧自在,眼角眉梢都是笑:“对,那个人,你的大哥,不死门门主,断无神。”

断无卓脸色变得异常难堪,紧攥着牢门的手指都快把铁做的栅栏捏变形。

“有他在皇宫,我们做什么都没用。他的能力你这个做弟弟的应该最清楚了,无用功做的多了,何必再做?”

像是故意的,又像是无意的,断无卓甚至都摸不准红豆刚才那番话究竟是不是刻意挑衅他。

但挑衅他实在没必要,也不符合红豆的性格。

断无卓忍住怒火,压低声音质问:“那我们做的那些事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他一直不走,我们就一直不能行动?”

红豆不言,看起来倒像是默认。

断无卓再也无法压抑怒火:“你什么意思?说好的合作关系,你的诚意在哪里?”

“贫道的诚意?”红豆闻言,有些肥的眼睛缓缓眯成一条缝,他平时看着和蔼,但眯起眼睛时又是另一番风格,略微有些犀利,“你伤我徒儿、杀我药童之时,为何不讲究诚意?”

“……”

断无卓嘲讽道:“你将人家当做徒儿,可你那好徒儿将你当什么?她可是把你送进这里的主力之一。”

“我知道。”红豆毫不意外,甚至称得上坦然地笑了,“有些事无须急躁,该安排的事情,我早已安排好,至于你……贫道早听闻你们不死门内有一种剧毒,名叫三日不醒,中毒之人,三日之内必定昏迷不醒,期间若寻不到解药,三日之后便彻底死亡。”

断无卓道:“的确是有。”

不仅有,最后几份毒药就在他手中,就连断无神甚至都没有。

“听说三日不醒无色无味,中毒者会在一日之后才会出现中毒的症状……断无卓,你手中应该藏着最后的几份毒药吧?”

断无卓没有否认,只问:“你从何得知?”

红豆神秘莫测地微笑:“我是红豆先生,我无所不知。”

这倒是真的,断无卓懒得在这上面下功夫,思索片刻,道:“毒药的确是有,但皇宫之中如何下毒?想在我大哥眼皮子底下偷偷下他认识的毒,简直痴心妄想。”

“我有说要偷偷下毒吗?”红豆道。

断无卓愣了愣:“什么?”

下毒不偷偷下,难道还要光明正大地下?

红豆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提醒道:“不是有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吗?既进得了皇宫,又接近得了那位皇帝身边之人……”

断无卓在脑子里搜索半天,终于将某张脸同红豆所言那人对上。

户家千金,户薇。

-

重阳之日,家家户户都要置办些必需品,户薇一年之中都很少出门,今年户轩不知为何改了性子,非得拉她出去转转。

户薇不是很情愿,但仍然跟着出去了。

半路上遇到书店做活动,什么买二送一之类的,户轩这个书呆子见到书就走不动路了,户薇一不留神,户轩就钻了进去挑书。

为了书连妹妹都不要了!

户薇那叫一个气。

更让她气的还在后头,她转头,突然瞧见街道那头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男的左手里拿着个木偶娃娃,右手捏着个糖葫芦,旁观跟着一名穿着粉蓝色长裙的姑娘。

姑娘小脸圆嘟嘟的,嘴里塞了几颗糖葫芦,应该是吃了男子手上那串。

男子见她吃得急,忍不住斥了她两句,姑娘眼睛立刻就含了一泡水,男子神色微变,不再斥责她,反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想要拿糖葫芦哄她。

户薇看得分明,那个姑娘明明是装的可怜,她低下头吃糖葫芦的时候明明奸诈地笑了起来!

男子正是当今圣上,朱温,女子便是那位传说中的未来的皇后娘娘。

户薇正要前去揭露张惠惠的狡猾手段,只听耳边传来一道压低的略微有些熟悉的男人声音。

“生气吗?愤怒吗?”

户薇只觉身体里每一处血液都仿佛冻结了,这个阴森的声音是——

她绝不会忘记的。

周遭人群来来往往,却没有多少人会注意这边,大家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没人会真正在意别人。

户薇身体僵硬,理智告诉她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但双脚却像是灌了铁水,沉重得迈不开步子。

“别挣扎了。”那人又道,“顺从你的心,说,你愤怒吗?”

户薇动了动嘴唇,前方那两个几乎依偎到一起的身影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咬了咬嘴唇。

那人道:“看见了吗?那个女人,她站的那个位置,原本应该是你的……”

原本应该是她的。

原本应该是她的!

户薇眼睛微微睁大,思维被带进了那人的言语陷阱中。

“你应该知道的吧?我说过的,那个女人的身份,她不可能和皇帝在一起,你就不一样了,你身份尊贵,若是没有那个女人,你本来就应该成为……皇后。”

最后的两个字他故意放低了声音,尾音虚虚飘进户薇耳朵里。

户薇浑身的汗毛都要炸开。

本来应该是她的!是她的!

“你不恨吗?”那人重新问。

“……恨。”户薇嗫嚅道。

“不愤怒吗?”

“……愤……怒。”

“想不想除了她,做皇后?”

“……”

户薇眼中流露出惊恐:“你想让我……杀……杀人?”

“不是杀人!”断无卓纠正,“而是那个人本来就不应该活在世上。前朝公主竟然是你大奉朝的未来皇后,这个真相一旦被捅出去,你以为百姓会如何?”

户薇说不出话。

百姓会如何?必定会群愤激起,动乱四起,民不聊生。

“你不想看见那个场面,对吧?尤其是那位皇帝,他想娶前朝公主,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户薇僵硬的身体狠狠一颤,瞳孔越缩越小。

“想好了吗?想好了,今晚来对面那个客栈找我,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那人的气息瞬间便消失在人群中。

户薇腿一软,生生跪到了地上,她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只是有些失魂落魄地盯着前面。

朱温和张惠惠的身影已没入了人群中,再也寻不到了。

深夜,户薇孤身来到断无卓白日提到的客栈,按照他的要求停在天字一号房门前。

她踌躇半晌,最终眼神坚定下来,攥紧手,重重敲了敲门。

-

寒露过后便是霜降,天气愈发冷了起来,惠惠愈发喜欢缩在被窝里听绿芜绿萝给她讲话本子里的故事。

这天清晨,绿萝手舞足蹈给她讲完一个悲情故事,惠惠久久没有回过味来,被虐得心肝脾肺肾都抓心挠肺地疼,闷了大半天,连饭都不怎么吃。

朱温得到消息,哭笑不得,思索再三,命人去寻个戏班子进来演一出欢喜的戏。

惠惠果然喜欢这种东西,一整天都待在戏园子里不肯出来。

晚膳时间快过了,朱温没等到惠惠,亲自去戏园子抓人,到了才发现惠惠竟然化了戏角妆,穿着戏角的衣服,在台子上咿咿呀呀地唱着乱七八糟听不懂的东西。

台子下面坐着几个观众,观众们满脸憋屈,欲言又止,一见皇上来了,纷纷见礼,随即便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作鸟兽散。

惠惠不满自己的观众被吓跑,在台上瞪朱温,质问他为何这个时候过来。

朱温站在戏台子下面,脸色复杂。

“该吃晚膳了,下来,去吃饭。”

提到吃饭,惠惠肚子适时地叫了几声。

她演戏还不够过瘾,但是饭总得吃,挣扎片刻果断脱掉戏服,从台子上直接蹦了下来。

朱温慌忙张手,将她护进怀里,心脏跳个不停。

“你怎么直接就跳了下来!这么危险!”

他想到万一没接住她,她必定会受伤的画面,心口再次紧缩,声音不由地加重,带着斥责。

“你不是会接住我吗?”惠惠理所当然道,拉着他往外走,“快快快,我们去吃完饭,听说晚上还有一场戏,可好看了。”

朱温被她拉了个踉跄,反手握住她的小手,道:“毛毛躁躁的,戏什么时候不能看?”

“看戏讲究的是感觉,感觉你知不知道?要把自己完全代入到戏中人的感情中……哎呀说了你也不懂。”

朱温心道朕如何不懂?

“回去把衣服换了,堂堂皇后在后宫之中穿戏服唱戏曲,穿出去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你天天就会说这一句话……”惠惠不满,“大不了我不做这个皇后了……”

瞧见朱温慢慢沉下的脸色,惠惠莫名有些心虚,她撇开目光,轻咳两声,嘟囔:“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朱温这才收敛起表情。

惠惠对看戏的热情一直持续到冬至,冬至这日,戏班子并未进宫,人家也要过冬至。

“冬至吃饺子最好了。”绿芜道,“我先前去长雍殿,经过御膳房,那边人说今儿准备了好多饺子,各种馅儿都有。”

“哎?包饺子是不是那个顾大娘?她手艺简直一绝,包的饺子可太好吃了!”绿萝忍不住看向惠惠,“姑娘,你是没吃过顾大娘的饺子,吃了一口保证你心心念念惦记!”

惠惠眼睛一亮:“这么好吃?”

“可不是吗?整个皇宫的人都眼巴巴等着顾大娘的饺子呢。”

“那,那我们快去御膳房看看。”惠惠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

绿芜被拉得一个踉跄:“姑娘慢些,慢些……”

御膳房的顾大娘是个年过五十的大姐,身宽体胖,健硕无比,乍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浣衣房的看守大姐。

不过顾大娘只是外表粗犷了些,性子十分平易近人,包饺子时身边为了一大群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她也不嫌吵。

看见皇后娘娘竟然来了御膳房这等地方,连忙行礼。

惠惠说要和她一起包饺子,顾大娘差异不已。

早听闻这位皇后娘娘不走寻常路,想不到竟然如此没架子?

一群人包起饺子,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天色渐黑。

朱温批完折子,到处找不到惠惠,奇怪。

德用告诉他,惠惠姑娘去了御膳房,说是要给他包饺子吃。

朱温心中温暖感动,摆驾御膳房。

御膳房中气氛融洽,温馨动人,皇上驾到之后大家纷纷慌忙起身行礼,朱温扫了眼人群,在最里面寻到惠惠的小身影。

小姑娘冲他高兴挥手,白皙的小手沾着面粉,一挥手面粉就落了下来,扑了她一脸。

她一边咳嗽,一边用袖子擦脸。

朱温忍俊不禁,让其他人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在意他。

朱温走到惠惠面前,用自己的袖子给惠惠擦小花脸:“怎么包个饺子也能把自己包成小花猫?”

惠惠瞪眼:“谁是小花猫了?”

“谁应谁是。”

惠惠龇牙瞪他,乍一看,还真和小花猫无甚区别。

朱温忍不住又笑了。

惠惠那叫一个气呀,左右看看,没发现什么趁手的玩意儿,索性抓了一把面粉扑到他脸上,把他涂成个大花猫。

“你是大花猫!”惠惠嘻嘻哈哈地说。

朱温:“……”

德用在一旁看得眼都瞪圆了。

这祖宗真是要翻天啊!

御膳房里其他人也个个屏息,不敢出声。

圣上万一龙颜大怒,他们这群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圣上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愣神,好不容易回过神,比起大怒,反而有些莫可奈何。

“你竟然对朕做这种事?”朱温抹了把脸,手心手指都是面粉。

他鼻子有些痒痒,忍住没打喷嚏。

倒是惠惠,笑着笑着鼻子里就进了面粉,没忍住打了个打喷嚏,正对着他的脸,把他脸上的面粉都吹跑了。

其他人:“……”天呐,皇后娘娘胆子太大了!!!

怎么办怎么办?

惠惠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摸摸鼻子,试图挽救:“额,这样,我教你包饺子吧?你就别生气了哈。”

朱温本来就没生气,不过她既然都服软了,他自然从善如流。

惠惠包的饺子很好看,她以前和婆婆过日子时都是自己包的饺子,日子久了,有些手艺自然而然就掌握了。

朱温一开始并不熟悉包饺子的流程,惠惠耐心教他,几次下来,她反而被气得跺脚。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包饺子馅儿不能放那么多……那也太少了!皮要从外面捏上……”

一旁的奴才们瞅着胆大的皇后娘娘都快把皇上骂个狗血淋头,一个个怕的不行。

皇上惧内!他们这些知道真相的旁观者会不会回头就被杀头了?

不行,赶紧想办法救命。

有人想到陆白侍卫,连忙溜出去寻陆白,陆白听说皇上正在学包饺子,颇为诧异,跟到御膳房一瞧,画面倒是和想象中相差无几。

“你怎么这么笨啊!我都教你这么多遍了,从边上捏紧皮!不要让馅儿露出来!等会儿下锅饺子会烂的你知不知道……”

朱温没有生气的模样,看起来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手里放着饺子,颇为苦恼,左右捏了两下,动作笨拙,把饺子馅儿又捏了出来。

惠惠气到不行,恨不得把他踢出厨房。

他们都没注意到陆白的到来,陆白瞧着这副温馨的画面,会心一笑,打发了其他宫女太监,自个儿也悄悄走出御膳房,带上房门,给这对小夫妻留下足够的单独相处的空间。

冬至已至,别扭之人也难得泄露出内心深处的感情,这个冬天甚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