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无法接受！”林清依再次强调道。

“啥？”秦十花露出不解的表情。叶希与赵嘉仁也是僵持在那。

“我无法接受……这明明是爱知女士的计划。”林清依开始解释，“如果他不与埃舍尔产生联系……”

“不是……我们并没有要撇清他与埃舍尔实验室的联系的意思。”秦十花立刻打断了林清依，“你还可以继续与他产生联系。”

“不行。”可这下轮到赵嘉仁拒绝了。

秦十花与叶希面面相觑，一副搞不清当前状况的样子。

林清依则是再次浮现出那种有些迷惑的神情看着赵嘉仁。

“太危险了。”赵嘉仁紧接着补充道，“梨海市当下……全是生物派……全在他们的掌握之下。”他想说什么……但是话又咽了回去。

看上去，他并不打算告诉秦十花他们关于那天演讲的情况。当时的林清依也并不在现场。

“你撤掉你的智囊团重新招募也是出于这层考虑吗？”秦十花询问道，话题有些跳跃。

“有……”赵嘉仁一时间没有反应，吞吞吐吐地回答，“就是这个考虑。”

“噢……”一旁的叶希打了个哈欠，之前的关于量子机的解说费了她很大的体力，“看来您还是不太相信量子机的计算嘛……”

“不……不是这个意思。”赵嘉仁低下了头，“只是有的事情我们并不是能观测的不是吗？”

“我们可以知道所有可能的结果。”秦十花再一旁补充，“可是我们并没有那种生命周期去为了你做所有的观察，即便有，距离要观察的事物本身也已经不存在的。”

“能告诉我，量子机的实现原理吗？”赵嘉仁问道，“就是量子计算的……实现原理。这在之前星落委员会的量子派是一直没有研究下去的 。”

“我知道了，我看得出来你一直都好奇这个。”秦十花说道，她摆正了身子。

她斜对面的林清依也依然低下了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是根据振荡原理。”秦十花解释道，“你应该也知道。偶极矩较大时原子在腔内的自发辐射有可能是可逆的，即反复地释放和吸收光子，这就使原子在上下两能级间来回振荡。”

“嗯……”赵嘉仁继续听着。

“这也是量子计算机无法实现的原因之一，因为我们无法避免在进行计算时候产生的量子跃迁的问题。我们知道它能在两个能级之间做出跳跃，可是并不能掌握他何时进行，只是能给出一个大致的波函数。”

叶希也仔细听着。林清依还是心不在焉。

“我们通过非观测法，对跃迁进行了检测，并且发现跃迁是可控的。”

“可控的？”赵嘉仁眼中浮现出些许的惊讶。

“根据之前前辈的论文显示，量子进行跃迁时候会有一个预警机制。我们可以准确把握大概的预警时间，从而决定量子进行跃迁的时间。这样一来就能形成类似传统计算机0和1的二进制计算。并且说百分百的干预，让量子在两个能级之间的位置是可控的。”

“好厉害……”此时赵嘉仁又是一副敬佩的表情。

“说起来轻巧，实际理论在现实中的转化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的。你所看到的埃舍尔实验室栈桥下方，全都是为了这个理论而制造的，量子计算机的一部分。只是计算的回响数据根据纠缠理论放到了‘质数号’上。不过这都是得益于那颗陨石上明黄色的物质。”

赵嘉仁同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的林清依稍微浮动了身子，转向了赵嘉仁。

“你……”

赵嘉仁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秦十花与叶希也很自觉地开始保持沉默。因为之前低着头垂着发梢，他们并不能很好的看到林清依的表情。

可这时候，赵嘉仁终于是察觉到，林清依眼角的泪花。

“哭了……！？”

这让赵嘉仁与在场的秦十花与叶希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你知道吧……”林清依接着说，语气近似哭泣，“你的这一切……都是爱知女士，在背后默默策划的结果……你当上市长，也是因为爱知女士支持的埃舍尔实验室的功劳……”

“……”赵嘉仁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起来。

“包括我。”林清依接着继续说道，“包括在座的十花博士……叶希小姐。都是爱知女士才让我们聚在一起的，是为了对抗星落委员会而存在。”

“你现在居然……当做一起都没有发生，就轻易撇开与埃舍尔实验室的联系……”

“我没有要撇开的……”赵嘉仁皱起眉头，但是话还未说完就被林清依给打断。

“不……你是在逃避麻烦，你是害怕与埃舍尔实验室产生联系，被生物派的那些所察觉给你的执政生涯造成不好的影响。你只是个崇拜权利的逃亡主义懦夫，爱知女士真是看错你了。”

“什么……？我……”赵嘉仁被这番数落弄得有些不爽，“我只是在保护埃舍尔实验……而已。”

“埃舍尔实验室从来不需要你保护，这一点十花博士很清楚。”林清依说道，“在你没来之前，所有埃舍尔实验的人，都不见天日的将埃舍尔实验室当做地下城，在里面进行对未来量子派的实验。他一直都在那。”

说完，秦十花附和的点了点头。叶希拿着果汁喝了起来。

这让赵嘉仁十分的尴尬。因为这个气氛实在是太奇怪了。

“还有……”林清依又说道，“看着我……”

赵嘉仁只好老老实实的将头转了过去。

可这一转去，他就感觉自己的脸上多了几分温热。

林清依……比自己小的林清依居然亲上了自己，他能依稀感觉到从林清依头发梢散发的气味。

这一举动，也让坐在对面的叶希有些震惊起来。秦十花则是在一旁露出善意的笑颜。

“你一直没有放弃吧，关于量子的研究，追随你父亲的脚步。埃舍尔实验室就是为了这些存在的。所以……”林清依的的话逐渐变得小声。“……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和我说啊。”赵嘉仁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刚刚清依亲吻自己两颊时候带有的温存。

“我就是……为你找到你而存在的。这都是……”林清依有些哽咽，“爱知女士的意思……是计划的一部分……。”

此刻赵嘉仁才瞬间明白了林清依刚才那番话的意味。

“是啊……我们都是计划的一部分。”他意识到自己接受了这名少女的邀请后，自己就变成整个计划本身的一环，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摆脱。

即便他并没不了解，自己为了撇开埃舍尔实验室关系的决定，是不是出于生物派对相片流出调查的考虑。是不是真的为了保护埃舍尔实验室的他们……

……

“对了。”时间仿佛进行了短暂的凝滞，片刻后秦十花开口说道，“忘了和你说明，我们埃舍尔实验室，也有自己的‘凯修计划’。”

“哈？”赵嘉仁迟疑了一会，发出了感叹。

可见秦十花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看上去并不是玩笑。

“我们打算，用现有的理论进行能与生物派‘凯修计划’一样的，造神实验。”秦十花说道，“量子派与生物派的真正较量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