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这个计划意味着什么吧，田刚博士。”

“明白。”

“那你现在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龙源雅。”

“仅此而已？”

“对。”

“你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吗？公约上是怎么要求保密的。”

“知道…”

“本来因为有人揭露已经很棘手了这个事情，你现在做这些不是更加给官方添麻烦吗？”

“可是…”

“这些都是上头的意思吧，你们这些研究人员就不会学会遵守规则吗？”

“可是没有偶像，没有小雅的世界，有什么意思。”

“你这是利己主义的做法。无视了整个人类是个共同体，是狭义的行为，你知道人类已经在生物层面上停止了进化，这些计划意义重大。”

“我……”

“作为计划的第二批研究人员，你就没有想追随前辈的想法吗？”

“生物进化是dna序列突变和自然选择的结果…这么做有背自然…”

“不要和我说那些教科书上的句子，你知道那串螺旋体已经快上万年没有变化了，现在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当初决定会议时候你还是个小小的研究员，这些都是前辈奠基下来的成果，你只有前进没有后退！”

“这有背人性…”

“沉迷于虚幻宗教的狂欢，沉浸在现代娱乐下，连你都这样人类还有什么未来。这就是你所说的人性？为了满足脑子那点脑液体的分泌？”

“我不是……我没有…”

“大脑奖励实验你应该比我清楚吧，这些都是要那些该死的人堕落下去的东西。你应该明白你的立场和使命。”

“可是…我…”

“这平板的mac地址，与这些票务来源的地址一致，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吗？”

“……”

“以一己之私，运用官方设备，对不在计划的局域内投放一型「异态」源素，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不……不是…”

“田刚，32岁，现已泄密罪抓捕！”

之后从外放的手机里便传来吵杂的声音。

“就是这些。”佐西说道。这是她在桌底下留下来监听装置收集到的声音。

佐西小组成员的警署见习人员到场后，立马将田刚抓捕到就近的警署局审讯室。本想抓紧时间审问，不料却被进来的梨海市总警署安排的人员直接抢先一步接管，她只好出此下策。

当时由于审讯室只有两个人，门外的人也不能窥视，是秘密进行的。监听装置也有在收集完后被返回的小组警署人员及时回收，没有被总警署的人发现。

“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收到的消息，速度怎么这么快。”佐西的话语有些抱怨。

她没有说谎，一起同行的叶池可以作证。

“这种事情在所难免的。”南晴香也原谅了她，毕竟也拿到了该有的审讯证据。“如果是你问，可能问不到这些东西。”

佐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的确我还是一头雾水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表示自己对他们谈话内容的不解，像是在祈求在南晴香这里得到答案。

“你看这个。”南晴香递给佐西手上平板，上面是关于「第一基因」计划的内容。上次也有与叶池简单的讲解过。

“第一计划？”佐西接过来，看了看抬头左右翻阅着。

“「第一基因」计划。”叶池在一旁纠正她的说法。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类进化的项目，这些「异态」体就是生物突变进化的产物。”南晴香说道。“所谓人类异变都是人为造成的。”

“这…”佐西脸上有些不可思议，与叶池当初听南晴香解释时候是一样的惊异。

“很不可思议对吧。”南晴香笑了笑，“刚开始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这些都是从奥斯武康的研究大楼里的文件档案找到的。”

“那不是…一家药企吗？”

“我搜查了所有内部网络。最后仅仅找到了这么一份资料，应该是田刚寄存在那里的。他在做着别方面的研究，奥斯武康的工作只是他的兼职。顺带他也可以用里面的设备生产需要的东西。那些飞针也就是如此，也能揽收一些官方的资源。”

“可新闻上那个研究人也是奥斯武康的人。”叶池开始困惑。

“那个新闻上的人也只是用于转移注意力的，充当官方意志的传话筒。因为对外披露信息时候我有说那款飞针的生产厂商就是奥斯武康。”

“这样…”

“只不过他这样来的钱大都用去支持自己的偶像了。用那个人的话说，是一己之私没错了。”说着南晴香拿起桌上放着的古拉饮料，“你们也一定很好奇这个对吧。明明投放了这么多，现场只出现了不到五只的「肥豚」。”

这一点的确值得好奇，明明当时有这么多的饮料，买的人在南晴香记录的数据里也远远超过「肥豚」出现的数量。

“记得你调查的东西吗？”南晴香反问佐西，“关于那个孤儿院的事情。”

“你是说…受害者的共同点？”

这一点南晴香也有对叶池提起过。

“没错，这些变成「肥豚」的人，都是孤儿院里出来的婴儿。孤儿院的弃婴一般由官方扶植教育长大成人的。你可以翻到关于第三阶段计划的部分。”南晴香指了指平板，“前几段计划已经被销毁了，只有那一部分。会比较详细。”

“关于「异态」的社会融入实践工作…”佐西照着南晴香的话翻到了那一页。

“这个标题具有迷惑性。你看它的内容。”南晴香将拉罐拉环打开，汽水噗呲的喷上空中。

“肠胃……程序性受体…”佐西读者这些拗口的生物学名词，“指标…”

“简单来说就是筛选那些孤儿院成长的婴儿的活动区域，然后进行饮料投放，使他们变成「肥豚」。”南晴香直截了当的指出来，“因为是接受的是官方教育，官方同时也会掌握他们的工作档案，人生档案。利用这一点，把饮料规划到他们的活动区域，就能达到目的。那个糕点店老板和那个程序员正是他们的目标。”

“可是…”

“有疑惑对吧，很明显他们也用了数据分布算法，对这些成长为人的婴儿做了调查，事先查清楚他们的行踪，搞不好他们体内都有供于跟踪的芯片，用于监测。”南晴香说道，“毕竟从小到大都活在官方的庇护下，被这样利用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这些是官方的计划？”佐西显然还不是很相信南晴香说的话。

“刚刚的录音已经很明显了吧。”叶池在一旁敲打着沙发的扶手，显得有些疲倦。

“实验原理也已经很明了了，就是利用软体饮料投放「异态」源素，待他们食用后倾注他们肠胃，然后触发某种机体，最后爆发形成新的「肥豚」，也就是他们所追求的进化的人类。”

南晴香说完，叶池与佐西便都没有出声，客厅非常安静。

这就是他们调查的所有结果。问题饮料的投放，商业街区打事件，千树大桥列车上的「肥豚」，记忆消除，如果按照南晴香的说法，都是这个计划下的一场巨大的阴谋。

“就……这些吗？”佐西的话语有些哽咽，很明显这像是对她生活的世界的一次巨大冲击，“之后会爆发生化危机？我们会在一场场被安排实验与这些东西斗争，然后在废墟的城市里荒野求生？直到死去？”

“如果是这样的确很有可能。”南晴香也没法确定未来发生的事情，见佐西做着对丧尸片的概述她这么说道，“临水孤儿院在那段时间的确有大量的丢失婴儿入住。如果你调查一下也会发现，同年有绝大多数双亲死亡的案件。”

“什么…”叶池有些兴趣，他把身体坐直。

“这些是我通过信息媒体截获的灭门案和离奇死亡的双亲的案例。”南晴香拿出自己的手机翻阅着什么，“这也是为什么孤儿院的婴儿会增加。而且这些案件很多至今没找到凶手。你应该明白我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