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刚博士在吗？”门外传来了声清脆的女生，听上去也和叶池一般年纪，估计也是和叶池之前见到的那个人一样，是实习生。

叶池迟疑了一会环顾四周。随后把背后挂着的白大褂披上了身。

“啊…他还在忙。”他用手捂着嘴发出类似人含糊着嘴吃东西的模糊的声音，但也足以要人听清。

“哦，什么时候有时间，听说他下午就不在这了，这个事情还是蛮急的。”幸好那人没有开门，就这么在门外说着。

“是什么事情，我回头转告一下叫他找你们。”叶池装模作样的回答道。

“是关于注射产品的文件签字。”那人似乎是照着文件抬头读的，有一些缓顿，“是一份生产要求填写的，你叫他赶紧填写吧。是别人叫我来提醒的，因为刚刚打电话占线。”

“好的。我去和他讲。”叶池回答，神奇的是那人也并没有对他产生怀疑，就这么蒙混了过去。

说到注射器，叶池眼前浮现出自己第一次带到南晴香家里去的那一只，后面新闻上也对这个注射器的用途进行解说。正是自己所在的奥斯武康公司生产的，如果生产文件要经过田刚之手，那么关于饮料的事情会不会和自己之前猜想是一样的呢？

不久门外便没有了声音，那人已经离开。叶池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发现南晴香给自己发来了信息。

时间显示是一分钟前：“快好了！目标移动了！”

他明白南晴香的‘移动’的意思，这是饮料开始被配送了的信号。也就是他们很快就能知道「异态」爆发的事件地点。

叶池也立马将要求田刚签写的文件由公司内部的网络传输回自己的工作区域。他打算赶快收工，下午翘班与南晴香他们会合。

这时候原本在这里的那个接电话接待叶池的实习生也回来了，他应该是在外面点了根烟，进来时候一股烟草味，让叶池有些犯恶心。

“好了吗？你怎么…”似乎他注意到了叶池身上的那件白大褂，他有些疑惑。

叶池觉得有点尴尬，赶紧脱了下来。

“机器运作有些慢，无聊就试试合不合身。”他解释道。

“那件很脏的，放挺久了，本来说要拿去洗的，你不提醒我还忘了。”实习生笑笑，好像也没多在意，“给我吧。”

应该是刚刚吸食尼古丁的缘故，他咳了咳清清嗓子，随后伸出手示意要他脱去的那套白大褂。

叶池也听话的将白大褂抛了过去。实习生拿到后又从进来的门出去，估计是怕田刚回来看到。他的样子有些匆忙。

叶池也抓住了这个时间，把安置在主机上南晴香给的寄存器拔了下来揣到了口袋。就在这时田刚也正好从后面的玻璃门位置开门出现。

“弄完了嘛？”他关心的问道，没有注意到叶池的动作。他的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宅t，外面套了件白大褂，宽胖的体型支撑着它，肚子的位置上看得出来有一些汗渍。

“弄完了，博士刚刚有人说叫你签字，是注射器生产的。”叶池提醒他。

“噢……差点忘了。”田刚摆出一副刚刚想到的样子，“他人呢？”

“不知道，拿白大褂出去洗了。”叶池知道他指的是那个实习生。

“肯定又去抽烟了。”田刚贼笑地摆着自己的手指，看得出来他对这些好像并不太在乎。

“对了博士。”叶池借机问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关于那个「异态」的事情？”

“哎哟，你们怎么都来问我这个，新闻上不是明明白白了嘛。宣传部的人都上新闻说清楚了。”

“这样……我还觉得挺科幻的。”

“这东西是上面弄的研究项目，我只是负责这方面的生产，这不代表我知道是什么回事对吧。”田刚像是没有刻意隐瞒，就这么直接说出来。

可能是过的时间也有些长，一些非主流媒体也有对奥斯武康对此事进行的过问，研发大楼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也是。”叶池其实没明白他说的这话的意思，但他还是没有打算问下去。

“是吧，挺不可思议的。”田刚也没有再多回答什么，他依旧是一脸笑意，眼镜框里看不到眼珠，眯成了一条线。

“弄完了嘛？”他把话题转移，看了看叶池在桌上摆着的刚刚签字的文件。

“弄好了，这是原件。”叶池将那份扫描原件留下交给田刚随后又说，“那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

说完叶池就离开了田刚的办公室，貌似离开的时候他有感受到后面田刚在做些什么奇怪的动作。

再次见到南晴香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叶池是翘了班没有通知主管偷偷溜了出来。

与前几次不同，这次贩卖机替换的时间居然延迟到了中午。

“其实不是，我调查了一下，他们其实今早上就把货物运到了梨花码头。”南晴香解释道，根据他的调查，这批问题饮料在早些时候就已经混进了梨花码头，但是早上别的机器替换完后目标都一直没有移动。是在中午时候才有动静的。

其他正常替换的饮料位置也没有上次叶池所看到的监控画面被禁止的情况。

“这是故意延迟的？”叶池不解。

“不一定，她说早上就放进机器里了。”

“她？佐西吗？”

“啊……不是，但的确是佐西带来的消息。”南晴香说漏了嘴有些吞吐，但觉得又好像也没有必要隐瞒便继续道，“就…就是你审问的那个女人啦。我和她取得了联系，这次还是她送的货。”

“嗯？”叶池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说给她打钱了吗？”

“哪有这么便宜的道理，我不可能因为她是非法移民我就怜悯她吧，肯定要劳动才能有所回报的。”南晴香振振有词，“我雇佣她当了我们的线人，这样对古拉的调查也就方便得多。”

“啊？”叶池本以为自己审问的事情已经平息了，没想到竟然被南晴香利用起来。

而且他完全不知道南晴香什么时候做的这些，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连一点消息都没透露给自己。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让她把这些能变成「异态」的饮料放到了机器里？”

“我可没说。”南晴香否决道，但是她把话题转移起来，“之后和你说吧，总之这次「肥豚」爆发的地点我们已经知道了，一个小剧场，晚些时候我们要过去。”

“你知道你还让她这么做！如果这样就会有人因为变成「肥豚」失去理智再次丧命的吧。”叶池没打算继续追问关于被审问的那个女人的事情，他知道就算十分在意也不可能从南晴香嘴里撬出东西。

比起这个，叶池更不解南晴香那种见死不救的态度，明明已经很确定使人变成「肥豚」的问题饮料就出现在那，还让它流入贩卖机市场里。

“那如果饮料没有效果，事实并不是这样而是别的怎么办？”南晴香有些不悦，但还算是有些耐心。

“我换一种说法。” 她继续说道，“如果我们没有得到饮料使人变成「异态」的证据，怎么对真凶进行指控？这种事情总要有人做些牺牲的，就如同病原体出现才能进行序列的破解制成疫苗，这道理你应该以比我清楚吧。”

叶池当然比南晴香清楚这些，毕竟最先提出「异态」研究和奥斯武康飞针有联系的观点就是他，理由与此类似。

“那…佐西人呢？” 叶池放弃了与南晴香的辩论，说不过她。

“她到小剧场去准备工作了，那里晚些时候有一场偶像演出。”

“lice？”叶池脱口而出这个词，因为早些时候有从那个实习生嘴里听过。也是田刚下午给实习生放假的原因。

“你很了解嘛，是地下偶像竞选预备生的演出。那个田刚也要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