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归来去兮
作者:结不解缘      更新:2019-07-27 08:13      字数:16989

1:

今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初晨之际,正是学习的好时候。教室之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读书声。今天是复课的第一天,大家都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来迎接日后的学习任务。

毕竟,我们学生是联邦的花朵。为了呵护我们的成长,所有的未成年人在战争期间都得到了禁止出门的命令。更可怕的是,政府征用了各种通讯信号和网络通讯。连打王者农药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面对久别重逢的同学们,大家都显得热情洋溢。就连以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同学,都开始捧起课本认真学习。

此刻,高二三班的同学们亢奋异常。身为一个罕见的狼多肉少的文科班,今天据说要转来一位新同学。

“听说了吗?这次转来的妹子老稀罕了……”前排的同学转过身来,对着班长神秘兮兮的说着。

“对,老马说得么麻达。”班长的同桌也转了过来,一脸痴汉状的说道:“我刚刚在办公室扫了一眼,漂亮滴太太。(陕西话)”

“那个,现在是早读时间……”

“你怂啥?”老马得意的将笔转了两圈:“那个地中海秃顶不算啥!咋滴?不要给我使眼色,就算当面我也不虚他……”

三分钟后,地中海让转来的少女上台做了自我介绍:“我叫江枫,以后就是高二三班的一员了,请各位今后多多指教。”

“卡哇伊内~”同桌仍是一脸痴汉状,双手托腮进行着一些不可名状的幻想。班长则是笑眯眯的盯着讲台上的倩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刻,地中海轻咳一声,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以后,江枫同学就是我们大集体中的一员了。我希望你们可以和她和睦相处……楚眠,你安排一下。”

班长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好了,你们继续早读,记得下课后都去礼堂集合。”他走下讲台,对着教室最后面壁思过的同学喊道:“马得志同学,来一下办公室!”

楚眠和江枫走在回教室的走廊上,楚眠的手中抱着江枫的一摞书籍,这是这学期要用的课本。而江枫则是慢吞吞的抱着校服走在后面。

“班长,以后请你多多关照!”

“好了,别装了,又不是不认识。”楚眠回头笑着说到:“组织让你过来干什么?老李不是把自己捞出来了吗?”

“跟那个猥琐死老头没关系,组织最近有新的任务给你,让我过来负责和你的联络。”

“人家才四十,说实话……”

“基地太无聊了,我请了一个小小的假……”

“多长时间?”

“一年半……”

……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每天日理万机,好歹让我休息一下嘛……”

他无奈笑道:“好好好,服了你了,不过你是怎么进的这家学校?”

“特殊手段。”

“最近没听到市教育局的哪个领导被双规啊……”

两人走到教室,纪律仍是乱做一团。只有少数几位学霸仍然坚挺,捧着书本在那里刻苦攻读。

“你要坐哪?那边的第一排行么?”

“当然是和你坐了。”

楚眠无奈的指了指座位上的同桌:“我已经有同桌了。”

江枫只当没听到,她慢慢的走到那位同学的旁边,楚楚可怜的对着他说:“同学,能不能麻烦你和我换一下位置。拜托你了……”

看到楚眠对自己使着眼色,他瞬间会意。

“好的,都是同学嘛,以后互相关照啦。”

哥们,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谢谢你了,不嫌弃的话,我请你吃饭好了。”

“不用了,你初来乍到,先熟悉一下学校环境。吃饭的事,以后再说……”

见到她坐在了自己的旁边,楚眠无奈的摇了摇头。

下课后,全校同学齐聚学校大礼堂。

这里宽敞明亮,设计恢宏大气。据说,联邦的第一任大总统曾经在这里做过演讲。激励着当时的热血青年们为推翻旧帝国而贡献力量。

显然,台上的这位升级版地中海并没有大总统那样的人格魅力。

放眼望去,无数莘莘学子睡倒一片。但他并未在意,而是开口说道:“我简单的讲两句……”

一小时后,楚眠睁开惺忪的眼睛,睡意朦胧的问着旁边的江枫:“他讲到哪了?快完了吧?”

“还早着呢!”江枫笑着说:“他才讲完一句,还都是些没用的废话!”

“不过你也是厉害,能够醒着听他唠叨。”

“好了,我今天就说到这里……”

此刻无数人的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

“接下来请我们尊敬的上尉先生讲两句。”

一位身着戎装的将军走上了演讲台,他用目光轻轻的扫过全场,眼中露出不屑之色。

“两件事情。第一,全球第三十五届运动会将在你们学校举行。时间是本月二十二号。第二,全城将在本月十号至三十号进行戒严,遇到军队不要惊慌,避让为先!”

果然还是军人干练,在言简意赅的说明意图之后,迅速的走下了演讲台。并站在了校长的旁边。

“组织最近有什么行动?”

她想了想:“这倒没有……”

“这就好。”他笑着说道:“最近他们看得严,别惹事!还有,给老沈说一声……”

“说什么?”

他展颜一笑道:“给我也请上一年半的假!”

“老沈不会同意啦。”

“没关系。”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印章晃了晃:“我自己同意就行了。”

在北京城内的一间并不起眼的四合院内,这些联邦的首脑们齐聚一堂。商讨着国家大事。

“该死,为什么会议不在大会堂举行?这地方还能开会?”

“别说了!”他的同班劝慰道:“毕竟这里安全,不会被坦途的人暗杀掉。”

“切!要不是那些该死的混蛋,战争怎么会结束?”

“好了,别吵了!”那个颇有威严的人说道:“据最新消息,大总统已经选出来了,是个德国人。大元帅则是由李喆将军上任。”

“老天保佑,可别出什么乱子……”

时间已到了晚上,楚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令他惊奇的是,家中居然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他慢慢的从腰间拿出手枪,并上了膛。

“好啦,是我。”江枫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你这地方简直住不了人,我就打扫了一下。把枪放下,这东西对咱们没用。”

“你怎么在这?”

“难道你忍心看到一个花季少女流落街头么?”

他点了点头,说道:“忍心。”

“果然还是你关心我,太好了,今晚你睡沙发怎么样?”

“不怎么样!”

“好的,谢谢你啦。”说罢,她提着书包向着唯一的卧室走去。“饭在锅里,我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自己热一下。”她打了一个哈欠:“啊~晚安……”

楚眠无奈的笑了笑,将书包放在了沙发上。吃过饭之后,他给远在东京的老沈发了一条讯息。

“她已经到了,计划开始……”

2:

年轻人在自己的居所里收听着来自中国的消息。

“好的,我明白了。”他点了点头,放下了手机,抓起了将要燃尽的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窗外樱花飞舞,一轮明月悬在天边,将整个世界照的明亮异常。

今晚月色很美,希望一切安生。

已是凌晨三点,楚眠依旧没睡。面前的茶几上各种纸张散成一堆,显得杂乱无章。而他则是拿着笔,望着其中的一张在自己腿上的那张纸上不断勾画着。

“还没睡啊?”她探出睡意惺忪的脑袋,皱着眉头问道。

“怕是睡不着了。”他向她示意道:“过来看看……”

她漫不经心的接过草纸,仔细的看了看。许久,她犹如魔怔了一般,定在了那里,一言不发。

“这些……”

“我们都会死……”他叹了口气道:“依据计算结果,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平衡。若是均势无法挽回,世界将会崩溃。”

“还有多少时间?”她颤抖的问。

“不知道……”他安慰道:“没关系的,只要我们能够使平衡恢复,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清晨,两人早早的到了学校。江枫还未从担忧中恢复过来,沉着脸一言不发。楚眠则是像往常一样,仍是将班级管理的井井有条。

历史老师在台上絮絮叨叨的讲着世界近代史,可惜听得人并没有几个。

他有些颇不高兴,深邃而有睿智的眼神向教室之中扫了一圈。很快,他发现了自己的“猎物”。

“马得志,你给我站起来!”

老马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双眼朝天一瞅,手则是插在校服的兜里,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调子。这等神情,甚是欠扁!

我们的历史老师显然是位有涵养的人,他决定用道理来使面前的这位浪子回头,而不是简单的暴力和无聊的说教。

“说一下联邦近代史吧,如果答对的话,今天的课你就不用听了。”

老马面色一黑,露出为难之色。

历史老师暗暗窃喜,但脸上却是不改一丝颜色:“所以啊!要认真听课!你给我……”

“近代史开始于2084年,标志是世界各国由于某种原因放弃争端组成一个整体,但各国仍拥有高度自知权。联合国改为世界议会,采用一国一票制。各国军队统一由联合国指挥。标志着世界一体化的最终形成,使得世界经济走上了快车道……”

“停停停,坐下吧!下次不要在课堂上睡觉!”即使没有成功杀鸡给猴看,但也取得了不俗的效果。原本精神萎靡的少年们顿时精神了起来。

“好了,接下来我们说说雷克多.威尔逊将军的事迹……”

最终,随着悦耳动听的下课铃声,历史老师悻悻的走下了讲台。这道声音使得全班的精神为之一振,有得同学在班里四处转悠着,有得同学拿出乒乓球拍打算用短暂的课间放松一下。楚眠显然没有这些闲情雅致。

“你没事吧'?”

“没事的,让你担心了。”她回应道,对他展颜一笑。

“早知道就不告诉你这些了……”

她则是笑了笑:“没关系啊,这说明你重视我啊。你也不会对其他人说这些吧。”

“我要是给其他人说这些,早就被拉到精神病院了。”

此刻,地中海快步走到教室,对着全班急匆匆的说道:“所有人离开教室!前往防空洞紧急避险!”

同时,广播也响起了同样的声音。命令同上,语气不容置疑!

在前往防空洞的途中,所有同学都明白了此时避险的原因。

面前的这个爬行动物,身高六米左右,浑身长满着诡异的鳞片,目泛蓝光,额头的坚角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低级秽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楚眠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要不要出手?”

“不用,静观其变。喏,有人比咱们操心。”

坦克从校外开了进来,空中盘旋着直升机。一队又一队的士兵从大卡车上跳了下来,迅速的将整个防空洞附近保护了起来。

坐在坦克上的军官镇静自若指挥着现场的行动:“全体同志注意,掩护所有学生撤离战略区域范围!”

士兵们护送着祖国的花朵们撤离学校。幸运的是,这只像哥斯拉的低级秽物对于杀人并没有十足的兴趣。瞧,它正痴迷于拆房游戏无法自拔。

教学楼在一阵又一阵的轰鸣声中倒塌。所幸这是座没有人的空楼,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所有的非战斗人员皆已被撤出战斗范围,楚眠和江枫只能在警戒线外观看着这场毫无美学意义的战斗。

战斗过程十分简单。

第一秒,指挥官下令准备发射。无数的火箭炮抬起了头。

第二秒,指挥官下令发射,无数导弹混杂着其它几道伽马射线向着哥斯拉呼啸而去。

第四秒,哥斯拉轰然到底,只剩下一堆灰烬。

虽然过程简单,却十分有效。

但这些方式仅仅只能对付这种低级秽物。倘若遇到那些高级货,这一切都是徒劳。

它们可以在两秒内使得这里的所有装备仪器化为废铁,然后再用一秒使得在场的人全部归西。

至于人类是怎么和那些高级货抗衡?当然是运用某些非法手段了。

当然,这在三十小时前还不算非法。

楚眠,作为这个非法组织中的一员,感到十分荣幸。

组织自一世纪由王莽创立,并流传至今。组织存在的意义也十分简单——在维护世界的平衡的前提下,在某种意义上促进并保护人类的发展。

一代目王莽陛下由于破坏平衡而遭天谴的故事众人皆知。因此,维护世界平衡比促进人类发展还要重要。

所有同学得到了放假的通知,现场一片欢欣,丝毫没有母校遭到毁灭的悲戚之气。

“真差劲啊,我还以为你会在我被秽物击杀之际舍命相救,然后擦出爱情的火花。没想到它这么不经玩,竟然被我们可敬的解放军叔叔直接推平了,一点也不浪漫。”

他打断道:“这是现实,永远不会存在浪漫。还有,我不是你男朋友。”

楚眠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将手机从兜里拿了出来。有人来电,备注——老傻逼。

在他按下接听键的同时,一道年轻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小可爱,你的学生生涯怎么样了?”

他笑着回应着:“托你的福,老傻逼,秽物刚刚来过,肉质细腻鲜美。”

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有些诧异“不是停战了吗?”

“好了,开玩笑的,我们这边没什么大事。你在东京过得怎么样?老傻逼。”

他哈哈一笑:“陪着妹子看樱花,你觉得怎么样?来,给这位朋友打个招呼。”

手机那头传来了另一道女声:“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

“好了,别拿言晴姐的声音蒙我,大家都互相认识,少一点套路可好?”

“切,没意思。要不要来东京啊?”

楚眠问了问江枫,她则是兴奋的点了点头,示意同意。

“好了,我们的学校都被推平了,当然得求你收留了。小枫已经好久没去过东京了,你可得好好安排一下。”

“好好,没问题。”

伴随着一阵忙音,楚眠挂断了电话。在秽物被处理掉之后,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两人站在天桥之上,望着桥下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城墙依旧屹立,向过客们一遍又一遍的叙述着昔日古都的威严。

希望它可以抵挡住又一轮岁月的侵蚀。

直到永远……

3:

客厅之内,江枫在收拾着前往东京的行李。而楚眠则是斜躺在沙发上,兴致阑珊的注视着电视上的节目。

现在正是晚上七点

“最近,著名犯罪组织坦途在世界范围内活动频繁。请广大市民提高警惕……”

“由于全球第三十五届运动会场所遭到破坏,会场将转移到成都市。时间将推迟至三月份……”

楚眠随手将遥控器放在了茶几上,自己则是将身子正了过来,闭上了眼睛。

江枫白了他一眼:“喂,楚眠你的东西收拾了吗?”

“好麻烦的……这不有你嘛……”他一动不动的回答道。

江枫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但又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自顾自的收拾自己的行李……

第二天清晨,楚眠早早的醒了过来。从窗外射入的一抹光辉使得他不舒服的揉了揉眼睛。

洗漱之后,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卧室的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小枫,起来了吗?”

他见屋内并未出身,便推门而入。江枫正打着微微的鼾声沉睡着。床头柜的旁边放着两个塞得满满的行李箱。

楚眠从书柜上拿了本书,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并没有出声打扰。许久之后,她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现在几点了……”

他看了看表,回应道:“北京时间九时十四分。”

她猛地坐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将外衣穿好,然后急匆匆的奔向了卫生间。

三分钟后,一个干净整洁的江枫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慌什么?今天不上课。”

她边换鞋边急匆匆的说道:“我知道今天不上课,可是你买的是十点的火车票。”

“这样啊……”他将书不紧不慢的放下,笑着说道:“那就走吧。”

楚眠很快的拦下了一俩出租车,并谈妥了价钱。

“师傅,去咸阳机场。赶时间!”江枫焦急的说道:“飞机快晚点了。”

“好,把安全带系好!”司机点了根烟,发动了车子。

司机将车开的异常之快,窗外景物不断交替,然后猛地定格。车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稳稳的停在了前面车辆的屁股后面。

“他妈的!又堵车。”司机猛锤了一把方向盘,愤愤的骂道。

“那还要多少时间?”

司机师傅想了想:“得一个小时才能到机场。碎女娃,你俩买的是几点的票?”

“十点的。”

司机吸了口烟,笑着说道:“那就没事,还早着呢,现在才八点四十多。”

楚眠觉得腰间一阵剧痛:“好啊,你诓我?”江枫在他的耳畔轻轻的质问道。

“别掐了,我要不那么说的话,就真的晚点了。”

司机呵呵的笑了笑,继而说道:“我儿比你大不了多少,只是他去了部队,好久莫回来了……”

“诶,能走了。坐稳!”司机师傅一踩油门,迅速的从侧面将前面的车超了过去。

出租车一路驰骋,丝毫没有减速。就连过弯时速度也丝毫不变。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了机场。远方警笛的响声愈来愈近。

“10块钱,交美元也行。支付宝在车门上。”

“谢谢您了。”江枫对司机师傅道了声谢,然后将钱递了过去。

“好,我先溜了。刚才连过八个红灯……妈蛋,交警来了!”说罢,出租车激起一道烟尘,驰骋而去。

继而,三辆警车追了过来……

大约四个多小时后,来自西安的航班降落到了千叶县的成田机场。

“喂,老傻逼,我们到了。”楚眠带着江枫一边出站,一边对着电话那头嚷嚷着。

“咳,最近东京出了些事情。如果不想被东京警视厅请去喝茶的话,就自己来秋叶原吧。加油!”

嘟嘟,耳旁闪过一阵盲音。

楚眠没有办法,只得带着江枫从成田机场坐京成电铁到上野,再换乘jr山手线到秋叶原。

终于,在秋叶原闲逛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家电玩店的门口。

“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欢迎光临。)”柜台后的少女向两人鞠了一躬。

楚眠笑着说道“言晴姐姐,不认识我们了吗?”

池谷言晴将面前的两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忽然轻笑道:“是阿眠和小枫啊,好些年不见都认不出来了。你们先在这坐坐,我去找阿威。”

楚眠和江枫坐在了专为客人准备休息的椅子上。江枫随手拿起了一刊漫画杂志看了起来,而楚眠则是环顾四周,想要用这种方法找到童年时的感觉。

幸运的是,除了墙上的游戏咨询之外。这家店里的一切,从未变过。

店里的海报上则是各种游戏的宣传资料——

依据著名战斗英雄迈尔斯的事迹制作的射击游戏即将发售……

《席德梅尔的文明ⅴ》推出重制版……

土耳其角色扮演游戏《骑马与砍杀2》将于2105年四月研发完成,上架时间有待商议……

楚眠默念道:再不发售的话,我就要将那该死制作人的头盖骨当碗使了。哈,制作人?愿他长寿……

老沈,全名沈仲威,现就读于东京大学文学部。任谁也不会想到,面前的这个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死宅大学生,会是某个“犯罪”组织的最高领袖。

池谷言晴则是不一样,她同样也就读于东京大学。只是她对于组织的了解所知甚少。

楚眠和江枫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上一任领袖带到了东京,而她则是电玩店旁某一家电器店老板的女儿。她的父母不幸葬命于秽物之手,因此他被上一任总执事池谷守值收养。

组织的成员介是来历不明之徒。在任何时代,都不会缺少那些孤苦伶仃的孩子。当然,一般出身的人也是可以进入组织的,只是条件极为苛刻。

池谷守值先生是楚眠的师父,这个外表凶恶内心温柔的人教会了楚眠很多事情。然而他却不幸的死于非命……

可以用这样的话总结他的一生——生于忧患,却未死于安乐。这是荣誉,却也是不幸。

言晴和老沈比楚眠和江枫大上三岁,即使这样,他们小时候也是十分合得来。

池谷守值从不允许任何人在言晴的面前谈论有关组织的事情。他只是希望他的这个可爱的女儿可以平淡安稳的过完一生,而不是像自己活在是非之中。

四人一同长大,直到江枫由于某些原因违反组织条例,被下放到西伯利亚,楚眠也因此去了西安。

而现在,他们又聚到了一起,因为命运!

4:

老沈给自己点上了烟,透过一丝丝的烟雾可以看到偌大的长形方桌旁,各路大佬列坐其次。楚眠坐在了最靠近老沈的位置,而江枫则是站在了楚眠的旁边。

组织的高层齐聚于此。

“都来齐了?”老沈轻轻的吐了个烟圈:“那开始吧!”

楚眠发言道:“首先,联邦政府对于我们的压迫越来越重。现在在各种舆论上散布着各种不利于组织的言论。各位说说自己的看法?”

“那请你解释一下联邦前任大总统与大元帅意外身亡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是一位鬓角略有白发的中年人,现任组织财务执事。他的职位仅次于楚眠,因此坐在了靠近楚眠的位置。

楚眠呵呵一笑,继而说道:“过劳导致的意外身亡”

“意外身亡?”他嗤笑道:“怕不是你指使的吧……”

楚眠面色一凛:“证据呢?你可不要乱说!”

“证据?李建国同志于一月十八日上午与总执事阁下会晤,次日凌晨,大总统与大元帅被发现刀伤致死,但现场并未出现血迹。而恰巧,李建国是组织内刀法最为精湛的人。只有他可以达到这个程度!总执事阁下,你这么说?”财务执事回击道:“难不成你找他只是为了联络感情?”

楚眠长叹一声:“呵!我无话可说,您的推理真是天衣无缝。”

财务执事并没有搭理楚眠,而是对老沈说道:“领袖,总执事无视组织章程,擅自行动,为组织造成了巨额的损失……”

“你想怎样?”

“我提议,免除楚眠的一切职务,问罪收押!”

老沈笑了笑:“阿眠,你让我失望了啊。”

“是我处事不周啊……小枫,动手!”

江枫迅速的从桌子底下抄出一杆莫辛纳甘抵在了财务执事的后脑勺上。

楚眠对着老沈笑着说道“二十世纪的老东西了,比咱们的爷爷的爷爷年纪都大。他应该有资格送咱们的财务部长上路了吧?”

“当然。”老沈一边回应着,一边拿出一盒猴王放在了财务执事的嘴里。

“楚眠,你要干什么?”财务执事吐掉嘴里的烟,朝着楚眠大喝道:“叫这个婊子给我助手。”

“干什么?你这脑子是怎么当上财务执事的?当然是杀人了!”楚眠缓缓起身,从江枫的手里接过那竿莫辛纳甘。

“小枫啊,真是的,子弹都没上就拿出来吓人家……”

江枫吐了吐舌头,没有说什么。他明白,楚眠生气了!

“你凭什么杀我?”

“问得好!”楚眠拍了拍他的脸,说道:“还不是因为您的路子野啊,那两位的确是我叫人杀的……”

“那还不赶紧放了我!”

“急什么!”楚眠继而说道:“都说了您路子野了,他们死于刀伤的事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道听途说。”他狡辩道。

“你不看新闻联播的吗?他们在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两位大员是过劳死的。”

楚眠将桌子上那根被吐掉的烟轻轻的放在了财务执事的嘴里,继而还十分体贴的为他点上了火。

“下去之前,听我给你说几句。第一,下次不要做二五仔了。第二,不要随便吐领导给你的烟,毕竟人家是领导,要面子的。第三件事啊,就是做人呐,要绅士。不要总是把婊子之类的话挂在嘴边……”

扳机被扣动,枪响!

很快,尸体被门口的士兵抬了出去。

楚眠将枪丢到了桌子底下,然后用江枫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各位同志,我提议将对联邦政府进行某些行动,各位有意见吗?”

没人敢吱声,他们可不想尸体被沉到东京湾底下喂鱼。

“好,那就没问题了!接下来我们谈谈下一件事情。”

他将江枫叫到了自己的身旁,指着她对所有人说道:“江枫在三年前过失杀普通人,现在她在西伯利亚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大家愿意让她回归组织吗?”

仍是没人说话,一方面是不敢,一方面是三年前的那件事水太深。

老沈开口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同意了。”

楚眠点了点头:“好了,今天的内容就差不多了。最后一件事情……”

“您请讲……”

“咱们的财务执事由于心脏病于今日十九时五十八分不幸逝世。请各位于三日后准时参加财务执事的追悼会……”

“不过啊……”

“领袖请讲……”楚眠回应道

老沈慢慢的说道:“楚眠未经允许,擅自行动。因此,勒令其于三月内留守东京,接受审查。楚眠,有意见吗?”

楚眠摇了摇头,示意没有问题。

仍是那家电玩店,言晴此刻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四个人和往常一样,吃着饭聊着天,温馨无比。

布鲁塞尔,联邦首都,此刻艳阳高照。

在那座总统官邸内,总统正和自己的顾问们商量着联邦以后的道路。一位官员在总统的耳旁低声的耳语了几句,然后匆匆退下。

“该死!我们可爱的兔子被蛇咬死了……”

“总统阁下,那我们有没有必要掐死这只毒蛇?”

总统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对付那些秽物。那些该死的秽物,还特么形态各异……”

“真的吗?如果这样的话就太好了。”言晴高兴的说道:“我这就为你们准备住的地方,楼上刚刚还有几间空房……”说罢,她便匆匆的去收拾房间了。

“老沈,那个财务执事有家眷么?”

老沈点了根烟,思索了一阵:“好像有一个八岁的孩子,还有一个老母亲……”

“找人照顾一下他们吧,没了家庭支柱他们也不容易……”

“明白。”老沈回应道,又开始吞云吐雾。楚眠被刺鼻的烟味弄得极为不舒服,只得出言劝道:“老傻逼,少抽点烟。”

“忘了你不喜欢烟味了。唉,你们这些人还是不懂香烟的魅力啊!”说着,他掐灭了烟,对着两人说道:“你们就现在东京待上一段世界吧,现在国内不安生,你们就在这儿休息上一段时间。”

忽然,一双纤纤细手打在了老沈的肩上,吓得他准确无误的将未燃尽的半根香烟丢进了烟灰缸里。

“仲威君,都说过不许抽烟了……”言晴笑眯眯的望着他,似乎在等着老沈的解释。

“下不为例……”

言晴给两人各准备的一间房间,就在电玩店的二楼。房屋布局均为日式布局,显得十分典雅精致。

躺在床上,楚眠想了许多事情。那为财务执事曾在组织之内也是十分兢兢业业的,对组织的忠诚也是有目共睹。

他对于组织的背叛,使得楚眠百思不得其解……

今晚很静,一夜无梦……

5:

和以往一样,楚眠仍然起得很早。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勤快,而是秋叶原本来就是著名的商业区,电玩店又刚好在街道的旁边。他是被街道上的熙攘声硬生生的吵醒了。

下了楼,老沈不知去了何方,只留下言晴照看着店面。和昨天刚来的时候一样,电玩店里的客人不多。若是不知道老沈会赚“外快”的话,很难让人相信这个店的生意会维持下去。

江枫则是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在玩游戏。属于那种某种不良厂家的氪金游戏,浑然没有让人玩下去的欲望。不知为何这些女孩子还玩得十分起劲。

事实证明,荼毒未成年联邦花朵的不是网络游戏,而是毫不走心的垃圾创意。

即便在二十一世纪,可以用“匠心独具”评价的作品都已经十分稀少了。

这姑娘已经彻底沦为了网瘾少女,全然没有出门的欲望。在告别了网瘾少女之后,他向言晴姐姐打了将要出门的招呼。

根据老沈留下的地址,楚眠找到了一座小别墅。这里应该就是那位财务执事的家。

楚眠轻轻的敲了敲门。很快,便有人打开了门。

开门的妇人是一位欧洲人,说不清是哪个国家的,但可以肯定,绝对是北欧那边的。

她疑惑的望着来客,用着流利的日语问道:“あなたは?”然后用中文复述了一遍:“请问您是?”

“我是您丈夫的同事……”

“这样啊,您先进来吧。”她将楚眠带到了客厅,然后又慢慢的为楚眠添上了茶。

“关于您丈夫的事,我很抱歉……”楚眠说着,从衬衣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这里有八千万日元,算是我们对您的补偿。”

“不用了,我和他早已经离婚了。我没有资格拿这些钱……”

楚眠觉得有些诧异:“离婚?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个月前吧……他一回来就朝着我和阿星发脾气,动不动就耍酒疯。据说他在外面还有女人……”

“是您要求和他离婚的?”

妇人摇了摇头:“这倒也奇怪,是他主动要求的。离婚也是净身出户,也没有带走然后财产。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弄来的那么多的钱……”

忽然,楚眠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卧室的门背后窥视着自己。妇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个状况,对着那孩子招呼道:“阿星,别那么没礼貌!”

听到母亲的呼唤,孩子才慢慢的走了出来。这孩子很怕生,仍是躲在母亲的身后不敢说话。

这小女孩很可爱,头发也许是因为混血或是营养不良,因此显得有些发黄。皮肤也是白晢无比。

妇人连忙说道:“这孩子不爱说话,希望您不要在意。”

“没关系的,我小时候也不爱说话,长大了自然就好了。”他继而问道:“这孩子似乎身体不太好?”

妇人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是啊!自小时候就这样,不爱说话,身体也不太好。他爸总是带着她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知道有位好姑娘给她捐了骨髓,她的病才好……”

“瞧我这记性,还没吃饭吧?我这就为你们准备早饭。”楚眠还没有来得及谢绝,妇人便急急忙忙的奔向了厨房。

于是,客厅中只留下了小姑娘和楚眠两个人。楚眠本想和她打个招呼,却没想到小姑娘披头盖脸的用日语来了一句:“爸爸的死,和你有关吧?”

楚眠感到一丝的惊讶,但很快,他点了点头,回应道:“是的。”

接下来,楚眠感到了一种另类的情绪。这是他一辈子唯一的一次感到了这种情绪——恐惧。

一个十岁左右的漂亮小姑娘,朝着杀了他父亲的人道了句:“谢谢!谢谢你干掉了这个人渣!”

楚眠很快的恢复了镇静:“他好歹也算是你的父亲,怎么能这么说?”

“小哥哥,被岔开话题。放心,我不会告诉其它人,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小女孩缓缓的说道。

“说吧,你要什么?”

“我发现你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我想让你留下来做我的家庭教师。”

“凭什么?”

小女孩难得的笑了笑,但楚眠很快的理解了这个笑容代表的意义。

“好,我答应你……”楚眠第一次尝到了被胁迫的滋味。

很快,女孩的母亲做好了早餐。

“妈妈,我想让这位先生做我的家庭教师,可以吗?我在这段时间也去不了学校……”

妇人略微有些迟疑:“那这位先生……”

楚眠笑着说道:“没关系,我平日的工作也不是很忙,来这里也没有关系。”

“那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平介星。”她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双方约定完毕,从明日开始正式上课。

临走之际,楚眠将平介星叫到了自己的身旁,对她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不了解你的父亲,但我明白他算不上人渣。相反,他是一位伟大的父亲,非常伟大……”

楚眠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父爱对于自己的确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它就这样存在着,伴随着馈赠者和受惠者的一生。直至一方死去,一方悲戚。

妇人将一封信件给了楚眠,据说是那个男人身前留下来的。

信件很短,甚至可以说是算不上一封信件。它更像是一句留言。

上面写着:万幸之致,世界还在……

信封的后面附带着一大堆名字,上面均是联邦政府的大官要员。楚眠将它留了下来,用随身携带的笔往这些名字的前面都写上了字母k。

之后,楚眠回到了电玩店,将信封交给了老沈,并向他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老沈仍是躲着言晴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抽着烟。许久之后,他开口道:“安心,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就去那家当家庭教师吧,免得你没有事干。”他轻轻的吐了口烟:“上面的名字,找个时间我们慢慢处理。”

忽然,屋外传来阵阵木履的声音,老沈赶紧将烟掐灭,丢到了垃圾桶里。

6:

很不巧,今天下了雨。

雨不是很大,显得非常的温柔。犹如将要到来的春天一样温柔……

楚眠带着那个孩子站在那位母亲的墓旁,缓缓的为她放上了一束花。

这世界并不温柔,她的遗体在被发现时,她已经死去多时了。她走得和平日里一样恬静而哀伤,只有现场的斑斑血迹证明她曾活过。

东京警视厅很快的介入了调查,同样很快的将凶手捉拿归案。缘由是他在作案之后的短短数小时后便投案自首。

抢劫犯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长相十分的英俊。他对于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并认为自己做的没错。

就全局而言,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和自己垂病将死的女友相依为命,自己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只有钱,才能救活自己爱人的命。

那女孩走的十分安详……

现在,在这个宽敞明亮的大客厅内,数十位本与她毫无关系的远方“亲戚”。在这里肆意商议着这个孩子的前途。

而楚眠和平介星则是蜷缩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冷眼的旁观着。

“往日里平介和我最亲了,他一定愿意跟我走啦!”男人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笑着说道

很快,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妇人立刻对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反唇相讥:“那孩子患病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我可是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们!”

继而,便是一阵又一阵的辩驳。而两人已经无心再听了。

平介星指着那个男人说道:“那位,我的大伯。在他兄弟的追悼会上,他可是和别人聊得最开心的那个。”

继而,她又指着那个女人说道:“她是父亲的舅妈,在当初我得病时,她可没有向现在这些慈悲过……”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去哪家都一样的。在拿到父母留给我的钱和房子之后,我反而就成了累赘了。”

“老师,你怎么看'?”她忽然问道。

“找到一个在利益纠葛之外的人……”楚眠答道。

最终,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他挺着浑圆的肚子,用着细小的眼睛将周围的人扫视了一番。

慢慢的,他朝着平介星走了过来,面上堆满着极不自然的笑容。他伸出了自己油腻的双手,笑着说道:“阿星,和伯伯走吧。”

平介星摇了摇头。

他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那里。很快的,那个诡异的笑容从他的脸上慢慢的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较为自然的愤怒表情。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说罢,他便去拉平介星。

然后,他被楚眠踹出了三米远。

其余人连忙惊慌失措的退至一旁,那男人极不甘心,从案几上抄起一把水果刀向楚眠刺来。

而楚眠则选择硬生生的挨了这腹部一刀,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可以毁掉这个男人的打算……

他显得意犹未尽,举刀想要给楚眠致命的一击。但屋子的门很快被撞开,几位警官扑了上来,将他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楚眠靠在墙角,奄奄一息的对说道:“警官,这个男人想对这个小姑娘施暴。我是他的老师,可以证明。”即刻,楚眠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平介星怯生生的望着警官,双目之中含着泪花,使得警官的内心猛地一揪。

“快,将他送到就近医院输血。让这个小姑娘先跟着我吧。”

楚眠被送上了担架,很快的输了血。暂无性命之忧。

渐渐的,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窗外梧桐叶上的露水不断的滴下,犹如一章优美的旋律。

可惜的是,在他醒来时,这一切都结束了。江枫正趴在楚眠的胸口上,压得他十分的不舒服。

但他并没有动弹,而是瞪着双眼无神的望着洁白的天花板久久出神。

自己杀人无数,算不上什么好人。可自己为什么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自己变了,变得愚蠢和善良了……怎么不直接当场把那家伙干掉呢?正当防卫啊!

楚眠正懊悔间,洁白的天花板很快的被两张熟悉的面孔替代。一张温婉优雅,一张猥琐异常(在楚眠看来)。

“阿眠你醒啦!”说着,言晴轻轻的摸了摸江枫的头:“小枫,醒醒。睡着也不给自己盖张衣服……”

江枫正出于刚睡醒时的迷糊状况,言晴则是慢慢的楚眠扶了起来,让他靠在枕头垫着的墙上。

“饿了的话就先吃点纳豆吧,味增汤也给你留了点。记得趁热喝。”说罢,她向微微躬身:“好啦,店那边还很忙,我和阿威就先过去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老沈和言晴匆匆离去,在门的外边,警官快步了进来。他首先重重的向楚眠鞠了个躬。

“楚先生,联邦法庭的判决如下:一,那位击伤你的那个男人,由于谋杀未遂及其它罪名判处终生监禁,你是否有什么意见?”

楚眠点了点头:“我没有。”

“第二件事,你将是这个孩子的监护人……”

“你们不担心我是什么坏人,我毕竟只是她的家庭教师。”

警官笑了笑:“真正的武士,指的是在大义和性命两难之际,舍身而取义者。您就属于这种人。”

他正了正帽檐,向楚眠敬了个礼,然后向两人告了别。

楚眠望着江枫,江枫望着楚眠。两人互相看着,很久很久。

不知为何,她的眼泪簌的掉了下来。她自打小时候,已经很少哭了。即便是三年前自己蒙受冤屈,自己也未曾掉过眼泪。

楚眠安慰道:“哭什么,我又没死。我都说过会一直陪着你了……”

她瞪着他,开口道:“你的诺言什么时候兑现过?”不过,她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破涕为笑道:“不过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善良啊……我没有看错人……”

楚眠撇了撇嘴,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小了起来。

“怎么?要表白了?对不起,我们不合适的……”

楚眠忽然觉得腰间一阵剧痛痛,那双美眸正死死的盯着他,恨不得要将他生吞活剥一样。

“好好好,答应你什么?”

“以后不许这样了,还有,我许你死得比我早!不然……”

“不然怎样?”楚眠笑着问道。

“捶,捶爆你的狗头……”

6:

布鲁塞尔的会议室内一片寂静,各方官员膛目结舌的望着站台上所传来的信息。

这是一份来自坦途的邮件,内容则是劝说组织与联邦政府和睦相处,共同对付秽物。

汉斯.迈尔凝重的望着众人:“诸位有什么看法?”

“他们这是怂了吧?什么世界崩溃,借口罢了!”一位年轻的军官不屑的说道:“我建议加大对他们的管辖力度,这群有军队的家伙要是背后给我们一刀就麻烦了。”

汉斯总统的目光瞥向了那个坐在前面的中国人:“李元帅,您怎么看。”

年轻的元帅想了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同意与他们的暂时联合吧,非洲那边又出了乱子,那群家伙最近也是蠢蠢欲动……”

汉斯点了点头:“各位先散会吧,让我再想想……”

带到彻底清静之后,汉斯望向了窗外在风中遥遥招展的蓝旗,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老师,所有的汉语拼音都学完了。”

自从相处了一周之后,这孩子冷冰冰的性格才有所好转,脸上也逐渐的挂上了微笑。

“这样啊,那么从明天开始叫你识字和基本语法,你先去休息一会吧。”

平介慢慢的放下拼音字母板,下楼陪着江枫打游戏去了。楚眠则是从旁边的书柜上拿一本书,细细的翻阅着。

忽然,楚眠的眼前一黑,一双纤纤细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无奈的笑了笑:“小枫,别怎么幼稚……”

那双手即刻拿了下来,楚眠回首望去,正是那个熟悉的面孔。

一杯温茶被她稳稳的送到了他面前:“先喝点吧。”

“怎么不打游戏了?”

“游戏哪有你一半有意思?”

“说实话……”

她哀求道:“阿眠,陪我出去转转吧。都来东京这么久了,你出过几次门……”

一提到出门,楚眠立刻瘫倒在了靠椅上:“出门?好麻烦的……”

江枫将头一扭,气呼呼的说道:“不去拉倒,晚上你就等着吃茄子吧。”

“说得是你掌勺似的。”楚眠回击道:“上次小张吃了你做的饭,现在还没有下床……”

“什么嘛,他明明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继而她摇着楚眠的胳膊哀求道:“算我欠你的人情了,求你了……”

楚眠最终还是点了头:“行行行,听你的,你先去收拾一下。”

“好啊!”她如鸟一般的飞去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开始细细的打扮了起来……

一小时后,江枫叫醒了趴在书桌上睡得正香的楚眠。

他用袖子草草的抹掉了因打哈欠所流下的眼泪。然后将江枫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一番,赞扬道:“很漂亮啊。”

的确,她本来就有着雄厚的资本,再加上今天的细细雕琢,更加美得不可方物。

“好啦,给你半个小时,赶紧准备。”

楚眠笑了笑,拉着她到了玄关出,随手披了一件黑色大衣。

“好了”他回应道:“要去哪?”

她想了想:“浅草寺吧,可以么?”

“都依你……”

两人坐着总武线和浅草线,最终到了浅草寺的门前。

这座寺庙自推谷天皇十六年左右又渔民修建,后遭遇火灾数次被毁。最终由德川家康主持重修,流传至今,可谓是历史悠久。

进入雷门之后,有一条一百余米的主道。西边是浅草寺的图书馆,还有一座幼儿园。经过宝藏门之后,两人向西而去。

再向北走,就是浅草神社了。

楚眠向来对这些神鬼之事不感兴趣,只得站在外面等候。

还在已经是中午了,现在明明是冬天,天气却热的吓人。他的额头渐渐的渗出了汗水。

半晌之后,热度才渐渐的消退。

江枫走了出来,将一个御守递给了楚眠。

“这是什么?”他指着绿色的御守问道:“怎么这么像一个香囊?”

“是御守啦,带在身上吧。”说着,她从楚眠的手中抢过御守,为他别在了腰间的钥匙扣上。

她则是将自己的那个粉色的御守别在了手机壳上。

“这东西有什么用吗?”

她笑着回应道:“浅草寺的御守可是日本最为灵验的御守之一。”

“至于作用嘛,大概就是身体健康,学业进步之类的了……”她胡乱应付道。

楚眠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忽然,大地开始猛烈的振动,一个踉跄,江枫拥入了楚眠的怀里。

若是平时,两人肯定会互相打趣一番。但此刻,楚眠只是望着五重塔的方向久久出神。

“发生什么事了?”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红着脸问道。

楚眠摇了摇头,但在他的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浓。

轰的一声,那座著名的塔楼轰然倒塌。但奇怪的是,其它的建筑却安然无恙。

地面开始迅速的开裂,楚眠带着江枫向后退了一大步,才勉强没有掉入这条裂缝之中。

这条裂缝始于五重塔,终于浅草神社。足足有五米宽。

一只飞龙从五重塔底飞出,发出刺耳的轰鸣声。伴着呼啸的响声,巨龙夹杂着烈焰向两人袭来。

两人朝后一跃,堪堪的躲过了巨龙的攻击。

楚眠拿出钥匙扣,轻轻的一甩,那个钥匙扣竟然变成了一杆两米五左右的狙击枪。只是枪的尾部挂着一个绿色的御守,显得既不协调。

他迅速的上好子弹,朝着巨龙的翅膀开了一枪。子弹夹杂着神秘的力量飞了出去,巨龙轰然落地,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半径十米左右的大坑。

江枫则是迅速的用手机所变成的长刀朝着巨龙的头部补了一刀。许久之后,那只巨龙没了动静。大概是死了。

狙击枪很快的变回了钥匙扣,他向她喊道:“没事吧?”

“问题不大。”她回应道。

很快,警车呼啸而来,为了两人的安全,他们被警察请出了浅草寺。幸而,他们的身份也未被警方察觉,警方只是将他们当成了收到惊吓的游客。

在回去的干线上,楚眠略带歉意的对她说道:“对不起啊……”

“要怪就怪那只该死的龙吧。”她笑了笑:“你能不宅在家里出来陪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知道吗?”她接着说:“刚才求的御守真的很灵验呢?”

“真的?”

“真的!”他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着希翼,以及那一抹常人无法察觉的羞涩……

火车呼啸而过,四周景物不断的交替着。他们望着窗外,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