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识别完成］
［检测到身体状况不佳，是否继续？］
［收到指令，继续执行］
［通道已开启］
［三级及以上者可管理通道开关］
“真的没事吗？”我担忧地看着局长。他刚出院没多久就火急火燎地要重上战场，大家都想着拦住他，但他却执意要去，大家也都无可奈何。
“没事没事，虽然我是把老骨头了，身子骨还硬朗着，不必担心。”局长笑着说，还抡起胳膊转了两圈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加油哦。”长街姐说道。她分配到的任务是维持网工局的正常运转以及监视数据流通路的流畅性，任务负担也很重。小川哥虽然今天获准休假了，但因为某些责任感还是按部就班地过来上班维护数据了。
“嗯，我会的。”我轻声说道。经历了这两天我与大家熟络了不少，熟练度也上升了不少，虽然面对有智能的网络拟态还是有点棘手，但不至于开局暴死送人头拖后腿。
忆起之前跟铃歌在夜晚的酣战，我又想起铃歌那犀利与悲伤交织的眼神。
一定要问问局长为什么要忽视铃歌。我这样想。
明明局长看起来这样和蔼可亲，却不是一个好父亲。
六点的报时响彻整个城市。在这个世界，六点是新一天真正意义上的开始。各家各户都从睡梦中苏醒，开始新一天的劳作与奋斗。
“那么……开始吧。”
高桥副局启动了数据流通路最后的开关。霎时间一个类似时空虫洞似的黑色入口出现在了我面前。洞口大约有两个我大，即便是局长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都显得渺小。
“诸位，请静候佳音。”局长转身走进通路，留下一个坚毅而自信的背影。我连忙给在场的诸位关心我们的网工局员工作揖，随后快步跟上局长的步伐。
在进入数据流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但又很快恢复正常。身上套着的数据流专门作战的防护服析出附近数据的安全程度，并且根据我的身体状况以及作战习惯自动调整了配套的近战武器的形态和功能。我不禁啧啧感叹，如此先进的技术，也怪不得处理病毒这么麻烦了。
——毕竟与高科技产品相对立的一定是高度进化的敌人啊。
“要小心，数据流里有很多流弹，但是防护服可以及时做出提醒。但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就会被轰成炮灰哦。”走在前面的局长风趣而不失幽默地提醒我道。他的语气如此轻松，仿佛饭后遛狗一样悠闲。身处这般境地还能有这般心态，局长真是并非凡人。
“为什么……提醒了还会成为炮灰呢？”我寻思着打开了一个话题。防护服没有做出提醒，大概是因为周遭比较安全吧。
“因为流弹就像是群居动物似的一来就是一片啊。”局长还在调试武器。防护服分为自动挡和手动挡，局长更喜欢自己调试——可能是因为手感问题？
“一来一片……”我有些无语。难道这就跟看魔禁的时候炮姐出场的那几秒，弹幕里刷［你指尖跃动的电光，是我此生不变的信仰，唯我超电磁炮永世长存］一样，一次铺满屏幕顺便让iphone8 plus炸个机一样？
【警报，警报，三公里外检测到流弹。】防护服发出警报声。局长的表情还是那么云淡风轻，可他的步伐频率却快了起来。他改变了方向，引着我朝着某个方向跑。刚跑出没几步，我就看到不少航迹云一样的东西穿过我们刚才所在的那条道路上。
“那是流弹划过的痕迹。”局长解释道。
我却后背一凉。刚才还提示在三公里外，没跑几步居然就已经一波攻击过去了……
“还真是危机重重啊。”我最终得出这么个结论。
“森琉绫的位置比起上次要更深一些，大概是又入侵了不少。”局长将数据流小地图调开，对我说道。
“这……是怎么知道的？”
小地图也是防护服的标配，我调开小地图，却并没有发现一点与森琉绫有关的痕迹。明明大家都是同款为什么总有人搞特殊啊？
“小地图上是没有的，我只是在推测她能躲到的地方。”局长收了小地图，转身对我说，“这一带的病毒化拟态代码被系统处理干净后会出现［黑灰］，就像是这个。”
局长在空中随便抓了一把，我看到防护服上某个功能被启动，袖口处出现一张大网，网网住了什么黑色的东西，然后渐渐收缩，最后回到原来所在的地方。
“这就是……［黑灰］？”我也随便抓了一把，袖口处的捕梦网功能启动，网住了一团黑灰。黑灰中间是一些红色的发着微光的核，像是……凝固的岩浆。
“………这些是低等级的病毒，被系统自带的杀毒功能就能消灭，但是也需要有人作定期清理，不然这些黑灰聚集在一起也是个大麻烦。”局长说着又随便抓了几把，“看样子森琉绫同化的数据还蛮多，坂田修过的代码又被改了不少。”
“这……森琉绫是得有多强？”我突然很心疼小川哥。爆肝六十小时换来的巨大成果就这样被森琉绫毫无人性地一点点侵蚀，换作是别人早也就崩溃了吧。
这里的程序员心智真的成熟。
“是历史记录上的最高级别。”局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的神经又紧张了起来。
意思就是说，森琉绫是史无前例的强力大敌。
那为什么局长还是这样带着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疑惑，局长说道——他并没有回头：“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那就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成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成功率，也要抓紧那渺茫的希望前行。失败并非注定，但如果没有自信，失败就是必然。”
这段鸡汤我听了不少版本的，但不知为什么，从局长的口中说出来的这些老掉牙的东西却出奇的具有感染力。我甚至感觉到自己心跳在加快——是热血沸腾了起来吗？
……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躲了多少次流弹，一片数据之中只有两个人在一前一后地行走。
“黑灰带快要结束了。”局长突然说。
“诶？为什么这么说？”我感到疑惑。明明前面黑灰还蛮多的啊。
一路上我们基本都在网罗黑灰，因为局长说了，黑灰可以补充防护服的能量——而且还不是一星半点。网工局大约有一成的能量供给来源于数据流里清除的黑灰，大约一立方米的他们提取出的能量能供这座城市一天半的能量运转。
“你看地面。”局长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只是让我低头看脚下。
“赤红色的……碎片？”
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些光芒黯淡的赤红色碎屑，在黑灰的掩映之下看的不太真切。数据流的世界里视野本就不好，光线昏暗，因此更难发现。
“这就是数据被病毒化后留下的痕迹。”局长给我解释了碎片的来源，“根据颜色判断，这些数据最早是在一天前被同化的。”
“意思就是说……森琉绫很近了？”我这样猜测着。
“不。”局长否定了我的想法，“森琉绫同化数据的速度也是史上新高，据我推算她一天同化的量大约是目前你所见到的十几倍吧。”
十几倍……我再次抽气。这是个什么神仙？小川哥当初真的有好好检查吗？太恐怖了吧。
“但被同化的病毒数据自我发展还是很慢的。”局长启动了战斗模式，他的手中出现了两柄长剑，“最低级的他们——也就是你待会要面对的，跟机器人是差不多的，就是数量比较庞大。准备好了吗？”
“诶诶诶？”我有点蒙。这是什么发展？
下一步我踏出了黑灰满溢的地方，紧接着我就明白了局长指的到底是什么。
这里赤红色碎屑意外地多，在暗淡的数据流内，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丧尸一般游荡着的不成形的诡异物质。他们似乎注意到了我们，呼啸着朝我们冲过来。防护服响起流弹警报，我心生一计，迅速靠拢不明生物，随后估算了一下时间和距离，在恰当的一刻迅速朝着反方向逃窜。无声的冲击波过后，我回头一看，本是充满不明生物的区域出现了一团一团熟悉的黑灰。
“不错。”局长称赞道。他没有选择像我这样投机取巧借刀杀人的方式，而是直接冲进了不明生物的大本营，手中剑刃乱舞，游刃有余，仿佛不会中断的星爆弃疗斩。很快他的身影就被四散的黑灰淹没，我连忙开启捕梦网模式收集。
“局长好厉害……”我一边收拾一边感叹。看起来跟桐老爷一样牛掰的局长居然被森琉绫打成重伤……
我，我的小命是不是难保了？
“这一次的森琉应该没有第一次那么强力。”局长也开启了捕梦网模式收集黑灰补充能量，“第一次算是个两败俱伤——只是我是肉体她是数据，我恢复起来比较慢罢了。至于森琉，我敢确保她恢复不到全盛状态的。”
“局长还是厉害啊。”我心里想。不愧是能坐到局长位置的人。毕竟从自身经历解析起来，网工局就相当于国家安全局了，做到局长这份上，实力占了很大一部分。
“这还只是开始。”收集完黑灰局长说道，“越靠近森琉，被同化的数据智能就越高。”
“这样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是越早被病毒化的数据成长指数越高吗？”
“病毒化的数据是归母体病毒统领的，距离远了自然就会迷失，成为低阶病毒。”局长大致判别了一下方向，带我继续前行，“接下来就要开始有难度了，靠流弹打击敌人的方式可是偶尔会失灵的哟。”
“……明白了。”我启动防护服的战斗模式。
其实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数据流里只有白刃战，枪战不好么？
但如果是这个世界的规矩的话我也没辙。毕竟这是异世界，总会有些奇葩的设定的。
前方又出现了一片活动着的物体。这些物体更加拟人化，甚至还有明确的分工，很明显跟刚才那些不是一个档次的。局长切换双刃模式改为大剑模式，看样子是要横扫千军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量子太刀。果然我还是比较菜啊。
菜鸟也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我不打算完全依赖局长。于是我选择在距离局长比较近的地方开辟了自己的战场。
因为刚才捕捉到的黑灰量很足，量子太刀的威力也十分巨大，甚至还有刀气逸出，大大提升了我的攻击范围。即便他们分工有序，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威力max的太刀拦腰斩，于是我的面前也炸开了一团团的黑灰。
黑灰漂浮在空中阻挡视线，会使战斗难度系数提升。防护服也无法解决这一问题，于是这里需要的就是对于战斗的直觉。身经百战的局长表示闭着眼睛都能撂倒一大片，我就只能跟着感觉走，但好在我的第六感比较准，受击次数比较少，也没有伤到要害。进阶的拟态病毒也被我们收拾完了。
“不错嘛。委托社有过这方面的学习吗？”局长对我的表现甚是满意。
“没有……”我不好意思说我是最近才练的。虽然以前学校的社团也开展过类似的练习，但那时的我并不是很上心——又不考试。再加上在那不久变故发生，自己也出了一次车祸，就更加无视这些了。
虽然车祸对我造成的身体影响比较小，但精神影响还是蛮大的。自那以后自己的处境就变得微妙起来了。
唉，想到那些陈年旧事都不想再提。
“想什么呐？”局长察觉到了我的心不在焉。
“没没没，没什么。”我连忙摆摆手。这时候开小差就真的是拖后腿了，“我们还是快走吧，早些处理完也是…造福民众不是？”
“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民生的嘛。”局长的语气很轻松，“果然边界委托社聚集的都是精华。”
我头上有小小的黑线冒出。边界社究竟有多厉害，能够在每个人的心里都居于一个貌似很高的位置上。
果然回去还是要找找有没有关于边界委托社历史的记录。
【警报，警报，前方五公里处检测到高浓度病毒反应。】
防护服这次的警报更响，甚至还重复了三遍。
“导航到病毒反应中心。”局长下达指令。
我看到眼前出现一条闪烁着蓝光的通路，它们全都以箭头的姿态呈现着，似乎是在指引着我们前行。
“这防护服也太高级了吧……”囊括森罗万象，包容我的一切，而最初没启动的时候，它只是一块数据芯片而已。
“毕竟数据流是一个高危地带，装备不高级一些的话丧命就是分分钟的事。国家也很重视这方面的发展。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现在用的这套是三年前的版本。”
“三年前……”天啦噜，三年前就这么牛掰，那最新版……
异世界真是在不断地颠覆我对于尖端科技的理解。
“森琉好像在接近我们，果然她也察觉到了吗。”局长突然说。我看着那些发光的蓝色箭头，并不能发现什么。
“开启全导航模式。”局长提醒我道。我依言开启了那个模式，视线右上角出现了总里程数。此刻我们俩并没有任何移动，而那个数字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锐减着。
“拿出全力来吧。”局长活动了一下手腕，骨头被他摁得咔吱作响。看样子局长是准备酣畅淋漓地大干一场了。
“……好。”我启动了刚才一直没启动的【极?武装模式】，太刀的形态发生了些许变化，似乎变得更长了一些，刀刃上有着莹莹的蓝火。之前像是紧身服一样罩在外边的防护装置也变成了战甲模式，但是重量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极武装模式】比较耗费能量，一般不要开局就掏出来。”局长还是维持着普通的战斗模式。我读取了一下我的防护服的能量储备，大概是当前满格带上三个满格备用的样子，果然是我刚才坐收了太多渔翁之利吗……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
一个甜美悦耳的声音自前方响起。随着数据流的涌动，一个袅娜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栗色如瀑的长发散乱地披着，水手服裙摆微动，脸上笑意盈盈，淡绿色的眼底却隐藏着波涛汹涌的杀意。
“这就是，森琉绫……”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数据拟态ai，但已经感受到了十足的压迫感。
“森琉小姑娘，如果你放弃反抗，我或许还能留下你的意识，带你去网工局。”局长并没有直接动手。
“带我去网工局解析么？我可不上你们人类的当。”森琉绫轻轻一抬手，绿色的光波直直射向局长。局长大剑挥出一刀刀气，化解了光波的冲力，绿色的光芒消散在数据流里。
“那就只好让你变成黑灰了。”局长也不打算和这个高度智能化的病毒谈条件了，拎起大刀就轰了上去。森琉绫早有准备，她两臂张开，本是无风的数据流内霎时间有了微风流动，按部就班运行着的数据受到些许影响开始紊乱，闪烁出错误的代码。我深知这些会加强森琉绫的能力，却不知道要怎么制止她的这种行为。
“尽量斩开她和数据的联系！”局长的声音从一片黑灰中传来。二人酣畅地战斗着，周边的无论是高级病毒还是初级病毒都被灭成了飘散的黑灰。
“斩断，斩断……”我碎碎念着握紧太刀，瞅着紊乱最严重的一块数据朝着空气一斩。明明看起来没什么东西，我却感觉我切断了丝线一样的物什，刚才不断闪烁着的数据恢复了正常。
“原来，这就是所谓［斩断］……”
我收回了极武装模式，刚才砍了那么一刀，我明显的感觉到能量的大幅度流失。如果这些能量只是用来辅助那就太费了，于是我选择普攻辅助。
因为有和小川哥在小黑屋里处理数据的经验，我对于错乱数据的纠正也有了一定直觉，可以判断出［操纵之丝］的方位，有限减少了空刀次数。
“你找来的援助还不错啊。”森琉绫赞叹道，手下动作却是越来越快。
“承蒙夸奖。”局长一记回旋斩，却被森琉绫惊险躲过。
我又砍断了一缕不可视的操纵之丝，森琉绫的身体变得有些模糊，开始虚化。果然她的力量来源是同化数据流里的数据啊。
就在这样局长助攻我辅助的情况下，森琉绫渐渐出于劣势。没有数据为她提供能量，她连自保能力都出现了问题。终于局长的会心一击击穿了她的心脏处。
强大的力量自局长的大剑中释放而出，将森琉绫的躯体块块分解，无数的黑灰洋洋洒洒而下，拥有完美脸庞的病毒少女渐渐迸碎。
“就这样……结束了？”
我总感觉结束的有些草率。
“森琉绫的状态不佳，所以我赢得还是比较轻松的。”局长收拾完了森琉绫化作的黑灰，扛着大剑走过来，“你这个辅助打的也不错，不然还要胶着很久。”
“谢谢局长夸奖。”我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余光瞥见的局长的脸上却是一很奇妙的感觉，像是满足，又像是彷徨。
对了，我突然想起什么。
“局长，铃歌跟我说，她很……”
“铃歌么。”局长缓缓低下头，神情变得温柔。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
“铃歌应该给你讲过一部分，我很她的故事。但是她了解的，终究不是全部。”
“当年柒海市的那个奖项我也不是很想去，是她催促着我去的——她说，那是我第一次拿奖，不能耽误，这边她来撑着。我没想到的是，就是那一次发生了军备机器大动乱。
本来我想着领完奖就赶回去——毕竟这里有我的妻儿。可是柒海那群人却有意拖延，等我终于能够回去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她也在医院抢救了整整一天。
那些军备机器装载的武器系统并不是原来的武器系统，因此这很可能是一场针对性的行动。联系到柒海市那些人的居心，我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们赤裸裸的妒忌已经滋养了恶魔的心。
可我只是个中等员工，我没有权利向他们提出诉讼——柒海市的网工局在全国都名列前茅。虽然这不排除贿赂的可能性，但在当时这真的是绝对性的打压。
她就这样撤手人寰。
铃歌不知道的是，她曾经留给我一封信，嘱咐我在自己认为合适的时候打开。其实夫妻之间这样的无聊事情已经很多次了，她乐此不疲，我也愿意陪她。
那封信上写着，最好的保护方式是居于力量的顶点。
我不知道她当初写下这封信的用意是什么，但你知道吗，看到那封信的第一瞬间我就想到了铃歌。
那些处在暗处的人设计谋害了我的妻子，下一步很可能是我，或者铃歌。铃歌马上要上大学了，大学有国家政府的特别保护，在这四年之间，我需要自保，铃歌已经没了母亲，我不希望她失去家。
事实上我的确被针对过很多次，但最终我还是坐在了这个位子上。剔除那些腐烂的组织后，铃歌也差不多大学毕业了。
可惜局长的工作是很多的。我这四年注重工作太多，等到铃歌真正需要陪伴的时候却无能为力。
长街对于铃歌来说是个不错的伙伴，但她的实力值得重点培养。铃歌……不得不说她也天资异鼎，但我不希望她陷入到这个水深火热的圈子里。我只希望她能一直笑着做自己想做的事。
铃歌一直有一个在网工局工作的小小梦想，我却只能将它掐断。这个地方水太深斗争太多，待久了任谁都会变的心机重重。我不希望看到那个样子的她。
忽略了她的感受，让她感到孤独，是我的不对。但是这一次过后，我想，我有机会好好陪她了。”
“这一次过后？”我轻声问道。
“森琉病毒化后的源代码和当初入侵军备机器的代码很相似，我想应该是同一种造物。我追迹那个代码很久，没想到类似的森琉就这样赤裸裸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次处理掉森琉，也算是……报仇了吧。”
局长说着说着，有晶莹的液体从他脸上划过。
“为了她们，我愿意献出我的世界。对此，我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警报，警报，监测到高浓度病毒代码】
我的防护服突然急促地蜂鸣起来。就在这一刻，我看到局长的防护服炸开莹莹的绿光，局长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的防护服。
下一刻，我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了。
“……局长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