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半张卷没答
作者:实朴      更新:2019-07-24 08:19      字数:3120

“那就说大学毕业后的事。”说着,石云面对面坐在我的腿上,一连赏给了我几个香吻。

我把她紧抱在怀里,“可以呀!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快说。”“就这么坐在我的怀里。”

“这求人呀,就是不容易,算了,从了你吧!”石云嗔怪着。

“我上大学时还没有文凭热,铁路系统想培养一批干部。在自己管的大学,如西南交大、兰州铁道学院等院校,开办了干部专修班。

“大学提出要求,要有相应的文化程度。于是就在入学前,举行全路统考,设定分数线,择优录取。

“结果头一年我们局派了不少人去报考,一个也没考上。我们局长觉得很丢脸,就下令抽一批老高中,到我们自己的工程学校去补习高中课程。一查档案,我是老高中,就被选中。

“我当时孩子太小,老伴儿在劳动人事部工作又很忙,不愿去。就找组织部,说我这个老高中是徒有虚名,只读了一年就开始那场运动了。组织部说,名已报到了局,局长说了,不去就地免职。自己这个小官虽然不是花钱买的,但混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也不容易,就捏着鼻子去工程学校去报到。

“我们这个补习班七八十人,入补习班摸底考试,我数学才得了八分。

“局里很重视,找的都是高中把关老师。既来之则安之,我学习还是很努力的。学了一段时间后,老师说我们这几十号人,打包票能考上的七人,其中就有我。

“那一年,准备办三个班,其中西南交大一个班,兰州铁道学院两个班。报考时,报西南交大的都有背景,如有个好老爸之类的。我没什么关系,就只能报考兰州铁道学院了。

“考试第一门是数学,我就闹了个大笑话。”

“什么大笑话?”石云问。她在我身上动了动,手早就不老实了,搞得我心里痒痒的。

“答题的时候,我先答了前面。答完前面我像翻书一样,翻到了后面,也就是第四页。一看没几道题,这一页有一半空白,就以为就这些题了。很快答完了,觉得这也太简单了。时间还没过半。反复的检查,也没找到什么错,觉得应该能得九十分以上。”说到这里,我停了一下,和怀里的石云温存了一会儿。

石云说她总坐在我腿上,问我是不是很累?我说这不是劳动而是享受。石云说算了,还是去床上躺着方便,我们就躺到了床上。

石云钻到我怀里,手又不老实,我的手当然也没闲着。我对着她耳朵小声说,自己很想。石云说这人哪,总是得寸进尺,既然正求着人家,没办法,那就来吧。

我以为办完正事就一岔打过去了,没想到石云还紧盯着不放,气喘吁吁的就开始催我。

“考试结束了,我们都要站起来,把试卷翻过来背面朝上,第三页才看到,我才发现自己还有那么多题没答。题都很简单,就是三角横等式证明之类的。我当时能做的,就是算一下分,粗略一算没答的题要占五十多分。也就是说,我答了的就算全对,也只能得四十多分。”

“怎么这样马虎?”

“就是呀?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肯定考不上了。别人都往出走了,我还站在那发呆。

“身后和我一个单位一起来的一个兄弟,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他是我们的呼兰老乡,比我小总叫我哥,‘哥,怎么了?’

“我指了指考卷说,半张卷子没答。他看了看说,走吧,看也白看,拉着我一起出了考场。

“我数学半张考卷没答的事,很快传开。虽然自己知道,考上的希望很渺茫。但接下来的考试我不但没放弃,而且加倍用心,等发表成绩后我总分还超出了分数线几十分。

“而我们一起补习的,真就考上了七个,就是老师打包票的七人。

“我们本来是准备开三个班,但够分数线的好容易凑起一个班。我们部想降低分数线,学校不干。结果取消了兰州铁道学院的两个班,我们都去了西南交大。

“第二年组织考试的时,有一个人答错了二道题。大呼完了,不想参加后来的考试了。带队的和我们考试带队是一个人。他说:去年李玉秀半张卷子没答都考上了,你这点事根本不是事。你看,我还成典型了?”

“我算看明白了,你是不管干什么都要与众不同,是不是?”

“当然不是,吃饱撑的半张卷子不答。辛辛苦苦补习了那么长时间,要是不会也就算了。如果因为这样的失误,没考上多亏呀?不过,我要是都答了,到可能创造奇迹。”

“创造什么奇迹?”

“弄得好说不定成了那一年的我们那一块的高考状元。”

“是吗?”

“好像是,我听说过我们那次考试最高分是多少。我曾经算过,我要是都答了分应该高于那个分。”

“你用多长时间完成的高中文化补习?”石云问。

“好像不到三个月。”我答。

“和你一起考上的几个人,他们的程度如何?”石云又问。

“除了老高三就是新高三。”我答。

“那就是说只有你一个是高一程度?”石云接着问。

“一点不错。”

“用三个月完成全部高中课程,如果不失误,一不留神能成为高考状元,我的宝贝真厉害。”

“是吗,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我好像真的很厉害。”

“这人呀?这毛病算是改不了了,说他胖他就喘,不可救药。”石云又刮起了我的鼻子。

“后来呢?”石云今天看来是没完没了了。

没办法,惹谁也不敢惹我们家石云,自己只有奉陪到底。

“校园生活就不说了吧?”我问。

“说毕业后吧。”石云点了点头。

“我回到单位正赶上整党,当了将近半年的整党联络员。那时候文凭已经很热了,干部提拔一般得有学历。没文凭的,都在千方百计的搞文凭。我无心插柳,反到先行一步有了文凭。

整党结束后,你知道的,我算是破格被提拔到组织部当部长。”

“在组织部当部长,一定有精彩故事吧?”石云问。

“在组织部,有没有精彩故事?让我想想。”我想了一下,还真想起一个,于是我讲了下边的故事:

我刚到组织部工作不久,收到了一个基层干部的申述。说他二十多年前在支部大会同意他入党后,在报上级党委批准时被错误取消入党资格,要求落实政策恢复党籍。

他姓朱,叫朱鹏程。通过了解和查看相关档案资料,很快搞清了来龙去脉。

朱鹏程一九六三年参加工作后,由于在各方面表现都特别突出。根据他的本人申请,党支部经过一年的培养和考查,一九六五年准备接收他入党,并准备推荐提拔他为工程段的团总支书记。

那时候入党是要对主要的亲属和社会关系派专人进行外调的。

根据他自己填写的资料,他父亲在江苏省政府工作,首先派人到江苏省政府调查他的父亲。

调查人员到江苏省政府后被告之,此人的父亲是高级干部。个人档案是国家机密,不经有关部门同意任何人不能翻阅;只简单提供了一些基本情况。

原来人家的父亲是高干,上大学时就投身革命,是个老革命,这样的人还什么可调查的。

可就在支部大会通过他的入党申请,报上级党委审批的时候,收到一封关于他的匿名举报信。说朱鹏程的母亲是地主分子,家庭出身地主,说朱在申请入党时向组织隐瞒了这些问题。

按举报人提供的线索,派人一调查,举报的问题完全属实,上级党委也就没有批准朱鹏程入党。党没有入成,当团总支书记的事也自然泡汤。

他父亲是老革命、是高级干部是真的。他家庭出身地主,母亲是地主分子也是事实。

怎么回事呢?原来他父亲上大学时就加入党组织,积极投身革命,解放后当了高级干部。那时候时兴反对封建包办婚姻,他父亲也一样,自由恋爱重新结婚建立了家庭。

而他母亲在他父亲出外参加革命后,自己担负起家庭重担,担负起照顾老人和抚养子女的担子。解放后老人都过世,男人出去革命了,子女还小。一个地主成分的家庭,总得有个地主分子,她母亲当仁不让的被戴上了地主分子的帽子。

听起来无论多荒诞离奇,可这确是那个年代真实发生的故事。是谁写的举报信呢?原来是和他同村的伙伴。他们一起出来参加工作,他们都各方面都表现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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