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熊初墨的病症
作者:小七月      更新:2019-07-22 22:08      字数:2157

要说这熊初墨发脾气,也是半真半假。

太医说这药圣上下令,要看着他喝,才算放心,可是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分明就是有人要故意整他,本来没什么事,硬是被治出了一堆毛病。

这其他人,就算是那几个皇子,都不会选择得罪他,拉拢还来不及呢。

所以只能是宁凡白了,熊初墨气得牙痒痒,可真要发脾气,又说是对圣上不敬,也只好扯着唐慕青的名头,顺势把宁王骂个狗血淋头。

待得这一堆来探望的虚情假意的人都走完了,熊初墨翻身坐起,面色苍白憔悴,嘴唇还有些乌紫之色。

“去后院,把那大夫给我抓来。”

余钱动作利落,很快带来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颤颤巍巍的拎着药箱,哆嗦着手低垂着头跪在床边给熊初墨把脉。

熊初墨本就性子暴躁,被人闷声喂了那么些个苦汤药,把身子搞成这样,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见这老者半天了,手还在抖,没个定性,当即眉头就是一拧,声音低沉带着森寒怒意,“你难道也是那杀千刀的宁王派来害我的不成?”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草民、草民冤枉,只是这病症蹊跷,将军再给我些时间!”

熊初墨一怔,这病症蹊跷?这宁凡白难道不是整他,是真要杀他?

余钱也着实吓了一跳,“你且不要急,好好给将军把脉,少不了你好处。”

熊初墨一颗心狂跳不止,“毒药吗?”

老者摇头又点头,复而又抓住了熊初墨另一边的手腕儿,左右手一起把脉,眉头越皱越深。

“将军是不是腹痛难忍,头昏脑热,虚汗不断,胃口奇差,疲倦不堪又难以入睡?”

熊初墨点头,又补了一句,“觉得饿,吃什么吐什么,这是什么情况?”

老者小心翼翼躬着身子道:“这是给你药里加了乌灵花心,此药不致死,就是会让人虚弱难受一段时间,要治好也容易,连着喝十日的乌灵花根熬的汤药就好了,只是……只是这乌灵花根,天下奇苦。”

熊初墨怒目圆瞪,一口气儿缓不上来,腹中绞痛加剧,一下子又窝成一团,双手紧紧拽着拳头,咬牙切齿吐出了几个字,“宁凡白!”

余钱带着老者出了房门,躲开了怒气冲天的熊初墨,才出言问道:“没有别的法子?”

老者远离了熊初墨的视线,状态明显好了一截,“法子是有,但是这乌灵花根是最快最好的办法,用其他的药材,虽说也能好,却要慢上很多。”

余钱挥了挥手,家里就有下人过来给老者拿了赏银出府。

余钱再回房内时,熊初墨头发丝儿都能往下滴水了,却是咬牙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他犹豫了下,还是把才得到的消息汇报了出来,“将军,衙门那边来信,宁王现在就在那里,那两个人,咬舌自尽了。”

熊初墨眼底的光阴冷锋利,脸上又挂上了几分讥诮的笑意,“这分明是想把这罪名给我扣严实了,又做出一副护着我的做派!虚伪!虚伪至极!”

余钱单膝跪地请罪,“本来是说让他们两个反咬宁王一口,谁曾想他二话不说直接杀人,什么证词都没有,现在只有唐慕青家里的丫鬟知道是我们将军府接的人,朝中大臣也都被宁王的那番言论说的半信半疑,您没有去衙门……这事,这事……”

熊初墨也不听后面的,摆了摆手打断余钱的话,怒道:“让那老东西给我想个法子出出气,他要是这么顺利的进东宫,我憋屈!”

余钱急忙告退出去,又叫了几个丫鬟小厮进去候着,怕熊初墨还有别的指示。

衙门里,宁凡白听着下首官员汇报着情况,也不多嘴打断,坐着端正笔直,眼神也是目不斜视,更让下面的人紧张了几分。

司尘算着时间,等到这边有一个时辰了,便出言提醒道:“众人大人,不必推脱了,既然是咬舌自尽,那便这样定下了,把折子写上,交到宫里去吧。”

宁凡白站起来扫视了一圈儿下面的人,“什么口供也没有,你们写折子的时候如实禀报,不要妄自揣测。”

刚一出来,司尘便往四周看了看,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殿下,我们先去礼部吧,将军府那边,可能还没消息。”

宁凡白点头上了马车,车帘刚落下,眼角便瞥见了一个人,正是那从将军府出来的老者。

他动作不停,车帘一晃落下,司尘扬鞭抽在了马身上,这马车便飞奔一样的跑,他脸上尚有几分得意之色。

“殿下,这下可就能让那莽夫好好吃吃苦头了!”

“哼,待会儿到了礼部,你先回府一趟,通知司逸,上下严防,他今日既然吃了个大亏,必会冲动报复。”

司尘满口应下,鞭子是抽得更加的欢快,好在帝都的各个部门之间,都是整条街相邻,与民巷隔绝,不然他这马车,不知道要惊扰多少民众。

礼部并无大事,一应的礼全部从简,宁凡白亲自确认后,才算是放下了心。

司尘跑一趟宁王府,策马来回到也快,在一边把这上面的东西都抄录了一份以作备用,还不忘笑脸提醒道:“杨尚书一向明事理,如今皇上龙体欠佳,国内水灾泛滥,立太子不宜铺张浪费,今日这些我家殿下已经来回确认了三次有余,这最后一次我也做了备份记录,若是当天,你敢有一丁点儿不按着这上面来,可别怪我翻脸。”

杨尚书是个有些古板的人,山羊胡须留得老长,此时一听司尘这夹枪带棒的话,就是一个瞪眼,“我掌礼部以来,可还没有出过什么问题,就是皇上的登基大典,都是我张罗的,这立太子,一切从简,怎的还可能出问题?”

司尘笑意不减,“杨尚书本人我家殿下是极为欣赏的,不过您也不能事事亲力亲为不是?这手底下的人啊,也得看严实了。”

杨尚书若有所思点头,“宁王放心,卑职定当严加看管,不出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