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一起回府
作者:竹织      更新:2019-07-22 05:12      字数:2285

雪村的事告一段落,众人都回了府,南宫曲连着几天几夜不曾入睡,是以一进府邸便睡得昏天地暗。竹寒依旧住在竹音阁,不同的是,竹音阁又多了一个婢子——铃音。

南宫曲虽勒令长老解决易家满门,但终究因着竹寒的求情作罢。林倩吟也被南宫曲留在了那里,宫中自有代替她的人。铃音到客栈,求南宫曲让她随侍竹寒身边,南宫曲点头答允。竹寒也很喜欢她。

“阿……主子,黑子回来了。”

竹寒坐在竹林里,一反常态的半卧着,听到铃音的声音,慵懒地睁了眸子,坐了起来:“黑子?”

“哦,是知含姐姐说的,说这猫虽然通体雪白,可尾巴尖上是黑的。是以,主子取名‘黑子’。”

方才是铃音抱着,尾尖的漆黑也看不见,现下铃音将它放到竹寒怀中,竹寒才看见那尾巴尖上的颜色。那猫似乎很喜欢竹寒,进了竹寒怀里,便开始蹭了起来。

“哈哈哈……黑子,你——哈哈,别蹭了,怪痒的。哈哈……”

黑子似乎能通灵性,竹寒话音刚落,它便到一边挨着她坐着,竹寒亲昵的抚摸着它的头。

“主子,知含姐姐说你可能有兴趣看这些书。”

铃音从背后取出几本医书,递给竹寒。

竹寒接过,翻了两下,脑中突然涌入了不少药名及其效用,甚至一系列的操作方式。竹寒看了看天色,抱起黑子,站了起来,空闲的手拍拍衣衫,笑着说:“铃音,我们回去吧。”

两人一猫,回了竹音阁。

“知含,我要沐浴。”

知含答了声是,便同铃音一道去准备。竹寒坐到椅子上,正想喝水,却见茶壶下是一封林倩吟给她的信。竹寒将信拆看,不久面色凝重,甚至沉痛无比。

“主子,好了……啊!主子,这是奴婢在您换的衣服里找到的。”

竹寒点了点头,没再言语。只是有些僵硬的走进了浴桶,知含说要帮她,被她拒绝后,便合上门出去了。

屋子里烟气火燎,竹寒的心也混沌迷蒙。

林倩吟的信里说了不少她不记得的事情,那些事情其实同她想的差不多,是以并未当意,但那信的最后一句,她却想忽视都难——他曾骗我能帮他他便娶我,望你珍重。

竹寒想,如今的自己有什么能被他利用的?

是以,到如今他都是在利用她么?

在雪村客栈的日子,到底也从知含口中知道了些失忆前的事,同林倩吟信中说的无二,原来令她动容的一言一行,都是假的。

窒息感突然席卷了口鼻,竹寒立刻从水中探出了头,良久,才将气息调平。

“为夫来给你搓背可好?”

竹寒一激灵,幸而自己是背对着他的,一阵窸窣,竹寒确认南宫曲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

“为夫在这坐着,也不看你,就和你说说话儿。”

竹寒索性不洗了,就在桶里坐着,也不主动开口,若没看见那封信,他们之间也许可以相敬如宾,可现在……

“易家的人,为何唤你阿九?”

南宫曲见竹寒既不言语,也没什么动作,于是自己先开了口。竹寒自知这话里的意思,他想听她说他想听的话。

“铃音喜欢那样叫,就那样叫了。”

南宫曲怎会不知事实,他早问了铃音,铃音也告诉他,是因为竹寒醒来只记得“阿九”两个字,他们才那般唤她的,听到这个,他自然欣喜,想着一定要亲自问她,到没想到她会这般冷淡的解释。他心下微痛,本以为在雪村里,他救了她,他们之间会稍微有些改善。

看来是他低估了那晚的事对竹寒的伤害。

“今晚,为夫能留下么?”

竹寒嗤笑了一声,南宫曲听的明晰,苦笑了起来,他们还能回到以前么?

“王爷还是先出去吧,竹寒要穿衣了。”

竹寒本以为南宫曲会顺从的出去,即使是因为愧疚,可南宫曲没有,甚至在靠近她,余光看到桶侧,是南宫曲拿着她衣衫的手。竹寒闭了闭眼,银牙一咬,下一瞬却被南宫曲捏住了下颚。

“你宁愿死,都不愿让本王碰你?江竹寒,本王以为你只是迟钝,却原来,你是个瞎子啊!本王对你那么好,你看不见的么?”

“呵,王爷您不觉得恶心么?您对我的好我看在眼里,但那晚我没看在眼里的事,比我看在眼里的还要深刻。”

“江竹寒!那日的事,本王跟你道歉,但既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为何你就不能忘记呢?况且,即使在那之前,在你忘记本王之前,我们也有过那样的缠绵,怎么,你今儿是要算总账么?”

竹寒不服输地盯着南宫曲的眸子,轻描淡写却如巨石砸在南宫曲心上的话从她嘴边飘了出来,“王爷,假若我记得你,你便确定我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么?”

每个人都有底线,我为你规定的底线,我记得的你越过了,我或许不舍得伤害你,但我不记得的你越过了,我便不会轻易原谅。

南宫曲颓废的放开她的下颔,将她的衣物放在桶边,自己出去了。

——假若我记得你,你便确定我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么?

她轻飘地要命的声音,还在耳边回想。

是啊,他凭什么,那么有自信,竹寒记得他,便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他沉痛地闭眼,小腿微痒,他向腿边看去,只见黑子正在蹭他的裤腿。他甚是不耐,将那畜牲踢了开。好巧不巧,竹寒正湿润着发,走了出来,正巧看见黑子在地上瘫着。

竹寒连忙上前将黑子抱了起来,余光轻轻扫了一眼南宫曲,轻叹一口气,自己抱着黑子上了榻。南宫曲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桌上的杯盏,想到竹寒来王府的第一日,他给自己斟茶,烫了手。他一点不疼惜地捏住她通红的手指,叫她“戏子”。若能回到那日,南宫曲正想打死那个人。

竹寒抱着黑子躺在榻上,看见外间的灯火一直亮着,不曾熄灭,也一直没听到外间有什么脚步声。他还在么?竹寒紧张地紧了紧被褥,黑子在她面前端坐着,时而舔舔爪子。

“黑子,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竹寒阿欠连天,实在难以忍受,便硬撑着吩咐了黑子,自己睡了去。黑子似乎听得懂她的意思,最后挠了挠皮毛,便跳到塌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