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闯宫城
作者:亦商      更新:2019-07-21 20:12      字数:2613

元楚风望着巷口怔了一会,忽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办,回过神来,望向倒在地上的二人,想到刚才自己挨的一顿好打,不禁有气,想着走过去踢两脚出出气,可走过去一看,只见二人一动也不动,面色发白,双目圆瞪,竟是死了。元楚风心中一凛,俯身仔细一瞧,只见二人脖颈中各有一个小孔,却无血液涌出。元楚风心道:“那姑娘好快的手法。”当下也不再想着撒气,站起身来。恰好打更声又响了起来,元楚风便循声跟去。

不多时,来到宫城外的一道小门,宫城虽大,但这道小门只有两个守卫,适才的打更声便是从这里传出。元楚风待要走近,忽见宫墙旁人影一闪,忙匿身于墙边。只见那黑影一闪而过,欺到那两个守卫身边,只听两声闷响,两个守卫随即倒下,那黑影俯身摸出钥匙,打开小门,闪身而进。

元楚风颇觉惊诧,总觉这个黑影好熟悉,自己一定在哪见过。忽的一拍脑门:是她!可她来这做什么?不及细想,闪身而出,也跟着进了小门。只见小门后又躺着五人。元楚风仔细检查了五人身上,均发现了小小的血孔,元楚风不禁胆寒:“这姑娘下手好狠。”又觉纳闷,继续向内走去。

元楚风从未到过中都,因此不识得宫中的道路,拐了几拐,穿过几条甬道,只觉宫城大得无法想象。不多时来到一座花园,忽听得远处似有人声,忙闪身于一座假山之后。左脚刚一迈入山洞,元楚风只觉后心被人重重戳了一下,当即全身酸麻,坐倒在地。抬头一看,只见一张秀丽的脸庞,竟是刚才救她的那少女。元楚风又惊又喜,刚想出声,只听那少女悄声道:“别出声,不然我一指要了你的命。”元楚风点点头。那少女又转头向假山外张望,原来是两个巡夜的卫士。待卫士走过后,那少女转过身来,对元楚风道:“你一路跟着我到这里意欲何为?”元楚风恼她杀人太狠,却不回答,反问道:“我也正自纳闷,你深更半夜跑到皇宫里来,意欲何为啊?”那少女道:“我自不能告诉你。”元楚风也道:“我也自不能告诉你。”那少女见元楚风缠夹不清,只觉没工夫和他辩驳,又将头转开,凝神盯着假山外的动静。

元楚风见那少女不再理他,也自闭嘴,只看那少女的侧脸上映着淡淡的月光,明眸秀眉,肤白胜雪,实是个极美的美人,又见那少女身着单衣,夜风拂过,似乎有些寒意,微微发抖。那少女凝望远处,时而秀眉微蹙,眉目间似含极大心事,极大忧愁。元楚风心道:“要是见了这番模样的姑娘,谁会想得到她武功既高,杀人又狠呢?”张口道:“姑娘,按理说,你救了我,我应当感谢你才是,可是我见你武功高强却又滥杀无辜,又有些恼怒。”只听那少女“嗯”了一声,并不接话。元楚风接着说:“学武之人最重要的是扶危济困,而不是欺凌弱小。”说的竟是师父陈千风平日教导他的话。那少女心道:“你现在半点武功都没有,倒教训起我来了。”当下冷冷地道:“那么若你被那两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小兵给打死了,很好受么?”元楚风道:“我若是功力未失,便不会一招致他们于死地,只须点上几个大穴,让他们吃几个时辰的苦便是。”那少女冷冷地道:“看来你功力未失之前倒还不弱。那么我问你,若你父母惨死他人之手,你还会不会饶了仇人?”元楚风听到这话,霎时想到自己父母,原来眼前这姑娘与自己一般身世,一般的凄苦。同情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又想起金人害得自己父母双亡,害得自己一身孤苦,顿时气愤填膺,咬牙切齿地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那姑娘仍旧冷冷地道:“这就对了。我现在得走了,本来我该杀你灭口,但我信得过你,你这就走吧。”

元楚风忙道:“慢着,你救我一命,我也不是知恩不报之徒,这样吧,你告诉我你父母仇人是谁,我可以帮你找到他,让你报仇雪恨。”那少女想道:“他敢深夜溜进皇宫,说不定真有点儿门道。”停了下来,说:“此话当真?”元楚风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麻烦你先解开我的穴道。”那少女脸一红,心道:“我倒忘了。”伸指解开了元楚风的穴道。

元楚风站起身来,拍拍衣袍,拂去尘土,道:“姑娘你但说无妨,在下一定尽力。”那少女道:“我要找的仇人便是当今金国皇帝的侄儿,金兀术的次子完颜承宗。”元楚风一听之下大惊,呆立半晌,心道:“怎么会?完颜叔父人那么好,怎么会杀人父母?”那少女见元楚风这副模样,道:“不愿意便算了,你这就走吧,我一个人也未必找不到。”说罢转身便走。元楚风心道:“这皇宫之中好手甚多,完颜叔父大是无忧,倒是这姑娘贸然去闯宫,任她武功再高也决计脱身不得。”便道:“且慢,我说过不反悔便绝不反悔,劳烦姑娘在这等一会,在下去去就来。”说罢走出假山。那少女见元楚风离开,不由得有些疑惑:“他这是去干嘛?”却也无话可说,只得呆在原地等候。

过了半晌,那少女见元楚风还没回来,不禁有些害怕起来:“他若背信弃义,带人来捉我,那便怎样?我和他素不相识,何必相信他的一句空话?”便欲起身离去,但转念又想:“但若他未负诺言,等会回来见我不在,我岂非又成了背信弃义之徒?”她自己也觉奇怪,若在平时,自己早就走了,为什么这次总觉得他不会骗自己?心中忽想:“他孤身一人,又没有武功,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不由得又担忧起来。正自想得出神,忽听得假山旁草木窸窣,心中一凛,忙站起身靠着山壁,只见一袭黑衣闪了出来,俨然巡夜兵装束,那黑衣人背对自己,那少女在山壁后见到这人,心道:“他果然背信弃义。”心中暗骂自己竟相信了这么一个陌生之人,害得自己身处险境。右手从腰间摸出一柄梅花镖,只等那人走近,便发射出去。

那巡夜兵忽然转过身来,那少女握着梅花镖的手一紧,随即又一松,梅花镖都差点落在地上。那少女小声惊呼道:“是你?”原来那巡夜兵竟是元楚风假扮的。元楚风见到那少女,笑嘻嘻地走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走。”说罢又拿出一套衣服,对那少女道:“快换上这身衣服,我带你去找你仇人。”那少女又惊又喜,接过衣服一看,也是一套巡夜兵的服饰,便套在身上,又将头发束起,戴上一顶帽子。心中欣慰:“我就知道他会回来。”只听元楚风道:“这两套衣服是我从城门后死的那两个士兵身上除下的,这样会比较方便混入皇宫。你看这个是什么?”说罢掏出一块黑色令牌,原来是完颜承宗给元楚风的通行令牌。那少女喜道:“你有令牌!方才怎么不说?害我空担心一场......”说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忽又想到一事,问道:“你有令牌,为什么自己还要换一套衣服?”元楚风微笑不答,那少女隐隐猜到一些,不由有些恼怒,骂道:“你这人......”元楚风打断道:“快走吧,不然就晚了。”说罢转身抄径走去,那少女无法,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