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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花又压低了声音。
“你该知道他们的身份特殊，把他们留在身边不去理会，时间长了会出事的。”
玲珑有些不解。
“出什么事？”
银花一脸的无奈。
“最近小甲和小可走的很近。我昨天听小旦说，他们晚上在一起睡觉，有时候出去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之间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情，这可是大忌讳！”
玲珑愣怔了，银花这是什么意思？怀疑小可和小甲……那个？
“我想想都不舒服，可我也不好说什么。那个小旦口无遮掩，微和溪水都知道了这件事。玲珑你不能不管啊。”
玲珑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银花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处置？玲珑看着银花笑了。
“我发现你明显比过去话多了。”
银花一愣。
玲珑挑了挑眉。
“不会是我们家的银花恋爱了吧？和谁？”
银花的脸刷红了。
“……别胡说……对了，还有一件事，绿色之羽和珍珠都在等你。”
玲珑轻叹了口气。
“你先叫绿色之羽到我那去。”有些事总得要面对的。
“好。”银花转身去了。
这时阿美从走过来，嬉皮笑脸地道。
“小美人，你这几天跑哪去了？我心里直想得慌！”
玲珑翻了一个白眼给她，刚想说什么。
阿美走近神秘地道。
“那个齐格昨天带回来好多男人啊！”
玲珑诧异道。
“我记得你不喜欢男人啊？”
阿美瞪了玲珑一眼。
“你不喜欢吗？我给你报个信！银花都瞅直眼了。”
玲珑眼睛一亮，能让银花直眼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看来涅槃谷又该办喜事了。好事！
“你什么时候你看直眼了，我就更开心了！”扬长而去。
阿美盯着玲珑骂了一句。
“死玲珑，害得我这几天白担心了！”
远远地玲珑的声音传来。
“你的心意我领了！”
玲珑斜歪在案前，喝着热腾腾的奶茶，对面坐着绿色之羽。绿色之羽旁边坐着瀛空。玲珑对瀛空一笑，瀛空看了旁边绿色之羽一眼才拘谨地笑了笑，低下了头。
“我答应跟你联姻，先把高娃的毒解了。”
绿色之羽面无表情，闷闷地道。
“大婚之后。”
“大婚只是个仪式，如果你要实际的东西就直说，上床，还是跟你生个小羽人。”
绿色之羽立刻恼羞地瞪了玲珑一眼。
玲珑一本正经地道。
“跟你上床可以，我权当委屈一下。生小羽人，我可有点没把握。”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绿色之羽忍不住道。
“你还委屈！”
“哦，看来你也挺委屈的。那不如这样，把你的利益摆出来，我能做到的我去做。你我就都不必委屈了。再说，利益的关系相对更可靠。是吧？”
绿色之羽看了玲珑一眼。
“高娃的毒不会大碍，只要你答应，高娃的毒我自会解。”
“即使我耍赖，高娃的毒也没事，对吧？”
绿色之羽狠狠地看着玲珑。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会让她生不如死。”
玲珑摇了摇头。
“真奇怪你们怎么会选中高娃，我认为应该选中微或者溪水好像还合理些。”
绿色之羽一窒，哼了一声。
“只是我还不明白你所说的大婚是指形式呢？还是指行动啊？如果指形式我现在就命人摆给你看。如果指行动我们上不上床、亲不亲热，你老爹又怎么会知道？”
绿色之羽脸忽青忽白，忽然转头对瀛空道。
“瀛空，你给她看！”
玲珑略一错愕，这关瀛空什么事啊？疑惑地看着瀛空。
瀛空不敢怠慢，把衣服退去，玲珑看到在瀛空的胸口上有一个飞翔的羽人胎记。而那个羽人的样子和绿色之羽差不多少。
玲珑看了半天也没明白，再看向绿色之羽。
绿色之羽道。
“你跟我大婚不大婚，我父亲看到这个胎记自会明白。”
玲珑还是不明白。
绿色之羽又道。
“如果……真正大婚之后，这个羽人会发光。”
玲珑又将头探过去，仔细地端详瀛空胸口上的胎记，抚着下巴道。
“有点像守宫砂，只是你这守宫砂怎么长到别人的身上去了。还这么奇怪？”
如果绿色之羽知道守宫砂是什么意思，还不得气得跳起来。
玲珑又道。
“如果我跟瀛空大婚，它会不会发光？”
“不会……瀛空也是你的人……”绿色之羽有点不情愿地道。
玲珑一愣。
“什么意思？1＋1？我这也太划算了吧？”
绿色之羽又是恶狠狠地瞪了玲珑一眼。
玲珑邪邪地一笑。
“我玲珑向来来者不拒。”
绿色之羽别开头，生硬地道。
“我们什么时候大婚？”
玲珑稍加思索，三天后要去纳兰那里一趟，什么时候回来还不好说，高娃的毒即使再没大碍也不能再拖了。
“后天。”最终决定去纳兰之前将与绿色之羽的事解决完。
绿色之羽没再说什么，起身往外走。
玲珑又加了一句。
“我先说好了啊，我是娶你而不是嫁你。除了你以外我还有其他人，别到时候说我不遵守什么什么道。你要是受了委屈也得忍着点啊。”
接下来玲珑听到绿色之羽咬牙切齿的声音，脚步加快。
瀛空小心地瞄了玲珑一眼，快步跟出去。
玲珑面色肃然，这个羽王到底为了什么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呢？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转而想到瀛空胸口上的那个羽人胎记，哑然失笑，竟然还有这种守宫砂？
接下来本来该去珍珠那里，想了想还是先看看小可与小甲怎么回事吧。
由于石屋子搭的很多，差不多每人一间。
这是玲珑第一次走进小旦的屋子，里面除了放了一张床和一个木箱外，什么也没有，很简陋。
小旦正在屋里整理床铺，先是把床抚平，又将被子细细地叠了一遍。
玲珑看了感到有点好笑，这小旦平时看起来粗粗拉拉的，还能干这么细的活。
“小旦！”玲珑叫了一声。
小旦一惊，回头看到玲珑，两眼顿时亮了，几乎是扑过来的，张臂就将玲珑抱住。
“大首领你是叫小旦侍寝的吧！”
玲珑哭笑不得，这小旦还真是老样子。哪知小旦真以为玲珑找他侍寝的，连忙道。
“大首领你等一等！”说完飞奔出去。
玲珑张了张嘴，叹了口气，看着铺得平整的床铺，想起小旦刚才认真的样子，还是坐在了木箱子上。等了一会，小旦回来了。
见玲珑坐在木箱子在等，小旦更为开心，进来反手将门插上，又飞奔回床将被子打开，铺好。
玲珑愣愣地站了起来，轻声道。
“小旦……”
小旦快速地回答。
“小旦马上就好！请大首领稍等一下。”接着就将衣服脱下，转过头有些紧张，也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和高兴，“大首领……小旦洗好身体啦……”
玲珑直发蒙，面对小旦有些无可奈何，这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可一直感觉就像个孩子。看到他头发上还沾满了水珠，身上有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擦干……柔声道。
“小旦把衣服穿上，我要问你一些事情。”
“大首领不是让小旦侍寝吗？”
“不…不是……”这个金童……唉！
小旦立刻委屈地低下了头，默默地将衣服穿上。
“小旦！”
玲珑看着他低着头，有些酸楚。
小旦道。
“他们都说小旦傻，大首领不要小旦了……”
“这话谁说的？”
“他们都在说……”
玲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转开话题。
“小旦，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小旦使劲点点头。
“是你看见小甲和小可在一起睡觉的吗？”
“是！是我看见的。其他人也看见了！还有呢……”也许是感觉找到了讨好玲珑的东西，小旦又开始激动的语无伦次了，“小甲和小可他们经常出去！小甲从来都不叫微哥哥，他什么都不叫！还有，他们一出去就是大半天！还有，小甲和小可还在一起洗澡……还有，小甲有一个包袱，他谁都不让看！还有，他的屋子也不许别人进去，就连微哥哥都不让……”说着想了想，补充道，“是他拉着小可进到自己的屋子里去的，小可一定是被他骗了！”
玲珑听到最后一句话，看了小旦一眼，这个小旦也不笨呀！
“是吗？你怎么知道小可是被骗了？”
“因为小甲经常来找小可！也是小甲拉着小可走的！我亲眼看见的！”
玲珑呵呵一笑。
“小旦很鬼精呀！”
小旦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玲珑，有些不明白玲珑的意思。
玲珑笑了，原来笨人也有聪明的时候啊。
“你是不是看出我对小可好过于小甲，才这么说？”
小旦愣了愣。
“大首领，小旦真的看见是小甲拉小可走的！”
玲珑无奈，跟他真是说不清。
“好，小旦真好。我走了。”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小旦。
小旦就那么一直看着玲珑，一双眼睛凝满了泪水，见玲珑回过了头，哽咽道。
“……大首领什么时候让小旦侍寝啊？”
“……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只要你愿意，我不会不要你，他们说的都不算！”拉开门走了。
小旦低下了头，一颗一颗的泪水落到地上。
玲珑走到小甲的屋子，还没等进去就听见里面有说笑声，正是小可和小甲的声音。两人似乎谈的十分高兴。
玲珑站在门口听了一会，他们正在谈齐格带回来的那些人。小甲道。
“我喜欢他们拿弓的样子，太好看了！”
小可道。
“那个叫做阿紫的女人长得挺好看的。”
小甲立刻嘻嘻道。
“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你不要胡说，被人家听到就不好了。”
“你怕什么！怕谁听见？怕玲珑听见吗？你放心好了，她才不会听见呢！即使听见又能怎么样，还管你想什么！”
小可似乎停了一下。
“她没有大首领长得好看，有点冷冰冰的……”
“不是冷是呆！一看就知道挺傻的，给那个白头发卖命的！小可你说，除去玲珑以外哪个女人最好看！”
……
玲珑在外面听着小甲和小可你一言我一句地评论着在山上住的这些人，凡是女人都评论到了。这个时候小田、小申、小由他们走了过来，刚要开口拜见大首领。玲珑对他们摆了一下手。
他们立刻不声不响地和玲珑一起听起来。
小甲道。
“那个高娃长的还可以，不过过几个月就不好看了，肚子一大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
玲珑听着听着，越来越不像话，明白了银花的苦恼了。
原打算要对这六个人进行训练，可事实上他们的身体从小被药物浸泡过，再加上灌输一些伺候人的东西，让他们早已做不了正常人，没办法交给微，让他们学习医术。但又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学好。
如果他们不是金童，玲珑也就不会太费心思，可偏偏都是金童。
玲珑抬手敲了敲门，小甲不满地道。
“谁呀！没看见外面写着呢吗！”
玲珑微怔，仔细一找，才看到门上写这四个字：不要打搅。
玲珑暗里有点啼笑皆非，而表面上却面沉似水。
后面的小申等三人大气都不敢喘，看着玲珑继续敲门。
小甲更不满了。
“小旦？是不是你？我上次都告诉过你了，没事你不要来敲我的门！”
玲珑继续敲。
“小旦！”小甲狠巴巴地道。
本来正和小可谈到兴头上，被这个小旦给搅了！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小甲非常气愤，上来将门打开，手里还拎着一个棍子。可当他看到玲珑一愕。而身后的小可顿时面如土色，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小可见过大首领！大首领……”
接着小甲身体放开了，打量了一遍玲珑，迟疑了一会才将木棍放在一边，慢慢跪下去。
“小甲见过大首领！”声音有些飘，既不害怕也没有恭敬的意思。
“都起来吧。”玲珑迈步进屋。
小可没起来，小甲站起来了。
玲珑看到床上两个被子混合一起堆在一边，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小可你在这里住吗？”
小可愣了一下，趴伏在地。
“是！请大首领责罚！”
小甲道。
“是小甲让小可在这住的！”
玲珑看了小甲一眼。
小甲又道。
“小甲晚上害怕，让小可过来给小甲做伴。以前都是住在一起的！”说着瞟了一眼门外的三个人，“是吧？”
小田、小由、小申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听说你有个包袱，里面藏了不少好东西。能给我看看吗？”
玲珑说这句话的时候，哭完像没事人一样的小旦正从外面进来。小甲两道凶光向小旦瞪去，向他冲了一步。
吓得小旦啊地叫了一声。
“大首领！”
小甲又收回了脚步，转头对玲珑一笑，目光带着浓浓的讥诮。
“都是些破烂，大首领看那玩意做什么？”
“想看看小甲的破烂，不行吗？”
玲珑声音很平和，神情也很平和，可给人的感觉却一点都不平和。
小甲犹豫了一下，从床底下抓出了一个包袱递上去。
玲珑拿在手中，包袱很轻。
“就这个？”
小甲又是一笑。
“大首领如果不相信，可以命人搜呀。”
玲珑看着小甲，若有所思。
“小甲，跟我来！小可起来吧！”走了出去。
小甲没有再说什么，跟着玲珑走出去，当经过小旦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小旦一眼。
小旦立刻惊叫。
“大首领！小甲他……”
“小甲快点！”
小甲懒洋洋地道。
“小甲一直跟在大首领后面呢！”
小甲被玲珑带走后小可站起身，看向小旦，一脸的愤愤。
“小旦！是不是你告诉大首领的！”
小旦吓了一跳，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小申道。
“即使小旦不说，大首领迟早也会知道的。”
小可转向了小申。
“你总是维护小旦。”
“我没有维护他，我说的是实话。你们走得太近了，谁都看得很清楚。我觉得大首领早就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小田道。
“小申说的是！再说了，你看小甲的样子，他一点都不尊重大首领！”
小可叹了口气。
“小甲就那样，其实他不坏，只是……你们不知道他的事……”
小田笑了。
“他有什么事！不过是能吹牛吧，也就你小可相信他的话！”
小可一愣。
“不行！我去看看！”小甲会不会……越想越害怕。
他刚要跑出去，小申道。
“小可，平日里你也算机灵，这次你怎么犯糊涂了？你去了能说什么？”
“我……”
“你去求大首领放过小甲吗？那就表示大首领在惩罚小甲。大首领即使不惩罚也会因你惩罚小甲的。如果你把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你让大首领怎么做？”
小可低下了头。
“小甲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着小申。小申道。
“算起来，你跟大首领时间最长，你应该了解大首领的脾气才是。”
小可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不了解。”
“其实我觉得，最多也就打小甲一顿，再没什么了。”
小旦道。
“大首领已经知道小甲和小可在一起睡觉了。”
小申道。
“那也不会伤害小甲的性命。”
“你怎么这么肯定？”小由奇怪地道。
“如果小甲表现好一点。”
小田撇撇嘴。
“你看他刚才那个样子！”
小申点了点头。
“所以说怪不得别人，是小甲自己找的。小可你也真是的，你跟他那么好，你应该劝劝他才是。虽然我们都相信你跟小甲没什么，可外人看呢？你这也等于害了小甲吗？”
小可很后悔，又提议道。
“你们都相信我跟小甲没什么，那我们去求求微哥哥吧。”
“微哥哥会听你的吗？你别忘了他是奴隶出身。你别看微哥哥平日里很温厚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有数着呢！他是不会插手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小旦忽然又道。
“不是我去告诉大首领的，是大首领来找我的。”
小申道。
“小旦，即使大首领找的你，你也应该说不知道才是。下次不要这样了。你这样做，我们怎么对你？”
小旦低下了头。
小由道。
“小申说的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有一个要好的人，亲近一些也算正常。小旦你不喜欢也不能往外说呀。”
小申连忙道。
“小由你说什么呢！什么亲近不亲近的！我们有机会服侍大首领尽心尽力就是了，没有机会就安分守己跟着微哥哥学医。以后不要乱说！”
小由立刻四下看了一遍。
“不会有人听见吧？”
“好了，咱们都回去吧。”
他们各自散了。
小可却坐立难安。
他跟小甲、小河最为要好，小河死了，只剩下了一个小甲，如果…….他简直不敢想，最终忍不住还是跑去了微那里。
微正跟溪水下棋。小可心里有些委屈，为何微和溪水走得那么近就没事呢？
小可跪倒在地。
微和溪水都是一愣。
小可说了一遍，对微不停地磕头。
“微哥哥！求你说说情，让大首领放过小甲吧，以后我们再也不会了。”
微眉头一皱，过来将小可拉起，低声斥责道。
“小可，说什么呢！你刚才不是说什么事也没有吗？既然没有还说什么以后再也不了，这种事……”
溪水过来拦住微，对小可道。
“没事的，你先回去，我们一起去给小甲说情。你放心好了，大首领心地善良，小甲没事的。”
劝走了小可，微低声道。
“那个小甲实在是……”
溪水笑了。
“实在是不像话，是吧？”
“是！玲珑从来没有管过，这样管管也好！”微笑了，“……你很了解玲珑吗？”
溪水连忙道。
“来，下棋！”
小甲站在一边，看着玲珑正在打开自己那个包袱，忽然道。
“大首领还是先罚小甲吧！是打是骂全凭大首领！”
玲珑看也没看他打开了包袱，里面堆了一些白绢卷轴。刚要去拿，小甲突然扑了上去，按住了玲珑的手。
“大首领！”声音颤抖地道，“求大首领该怎么惩罚小甲怎么惩罚都好！求大首领不要看！不要！”
“如果我非看不可呢？”
小甲有些哀求。
“求大首领放过小可！”
玲珑愣了，这不过是些卷轴，关小可什么事？
“大首领！请相信小甲，小甲跟小可真的什么……”
玲珑拿开了他的手，还是将其中一个卷轴打开。打开后，一呆。
而小甲目光立刻涌出绝望。
在这个时空，笔墨已经普及了，只有纸饕餮国才有。而颜料多数以矿石研磨出来的，颜色一般很单一。
玲珑打开的这幅卷轴是一幅画，颜色极其鲜亮夺目！画面底色是金色的，中间是一个冉冉升起的太阳，在太阳前面一个人，正是小可。
接着打开了第二个、第三个，一共有八卷，大多数都是这类的，太阳不是在正中就是在出生的时候，前面都是一个人，多数是小可的样子，有两幅是个女孩。
玲珑一张一张慢慢欣赏完，目光对向小甲。
小甲跪坐在那里，眼睛盯着玲珑，当看到玲珑向他看来，挤出了些笑，下巴一扬。
“大首领，是小甲偷偷画的，小可不知道！”这句话说得很无力。
然后小甲褪去衣服，跪趴在地上。
“来吧，大首领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吧！”
当玲珑看到小甲的身体的时候，愣住。
小甲身上伤痕层层叠叠，什么伤都有，从肩到腿，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玲珑伸手捡起他的衣服扔在他的身上。
“先回去吧，把小可叫来。”
小甲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笑了。
“大首领说的这是什么话！画是小甲画的，小可是小甲骗的！该打该骂是小甲才是！”
玲珑厉声道。
“把衣服给我穿好！”
小甲嘴角抽搐了几下，穿好衣服，刚要说话。玲珑不耐地道。
“来人！把他拖出去！”
“大首领！”小甲还要说什么。
“堵上他的嘴！”
小甲被拖出去了。
当小可来到玲珑的面前规矩地跪下，玲珑揉了揉头。
“坐下吧，用不着跪了。”
小可立刻摇头。
“大首领小可知错了……”
“停！”玲珑摆手制止，“我问你，小甲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小可飞快看了一眼玲珑，低头道。
“小甲第一个主人就是花娘娘，小甲在侍寝的第一天晚上试图想杀死主人，就，就…”
“他为什么要杀死花娘娘？”玲珑觉得不至于啊，不是第一天侍寝吗？按理说花娘娘还怎么着他呢？
“小甲跟我说，他觉得好玩…可我觉得不是这个样子……”
“我明白了，好玩？勇气可嘉啊！”
小可愣愣地看着玲珑。
“好了，你也回去吧。顺便让他们放了小甲。天晚了，去吃饭吧。”
小可没有动，瞪大眼睛看着玲珑，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玲珑看他还没走。
“去吧，还愣着干什么！”
“……是！”小可恭敬地给玲珑施了一礼，出去了。
玲珑看着那些画，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没想到还出了一个梵高式的金童！
小甲见小可出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认为小可不是被拖出去打一顿，就是用其他的办法惩罚一遍，没想到好端端地出来了。
小甲被放开后问小可。
“她说什么了？”
小可道。
“大首领没说什么。小甲你别这样了。”
小甲笑了笑。
“我这不这样又能怎样？只要她不难为你怎么样都可以，不然我可对不起你！”
小可拉了小甲一下。
“你别胡说了！”
“好了，不胡说了。”
小可犹豫了一下。
“大首领问起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我把你告诉我的说了。”
小甲愣了愣，装作随意地道。
“说就说了吧，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小可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晚上玲珑叫微告诉小甲到她那里去。
微半天才反应过来，将小甲单独叫出来，给了小甲一包药。
“把药放在水里，好好洗个澡。洗完到大首领那里去。”
小甲接过药很惊讶。
“去干什么？”
“你知道的。”
“让我小甲侍寝？太阳从哪边出来了！”小甲阴阳怪气地道，转身刚要走。
微忽然又道。
“小甲，也就是大首领能容你，不要不识抬举！”
小甲身体僵了一下，转身道。
“其他人侍寝也用这个吗？”举了举手中的药。
微似乎有意想刺激他。
“别人不需要，但你需要！”
小甲瞬间目光一冷，随即露出讥诮的笑容，转身走了。
微很不舒服，玲珑怎么想起让这个小甲侍寝了？
小甲来到浴桶前，很随便地把药包打开，连包带药扔了进去，拎起桶打了热水、凉水哗的一下倒进桶里，也不管水泼洒到外面。
将浴桶里装满了水，手一松，空桶落在地上，抬脚随便地踢开。想了想，出去找了根烧火棍搅了搅浴桶里的水，潇洒地一扬手，烧火棍飞出。
除去衣服也不管地上是湿还是干，丢在了那，进到桶里，多半的水都溢了出来。他似乎有意地站起又蹲下，溢出更多的水。
小甲笑了，胡乱地洗着，待了一会，目光流露出一丝伤痛。
从桶里出来，捡起衣服擦了几下，往身上一裹，回到屋子，轻轻地舒了口气。回身插好门，打开箱子选出了一件比较满意的衣服扔在床上。又从箱子底将他的工具箱拎了出来，选出了一件类似手镯的玩具，按了一下暗制的机关，手镯侧面弹出半个手指长的刀锋。
刀锋有点钝，他拿起衣服使劲擦了擦，再次按机关，刀锋回去。戴在手上，这才打扮起来。
头发梳好，细细擦干身体，穿上选出来的衣服，微笑着拎起箱子出门。
此时的小甲就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也带着一去不复返的悲壮。眼里很平静，脸上洋溢着微笑。
他对自己此时的状态非常满意。
在经过小可的房间跟小可告了别，小可听小甲说要去侍寝很意外，连忙道。
“小甲，大首领是个好人，你一定要尽心尽力！”
“我知道，我会的，你放心吧！”很愉快地跟小可招了招手，就那么昂首挺胸，雄赳赳地走去。
来到外面，风吹着脸颊，小甲停了一停，看着满空的星子，笑意加深，大步走向了玲珑住处。在外面高声道。
“大首领，小甲求见！”声音温柔清亮，一改往日的随便。
“进来！”
小甲迈步走进。
看到玲珑怔了一下，玲珑身边摆放了一溜他画的画，那些画都被玲珑用些木条给绷了起来，还斜立在那，看起来更逼真，更好看。
玲珑道。
“这样，是不是好一些？”
“大首领真聪明！小甲谢过大首领！”小甲目光晃过一丝异样，又恢复了正常，柔顺地跪在玲珑身前。
（唉，年底了，事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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