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解决之道
作者:天堂羽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390

毛家账房,此刻没有一个下人在,只有毛氏兄弟两个人。

毛永生和毛永新这几日已经基本上没有话说,开始是毛永生不停的找毛永新解释,后来在毛永新吼出了怨气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说话,都回避着。

当然,毛永新也没有真的告官,只是这些天过得很压抑,天天把自己关在二房房里,借酒浇愁。

原本毛永生是非常的难怪和焦躁的,后来听了陆羽的话,才勉强保持了冷静。

今日,毛永生把毛永新叫到了账房,退开了所有的下人,只是兄弟两个摊牌式的谈话。

两个人进来已经有半刻时间了,但都没有一个人打破沉默,气氛显得很压抑、让人很不自然、很不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毛永新的正房妻子陶氏,由丫鬟的陪同下,来到了一个会客偏厅里面。一路走来的时候,她脸上已经有一丝不满。无论怎么说,自己现在也还是毛家二老爷的正室夫人,娘家有人来访,毛永生竟然把人安排在偏厅等待,这不是刮人面子么?

不过她还是深呼吸的忍耐了下来,快到会客偏厅的时候,她便让丫鬟离开,别让人靠近偏厅。然后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可是厅内椅子上,并没有看到一个客人!

就在陶氏纳闷之际,忽然听到门响,等她转身回头的时候,发现偏厅的门,已经从里面关上了,厅内光线马上暗淡了几分。

关门的是一个年轻男子,可是陶氏一眼就认出,这不是府上的下人,也不是自己娘家的下人。她心里一惊……难道……?

她沉声喝道:“你是谁?混进毛府有何企图?”

这年轻男子自然是陆羽,他让毛永生直接的找毛永新谈判,自己同时以陶宏派来的人的身份。来从陶氏嘴里探口风。

不过现在看到陶氏这个人,陆羽临时改变了主意。

他现在已经锻炼得很善于观察人了,从陶氏进来地身形、步伐,他已经看出这真的是一个怀孕几个月的女人。而她的仪容端正,看着不像是奸猾刁钻的妇人。他是第一次见到陶氏。这也只是第一印象,但支持他这个印象地,还有柳倩儿的态度!

飘云证实为柳倩儿之后,陆羽原先有的负面想法,完全推翻了。知道她不可能是为了炒作名声、也不可能是为了金钱,而纯粹是为了音律交流。而她这样的人。如果对着一个狡猾的妇人。相信是难以第一次造访地。

再则看到她面容憔悴、眉宇间带着忧愁,也让陆羽有点心软。

“见过毛夫人,我是谁不要紧,关键是我来的目地。”

“阁下有何企图?”陶氏警惕地看着他,分心留意了一下外面。

陆羽拿出一包药。在面前抖了抖,“本来我是来给你送这一包东西的,以陶宏安排来送这一包药的。也就是堕胎药。可是看到你本人之后,我觉得还是直接和你说好。”

陶氏没有说话,依稀从陆羽的话里面明白了几分。

“你也不用想要叫人了,是毛老爷安排人请你过来的,也就是说,这一会儿外面不会有人靠近这里。”陆羽说着上前两步。

“你想干什么?”陶氏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陆羽。

陆羽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没什么,只是夫人有孕在身,还是请坐下说话吧。”

“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我是谁不重要。”陆羽说完自己在椅子上坐下,又自言自语了起来:“这会儿,毛老爷应该已经和二老爷在商谈了……”

陶氏虽然情绪稍微有点不稳定,但还是克制住了。她缓缓的在陆羽对面坐下,慢慢的说道:“既然你是谁不重要,那就直接说你地目的吧!”

“我是代表毛老爷来和夫人谈话的,毛老爷自己正和二老爷谈,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仍然是一奶同胞,还是自己解决方便。”

陶氏冷笑了一声:“这么说我是外人?就可以任由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盘问?”

陆羽和善一笑,“勿需激动,莫动了胎气。我不是来盘问的,我只是来替毛老爷问一句,夫人到底想要如何结束?家丑不可外扬,这既是毛家的家丑,传出去,也将是陶家的家丑。”

陶氏微微一震,眼帘低垂了下来。半晌才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事情我都知道了——全部。”

陆羽说出了又一句让陶氏吃惊的话,而且还没有结束,他接着又来了一句:

“我是一个说书的,如果最后丑闻非要戳破,我也能够操纵其走向。”

陶氏缓缓的抬起了头:“是大伯让你来威胁我的?”

“谈不上威胁,我说了,开始是想要骗你套话,但我现在已经开诚布公的和你谈了。”陆羽说着严肃了起来:“这是你们的家世,我只是一个和你们没有任何感情的外人,你可以看作我是一个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人。但是,看在夫人腹中胎儿的份上,我还是不希望问题极端化,最好能够和平解决。”

听到陆羽承认自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者,陶氏反而冷静了下来,她讥笑了一声:“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我不明白!”

陆羽没有惊讶她的态度,轻叹了一声:“毛夫人也是聪明人,你现在应该是觉得我在故意表示友好,目的还是为了探你的话吧?”

“我不认识你,我更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尽管可以不承认,不过这改变不了我们已经知道的事实。你腹中的胎儿,并非如你所说、是毛老爷酒后施暴的恶果。原因我不需要仔细的告诉你,毕竟夫人是为人母,我是一个陌生外人,不便探讨这个问题,但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的意思。”

陆羽尊重她,没有当着她的面,说出她不可能是因为一次偶然的行为怀孕。也不管她有没有理解道,继续说:“尊夫毛二老爷,从宠幸那位开始,其实就已经开始在布局,布一个让大家都习惯的局。那就是让所有人都相信他已经喜新厌旧。贪恋年轻地妾侍,而且用很少在夫人房中留宿,来昭示这种态度。

而一年一度的远门,对他毛二老爷来说,就是这个局开始实施的机会。所以。今年开始,他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的留宿二房。实则先在夫人房中暗渡陈仓一次。二老爷正当而立之年,身强体壮,完全可以应付得了……”

“住口!”陶氏怒叱了一句,当着她的面评论他们夫妇三人地房

在让她羞恼不已。

陆羽眯起了眼睛。不去看她的脸色,继续说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二老爷的努力下。夫人终于有了怀孕的迹象,二老爷知道后,马上出门行商吐蕃国,于是这一幕好戏就开始上演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你地怀孕迹象已经表面化,他以你身体不适、请大夫来看诊,从大夫嘴里意外的得知已经怀孕两三个月,后面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信口雌黄!”陶氏起身便要离开。

“你不用急着走,外面已经上锁了。再说,事情没有解决,你走出去又如何?你真地想要用不可调和地办法来解决吗?”

陆羽这句话,让陶氏站住了脚。

“坐下吧,别累着孩子了。”陆羽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说实话,我很不习惯来逼问一个孕妇……还是让我们和气的说吧。再说一句实话,我会想要调和你们,一半是看在胎儿的份上,孩子是无辜的;另外一半是看来飘云姑娘的份上。要不然我才懒得理会废话那么多!”

听到陆羽说到飘云姑娘,陶氏有点惊讶,随即冷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信,如果我告诉你飘云姑娘地琴上面刻着着色柳絮儿,你能相信了吗?”陆羽暗叹,还是利用了柳倩儿的身份,不过这不是为了吹嘘,而是为了解决他们家的问题,相信她不会怪吧?

陶氏脸色变了变,她和飘云交流过两次,自然见过飘云地琴。

“没想到竟是飘云大家的朋友,没想到飘扬大家竟然有如此朋友。”

语气充满讽刺,飘云是纯粹音律交流,陆羽则是为了钱帮毛永生做事。

陆羽一笑,不予理会。

“坐下吧,有些话不用我说得过于明白,一般人会相信你是在大夫说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怀孕的。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或者没想到一个问题,妇人在怀孕之后,月事便不再来,夫人是有经验的,自然早就知道,而你没有说、现在再闹腾什么堕胎、不奇怪么?”

陶氏没想到陆羽会知道女人之事,更没想到他就这样说出来了,眉头一皱,脸微微红。

“尊夫的局是利用毛老爷对兄弟之情的重视,所以他制造了现在这样一个局面,你们不可能真的堕胎,因为那是你们的骨肉,而现在你们两个的忧愁苦闷,或许有几分是真的、应该说是内疚,其余的都是装出来的。而那位二房夫人,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棋子之一。或许,最初你也不知道那么多……”

陶氏身躯一震,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陆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还要我说得更详细一点么?有些我是不便多说,夫人非要听的话,我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来,我不是圣人。呵呵,说到这里,您可能还是觉得我是猜测的,我或许应该把我的身份告诉你。我叫陆羽,除了说书之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到现在从来没有败过一次的状师!”

陶氏一直坚持到现在的信心,瞬间被摧垮了!

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贵妇,平实又喜好安静,弹弹琴、读读诗文。对于状师并没有多么的了解,但陆羽的名字,却是听过的。因为陆羽在二十多天前替孙家的那场官司早就传开了,如果是一般人,陶氏也不会知道,但孙家和毛家素来交好,那时候毛永新还没有回来,家里还是一片和谐。毛永生也有把这事情拿回家来说过。

传闻的事情,总是比现实更加夸张,就算是毛永生,也只有在前几天在孙佺那里了解到最详细的情况,之前听到的消息也是有所夸大的。在对于状师不甚了解地陶氏心里。陆羽俨然是很厉害的人物,何苦他刚才还强调一个说书的身份?

她微微苦笑了一声:“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陆状师,难怪什么都瞒不了你。”

“和解吧!”陆羽看着她,认真的说。“毛永生已经知道了,再坚持下去。只会让毛家兄弟失和、家宅失宁,而且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一旦被多嘴地下人传出去。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呢。毛家、陶家的声誉,必然会大受损伤。

这还是在毛永生不主动片面传播的前提下,若是他有心敌对的话,不仅仅可以轻松让毛永新名誉扫地,更加不会放过你。而你,可不仅仅是毛家二老爷的夫人,还会连累陶家地声誉。”

陶氏听着他的话。感觉这是平和地威胁。

“既然大伯已经知道了,还能和解么?”陶氏惨笑了一声。

“能。我和毛永生认识不久,但从他地表现来看,对毛永新的兄弟之情,是情真意切的。只要你们认个错,以后不再做这样的啥事,我相信毛家还能平静下去,任何丑闻都不会发生,几个月之后,你们会为毛家再添一丁。当然,要再恢复以前的和谐,需要时间。”

陶氏沉吟了片刻,然后又警惕地看着陆羽:“说服我,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如你所言,大伯已经和永新在商谈,永新定然不会承认什么,所以你们想要从我身上找到突破口?”

陆羽摇了摇头,轻声道:“你还没有明白……”

陶氏不解地看着他,思索着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如果毛永新拒不认错,不愿意和解。那毛永生定然要作出一个决定,要么公开的撕破脸,找个由头把毛永新赶走,毛永新也不会善罢甘休,那就是正面的交战,毛家丑闻会传出很多不同的说法。不过毛永生对他弟弟还是很有情意的,所以,他可能会选择第二种方法。那就是牺牲你和腹中胎儿!”

陶氏目光刷的一下盯住陆羽,“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母亲,会利用未出世的孩子,已经是不容易了,又岂能真的让孩子受到伤害?她此刻马上已经升起来保护之心。

陆羽叹道:“那就按着你们原先设定的计划来,毛永生可能会将计就计。要知道,内院除了他有机会之外,你还在那个时间段里见过你兄长陶宏……”

“卑劣!无耻!”陶氏瞬间明白了,顿时怒叱了起来。

“不说我,就单单以他对毛家下人们的管理,要作实你们兄妹**,可比你一个人咬定他酒后失德强暴,容易太多。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陶氏胸口欺负不定,神情激动了起来。

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父、夫、子,三代男人影响女人的一生,比她们自己都重要。现在听了陆羽的话,如果真的这样下去的话,那对于陶氏来说,她父、夫、子都会受

打击,丈夫自然不必说了,连无辜的孩子、娘家也都

她可以为了丈夫付出包括女子清誉再内的牺牲,但父母、子女,则是她不能承受生命之重。

“你想想,你能得到什么?”陆羽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和解的话,除了和毛永生还有一点隔阂之外,你的生意一切照旧,最多是你们一家搬出这所宅子。你还能有父母、丈夫、孩子,还能多一个孩子……”

“坚持呢?你将失去父母,娘家人将痛恨唾弃你;你兄长陶宏将背上禽兽之名;你丈夫也不得不抛弃你;孩子也成为了孽种,不能生下来的……你将承受最重,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将易主。以后是别人睡你的丈夫、住你的宅子、打你的孩子、用你的银子……”

如果她坚持诬陷毛永生强暴她的话,毛永生可能会诬陷他们兄妹通奸**,这就像是一个大杀器,让陶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而陆羽现在这些轻描淡写的话,就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让陶氏地心理防线完全的瓦解!

她能牺牲自己,但她不能不顾兄长、娘家的名誉,不能不顾两个孩子啊!

“罢了!已经在你们的控制之中。还有什么好说的?”陶氏惨笑了一声,坐入椅中。

陆羽已经明白她地心情,站了起来,对她行了一礼,“毛夫人。得罪了。您能选择这条路,陆某也非常欣慰。无论如何,还是总是无辜的。”

陶氏轻抚腹部,是啊,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承受大人贪欲的后果。

“走吧,一起去说清楚。如果你们不愿意住在一起的话。或许分家也是不错地选择。我相信毛永生不会亏待毛永新的。”陆羽过去把门打开了。

“我已经放弃了,还需要我自己去羞辱自己么?”陶氏冷冷地道。

陆羽苦笑了一声:“我知道要你自己去向毛永生承认,是很难以做到地。可是你不怕么?”

“你都这样威胁我了,我还有什么更怕的?”陶氏反唇相讥,她知道陆羽是为自己家好了。但感情上,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帮助毛永生的外人。

“你不怕……尊夫一时冲动,将毛永生杀了?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后悔都来不及了。杀人偿命,失去地可不仅仅是面子!”

听到这话,陶氏顿时好像针扎的一般,马上起来了,自己就向外面走去。她虽然不相信自己丈夫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但这一件大事,之前那么多年,也是没有一点迹象,焉知他在揭穿后,会不会冲动过头?

……

陆羽随着陶氏来到了账房外面,如同刚才那个偏厅一样,这里也没有人靠近,大家都得到了毛永生地指示,知道老爷在里面商议重要的事情。

陶氏来到了门口,人又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样是否妥当。

陆羽过去帮她把门打开了。

里面的兄弟俩,表情都不太好,但并没有发生相残的流血事件,只是各自坐着没有说话。

看到陆羽带着陶氏来了,毛永生的压力锐减,眼中多了一丝松懈。

毛永新则警惕的看着他们两个,对陆羽喝道:“你是何人?何以擅闯……”还没有说话,他就发现不对了,擅闯不可能闯到这里来,而且还凑巧和自己妻子一起过来。

他马上把目光看向毛永生:“大哥,这是你的人?”

毛永生点了点头,和蔼的说道:“进来吧!”

陆羽低头作揖,向两人行礼,借着掩饰对身边不远处呆立的陶氏轻声说道:“气氛没有想象中糟糕,正好和解,或许还能保持毛家以前的平静。”

“见过两位老爷,在下是护送二夫人过来的。”陆羽大声的向里面的毛家兄弟说完,然后自己没有进去,看着陶氏。

陶氏暗叹了一声,缓缓迈步进去。

毛永新身体动了动,目光深深的看着陆羽。

陆羽对他颔首微笑,然后在陶氏进去之后,把门关上了。

让他们自己人解决这矛盾,会比多一个外人容易许多。但陆羽也没有走远,而是停留在外面不远处,因为他也不能确定毛永新会不会冲动。刚才的话,不仅仅是吓唬陶氏,而是真的分析到的一种可能。

再在外面,看不到屋内的动静,里面也没有传来大声的争吵,陶氏会如何解释、毛永新的态度又会如何,陆羽也有点好奇,但不便凑到门边偷听。

他本来是毛永生委托调查真相的人,刚才和陶氏的话,虽然略带诓骗、威胁,但实际上,还是在做一个调解人。而现在,他又成为了一个放哨的人。

估摸着过了十来分钟,陆羽听到里面隐约传来呜咽之声,依稀男女都有,不知道是毛永新夫妇的哭泣,还是另外有其他的事端。这让他竖起来耳朵细听,但没有听到打斗争吵,还是没有冒然上前开门。

又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

陆羽看过去,开门的是毛永生。

“陆状师。”

陆羽走了过去,毛永新和陶氏也走到了毛永生的身后,只见三个人眼睛都微微泛红、眼角都还有泪迹,看来是说开之后,大家都哭了。毛永新额头有隐隐红印,应该是跪下向兄长磕头认错了。

“陆状师,请受永新一拜!”毛永新说着对陆羽深深的鞠了一躬,陶氏也跟着福了一福。毛永生也作了一揖。

“你我虽然是第一次相见,却得蒙陆状师相助劝解,才让永新免于铸成大错。”毛永新一脸的惭愧。

毛永生也感慨不已,庆幸能够如此和平的解决。

陆羽估计毛永新现在是没有办法,他心里应该非常不甘,或许很恨自己。不过有了前车之鉴,他以后应该不会那么大胆、毛永生也会更小心吧?

对于能够和平解决,陆羽也有所欣慰,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别人家破人亡,得饶人处且饶人,未酿成大错,还是应该要给毛永新、陶氏改过机会。

只是他心里也也明白,就算表面上和解了,毛家短时间内,也难以恢复到以前模样。但那已经不是他操心的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