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谋而后动
作者:周山石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600

“老二住手!”一旁的甲一见萝丽斯临危呼出公子姓名,心觉有异于是急忙唤住甲二,望向萝丽斯问道:“你当真是阳三公子属下?可有什么凭证?”

“有!”本以为必死无疑的萝丽斯见事有转机可能,连忙从怀里取出一片巴掌大的本薄来,递向他道:“这是本打算送给三公子的情报,上面是以暗字书写,你们既是三公子的属下,也当认得此物。”

甲一接过一看,果然是公子所创的奇型字,知道在参谋部的密室内,还有一本专用于破译这些奇形字的字典,除了公子信任之人,寻常之人绝然不可能懂得这些暗语,对萝丽斯的身份也就信了七成。把本薄往怀里一收,向甲二道:“你去把那些人都杀了。”自己转向萝丽斯,用绳索将她绑了,才道:“虽然你说是公子下属,但身份尚未确认,还需先委屈你一下。”说着,用一团布将她的嘴也给堵了起来,然后背上一抄,扛起就往前走。

而后面甲二却手持利刀,一刀一个,把周围所有,无论死与未死的人都给砍下头来,确定无有幸免,这才放心随其离去。

待与甲三等人汇合,又与那群来历不明的蒙面黑衣人缠斗许久,方才将其尽诛,但等追向楚镇时,却见谷口驿道上满是杂乱的马蹄印,楚镇等人却早已不知去处。

“唉,又让他给逃了!”甲二把刀往地上重重一拄,叹道。

“也不尽是!”甲一却一指旁侧一处树林道:“那里还有一个活口留下。”

众人随其看去,果然,在那处树林外边,一个人还在地上慢慢蠕动,随着他的移动,身后留下一处长长的血痕。

甲二呼喝一声,急步向那人奔去,很快就把他拖了回来,向甲一道:“这人虽然活着,却也恐怕只剩下半条命了,到不了京城,就必死无疑!”

甲三将其翻身一看,可不是,这人正是那名勇猛异常的百夫长,只是因为背上中箭太多,再加上眼睛又少了一颗,看上去混身是血,此时已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摇了摇头,叹道:“可惜了一条好汉,如此身手,却在救了那楚镇后被他抛弃掉!”

“罗嗦这些做甚?还是将他杀死,倒也干净。”甲四说着,就要将其人头砍下。

“慢着!”忽然从旁侧山里急步走来一名中年文士,朗声阻止道:“此人尚切有救,不可杀了!”

“地金头领?”甲一却是认得这人正是漂浮无定的黑卫地金,讶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地金不屑地说道:“若不是我在后面帮你们拦住那些侍卫,你们又如何还能如此安稳?案子做了还不快走,却在这里逗留做甚?”

“如此多谢地金头领了。”甲一拱了拱手,又指向地上的百夫长问道:“这人是谁?为何不能将其杀了灭口?”

“一群只知刺杀,全然不闻外事的屠夫!”地金冷哼道:“你看这人脸上可有一道伤疤?却是禁军当中,曾单身独斗四十余名军将而不败,只因面丑难提升的胡风是也!”

“就算他是禁军第一勇士又能如何?”甲四撇了撇嘴道:“现在还不是被我们给射得半死?留他有甚用?还是杀了干净!”

“胡扯!”地金一边帮这胡风拔去弩箭敷上伤药,一边说道:“似他这般人才,正是眼下公子所紧缺之人,杀了岂不可惜?”

“如此这人留给你就是了,老大,我们走吧?”甲二说着,拉着甲一就要离去。

“既然见到同谋,自当同行才是。”甲一却知这人被公子安排着专门负责寻查各行能人,现在见他如此重视胡风,也明白这胡风定然不会是普通人,有心在这份功劳上分得一成,所以说道。

“不走那就把你们的药都给我掏出来!”地金却是头也不抬,依旧在那里忙着帮胡风止血,手一摊,向甲一等人要道。

阳府独院,静室之中,阳天坐在铺着薄毯的塌床,品着上等毛尖茶,望着下面的萝丽斯面容沉静地问道:“你说那楚镇已与江宁总督程洪恩取得联系,大有可能会举兵造反?”

“奴婢听到的情报的确如此,程洪恩似对江南大营有万全之策,所以连带着楚镇也对成事大有信心,还说,还说……”萝丽斯说到这里,想起楚镇待自己不薄,而自己却是做着谋害他的奸细,心里一阵叹息,后面的话却是说不下去了。

“说什么?”阳天的脸一沉,他看出了萝丽斯脸上的凄意,立即追问道。

“他说待事成之后,将封奴婢为王后。”萝丽斯吓了一跳,连忙从软凳上站了起来,畏然回道。

“哼,他想做楚王?”阳天冷哼一声,道:“看来却是连自己的父亲也要一并反了!”沉吟了一番,又转向纪雍道:“纪先生,这江南大营虽然是家父亲信执掌,但也难保万全,为今之计,是需要加紧对江宁一地的情报搜查,那程洪恩稍有举动,立即扑灭于未燃之时!”

“是!”纪雍身子一躬应是,随即又道:“但楚镇当如何处置?”

“只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绝无再四!”阳天望着甲一道:“你们六人立即赶往江宁,在剌杀楚镇的同时,潜伏江宁,我随后另有命令下来。”

“是!”甲一等人应是一声,立即告辞离去。

“公子,那胡风当如何处置?”地金看着甲一等人离去,立即问道。

“月色国人已在山内建起了一处基地,其位置极为隐密,就把这胡风暂时关在那里,看其是否能为我所用,若是不然,尽早除去!”阳天毫不犹豫地说道。

待静室内只余下阳天与纪雍二人,阳天才叹了口气,收了架势,躺倒在软榻上,一边往嘴里喂着小薄饼,一边向纪雍慢悠悠地说道:“江宁乱事一起,以先生看,我们可以从中谋取什么样的好处?”

“公子对江宁乱事很有信心平定?”纪雍不答反问道。

“那是自然!”阳天笑道:“想这程式洪恩胆敢造反,所依仗的不过是南唐能与其两向夹击,截断江路,同灭江南大营,再求北进罢了。但凭他手底下那私练的两万士卒和江宁之地不足两万的乌合之众,恐怕未出江宁就被周围的大军所灭!”

“虽然如此,也当小心慎行,万不可让星火燎原,危及社稷才是。”纪雍点头道。

“这是自然!”阳天道:“江宁是为楚国腹地。北及江淮,南跨长江,又是楚国首富之所,若是程洪恩事成,与唐国南北夹击,就算江南大营能够尽忠,但断了江路,也难守多时,所以江宁其位置不言而谕!既然如此重要,取之是我所愿也,只是担心自身力量不足,难以吞下这么大的一块肉啊!”

“人心不足蛇吞象,恐怕说的就是公子这种性情。”纪雍笑道:“不过既然公子所愿,纪雍自当帮助公子达成目的,现今就有一计,不知公子可愿听听?”

“愿闻其详!”阳天一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