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休了三天假，第四天，我去上班了。

刚坐到办公室不久，百媚电话就进来，告诉我，十点开全院职工大会。一定要准时参加。

我有点愣神，医院一般只会在年终开全体职工大会，或者是有特别重要的任免事情，才会召开一次。难道是谁升职，是谁免职吗？

摇摇头，不得而知。只得去了。

不想再最后一个到，低着头走进会场，走到前面去找位子，被人指着脑袋窃窃私语。我一早就到了，离十点还有半个小时，没了办法，只得低着头，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小睡了一觉。

被说话声吵醒，醒来一看，黑压压的一片，整个会场坐满了人。很多认得的，还有一部分，到现在也不认得。

百媚坐在前面，已经在开始说话。嗡嗡的会场自然的安静下来。

今天叫大家来开个简单的会议，2006年上半年就要结束了，今天把上半年的工作作个大概的总结。我们以后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到年终，上半年也要做工作总结，科室考评。

然后就是冗长的总结报告，整形科，媚术科，发展科，生死科，器械科，住院部等每个科室都总结到了，各个时空的分院，虽然分院院长没有到场，她有大概讲了一个情况。

这是我第一次认真听百媚的总结报告，认真听了，其实发现她真是个女强人，好领导，工作作得很细。人也很务实，不像许多单位的领导，成天文山会海。吹得天花乱坠，实事却一点也不做。

我正乱想间。却听到百媚说道，好了，总结就到此为止，下面说一下有关李小涵李医生的任职通知。

我一愣，关于我的？

我没有做错事啊？呆在那里。已经有人把目光射向我，我只得装作面不改色。

各科室，各分院，经院方会议研究决定，任命李小涵为我们狐狸精爱情医院地业务副院长。

我如听霹雳，闷在那里，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副院长，还业务副院长？

雷鸣般的掌声已经响了起来。

百媚在掌声里宣布散会，大家纷纷退场。我也慢慢站了起来，想走出去。

西施，范蠡。鱼鱼，不哭。白素贞,还有白求恩。许多认得和玩得要好地同事和朋友都走到我身边，祝贺和恭喜我。我有点不知所措。只会微笑以报。

他们走远，我仍是没回过神来，越加觉得自已没资格当这个业务副院长，他们都比我厉害，我实在是没道理，这个百媚，事先也不知会我一声，这样会上一通知，谁受得了，一点不符官场的潜规则，以码事先不来个明说，也来个暗示呀。会场上没有了几个人，正胡思乱想，紧张不自信之时，

却感觉有一道凌厉和不服地目光落在我身上，久久不去。

我感觉不对，抬起头来，却看到妲已站在我不远处。正用着轻蔑嘲弄的眼神看着我。

见到我注意到她，她便慢慢走了过来，对我道，恭喜啊恭喜。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我，只得点点头，说声谢谢。

知她一直对我有敌意，不想多打交道，侧过身子，打算退出会场，回自已办公室。

没想到，她却冷笑一声道，你也配？！你有什么资格当副院长，我在爱情医院待了几百年，我才是个行政副院长，你才来几年啊，什么都不会，就当业务副院长了。我语塞，低着头，站在那里。

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出，百媚啊百媚，你这样做，你叫我怎么服众？

你别想你会真的当，我会去跟百媚说，我就不信她这么糊涂，放着医院大把的人材不重用，让你这么个什么都不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来当业务副院长。还业务副院长，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你必须对医学上地每个专业都熟悉，对我们医院的每个科室都了如指掌，你做得到吗，据我估计，你来之前，你好像连医生都不是，连个护士资格证都没有，根本就与医学搭不上边的狗屁专业出来的。

我仍旧低着头，感觉到不服的人不只妲已一个，周围仍有一些人没有退场，站在妲已的周围等着看好戏。

我现在马上就去找百媚！我不作声，心想，也罢，你去找吧，我并不想当这个院长，我不适合当领导，让我做好自已的本职工作，让我经常出差，治病救人就行。人际关系太复杂，我疲于应付我也不会应付。

抬起头来，打算回自已部门，却没想到百媚正拿着一摞文件走了过来。

都退场吧，回自已的工作岗位去，会场有什么好呆的。是她地声音。人群总算开始走散。

百媚，我正有事要找你。

什么事，妲已？

你为什么让李小涵当业务副院长，她当业务副院长，我不服。

百媚望了一眼妲已，许久，她道，你和小涵到我办公室来一下.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更新最快.其它的人都回去做事，年底想多拿红包的，就快点走。

其它人散去，我和妲已一前一后进了院长办公室。

走进院长办公室，我主动提出，院长，我不想做业务副院长，请你成全。

百媚冲我笑笑，对我道，小涵，你先不要说话。

我只得默了声，站在一侧。

百媚望了一眼妲已，慢慢走回了自已地办公桌，坐回到自已的椅子上。

妲已，你从爱情医院开创之初就跟着我。你也是这医院地大功臣。今天地事。在会场上大闹，你不觉得失态吗？这件事我不想多说，提醒你一下。工作是做出来地，不是说出来地。你现在还有话要对我说吗？

她有点懒的感觉。脸上带着笑，在椅子上微微合上了眼睛。

妲已却没有感觉到什么，走上一步道，我当然有话要说，我这个人性子直。心里有事藏不住。百媚，我想问你，你到底怎么想地，你为什么让她当业务副院长，她何德何能，凭什么？

她边说边指着我，眼光凌厉，烫着的长卷发因为气愤在她地两肩，那些大波浪卷都被带着弹跳起来。

你继续说。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吧。我已很久没跟你聊天谈心。现在都不知你的想法了。百媚合着眼含着笑对她讲。

我当然继续说，这爱情医院，人才济济。卧虎藏龙，神。仙。妖，古代的名医。现代的医科大毕业的高材生，都有，从医院地科室里随便找个人出来都比她强。让她当门诊部的主任，她的能力都已经对不起她的职位了，你现在是糊涂了，竟然还让她当业务副院长？业务副院长啊，你知道那个职位啊，只要对你负责，而下面所有的科室分院都要归她负责，我们爱情医院科室那么多，分院散布那么广，她有这种本事，她负得了这个责吗？百媚，我跟你说实话，我不服！而且，我想，不但是我不服，这医院大部分都不服的。这医院有很多人比她早来了几十年，几百年，你却让她当了业务副院长，你怎么服众？

我面色苍白，才知道在高位的人，其实也不容易，我还只是被宣布要当个什么业务副院长，妲已就这样咄咄逼人，义愤填膺。

你说完了吗？那你想要我怎么办，不要李小涵当？让你当？你是这个意思吗？妲已，你为什么不能大气量一点了，越是居高位，越是要有一颗包容之心。她慢慢说完这些，眼睛睁开来，眼内突然精光一闪，眼神变得极其凌厉，人忽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妲已面前。

妲已，我告诉你，这个医院我还是院长，我做得了主。李小涵当业务副院长是当定了，你今天如果还要在这里咄咄逼人的纠缠下去的话，你就不要怪我不给你台阶下了。

妲已沉默在那里，但脸上依然是倨傲和不服。

你还是不服是吧，妲已，我百媚别地本事没有，但是我不会看错人，我知道人尽其材，我知道什么人该做什么事。你擅长媚术，了解情场，又语言乖巧，反应灵敏，同时又热衷四方讨好，八面玲珑，你自已好于此道，所以我并没有埋没你，先是让你发挥你的天赋，让你当媚术科的科长，再后来，你举报了器械科地贪污事件，你又是多年的老功臣，我考虑到这个，让你当行政副院长，我埋没你了吗，你在我们爱情医院屈才了吗？

院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很感谢你重用我，百媚，我一直都很用心都很认真地在做这份工作，我把整个狐狸精爱情医院当做自已地事业，当做自已的梦想，我爱这个医院，我想这个医院里，没有一个人像我这样爱医院，因为，百媚，当时你只有一个人时，是我跟着你从零开始起步地啊，你相信我吗？我不想这医院有一天会毁掉，会坏事，所有看到不合格的人担任重要的位置，我当然要指出来。百媚，请相信我的苦心。我只是不服她，我也是为整个医院着想。

妲已在望着百媚解释。她说着这些时，眼神真诚柔和，的确是动了感情的。

百媚笑了笑，转转身，对她道，妲已，我信你。你的用心认真我感觉得到。我之所以说到你，那是告诉你，我会人尽其材，我把你安排到行政副院长的位置，同样的道理，我把李小涵安排在业务副院长的位置，也是因着人尽其材的原因。

人尽其材？她有什么材，我不懂，我也不服？

妲已又突然气愤，语言激动，向百媚质问。

百媚面对着她笑了笑。慢慢对她道，妲已，你真的要听吗。我本来不想说的，一个是我累了。另外一个，是我不想伤你自尊和面子。

面子？你让她让业务副院长，别说我的面子，整个医院面子都要丢尽了，我估计各个分院甚至总部会有很多人辞职不干甚至造反地。

你闭嘴！百媚仿佛生了气。眼神又厉害起来，怒视着妲已道，造反？你威胁我吗，你敢威胁我？既然你坚持要听，那我就说给你听，你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资格当业务副院长？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心思，你自已想当，你怕有一天她是你上司。那么，是不是让你当了业务副院长，整个医院就天下太平。人人心服了？

妲已也不怕她，走上一步。笑了笑。答道，我不敢说大话。但是让我当，绝对比她服众一些。

百媚笑了笑，重新躺回沙发椅上，恢复慵懒神情道：

呵呵，妲已，你真是太狂妄自大了。也罢，我今天就说说，让你心服口服。你就听好了。

首先，当我们医院的业务副院长，最好是医科大硕士毕业。你与小涵，你什么学历也没有，她好歹是重本出来大学生。她懂电脑，会打字，英语六级，会电脑软件，这些，你都会吗，这些年，我平时教你学电脑，你都不听，到现在，你办公室地电脑都是摆设吧，来了外国的病人，你一般都是语言翻译器来挡。我跟你讲，你们两个，你，在起点和基础了，你就明显不如小涵。人，任何时候其实都要学习地。可是你几百年跟着我，你都没有转过弯了，成天只会迷信和修行你的媚术。可是小涵呢，她起点比你高，她知道自已不是医学院毕业，但是她一直在学习。

所以，小涵虽然不是医科大毕业，但是，我们医院，我想，没有一个医生，能够像她这样，熟悉我们医院的各个科室，熟悉我们医院的各个不同是时空的分院。不信地话，你们两个，现在把我们医院的各科室科长，科室介绍，各个时空分院的院长，都给我背出来。

妲已，你行吗？

百媚说到这里，望向妲已。

科室有媚术科，发展科，器械科，发展科科长是范蠡，器械科科长是杨明，保卫科科长是黑少。中医科，中医科，科长是？

她语塞在那里，这女人，只记得一些男科长，中医科的科长是涟漪，是漂亮的女科长，她就不记得了。

妲已出了汗，沉默在那里，

百媚冷笑一声，然后笑着对我道，小涵，你背给她听。

我苦笑一下，只得依了百媚的话，接着妲已的介绍说下去。

中医科的科长叫涟漪，女科长，她是孟婆的弟子，她管中医科地坐诊救人同时给病人配药，药材科的科长是李时珍，眼科的科长是白求恩，德育科地科长是白素贞，她的相公许仙是副科长，生死科地科长是南门不哭，爱情生死病到他那里去治，保卫科黑少是科长，忍受着家庭暴力地病人，还有医院的治安都由保卫科管，现在黑少走了，由东小武在全权打理……至于各个时空地分院，在国内，从战国开始设分院，大概每个朝代一个分院，时空分布度不是特别均匀，但是我们在努力改善，战国的分院刚建不久，院长是尾生，店面的地点在东门长街。秦朝暂无分院，汉朝的分院院长是严天，他是一个从现代穿越过去的浙大医科大的大学生……于国外，每个国家每个世纪，我们一般都设了分院，但总体来说，不管是从管理还是从医疗方面，都不能跟国内相比，我们要走的路还有很长，要做的事也还有很多……先把医院的科室介绍了一下，然后把各个科室救治病人的类型，各个科室科长的名字，各个分院设置的时间，地点，分院院长的名字，都讲了一遍。

花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讲得一个字不差，这得感谢百媚平时，经常派我出去出差，又把我安排在门诊部。我才得以这么熟悉业务。

说完，亦沉默着站在那里。到现在，终于对自已有了一点信心。我的确并不是一无所知的，来这里。并没有白白浪费光阴，谢谢百媚。我笑着望向她，她也正望着我，心内对她充满了感激，从一开始，她对我就仿佛刻意安排。先是在门诊部，从柜台卖药，到接待各种病人，再到各个时空去出差，再后来交我法术，她的确，好像是用心良苦。

百媚在那里懒洋洋的微笑，对妲已道，你还要小涵把我们爱情药厂地旧药生产过程。新药品开发流程，门诊部柜台卖的各种药的药名和药效跟你如数家珍一般地介绍一遍吗？

妲已再也没有先前张狂，神情有点慌急。仿佛正在找着另一个驳倒我的理由。

果然，一会她又说话了。哼。当会说有什么用？要不是黑少带着她各地出差，她也不会这么了解。而且我想，她也只是了解而已，真要她当上副院长，要她独自承担，独自打理，她估计只会哭地，她什么都不会，一直都是黑少在照顾她，黑少也瞎了眼，喜欢这种傻傻的女人。

我突然生恨，含怒望向妲已。这女人，真是太过份了。你可以在事业上打击我，你可以骂我，但是请不要骂黑少。

妲已，请你自重。你想骂街，请到外面去。

妲已脸色白了白，百媚望我们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望了一眼妲已，淡淡道：

妲已，说最后一些话，让你彻底死心服气。你不会不知道，黑少已经离开医院快几个月了吧。

妲已有点愣神，喃喃道，真的吗，他竟然不跟我告别。

而且，他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我们医院照样在正常运转，穿越时空过来的病人，我们照样帮他们治疗，你以为这是谁在做这些事？以前叫你出差，跟个男医生去你才勉为其难，要是要你一个人去，你死活也不去，嫌辛苦嫌危险。可是小涵跟你不一样，这几个月来，我们所有穿越时空的病人，都是她独自一个人穿越时空去治地！

我不信！妲已望向我，大声的说出来。

呵呵，我在一旁苦笑，妲已，你不信，我自已也不相信。悲伤和苦难能让人成长。

妲已，医院里有记录可查，你不信，我也可以用镜像台带你去看。这几个月，她为了治尾生的病，去了战国，东小武一起过去的，但是却什么都是她一个人扛着的，甚到东小武遭遇天谴，也是小涵不顾自已的安全，利用现代知识救了他。她在那边给我们爱情医院开了战国的分院，然后，刚回来几天，虞姬又来了，她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秦末，治好了虞姬和项羽。这一次是她一个人去的，东小武事忙，她只有一个人去，有个现代地男孩子跟着她走，误打误撞也被带进了秦朝末年，她为了带他出来，自已学着骑马，弄得自已遍体粼伤，回来才几天，山鬼又来了，请救她跟她回楚国去救屈原。屈原治不好，山鬼去刺秦，小涵为了救她，用她自已三脚猫的功夫带她逃出秦王宫，自已却中了三箭，差点死了。她现在身上的伤还未好。妲已，你自已扪心自问，你做得到吗？

我在一边笑笑，自已地出差经历，如今在百媚的眼里，却仿佛变得光芒万丈起来。我有那么能干，那么敬业，那么优秀吗？百媚真是好领导，我每次出差回来，跟她做地出差报告，她竟然听得这么用心，记得这么详实。一辈子碰到这样地领导，真的也值了。

我不信？妲已摇着头。这其间，我们三个，只有妲已有点情绪失控，声音时大时小地，我沉默在那里，而百媚呢，好整以暇。我想，这大概是当最高领导的风范吧。正在这样想，却见

百媚笑笑，走到我身边，对我道，小涵，让她看看。

我不想，却扭不过百媚的意思，百媚帮我把上衣脱去，露出心口和背部的箭伤。妲已啊的一声，退后一步，沉默不语。

百媚笑笑，帮我重新把衣服穿好。

重新走回自已的座位，对妲已道，妲已，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我开始就跟你说过，很多事情是做出来不是说出来的，想得到什么，想问问自已，自已够资格吗，而不是看着别人只会叫嚣。上面的人都是眼睛雪亮的，她不会让人才埋没，但也不会乱用。我们爱情医院，最重的不是医术有多高，而是有一颗善良，急他人所急，想他人所想的心。医者父母心，仁心妙术，心地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你一直没明白过来，但是小涵一直都做得很好。她也许在生活上有点小脾气，对人不是都一蹋糊涂的善良，但是只要是工作上，碰到了爱情病人，她都是一视同仁，为他们着急难过，为他们涉险。她这一点最感动我，也最让我看好。而且，我想，到目前为止，医院里还没有哪个医生，能够做到她这一点的。而你呢，你只迷信你的媚术，我很早就跟你说过，我们爱情医院，单有媚术是不行的，你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再这样执迷不悟的话，你就是做到死，你永远也只能是个媚术科科长。你在医院就是做到死，那个行政副院长的位置你都会坐不稳，因为正如你所说，我要服众！

百媚说完，眼神一转，眼神灼灼的望向妲已。

妲已苍白了脸，大眼睛有点茫然。

妲已，小涵，你们都回去工作吧，我累了。妲已，经了这事，我希望你懂事点，心胸开点，走到正道上来，我们狐狸精诊所，你可是大功臣，不要自已把自已逼上绝路。

妲已面色苍白，笑一下，低声说声是，走出门去。

我站在那里，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百媚，我可不可以不当这个业务副院长，我没有信心，我觉得我没能力胜任。你让我在爱情医院工作，让我经常出差，治病救人就行。

百媚望我笑了笑，疲倦的闭上眼睛，对我道，小涵，不要让我刚才的话白说了。好好的加油吧，百媚姐姐不会看错人的，我说你能当，你就能当。我知道你喜欢这份工作，那就好好干，创一份事业，做一翻成就出来。

我再也无话，只得说声谢谢，走出门去。

刚转进电梯，却发现妲已在那里一直按着开门的键，原来她一直在等着我。

我走进去，电梯门关上，我低着头，她却用大眼睛一直盯着我，最后电梯门要开的时候，她一字一句道，这医院不但是百媚的心血，也是我的心血和梦想，她眼睛不好，我眼睛可是雪亮的，你当业务副院长，这真是天大的不公和笑话，咱们走着瞧！

说完，高跟鞋狠劲一踩，我的脚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回头冷笑一声，扭出了电梯，我也慢慢走了出来，俯下身来，摸着仍痛的脚尖，我知道从此后，没有安生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