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的穿着，可不像是能够拿的出来的人家。

医院里这样的人家多的是，他是有同情心，可是也没有这个能力去帮，只能够善意的提醒一下。

茹家的人看着站在门口的医生，茹妈心里慌慌的，因为她看到茹爸那表情似乎更是坚定了。

“这手术俺们做！可是俺们能不能先交定金，到时候出院俺们一定凑够钱还上的！”

一百二十的手术费，村长借的只有三十，而昨天晚上送来的时候包扎还有住的床位费已经花去了三块多钱，将近九十块钱的缺口，这笔钱无疑是一座大山。

而孩子们的学费，更是让茹大同此时如同抵背扼喉，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咬牙说出来的话，茹大同花了多大的勇气！这一定就是注定了茹家要背负巨大的债务，还有三个孩子面临辍学的命运。

“不！孩子他大！这手术俺们不做！医生，不做这手术！俺们现在就回去，回家去！

俺们自己拿药包包就好了！走啊！风啊！咱们走，跟娘走！”

茹妈发疯似的不顾手臂缠着纱布，直接翻身下床用左手扯着茹风的手臂，拉着他的衣袖就想往外走，那有些慌张带着癫狂的样子看着茹风更是泪如雨下。

“阿娘，阿娘，咱们听阿大的吧！要是不治，你让我和姐姐妹妹们怎么办？

还有，我昨天给二姐发了电报，若是没差池，她现在已经在回来的火车上了！”

一直被拽着踉跄了一下的茹风大声的吼出，阿娘为了钱能够丢掉自己的性命，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娘的活生生的死在自己的面前。。

什么？二闺女已经在车上了？这孩子谁让他给她信的？好好的在京都读书就好，家里的事情哪轮得着她操心？

“你什么时候打的电报？不是告诉过你家里的事不能多和你二姐说的吗？”

茹大同呆愣，可是茹妈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茹风的背上，看似很大力气，可是落下的时候那绵绵的手掌无力的放在少年那并不宽厚的背上，眼里的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二闺女已经两年没回来了，每次为了节省那几块钱的车费，她硬是连放假过年都呆在学校。

以前还省下钱寄回来给家里，这几个月的钱虽然没有寄，她的女儿还能好好的生活在学校就好。

好不容易走出去一个，这黄土地上找食难，若是不愿回来了他们也不怪她，谁让家里就这条件。

听说外面只要有文化就能够找到一份好工作，他们还是不拖累她，让她有个好前程。

“阿娘，你还是做手术吧!咱们听医生的话！或许，二姐、二姐能有钱呢！”

二姐一向节俭，茹风相信他二姐知道就算需要一大笔钱，二姐也会全部拿出来给阿娘治病的！

“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咋那么不听话呢！

啊！这一来一回的，得花多少钱啊！你咋不替你二姐想想啊！啊？”

不管茹妈如何哭闹，茹大同坐在那再没有出声，若不是身上没带着卷烟，此刻他真的想抽两口。

儿子其实做的对，二闺女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抛开孩子娘这件事，他还真的好想见见自己的闺女。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