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愣神发呆的时候，门‘咔哒’一声，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下一瞬，萧昕凌推开门进来。

男人的出现让萧笙心里惊了下，随即而来的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你没走？”她放下遥控，走过去。

柳絮般的长睫轻弯，嘴角止不住上扬。洁白淡静的小脸洋溢着从前没有的流光溢彩。

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像是受了感染，萧昕凌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什么事这么开心？”

“还以为，你走了。”她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萧昕凌眼神深了些，好一会儿，才低声道：“饿了吗？”

“恩，有点。”

“先去餐桌坐着。”他边说边走去厨房。

萧笙这才注意到他提在手里的塑料袋，她心里有细微的悸动。

所以，他没有走，只是去买早餐？

她穿着家居服到餐厅的时候，男人正在将清淡的白粥倒进碗里。又拿出一袋包子装在盘子里，她看着那背影，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唇角，扬起。

如果能一直这么相处下去，即便他还是不能接受她的爱。

这样......也好。

正愣神，就听见萧昕凌道：“过来吃饭。”

“哦。”她在他对面坐下。

夹了个包子，咬一口。熟悉的味道让她怔了一瞬，抬目看向对面的男人。

他也在看她。

萧笙张了张嘴，轻声道：“谢谢。”

这熟悉的味道，小时候他们经常吃，只是这家早餐摊位的位置有些偏远，生意却是出奇的好，以前每次去，都满满当当的人，排队都要排很久。

不知道，他多久起来的。

想到萧昕凌为了买早餐排队的场景，暖流瞬间融入她的四肢百骸。

男人眉目微不可见的轻蹙。许是这句‘谢谢’有些刺耳。

他眉宇间泛起了更多冷意，“还以为你这些年在国外，吃习惯西式早餐了。”

萧笙没有发觉他的异样，只是道：“没有，我自己也经常做早餐，西式早餐吃多了，有些腻。”

萧昕凌面上一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听到她的话，眉头倒是松了些，“不是不喜欢做饭吗？”

以前，都是他做给她吃，唯一一次下厨，还是那次他的生日，那么一碗长寿面，就送他进了医院。当时看这丫头的样子，俨然一副‘以后打死我也不下厨了’的样子。

“那个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不会也得学啊。”她面上轻松，却不知男人在听到她这句话时，脸上的情绪有些复杂。

他突然问：“恨吗？”

萧笙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也不逼她，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良久。

她轻启红唇，幽幽的问：“恨...谁？”

是恨不顾亲情将她赶出家门的萧家，还是恨云家那些人？

但，出乎意料的。

“我。”男人吐出的字，清晰又冷静。

她怔忡了，久久无话。

看着她，萧昕凌黑色的瞳孔逐渐变得深邃幽暗。

薄唇掀起，声音清冷平稳，“小笙，恨我吗？”

这是，他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和她谈这件事。事实上，他心里究竟有没有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