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独上高楼
作者:dasenlin2008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92

吕香珍在她的岗位上,默默地工作着,究竟吃了多少苦,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推测,不是我狠心,是因为我无能为力,无暇分身。我是一个大男人,跟她一样的工作量。每天我起早贪黑,忙里忙外,很难抽空来照顾别的事情。我们宿舍有四个人,她们宿舍也有四个人,据说也相处的挺融洽,那几个姐妹,也经常过来帮她。李金艳走了以后,我开始接触我们班的女生,也是从她跟她的姐妹们开始的。

吕香珍来自山东,她没有动人的美貌,或者根本谈不上是美丽,但在骨子里却会有一种桀骜不驯的坚定气质,她的眼神是含着泪水的,但却一直忍着,没有让它滑落下来。另一位也是来自山东,叫巩琴,虽然我们年龄相仿,但我喜欢叫她巩大姐。她的脾气跟吕香珍相比,却是大相迳庭了,直到现在,闭上眼睛,出现在脑海里的是巩琴的高大身影,山东大汉的气质,双手插在腰间,大声叫道:“青哥,我日你奶奶的,给老娘过来……让你们看看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还有一个是来自河北的史妍妍,我喜欢叫她妍妍,她跟前两个相比,却给人一种南方姑娘的灵性,人很开朗,却也很深沉,做起事来,一点儿也不含糊,是一个很不错的搭档。最后一位便是来自云南的黄圆圆了。这个人是属火的,长的算不上国色天香,但还算得上是美女的胚子。她有漂亮的外表,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圆圆的脸蛋拖着一颗明亮的眼睛,虽然不算大,却也炯炯有神,她那冷若冰霜的性格,使她脱颖而出,在看似冷漠的外表下,深藏着一颗火热的心。远远地看,冷若冰霜的骨子里总会蕴涵春的气息,淡淡的忧伤里总会点缀着一丝欢喜,沉稳、纯洁而又不乏热情。

她们的家庭条件比吕香珍好,虽然各自的性格迥异,也各自有着自己的追求,但在面对吕香珍的时候,总会多一份关心,一份不带私情的关怀,至少在到三年级之前是这样。

我们这帮天之骄子,大多来自五湖四海,属于本地的,也就只有那么两三个。都说昆明市春城,四季如春,或许这种说法是正确的,我们还来不及体验,但这句话绝对不适合丽江。我们在丽江这么长时间,发现丽江的气候怪的很,刚来的时候,没日没夜的夏雨,一点都体会不到秋风秋雨愁杀人的感受,只觉得到处是水,好容易盼到了天晴,白天的阳光仿佛要撕裂人的皮肤,到了晚上,又让人禁不住打寒战,唯一让人欣慰的是丽江的空气,那个净啊!让人舒服,还有终年不化的雪山,一出门就能欣赏到北国风光,万里雪飘的美景。听当地的人们讲,三十年前丽江的冬天时挤不出来牙膏的,所以,为了能够在这里顺利地度过第一个冬天,大家做了很多的准备。有的人买了羽绒服,有的人盖了双层的盖棉被。

我们算得上是幸运的,那年冬天,丽江也下雪了,据说是十四年来的第一场雪。雪景是美丽的,掩盖了大地上所有污秽的东西。不孤单的人很难想到这些,只是觉得冷,出奇的冷,然后就是好玩儿,特别的好玩儿。

我们几个是北方来的,对于下雪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但还是盼望着能看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情景,我想,大家大多是寻找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朱海博是福建来的,见到下雪情景的机会不多,所以他显得特别的兴奋,他打开柜子,取出准备已久的防寒服,戴上它心仪已久的贝雷帽,穿上他的军靴,当天空还在雪花飞舞,大地仍在沉睡当中之时,他已经跑到宿舍外面玩雪、照相去了。令人吃惊的是,空旷的操场上已经有很多人在狂奔了,此刻,我才体验到,晓雪语文教材里的东西,不完全是骗人的。我们是一群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我,王乐宁,史广员随后跟了过去。远处的山上,已经是皑皑白雪了,操场干黄的草叶上,也已经覆盖了白雪。可我们不懂得珍惜,到处留下践踏的脚印,大家手中拿着雪,揉成团,肆意地扔着,当然也只是扔自己认识的人,美女们尖叫着,狂奔着。偶尔扔到了不认识的人身上,回眸一笑,一团活气。

靠,那个熟悉的声音不是罗红霞么?史广员眼光犀利,不任何一个人的眼睛都好。

我们定睛一看,还真是她,她正在与民同乐哩!朱海博是大众情人,他正在跟我们班的一群女生嬉戏,大家凑了上去……

当时,还没有独立学院的说法,只是众所周知的公办民助学校,我们只知道自己是云南大学的学生,跟他们不同的是,我们交了更多的钱。所以,在内心深处,根本就没有什么自卑感。只是我们来自不同的地区,并不像社会所普遍认为的家庭条件都很好。我个人觉得,我们学校的学生的家庭条件呈枣核分布。对于那分出身寒门的学子,因为过早地体验到了生活的艰辛与贫穷的凄凉,所以一入校就珍惜来之不易的上学机会,努力读书,奋力拼搏;而对于大多数出身于“贵族”家庭的学生来说,他们对待学习有点儿不认真,生活自理能力也很缺乏。一部分人是抱着“”花高价,拿本科文聘”来就读的,他们在进入校园后,把“将就毕业,找个工作,日子过得去”作为自己的目标,缺乏学习的自觉性和主动性。然而,他们颇为感兴趣的是展现自我,张扬个性,有些人甚至可以放弃上课的时间,哪怕是专业课,喜欢参加校内校外的各种文艺比赛活动或实践竞赛活动。

丽江社会上的人,还没有意识到大学生的存在,只是觉得她们长得漂亮,性格开朗,跟当地土生土长的姑娘小伙完全不同,所以,也没有过多地关注这份资源。

因为我的随和,显得平易近人,没有架子,所以大家都很喜欢我,不自觉的,我也成了大众情人。跟我关系好的,是一位叫和晓晨的宿管员。他是本地人,对我们哥几个也很照顾,一来二去,大家就混的非常熟了,很多事情,也是他告诉我们的。可是,他的父亲却没有熬过这个严寒的冬天。

和晓晨父亲去世的时候,家里人少,请我们去帮忙,当时李金艳出嫁了,我正陷于矛盾的低谷中,但还是欣然答应了。纳西族的丧葬习俗不同于汉族,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却有其独特的地方:

纳西族自古以来通行火葬,这在元代李京《云南志略》等史籍中即有记载。经过清代初年改土归流之后,丽江城镇、坝区逐渐改为棺木土葬,但丽江山区及中甸三坝、维西山区、宁藻永宁等弛,仍实行火葬之俗。每家都有一块坟地,坟地是要讲风水的,一个家族有一个公共的墓地,严格按照辈份和大小排行划地安葬,夫妻是合葬的。老人们在50来岁时就准备好了棺木。棺木纳西话叫“hanbao”,棺木是不用钉子的,这样不吉利,全部用榫口和木活鞘组装,用松香水灌接缝,外面用松香水或土漆(既天然漆)漆成黑色,如果超过八十岁才去世,顶端就可漆成红色。

按照丽江纳西族的规居,老人病重不治之后,亲朋好友以及街坊邻居们都要来慰问守侯,子女和亲戚连日昼夜守护在旁,就是为了“绍沙垦”,就是接气的意思。要准备好少许碎银(现在用铜钱)、米粒和茶叶,男病人用九数,女病人用七数,用一点青梅纸(红纸)包好,放在病人床头。待病人将咽气时,有一家族长者要手持“绍沙”,作好投放的准备。并由一个熟知家庭历史的才者(农村有的是东巴经师)为其指路,告诉他回老家的路线,以及先逝的父母名字,或早逝的配偶和先亡的子女名字。说“他们早走了,他们会招呼您。”并告诉他面前有三条路,上面一条是神路不能去,下面一条是鬼路也不能去,中间一条是人类去的路,您要走那条路。一咽气,要迅速把“绍沙”放入口中,并轻托一下下巴,按一下上眼皮,使口眼闭合。传统习俗认为老人家病逝于家中,又得“接气”(放“绍沙”),叫做“好好的去逝”,既寿终正寝。如果死在外面,又不得“接气”是不好的。老人去世后,要停尸于正屋,设一个灵堂,头和身上盖白布或毯子,头边放供桌,要点上香、油灯和八大碗供品。家人穿孝衣,近亲戴孝布。人去逝后,要立即告遍亲友,并明确告诉他们出殡请客日子(一般是第三天),要请人料理各种丧事。通常会播放纳西古乐,那是一种很悲凉的音乐。入棺一般是第二天晚上,所有的亲属要在旁向死者最后告别,然后封棺孝子钉上活木鞘祝老人无牵无挂地去,此时,女亲属们哭声大作。第三天是开丧出殡,来吊丧的客人一般除了钱以外,还会送一蓝(盘)米,花生米等。一一都在灵前点唱祭祀。孝子跪在灵的两边还礼。

爆竹响了,要出殡了。棺材抬至大门用绳子捆绑好用8个人抬走,孝子要背着饭、肉、由人带着走在前面,棺材要从他们头上抬过,以后每过一座桥孝子都要跪送。希望逝者能平安的过奈何桥。到了墓地后放棺材于坑内后,孝子用衣角捧起土,象征性先撒第一把土,然后众人垒坟,坟头上要撒一些五谷种子。次日亲属又到坟地再去修整一下,称为“复丧”,一七、二七、三七、四七都要祭,四七是女儿主持。还有百日、三年斋都有祭。此后正式列入祖先里去了,只是过年过节才祭了。

我们去他家了,基本上是按照上面的习俗来的。人很多,纳西古乐也有,不像汉族的唢呐队,吹得跌宕起伏。纳西古乐完全是哀号,是用录音机放出来的,听后让人不胜悲伤,回肠荡气。

临近放假的时候,丽江市委为了让我们更好地了解丽江、宣传丽江,组织我们免费观看了《丽水金沙》。

《丽水金沙》,是大型民族舞蹈诗画。《丽水金沙》择取丽江各民族最具代表性的文化意象,以舞蹈诗画的形式加以表现,成为丽江古城吸引游客的一大亮点。它通过择取丽江各民族最具代表性的文化意象全方位地展现了丽江独特而博大的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丽水金沙》共分四场:“序”、“水”、“山”、“情”。”。“序”将人们置身在一幅古老久远的历史景色中,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世界上仅存的象形文字——东巴文字;可以看到东巴教祭司东巴以他独特的方式向你讲述着历史;而威严慈爱的雪山女神则以她特有的方式呵护着阳光如风的滇西北高原,呵护着自强不息的高原民族。第一场“水”,在诗的意境中,悠然自得的傣家姑娘带着水的柔情,让你走进宁静和谐的桃花源。第二场“山”,以民族风俗画的结构方式,将纳西族的“棒棒会”、花傈僳族的“赶猪调”、藏族的“织氆氇”、各民族的“找姑娘”及“火把节”等散金碎玉串成迷人的花环,多角度多侧面地展示了靓丽的民族风采。第三场“情”,择取并表现了丽江最具代表性的婚恋文化:世界上唯一留存的母系氏族——泸沾湖畔摩梭人夜访晨归的阿夏走婚习俗;纳西族感人至深的殉情故事及心神向往的玉龙第三国;委婉动听的心曲,缠绵悱恻的情感,技高情长的舞蹈,淋漓尽致地表现了丽江婚恋文化的无穷魅力。

《丽水金沙》是一台旅游歌舞晚会,它充分运用现代艺术手段和表现方式,通过优美的舞蹈语汇、扣人心弦的音乐曲调、丰富多彩的民族服饰、立体恢弘的舞蹈场面、出神入化的灯光效果,大大强化、提升了民族歌舞的表现力,开创了民族歌舞新的表现形式,对观众具有强烈的艺术冲击力和震撼力。丽江成全了我们,我们也宣传了丽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