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亲密接触?
作者:追月逐花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949

席格他们惊慌地给王子包扎伤口。军医前几天被流箭射死了,还没有来得及再找。只有他们自己给王子处理伤口。他们并没有什么止血的技术,只是用棉花团按紧他的伤口。而王子的伤口似乎波及了血管,血就是止不住。黛静心里很着急,焦急地回忆着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听过的止血技术。只要血流减缓,血就会自己凝固把血管糊住,让血流减缓的方式是……按压脉搏!

黛静连忙用手指按在王子的脉搏上,狠狠地压了下去。席格百忙之中看到黛静作了一个他们所无法理解的动作——古代欧洲人根本不了解血液循环的知识,忙问:“你在干什么?”

“别妨碍我,这样就能止血了!”黛静大声说,语气竟有些像呵斥,自然而然有了一种威势。席格愣了一下,没有阻止她,又用他们的方式给王子止血了。

由于按压脉搏的作用,王子的血止住了。随从们连忙给王子敷上草药,包上绷带。黛静精疲力竭地跌坐在地上。她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腿都吓软了。还是不行啊。王子现在显然失血过多,他们没有任何给王子补血的方法,而且这么深的伤口极易引起感染和破伤风,他们显然也没有预防的办法。看来只能靠天了。

一想起“听天命”这个词,黛静就觉得非常难过。就好象王子已经凶多吉少了一样。是啊。人力都已经不能控制了,不是凶多吉少是什么?

也许是因为血止住了,王子悠悠地醒了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席格把特罗叫来。他这副样子想极了发布遗命的样子,黛静心里更加难受。很快特罗就来了,黛静他们这些随从只得退出来。黛静担心地看了看帐内那模糊的灯火,竟有种……马上就要永别的感觉。

王子对特罗交代,这几天先不要功城,一来他这副样子已经不能再出战,二来格利王国的首都很坚固,功城恐怕会让军队消耗过大。先把都城围起来。格利国王这次估计已经吓破了胆,只要不时地用弓箭或投石机袭扰城内就好。这样一点点地磨去他们的勇气,对发动总攻的时候更加有利。王子说完这些就闭上眼睛瘫软下去,吓得特罗出来大声喊人,席格他们慌忙冲进去,却发现王子只是睡着了。

王子睡着之后大家也不敢离开。片刻之后席格发现很多人聚在一起总会发生这样那样的响动,可能会影响王子的休息。席格便说:“大家不要都聚在一起了。王子需要安静。我们轮流看着王子吧。”

“这附近有什么名医吗?”黛静忽然冒出一句。

“啊?”席格猝不及防。

“现在他虽然睡着了,但并不代表今夜没有危险。通常来说今天晚上是最危险的。”黛静的眼睛闪闪发光。

席格虽然不大相信黛静的话,但找个医生来的确有好处,便找了一个被征来当脚夫的当地居民询问,得知附近有就有一个名医,特别擅长治刀伤。席格立即派出两个随从带着一队士兵去找那个名医。然后排好了值班的顺序,黛静排在最前面——大概是觉得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危险,他排第二。离开时特别叮咛不管王子多么渴,在医生来之前,一定不要让他喝水。他先在失血过多,一喝必死——这个理论黛静就不知道了。但黛静并不想去违背。因为在医药充足的现代化条件下遵循的法则,在医药匮乏的古代欧洲也许是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黛静静静地坐在王子的床前,给他掖好被角。他脸上那紧绷的冷酷神色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紧绷之后终于放松的表情。虽然他是被迫放松,但此时的表情非常安详。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孩一样。黛静不由自主地欠了欠身,更仔细地看他的脸。很难把现在的他和白天那个一怒就杀人的王子联系起来。有人说人在睡着的时候显露的是真正的自己。竟然王子的真实面目可能是这个样子,那他干吗要隐瞒呢?

王子的脸上泛着虚弱的潮红,肤色因失血而变得格外苍白。轮廓分明的嘴唇微张着,呼吸稍稍急促。看起来非常让人生怜。黛静的眼皮开始发麻——她也很累,便去想换席格过来——并不是想偷懒,而是因为照顾伤者必须时刻保持饱满的精神才行。

“过来。”王子忽然说话了,声音相当清晰。黛静以为他在说胡话,回过头来,竟发现王子的眼睛已经睁开,是意识情醒地在说话。

黛静一看他的眼睛,就觉得自己的心头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现在他的眼睛已经丝毫不见以往的刚毅和阴鸷,完全像一个渴望爱抚的孩子。

“过来,我冷。”

“啊,我马上去再找一床被子来。”

“过来,我冷!”王子加重了语气,黛静心想王子也许意识没有完全清醒,便走到他的床边温声软语地说:“别着急,被子马上就……”

“过来!”王子忽然从被窝里伸出手来,一把黛静拉到了床上,紧紧地搂在怀里。

黛静只觉得一阵恍惚,身体就到了他的怀抱里,王子只穿着睡衣,而她穿得也不厚——现在只是初秋。王子抱她抱得又很紧,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沟壑都被填上了,透过那些薄薄的衣物,她可以清晰地感觉他的肌肤。

黛静连忙挣扎——当然要挣扎了,可是越挣扎他抱得越紧,黛静挣了几下都是在他的身体上用力地摩擦,连扣子都蹭开了几个。

黛静窘迫到了极点,却听到王子混沌地说:“别离开我,我冷……你好暖和……心跳得好有力,真好……”

黛静忽然感到一阵恍惚,手脚忽然没了力气,软软地躺在那里,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咦?他的下一步行动没有了?他又睡着了?

黛静立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竟有了强烈的自我厌弃感:自己在他眼里,只是像抱枕一样的东西?连人都不是了?

帐篷的帘子忽然一掀,席格进来了——到他的班了,看见床上这副景象,立即呆了。黛静更是惊得三魂出窍,呆在那里。想要解释这“不是那么回事”,嘴唇却像被粘住了一样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