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人物
作者:殁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358

小五果不其然挑走了扳指,扳指好啊,象征着威严和权利,这孩子有攻的潜力。我想着想着,思路不由得又跑到了一些很有爱的地方。

“你在看什么?”

小五突然一说话,把我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没什么,有点走神。”

“悦儿姐,那块玉牌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小五垂下眼帘,轻咬下唇,好一副惹人怜爱的柔弱模样。

“小五,你先出去一下。”小五话未说完,莫言便沉着脸进来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看他这张脸我就知道大事不妙,难不成他真怀疑我和小五有一腿?

门静静的关上了,屋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我和莫言对视着,如同两位绝世剑客(贱客?)迎风而立。往日温情遍寻不到,即便是融融春日,亦有砭入肌骨的凛冽寒气。莫言冰冷的目光直勾勾的勾在我的脸上,莫非我也要像步非烟一样被活活打死?这不公平,她是真偷了,我是清白的!

“我……”

“我……”

“你先说吧。”我不胜惶恐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知道这样做委屈你,可若不这样,我们就会过于被动。”莫言冰冷的表情慢慢变为幽怨,“那个谭瑾的嘴实在够紧,所以只好牺牲你了。”

我懂,自古美人都比财帛更动人心……

一时间,风萧萧,马啾啾,长城内外遍地凄凉。我化身为含怨出塞昭君,莫言成了护不住美人的元帝,而谭瑾则饰演捡了便宜的匈奴单于。

按照传统曲目的套路,应该如下进行:

女主涕泣膝行,拉住莫言衣袖,“大王不要贱妾了吗?”

莫言眉间心头一阵纠结,仍然狠心抽回衣袖,“美人,你只好跟他去了。”

然而现实和艺术总是有一定差距的,有时候甚至是脱节的……

古人有云,“兵强者,攻其将;将智者,伐其情。”美人计好啊,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都稀里糊涂的埋骨于温柔乡,没想到我也能有扮演这种重要角色的机会。

我脚尖一踮,把屁股灵巧的挪到桌面上,摆出座山雕的架势,“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莫兄放心去吧。哦,等一下,咱们那赌约?”

“此事能成,我什么都依你!”莫言对我不拘小节的英雄气概貌似分外赞赏。

“行,您老瞧好吧!”我刚应下这差事,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我要出事了怎么办呀?”

“我阉了他。”

……

这叫什么屁话,我真要出事了,把他阉了也于事无补吧。

“我能反悔吗?”我要跟人家OOXX了倒没什么,自己对自己负责,问题是这副皮囊她不是我的啊。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要是我还回去的左明珠,是被人□□了100遍的,那明权哥哥还不得恨人家一辈子?不过最恐怖的还是罗烈,一个满怀歉疚,在远方望穿秋水等待未婚妻归来的男人,天知道积攒了多少小宇宙。

莫言走到我跟前,深情捧起我的下巴,望着我娇嫩的芳唇,轻声道,“不能。”

“靠,你还是不是男人?”我一掌排山倒海给他推开,“连自己的夫人都舍得赔上?”

“在赔命和赔夫人之间,我更愿意选择赔夫人。”莫言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开个玩笑,在我眼皮底下怎么会让你出事呢?”

“这还像句人话。”我跳下桌子,打开衣柜,“你看晚上穿那件好?”

“随便,反正都差不多。”莫言突然悄悄从背后抱住我,“你这么用心打扮,不会是真对他有意思吧?”

这话说的醋劲十足,令我心中一番暗爽,“说不准呀,也许我就假戏真做了呢。”

“那你的情郎恐怕是有命睡觉,没命起床了。”莫言一边轻咬着我的耳朵,一边把手慢慢上移,“你就放他条生路吧。”

我转身一手抱住他的脖子,一手压住他的嘴唇,娇媚的说道,“舍不得我就直说嘛,一点都不诚实。”

“就算我舍得你,你也舍不得我的。”莫言拉下我压在他唇上的手,把我轻轻推到衣柜的门上,“别忘了,你想要的可只有我能给你。”

我心头一抽,总攻之路的图谋被发现了?不可能,这妖孽明明已经没有读心的力量了,怎么还会知道呢?我强作镇定,笑道,“那你告诉我,我想要什么?”

“你想跟我走,离开这,不是吗?”莫言低下头,双唇若即若离地摩挲着我的脸颊,“莫非你想要的还不止这些?”

他是想诈我吗?没那么容易。

我轻吻着他的脖子,“我还想要你,可以吗?”

“何止可以,简直求之不得。”莫言往后挪了一步,把我横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开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我的衣服。我一直以为自己平时脱衣服睡觉的气灌山河已是独孤求败的境界,没想到这六界之内居然还有生命体敢比我还虎虎生风,果然一山更有一山高。

我慌乱中忙抓住莫言的手,“别这样,到时候回去没法向新郎官交代。”

莫言烦躁的哼了一声,似乎对我煞风景的言行颇多不满,“管他的,我已经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没把握住,怪不得我。”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别扭。”我抓着他的手,心虚的狠搓,“不是自己的,干什么都不踏实。”

“既然如此,就算了吧,反正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莫言翻身躺到我旁边,帮我把衣服拉好,“那个谭瑾不简单,对我很是防备,只有你才能让他放松警惕。”

我居然还是这么一个不可或缺的大人物,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我饶有兴致的用一只手肘撑起身体,又用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结实的身体,“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尤物足以移人’?”

“非也。”莫言嘴角挂着微笑,悠然说道,“一个人若藏了很深的心机,就绝不会做傻事,所以他万万不会怀疑你有什么阴谋。你刚才在小五房里一定是成心的吧?干的不错,完全能把他最后的一点疑虑也消除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古之人不余欺也。肯定是我平常尖酸刻薄无耻狂妄的种种恶行招来天怒人怨,否则怎会遇到莫言这种骂人不光不带脏字,还让人无力反驳的家伙!

“这样行吗?”看着镜子里不施粉黛的脸,我有点茫然。“却嫌脂粉污颜色”,虽为唐人妙语,我却从来当它是放屁。如果现在谁能给我一只睫毛膏,我愿磕头跪谢,不要太好,创馨家的物美价廉足以。这不到10元RMB的卑微渴望啊,现在俨然已成夙愿。

“怎么突然没信心了?你不一直都把自己划为绝代佳人那个等级的吗?”

我站起身,看着自己的大红的外衣,“会不会太艳?”

“浓艳的颜色更适合你。”莫言把装着剑穂的盒子塞给我,打开门,“趁他没回来,你先去等他。”

“不经人家同意乱闯,不合适吧?”

“别人这么干叫无礼,你这么干就叫风流,快去吧。”莫言话音未落,我已被推了出去。

我硬着头皮推开谭瑾的房门,做贼似的溜进去。这家伙也不知道跑去哪浪了,整天神神秘秘的,有时是和他四个师兄一起,有时候又是单独行动,真搞不明白。

他的房间干净整齐,与我那屋充满生活气息的布置形成鲜明对比。桌面上连本可看的书都没有,我也不好到处乱翻,只得干坐着。坐着坐着瞌睡虫就来了,当真是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我实在坐不住了,本打算和衣躺到床上小歇片刻,等他回来再起。结果大梦初醒虽没千年那么夸张,也足够现眼。朦胧中,我依稀看到谭瑾冷冰冰的扑克脸,睡意立刻就消散了,揉揉眼睛,天啊,不是做梦。

谭瑾站在床边,正用喷火龙似的目光审视着自己床上的不速之客,也就是我。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等你呀,”我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瞄眼枕头,幸好没流口水,“之前多有冒犯,还请谭兄不要见怪,那个就当是赔礼了。”我抬手指指桌上的盒子。

他怀疑的看看我又看看盒子,“拿回去。”

“你连看都不看就叫我拿回去,不会是怕藏了暗器吧?”鉴于这位仁兄比我还丰富的想象力以及比我还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只好亲自打开给他看。“这是我今天特意给你挑的,和你的剑多配呀,就收下吧。”

“这……”看谭瑾的表情好像挺喜欢它的,又不太好意思。

“你要不收,我只好当作你还生我的气咯。”

“那就多谢李兄了。”

“现在什么时辰?”

“三更已经敲过了。”

“哦,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揉着眼睛开门要走,冷不防肩膀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门框上,“啊!”我疼得轻声叫道。

谭瑾扶住我道,“没事吧?”

“没事,经常这么撞啊撞的,早习惯了……”我在心底默念,“我不是不小心,我是麻痹他;我是麻痹他,我不是不小心。”

回到自己房里,连灯都没顾上点,直接摸黑脱衣服上床。我凭感觉找到床铺,谁知刚要上去,突然一只大手从背后袭来,把我的嘴捂了个严严实实。

莫非是传说中的采花大盗?这回牛了,连脱衣服都不用麻烦人家,我自己已经脱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