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 节 印度洋海燕
作者:黑脸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050

唐城市政厅前的广场成了欢乐的海洋,围城的困苦与阴霾一扫而空。

李健在广场上发表了一句话演讲:“我们的反攻开始了,胜利属于你们!”

“李健万岁!”欢呼声淹没了一切。

格兰特和李将军紧急会面听取海战过程,商议对策。听完海战过程之后格兰特说:“中国人太有想象力了,这是一场立体的海战。”

他们两个还是要面对海战失败的现实,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尽快攻下唐城,越快越好。

就在海战结束后的第三天,7月25日,美军开始总攻唐城。付出了巨大伤亡之后,美军依然没有拿下唐城河三角洲。26日美军只能放弃扫清唐城外围的计划,开始直接攻击唐城。格兰特和李将军孤注一掷的将总预备队全部压上,美军在两辆坦克前锋引导下冲击红军防线。三天后美军前锋部队攻入唐城部分城区。美军的炮弹第一次落入唐城市中心。这同时是红军反击的标志。

李健在唐城河上游以及唐城河下游三角洲布置的反攻集团开始发动反攻。这两个反攻集团共8个师10万人,是在唐城以北征募,装备,训练的预备队主力。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李健都将他们至于大后方没有动用。直到唐城海战即将开始之前才在7月陆续命令他们进入反攻阵地待命。

7月30凌晨,唐城集中了1500门大炮进行火力准备,对进攻唐城的美军正面阵地炮轰15分钟。随后是60架次飞机轰炸。正面红军开始反冲锋。同时两个反攻集团开始攻击敌军侧翼,像两把有力的钳子紧紧地钳住美军的腰部。海军进入唐城河整个流域,破坏所有河面桥梁,截断美军退路,炮击岸上美军目标,协助反攻红军包围唐城河以北美军。另一只海军运送8000名士兵在西雅图登陆,发起重夺西雅图的进攻,牵制南岸美军增援北岸。

这是李健在大规模战役中现代化作战的尝试。火炮准备开辟了主力前进的道路,飞机轰炸主要起到震慑敌军的作用。正面反攻有力的牵制敌军注意力,为两翼反攻集团创造一切分割包围敌军的有利条件。反攻集团除了拥有最先进的武器,还有胡安领导的3万印第安骑兵以及20辆坦克组成的快度穿插攻击集团。这支快速集团军像一把锋利的尖刀,轻而易举切开美军的防线。

虽然唐城河北岸红军总兵力不过25万,美军有35万,但是在红军优势火力迅猛的打击下,美军像被斩了头了苍蝇,乱作一团。

当天傍晚,侧翼攻击集团在北岸美军背后胜利会师,35万美军被红军完美了包了饺子。胡安率领骑兵连续攻击,佯装攻击美军核心阵地,诱使美军收缩阵线。整夜混战中美军不断后撤,至第二天清晨,美军北岸阵地被红军压缩了一倍多。红军乘机收紧口袋。

不等美军缓过神,第二轮炮轰以及空中轰炸开始了。在空军的引导下,红军的炮弹像长了眼睛,每一发炮弹都给美军造成巨大伤害,即使躲在堡垒里也不能幸免。空军除了侦查,飞机轰炸也让美军吃尽了苦头,大炮有射击死角,可是飞机没有轰炸死角。为了躲避轰炸,大量美军挤在土丘或者建筑物后面。密度之大到了惊人的地步,飞机从他们头上掠过,投下炸弹,仿佛将他们扔进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

随着巨大的伤亡,加之海战惨败消息的蔓延,美军的斗志和士气被彻底消灭。

8月1日凌晨,美军东西线兵团先后下达了突围命令。

可是,没有人能准确告知士兵们突围的方向在哪里?红军在地面上包围他们,飞机在天上监视他们,大炮在狂轰滥炸他们,身后的唐城河在阻拦他们。

西线兵团李将军不得不命令围困西雅图的美军主力紧急撤离西雅图北上接应突围美军。东线司令格兰特也命令盐湖城方向的后备力量紧急驰援。这个时候两位司令都(手机小说站<a href="http://wap.16K.cN" target="_blank">http://wap.16K.cN</a>更新最快)顾及不了什么后方的安全了。他们的目的变得单纯,突围,保存实力。

8月2日,美军西雅图军团赶到唐城南岸,可惜的是北岸美军已经彻底瓦解,不是炸死就是被击毙,其余纷纷投降。能游过唐城河到达南岸的少之又少。先一步过河的两位美军司令官,放弃了在南岸建立防线的念头,各自率领南北双方的部队开始溃败。

兵败如山倒是此时最好的写照。

在唐城河北岸被歼的美军多是北方军队,所以这个时候,李将军的部队要比格兰特多很多。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好运,在退往旧金山的路上,西雅图的红军在他们退却的路上频频出击,令南军彻底溃散,士兵们四散奔逃。

格兰特的士兵虽然少,但是没有在遭到重创,加之盐湖城方向赶来了援军,令的北军没有溃散。

格兰特的部队士气低落,所有人都没精打采的,许多人连自己的武器都在逃跑途中丢弃了。赤脚沿着被印第安人破坏的铁路缓缓前进。盐湖城接应的美军立即感染了这种低落的情绪。

部队中有爱尔兰后裔士兵拿出了逃命都没有丢弃的风笛,悲伤的吹奏爱尔兰民歌。风笛声飘扬四方,笼罩整个美军。

许多人喜欢爱尔兰风笛,她华丽高贵,即使曲调悲伤,也绝对透着贵族的气质。当士兵们沉浸在这华丽悲伤的情绪之中时,突然远处高地上也传来风笛声,朴素,原始,斗志昂扬。

美军士兵们奇怪的抬起头,原来那是印第安风笛,高坡上一队印第安骑士在马背上吹奏。

慌乱立即在美军中出现。

从1850年开始,美国军队和印第安人开始为生存空间展开战争,4/5的美国军队投入了和印第安人战斗的西部地区,战争持续了十年之久,共发生战斗22次。那时的唐城刚刚建立,自己还像是襁褓中的婴儿,更别提插手美印之间的战争了。为了生存当时的李健联合了一部分唐城附近的印第安部落才勉强击退美军支持土匪的进犯。又通过外交手段使正在和印第安人作战的美国政府放弃了对唐城的窥视,让唐城赢得了充分的发展时间。在这几年间,李健不断加大中国人移民唐城,扩大唐城领土范围。为了增加力量,印第安人成了唐城最重要的盟友。

1855年唐城立城,那时美印之间的战争已经进行了5年之久,印第安人虽有胜利,但总体败势已定。在北美的印第安人有200万,却分布在500多个部族之中,和美国人作战他们总是各自为战,而且常常发生内讧,自相残杀。

1857年李健亲自拜会了当地苏族部落的老鹰酋长,双方建立了同盟。此后李健全力帮助老鹰和他的儿子胡安壮大自己部族的力量,在两年后双方联合击退了土匪的进攻,声名大作。此时正值美印战争即将结束,失败的北美印第安部落纷纷迁徙唐城寻求避难。唐城成了整个北美乃至南美印第安人的乐土。李健将唐城以东大片土地分给了他们,给他们粮食布匹安顿生活,给他们武器自卫,教他们耕种放牧,培养他们的小孩识字读书。最主要的是帮助老鹰苍狼两位酋长整合印第安部落,成立了印第安部落联合酋长会议。作为印第安部落的最高权力机构,酋长们通过决议接受中国政府领导,将联合酋长会议并入唐城最高执政机构。经过近十年的休养生息,不但壮大。印第安联合部落的人数已经接近50万人,成为唐城东部牢不可破的屏障。

当年,一批批被迫北迁的印第安人,他们吹着风笛,打着鼓,饥寒交迫中来到唐城。唐城人最初了解他们就是通过风笛和鼓。这种精神上的交流,更深的体会他们的悲哀,在他们的历史中没有真正能拯救民族危难的英雄人物,战死酋长和勇士们悲壮不屈的灵魂只能深深埋藏在如此轻快但是哀怨的风笛声中。

是的,在美洲大地上,灿烂的印第安文明不再驰骋,留下的似乎只有依然神秘悠扬的印第安音乐,踏着远古时代的节奏,带着原始的召唤,给予无限的远方的遐想。

今天,美军听见的印第安风笛,所含的意义完全两样。不再哀怨,不再悲鸣,不再神秘。仿佛看见,天空盘旋着雄鹰,印第安人古铜色皮肤,高高的颧骨,长头发还有黑色炯炯有神的双目,他们带着红白色羽毛的头饰,挥动带有着动物头骨的长矛,骑着战马,向他们奔驰而来。

所以,印第安骑兵没有行动,美军就已经开始混乱。

这支骑兵部队的将军是科奇斯酋长,科奇斯酋长是6年前跟随自己的部族迁徙到唐城定居的,那时他只有14岁,一名印第安阿帕奇族年轻的战士。很幸运他被部族的酋长们选送去了唐城军校学习。在那里他认识了印第安部族所有年轻人所崇拜的胡安大哥,接受了唐城文化的熏陶。从军校毕业后,经过胡安推荐,李健亲自下令任命他成为最年轻的印第安骑兵首长。部族长老们推举他为部族最年轻的酋长。苍狼在南方战死之后,老鹰酋长授命他重新组建印第安骑兵,同时让他进入联合部落酋长会议成为决策核心的一员。

今天的科奇斯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嗜血斗狠的印第安小孩。他能够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喜欢李白的诗词,也喜欢音乐,特别钟爱印第安风笛。

但是如果在战场上,他会立即恢复祖先们赋予他印第安人的天性。战刀所指,定会杀光所有敌人。

唐城决战开始之前,李健授命他统率1万骑兵偷袭美军东线兵团大后方盐湖城。所以他已经在这条必经之路上等候格兰特一天了。

在这远古的风笛声中,屠杀开始了,这场战斗只能被称为屠杀。鲜血让风笛声听起来那么凄美。格兰特遇见的是印第安所有骑兵部队中最年轻,最有朝气,也是最凶狠的一支。一支吹奏着风笛战斗的骑兵部队。

一天后,唐城收到消息,盐湖城被科奇斯攻陷,格兰特战死。学生打败了老师,在战场上将他杀死。

当年在唐城军校最不欢迎格兰特的就是这些被他看不起的印第安学生,因为他在那场长达十年的美印战争中说:“我们应该杀光所有的印第安人。”如果不是李健,他的预言几乎会被实现。

美军东线兵团至此几乎被全歼,兵团司令阵亡。南线兵团要好一些,李将军回到旧金山时跟随他的仍然有10万丢盔弃甲的南方士兵。害怕唐城红军追击,休整了一天,李将军便带领着他们继续南下返回美国南方。

事实上,李健也无力继续追击,追击的任务只能交给印第安骑兵部队。东线是科奇斯,西线是胡安。这场胜利让唐城的土地向南扩大了一倍。以大盆地为界,盆地西北尽数归唐城所有,盐湖城成了唐城最南端的城市。实际上红军能够牢牢控制的区域只有波特兰以北,斯波坎以西的哥伦比亚河流域。至于其他的地方只能让来去如风的印第安红军去折腾了。这下印第安人可以好好出出当年200万人被追杀驱赶的屈辱恶气。

不可避免的,在南部印第安人开始报复性屠杀。李健对此不闻不问,虽然唐城议会上已经有了不满的声音。

科奇斯在盐湖城杀光了所有的白种男人,无论是美军俘虏还是当地居民都难逃厄运,尸体象山一样被堆积在广场上焚烧火化,这样才不至于尸体腐烂的臭味笼罩整座城市。年轻的白种女人作为战利品成为部落的奴隶被送往大后方。最后在他撤离时释放了所有黑人奴隶,并放火焚烧了整座城市。盐湖城从地图上被抹去,不留痕迹。

胡安并不落后,他的部队和一支唐城步兵配合,趁着南线兵团溃败洗劫了旧金山,同时报复当年美军策划的旧金山大屠杀。好在旧金山居民有过这样的经历,纷纷逃出城外躲藏起来。历经几年战火的旧金山,反复的洗劫屠城,旧金山彻底衰败了。

李健给小松宫发了这样的电报:“埃尔有任何事情,江户和京都就是第二个旧金山和盐湖城。”

小松宫很后悔,现在埃尔在大文保利通手里,听说大文保利通认为武士道精神不允出卖朋友,因而没有将埃尔交给英国人或者法国人,埃尔虽然失去自由,但性命无忧。这让小松宫少许放心,只是如今的形势,即使埃尔平安,李健怕也不会放过他以及他所代表的日本皇室和幕府。所以他将电报的内容故意透露给倒幕派中的激进分子。

这真像沸腾的油锅里倒进了冷水。原本就倾向英法的倒幕派群情激昂,对中国和李健口诛笔伐。不少人到处游说:“杀死埃尔,对中国宣战!”

本来北美红军大胜美国,埃尔被囚的境遇已有好转,甚至可以见到到日本已久的妻子傅善祥。但是保幕派挑拨的计谋得逞,反倒让埃尔更加艰难。

傅善祥到日本已近很久了,大鸟圭介四处疏通,终于在北美红军大胜之后,关押埃尔的日本当局同意傅善祥探视丈夫,可是风云突转,探视的许可被取消,自己也被软禁。

让傅善祥放心的是负责软禁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大鸟圭介。大鸟圭介时常来探望她和她聊天,还带来许多吃的和衣服,雇了两个日本侍女照顾起居。这一切让傅善祥感动,只是最近大鸟圭介显得有些不耐烦,眼神也不对劲,让傅善祥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这天深夜,大鸟圭介突然到访。傅善祥惦记与埃尔见面的事情倒也没有睡觉。她到客厅见大鸟圭介显然是喝了酒,有些醉态。没有想到大鸟圭介一见到傅善祥便一把抓住她的手,紧握不放。傅善祥惊慌失措,用力甩开却毫无效果。

“您这是怎么了?大鸟先生?有话坐下好好说,先把手放开,您弄疼我了。”傅善祥一边后退一边劝解大鸟放手。

大鸟圭介听到傅善祥说手疼果然放开了手,傅善祥这才松了一口气,见大鸟圭介满脸通红知道是喝醉酒了。心有怒气强忍着没有发作。

大鸟圭介看傅善祥没有责怪,胆子大了起来,贪婪的看着傅善祥,这样的颜容真是百看不厌,越看越着迷。今天傅善祥穿着一件淡粉色碎花小褂,曲线玲珑,百媚缠身。大鸟圭介浑身热躁起来。

傅善祥见大鸟圭介的眼睛无理放肆,断然下了逐客令:“先生,今夜不早了,您请回吧。”话音刚落,大鸟圭介竟然猛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傅善祥的腰,用头在傅善祥胸前磨蹭,亲吻白皙的脖子。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傅善祥受此侮辱不禁大怒。用手无法推开大鸟圭介,就用腿狠狠地踢大鸟圭介。大鸟圭介却无疼痛反应,带着悲伤的语调大声说:“我爱你!”

傅善祥反抗的更加激烈,这更激发大鸟圭介的欲望,将傅善祥临空抱起直奔卧室。傅善祥见状大呼救命。侍女冲进客厅却被大鸟圭介怒声喝退。30出头的大鸟圭介虽已有家室,但和傅善祥相处这几月渐渐陷入疯狂的暗恋之中难以自拔,虽然他处处照顾傅善祥,但傅善祥待他始终保持距离不能让他亲近,占有的欲望已让他发狂,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今夜占有傅善祥。

他将傅善祥按在床上,便动手撕扯她的衣服,这时正是夏季,傅善祥只穿了一身单衣,一下子便露出里面粉色的肚兜,傅善祥惊叫起来,花容失色,方寸大乱。大鸟圭介见这倒在身下半裸的美人,眼睛涨红,青筋暴突,血气直冲脑门,竟然一是忘情愣在那里。

乘着这个机会,傅善祥一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刺向大鸟圭介。大鸟圭介惊得一身冷汗,赶忙放开抱在怀里的傅善祥,跳下床去。

傅善祥一个文弱女子拿着匕首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她站起身退到床角,也顾不得零乱裸露的上衣。大鸟圭介此时酒已经醒了大半,看着傅善祥上衣被扯开大半,衣领向外大翻着,里面春光尽现,起伏的胸脯,光滑的肩膀,欲望再次控制了他。

看见大鸟圭介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胸部,傅善祥这才想起将衣服拉起遮羞,“没有想到你竟如此无耻!”傅善祥怒斥。

大鸟圭介回过神,看傅善祥头发散乱,一连怒容,心知自己闯下大祸。上前一步要劝傅善祥原谅,没想到傅善祥将匕首一横对准自己的咽喉,怒气冲冲的说:“你若靠近,我便死在你面前。”

“好的好的,你将匕首放下。我已知错,望你原谅。”大鸟圭介连连退后。

“你立刻离开!”傅善祥浑身颤抖,用匕首指着大鸟圭介。

大鸟圭介心中一痛,看着眼前心爱的女人也是无法得到的女人,经过今天的事情怕是日后连说话也无可能了,更别提能再看见对自己笑了。那笑真是钩人魂魄,唉!怪自己一时冲动铸成大错。

大鸟圭介不舍的退出卧室,在两名侍女惊讶的目光中狼狈离开。

傅善祥立刻跳下床,将卧室门反锁,一头扑倒在床,放声大哭。

一连两日,大鸟圭介都没有再来。没有想到第三天中午他竟然又来了,手里还拎着酒菜。

傅善祥自然没有好脸色给他,立即逐客。可是大鸟圭介却说了一句让傅善祥绝对动心的话。

“明天,你可以和埃尔见面了。”

傅善祥顿时心花怒放,不过还是怀疑的看了看大鸟圭介。

大鸟圭介一边不停的道歉一边打消傅善祥的怀疑。原来这两日大鸟圭介又去拜会大文保利通,说了许多,大到国际形势,小到个人感情。大文保利通终于同意他们夫妻见面。最后大鸟圭介拿出了大文保利通亲自签发的命令交给傅善祥,傅善祥这才相信,但是心中另一个疑问又起。

大鸟圭介径自走入客厅,将酒菜摆了一桌。邀请傅善祥入席庆祝这个好消息。傅善祥本不想理睬,可是一来大鸟圭介的确尽力帮助了自己,二来他也诚意道歉了,再说明日能否顺利见到丈夫还要依仗大鸟圭介,万一他从中作梗就不好了,只能应付一下。

虽然傅善祥同意和大鸟圭介一起吃午饭,可是仍然一脸不悦,冷若冰霜。大鸟圭介小心的瞄了一眼,傅善祥今天一身素装,青灰色外衫,长裙落地,未施粉黛。少了往日的美艳妩媚,却多了清新淡雅。心中大叹,以后怕再没有这样的机会近处相处,只能远远观望了。

心里这样想,他脸上的表情也显了出来,颓唐失望的他起身给傅善祥满了一杯酒,失意的说:“我自知罪孽深重,酒后失态侮辱了夫人,本该以死谢罪,只是夫人相托之事没有完成。今日终于了了这桩事情,不敢以此请夫人原谅,只请夫人饮了这杯酒,日后再不见夫人一面,也不向外人提起那日之事以保夫人名节。”说完大鸟圭介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傅善祥端起自己的酒杯,心中倒有了几分怜悯,终于说:“谢谢先生这些日子照顾帮忙,今天以酒言谢,望先生信守诺言。”说完也将手中酒喝尽。

大鸟圭介还要说话,傅善祥将手一伸指向门外,示意他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大鸟圭介站着没有动,傅善祥又说:“先生可以回去了。”

“明日见埃尔将军,我派人来接夫人吧。”扭捏了半天大鸟圭介含糊的好意相帮。

“这两日来,先生的办事效率如此成效,想必大费周折,先生还是多休息的好。”看大鸟圭介不想离开,傅善祥心生厌恶。

“可是,日后……”大鸟圭介还向示好,却被打断。

“我已得到通知,埃尔兄长李健派岁三前来日本解决埃尔之事,不日即到,日后就不劳先生了。”傅善祥话中已有怒气。可是大鸟似乎还是不想离开。

傅善祥怒气更盛,甩手转身回房,将大鸟圭介一人丢在客厅。

刚到自己房中,便感觉头有些晕,心想这大鸟圭介也太过气人,竟然气得自己头晕起来。她用手抚了抚额头,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没想到头竟然更加晕沉,手脚也都使不出力,站也站不稳,胸口闷涨火热。她只好费力的走到床边躺在床上不让自己倒在地上。刚靠在床上,自己的意识就模糊了,眼睛也睁不开,浑身涨热难耐。

朦胧之中,傅善祥感觉有人开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费力的张开双眼,模糊的看见竟是大鸟圭介走向自己床边。心中大惊,猜想定是刚才酒中被下了迷药。心里后悔刚才不该心软喝了他倒的酒,更不该头晕大意忘锁房门。她奋力用手支起身体,想喊却不能高声,“你,你……”声音支吾不清,连自己也听不清。

大鸟圭介七分激动三分害怕进了傅善祥的卧房,随手锁了房门。

看见傅善祥半躺在床上,脸朝自己,嘴中含糊不清。大鸟圭介心情亢奋到了极点。今天梦寐以求的东西终于可以到手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抱住软绵无力的傅善祥,感觉到怀中女人的身上有股淡淡的体香,不由自主的把头靠在的肩上,闻着这让人陶醉的香味。用双手捧起她的头微微抬起,傅善祥的双眼微闭,两颊绯红,嘴中不停的呓语,大鸟圭介像观赏艺术品一样端详了半天,然后用那颤抖着的嘴唇吸住鲜红的小嘴,又狂吻脸和脖子,放肆地吻着,任由满脸的胡须扎刺娇嫩的脸颊。他将一只手环过傅善祥的细腰紧紧地揽着,几乎将她临空悬起,一只手开始解她上衣钮扣,然后急不可待的把手伸了进去,拉扯里面的内衣,一下握住那软绵绵而富有弹性的**。顿时说不出的一股舒服传遍了全身,大鸟圭介激动的高叫起来。

傅善祥能够感受大鸟圭介的双手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当他的手抓到自己的**时,她心里乱极了,不知哪里来了力气奋力挣扎起来。可是自己的身体悬空着,挣扎毫无作用。

这反而激起了大鸟圭介的兽性,他放下傅善祥的身体,退去她的上衣,扯掉内衣,一头扎下猛吸住乳头,拼命用嘴唇吸揉着,用手揉捏着**。这样并不能满足他,他的手慢慢挪向裤带,用力的扯。

傅善祥被剥得一丝不挂,喘息着躺在床上,满脸泪水。她看见大鸟圭介正坐在床边脱他自己的衣服,显得很激动,急促的喘吸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身体。傅善祥二十七岁,虽然没有少女般纤细苗条的身材,却有成熟女人的丰满和韵味,高挺皙嫩的双乳,玲珑曲线的腰身,雪白细长的双腿,这些足以让大鸟圭介发狂。傅善祥开始害怕,想抬起手臂,浑身却飘飘然的,努力再次徒然。她背过脸去任凭大鸟圭介俯身过来,亲吻她,抚摸她,分开她的双腿,尽情肆虐。……大鸟圭介热血沸腾,魂魄都飞了。即使明天就去死,此刻也心甘情愿。

第二天一早,果然有马车早早在傅善祥门前等候,傅善祥精心穿着打扮,惊艳耀人走出住处,登上马车。

见到埃尔已是中午时分,埃尔一身便装,面容憔悴,蓄着胡须。傅善祥扑到丈夫怀中放声痛哭。埃尔拥着爱妻百感交集,拍着大傅善祥激烈颤抖的肩膀,自己也姗姗泪下。

一旁的大文保利通倒也爽气,让旁人退下,自己也出了房间。

两人相拥哭了半天,埃尔拉着傅善祥的坐下说话,看着如花似玉的妻子哭得像个泪人,埃尔心痛万分。抱过傅善祥坐在自己怀中,轻轻的亲吻她。傅善祥有些躲闪,紧紧地抱住埃尔,脸贴在埃尔的胸膛上轻声抽泣。埃尔并未察觉不当,以为妻子还在为自己安危担心,劝解她说:“大哥在北美大了胜仗,过不了多久我便会得到自由,那时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国啦。”没有想到傅善祥听了他的话,哭得更厉害了。弄得埃尔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想想妻子远渡大洋,千辛万苦冒险来和自己见面团聚,其中必是吃了不少苦头,想来也是应该发泄一下。他便抱着傅善祥,轻抚着她的肩膀,任她哭泣。直到傅善祥慢慢停止哭泣,这才发觉竟然在自己怀中睡着了,一脸倦容,看来几夜未睡,人显得很憔悴。

埃尔将她搂得更紧一些,轻轻吻了她的双唇。心疼的将自己的脸颊贴着妻子的额头。

窗外注视着这一幕的大文保利通轻叹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沿着廊坊踱步走开。

有下人匆匆过来递给他一封信。他看了内容,又是英国人在催要埃尔。这个时候怎么能将埃尔交给他们。过不了多久,李健收拾好北美,必然会重回东亚,那时向自己要人,要是交不出,难免要闯出大祸。英国人和法国人在东亚呆不久,不要说唐城舰队回来赶他们走,就是现在在印度洋频繁出没的中国袭扰军舰就让他们吃不消了。去了好几支搜捕舰队都没有能抓住这支狡猾的军舰。到底是谁在指挥这支军舰呢?大文保利通沿着走廊边走边想。

“阿嚏!”驾驶室里辜紫云大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刚才对着迎面而来的法国商船菲德里号放了一炮,对方竟然以为是自己用古老的航海传统向他们致敬,船上的人都拥在甲板上对着自己驾驶的海燕号欢呼呢!

“妈的!不知死活!”身边的船员惊讶的看着辜紫云,半年的海上战斗竟然让文人辜紫云和手下粗鲁的水手们一样张口来了一句粗话。辜紫云有些难堪,特别是他注意到儿子辜鸿铭就在一旁。

“这又何妨?爸爸这样的话李健也说过嘛。”辜鸿铭顽劣的应付着爸爸的难堪。

“左边船舱的暗板也打开,把大炮推出来,两炮齐射,让他们立即停船。妈的!怎么所有的船都以为老子的大炮是假的!非要打他们两次才明白!”辜紫云干脆将粗口进行到底。

辜鸿铭从口袋里拿出一面黑色的骷髅旗,跑了出去,让旗手大叔把它挂到桅杆的顶端。

旗手大叔展开旗帜,白色的骷髅绣的十分逼真。他问小辜鸿铭:“小鬼!你哪里弄来的?”“船舱里两位英国夫人给我绣的,快挂起来吧!”

“妈的!整天和船舱里的那些俘虏们混在一起,小心哪天他们把你扔到海里喂鱼!”旗手大叔将旗帜别在腰里爬上桅杆,没有忘记恐吓一下辜鸿铭。辜鸿铭咯咯的笑着。

又是两炮,其中一炮还击中了桅杆,法国商船这才反应过来,遇到土匪了。对面大帆船的桅杆上升起了一面黑色的骷髅旗,旗帜右上角还有一个大大的红色的中文字“铭”。真是滑稽,这个年代还有海盗用这样的旗帜。

迫于无奈,法国船长命令停船。

海燕号靠了过来。辜紫云拿着话筒用英语高喊:“放弃不必要的抵抗,我保证诸位绝对的人身安全!”

商船上法国水手不服气的回答:“妈的!我们是法国人,听不懂英语!”

最最奇怪的事情接着发生了,一个十岁大的小孩,拿过话筒用法语喊叫,稚气未脱的童声细声细气,但是绝对是正宗的法语。而那个小孩确实东方小孩。

“我是海燕号的大副,刚才我父亲说了,放弃抵抗,保证各位叔叔阿姨的安全,晚餐还有葡萄酒和正宗法国大餐招待。”

法国船上从船长到水手旅客,凡是听了这段话的,全部笑到绝倒。这是海盗船吗?他们揉揉眼睛,的确不像,眼前是一艘木质的西班牙大帆船,船上的人穿着整齐,相貌清秀。那位站在高处的船长文质彬彬,边上的小孩西式穿着,活泼可爱。除了舰首两尊黑洞洞的大炮还有水手们手中的钢枪,这告诉他们要抵抗只能去见上帝。既然说有美酒和法国大餐,姑且看看吧。

海燕号上的水手利落的在两船之间架起跳板,拿着枪跑到法国商船上。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商船上的人收拾自己的东西,陆续到了海燕号上,一共11人和一只猫。

海燕号的水手们麻利的从船上搜出了一些食物和水运到海燕号上,然后钻到舱底,凿开船底,让船慢慢沉入海底。

菲德里号的船员们伤心的看着自己的船慢慢下沉,在海面上翻起一个大漩涡,直至海面再次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在印度洋上发生。

菲德里号的船长后悔因为骄傲没有跟随英国人护航舰队损失了自己的船。不过他也明白了一件事情,英国海军一直通缉的中国强盗军舰其实只是一艘木制帆船,而不是什么军舰。一直找不到失踪船只的下落那时因为,中国人把所有拦截的船都凿沉了。他开始担心自己船员的生命安全,因为根据以前的消息,失踪的不仅仅是船,还有所有船上的船员。中国人不会把他们都杀了扔进海里吧。他心里开始默默祈祷。

不过很快他就抛弃了这种担心,因为战斗结束之后,海燕号的水手们开放了甲板,从船舱里走出来许多像他们一样的海燕号的俘虏,与其说是俘虏不如说更像客人。他们和海燕号的船员们有说有笑,也可以自由的在甲板上走动。显然中国人没有杀害任何人。

这些海燕号的老客人们走过来和新客人们拥抱问候,互相了解这些日子各自的情况,也有人打听欧洲的战局进行的如何了。匈牙利,波兰独立了吗?巴尔干是否还是打得热火朝天?意大利到底收复罗马和威尼斯没有?普鲁士会不会和法国开战?当然最让老客人们惊讶的是七国舰队真的在北美被中国人全部歼灭,美军唐城大败,一溃千里。当时海燕号水手告诉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半信半疑,现在新来的法国人也这么说,看来中国船长辜紫云没有欺骗他们。

“先生!我叫汤姆森,您叫什么?”辜鸿铭来到费德里号船长汉森身边问稚声稚气的问他。

“我叫汉森。你的外文名字是谁给你起的。很好听。”

“我义父布朗是苏格兰人,他给我起的。”

“你的法语很好,谁教你的?”

“义父给我请过法语教师,不过现在我有了新的老师”辜鸿铭用手指了指远处一位船长穿着的人,他正和辜紫云在谈话。

“他也是你们的俘虏。”

“不,不,先生您错了,和您一样,他们都是我父亲请来做客的客人,不是俘虏。”

汉森轻轻的笑着,抖了抖肩膀,那意思,有这么请人做客的吗?

“您能教我数学吗?父亲说我还缺一位好的数学教师。”

“你先告诉我真的有葡萄酒和法国大餐吗?”

“当然,先生,我们有最正宗法国大厨。”辜鸿铭用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位正和女士攀谈的法国人。“偷偷地告诉您,大厨先生正准备追求丽莎女士,丽莎女士是位很好的人,她帮我绣了那面旗帜。”辜鸿铭又向上指了指正在被旗手大叔缓缓落下海盗旗。

汉森彻底被逗乐了,他愉快地说:“我不但可以教你数学,还可以教你拉丁语和哲学。”

辜鸿铭兴奋的向父亲大叫:“爸爸,我有新老师了,这位先生说他能教我数学和拉丁语!”

辜紫云和身边的法国船长握了握手,迅速向儿子和汉森船长走来,带着和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