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我杀了你！”心被刺痛得难以呼吸，充血的眼瞳仿佛要将陈无忧撕碎。

“你不会。”静站在那里维持着淡笑。他爱她，放下被人捧得高高的自尊心来爱她。他和晔炼一样，宁可放弃一切也不愿伤她分毫。

“你总是吃定我！我无法毁你，但我可以毁掉江山！即使口中不言，但我知道你深爱眼前这座江山，你心中依然有豪情壮志！”言辞近乎恳求。曾经他用天下将她留下四年，现在他还能用天下再留她一辈子吗？

“权欲不过是过眼云烟。为了所谓的天命，将心智给予乱世足已。我心性散漫自私，不适合盛事天下！至于摧毁天下，现在的你不会，因为你注定是明君。而且你爱我，希望我能如同名字般无忧。”陈无忧俨然一笑，挥挥衣袖迈出凉亭。

“站住，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子阳奔上前，伸手拦住陈无忧去路。

“你知道我决定的事情绝不会改变。”陈无忧的星眸中亮起子阳从未见过的亮光，那是对幸福的仰望。她按下子阳的手臂：“晔炼离开时候，我留了太多的泪。希望我离开的时候，在你心中留下的是笑，不是血！”

“我当真没有机会？即使来生也毫无机会？”为何他可以得到天下的一切，却独独将最宝贵的陈无忧输给晔炼。他不甘心，也不想放手。

陈无忧摇摇头，柔柔的话语中透着甜蜜：“来生，再来生，日后的生生死死我早已许给晔炼！若真怪就怪老天，让我们再遇的时间与地点不对！”

“跟在你身边的铁面人是晔炼对吗？”子阳长长叹气。也许真是苍天弄人，明明是他先遇见陈无忧，明明是他先恋上陈无忧，明明他身上的温暖比晔炼更迷人……可是偏偏再遇上陈无忧的时候，她已恋上晔炼。

“嗯。我说过，他会回来！”陈无忧含笑点头。此刻晔炼正在宫门外等她，从这出去她便能拥有梦寐以求的自由。

“我真想放弃天下随你而去！”长长的手指靠近陈无忧的面颊，最终无奈垂落。

“你是九天的龙，而非天空的雄鹰，皇城才是你的天空！”话毕，陈无忧绕过子阳，直直向前走着。

看着陈无忧远去的身影，将她罕见的一颦一笑收藏在心中：“你会回来吗？”

陈无忧顿了顿，轻柔的话语从口中溢出：“也许。”然后，她含笑的穿越御花园，迈向出宫的大道。

子阳颤抖的闭上眼，将眼眶的情泪咽入腹中。天空、青草、雄山、峻岭……他的一半灵魂已随陈无忧而去，他相信这半魂魄会紧跟在陈无忧身边，伴随她无忧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