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卷之谍杀2
作者:十二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1038

第四章荆棘鸟

白日继续着:“叶承宗虽然还不到三十,但头脑灵活,叛变后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所以很受海城军统站主任李云峰的重视。..他担负三组组长后,不单接管了中统移交过去的特情人员和资料,并且很快就建立了海城的军统特情。这半年来军统抓人的黑名单除那些突发事件以外,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由他提供的。如果能从他那里拿到名单,就万事年夜吉了,可惜这个家伙为人一贯谨慎,而我们在军统中的力量又不足,恐怕难度很年夜呀。”

“干革命就不成能有绝对的平安。从中统方面尽量收集情报。至于叶承宗那里,在们不流露的前提下,可以测验考试一下,实在不可,就算了!”左玉明叹了口气:“家里也有指示,要求们在不流露的情况下,尽力帮忙我们完成这次撤离。”

“也别灰心。海城市委的困难就是我们的困难,所以难是难,但我们还是会想体例争取完成这个任务。”

“那就奉求了。”左玉明听到走廊上有脚步声,于是停了下来,好一阵才再次道:“另外一件事就是,的提议家里通过了。决定调荆棘鸟同志加入彩虹组。”

“荆棘鸟?”

“荆棘鸟同志是一位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她一直受中央社会部直接领导。知道,我党的情报战线持久都存在着交叉重复的现象。甚至经常呈现各条战线的情报人员撞车的情况,不过这也是没有体例。中央、各处所局、各野战军年夜都各有各的情报络,而又因为情报工作的特殊性,年夜家就算有所料想对方是自己人也不克不及相互之间产生横的联系。不过,前段时间中央有指示,在平安的条件下,尽可能的把一些情报线整合在一起,以避免不需要的内耗。”

“停!”白日带着猜忌:“荆棘鸟是位女同志?”

“空话。不是女同志能和假扮夫妻吗?”

“一位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白日干笑。

“固然,这是无可怀疑的。她的党龄可比要长。”

白日的一口酒“扑”了出来,哭丧着脸:“我老左老左。我……我真不知道怎么?”

“怎么?还不满意?”

“我能满意吗?这可不是娶老婆,这是娶二房!给我放置一中年年夜婶来,我真不知道怎么?”

“白日同志!”左玉明腾的站了起来,气得全身颤栗:“我一直佩服出污泥而不染的革命精神,没想到没想到,堕弱成了这样,这是革命同志,以为真是老婆呢?”

“轻点声。”白日竖着耳朵听了一阵,没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老左老左,还真是属炮仗的,幸好不是我的领导,要否则我们惨了。”

左玉明的脸色更难看了。彩虹组成立之后,虽然先是由南方分局直属而后转属南方局直接领导,但因为没有配属电台,所以从成立开始就一直由海城市委的电台进行中间的联络工作。而这项工作具体就是由市委书记左玉明实际负责。彩虹组对外的联络人则是代号火鸟的罗颢。不过左玉明和罗颢其实不直接进行联系,中间转了三道单线联系的交通员。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有时候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白日和左玉明也会要求和对方直接见面。不过这样的机会不多,一年半的时间里他们也不过见过六次面。

从组织关系上来二人其实不存在隶属关系,只是从职务和资历上左玉明都要更资深一些,左玉明听到白日这么下意识的认为对方在讽刺他,于是脸色自然好看不了。

白日也反应过来了,赶忙道:“老左,我没另外意思,我只是呀不了解情报工作。”

左玉明的脸色黑的发紫了。

白日心里暗暗叫遭,他知道直接解释只能越抹越黑,干脆不解释了,而是一脸严肃地道:“老左,我在76号的时候接受过日本人的特务培训。”

左玉明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因此也不话。

“那些日本教官里有个左藤的老特务,他不单是个优秀的间谍,并且是个水平颇高的汉学家。虽年夜家立场不合,可是必须得认可他简直教会了我许多工具。如果不是有他这个教官的教导,也许我早就为国捐躯了。而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他过的一句话:作为一个情报人员,尤其是一位卧底的情报人员,最基本的生存之道就是牢记假作真时真亦假。”

白日看见左玉明眼睛亮了一下,这语气也就变得不那么肃穆了:“具体就是一个优秀的卧底必须在年夜大都时候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站在自己需要饰演的角色的立场上思考问题。”

“有事理、有事理。”左玉明连连颔首:“日本人也是有人才的。”

“而在我看来,卧底要想不被人发现只有一招,那就是比国民党还象国民党。固然有些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不克不及干的,好比屠杀自己的同志。可是在一些不是年夜是年夜非的问题上,尤其在一些生活的细节上,就不单应该向周围的人看齐,还应该比他们表示得更像国民党一些。”

“什么意思?”左玉明有些不解。[]

“如今的国民党已经是从上到下完全腐化出错了,可是也其实不是整个党里没有一个清廉的官员。可是,假如我也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那我肯定早就被人怀疑了。就算走运,也决不成能还留在中统里,更无可能坐了这把油水足足的交椅。”

对白日的以前,左玉明了解的不多,不过他这两年的作为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去年底他担负经济部特种查询拜访处海城处事处处长以后,白日想要在这个肥差上连结廉洁是不成能的。因为经济部特种查询拜访处公开的招牌是隶属经济手下属的查询拜访不法经济全文字活动、取消黑市、走私和待价而沽的科室,而实际上则是中统挂在经济部的一个幌子,秘密任务是收集情报、对解放区实行封锁禁运,拦截运往解放区的物资。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这是个肥的流油的差事,如果白日清正廉明,那就无疑盖住了无数人的发家路,无论是否有人怀疑他的真实身份,他都不成能在这个位置上待的下去。

所以白日虽然从不主动索贿,但他对那些有布景的走私和囤居积奇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固然也正因为他的存在,近两年多来通过海城送往解放区的各种紧缺物资历来也没有断过。而白日对上上下下的打点和孝敬也基本上都是笑纳了。也正因为此,白处长的口碑甚好。

固然左玉明还知道,白日基本上每个月城市通过他向组织上缴纳一笔特殊的党费。对这笔党费的来源白日也历来没有隐晦过,并且坦言党费通常只占他笑纳的款项中约十分之七。因为他既然收了那么多的钱如果一点排场没有个人积蓄和人情来往太寒酸就实在是不过去。关于这些组织上也给与了充分的理解。

“可是这和荆棘鸟同志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老左老左,还真是个榆木疙瘩。国民党和咱们同志之间的革命伴侣可是不合的。另外不,看看今年海城稍微有点职位的官员纳的妾有几个跨越二十岁的?不错,咱这是假的,可是正因为是假的,才需要作的更不让人怀疑才是。让组织上放置一个年夜姐来,这……”白日想了一阵最后到:“可信度也太低了。”

左玉明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才好了。他向组织上汇报的时候,建议放置一位经验丰富的女同志。因为他考虑到虽然只是假夫妻,可是对一个女同志来还是有些障碍。如果仅仅是假结婚还好,有许多的革命同志要持久在白区隐蔽下去假扮成夫妻是一个可靠的体例,而包含他在内的许多同志都是在这种特殊的状态下最终成了真正的革命伴侣。可是这一次不合,这是纳妾。所以左玉明内心希望组织上能放置一位结了婚甚至最好是孀居的女同志到白日的身边,这样对这位女同志将来的生活影响也会一些。作为一个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者,白日的这些他倒没有想过。

缄默了好一阵,长叹一声:“真是一群莠民!”

白日却是不知道如何接口了。

左玉明想了一会儿道:“关于荆棘鸟同志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这样,抓紧去一趟黑猫咖啡屋。现在九点二十,也许她还没有走。”

“们没有见过?”白日有些狐疑,然后声地道:“黑猫咖啡屋?难道是她?”他可是才从黑猫咖啡屋过来,并且在那里看见了一位同志。一位他知道对方真实身份却因为纪律一直不敢去联系的女地下党员。

“这半年来她送出的情报也是经我发往家里,可是我和她没有直接联系过。”左玉明又看了一下他的手表,然后道:“我只是和她约好了,如果顺利的话,今晚会和她在黑猫咖啡屋见面,她最晚会比及10点。不过,我也怕有事担搁,所以如果今晚来不及的话,明晚她还会再去一次,还是比及10点。”

“怎么接头?”白日开始穿外套。心里暗想:如果是她倒没有问题,年龄是年夜了些,不过这位才貌双全,风韵犹存的俏佳人可是海城官场上的一朵精明的玫瑰花。如果是她,却是很容易让人相信,只是如果真是她,只怕消息传出去之后,无数人会冲着他的背影吐唾沫。

“她会穿一件黑裙子,脖子上系一条黄色的丝巾,座位上会放一张当天的年夜公报。走过去把一个火柴盒放在桌上,问她:‘姐,有烟吗?’她答:‘只有哈德门。’划着一根火柴,答:‘哈德门太淡,算了,谢谢!’她拿出一盒哈德门放在桌上答:‘先生,抽多了鸦片欠好。’”

白日张年夜了嘴愣愣的瞪着他,好半天:“这词是编的?也太没创意了。”

“我这是对善意的规劝。另外记得今天是请客,出去时候把帐结了。谢谢!”左玉明冲着门外又喊了一声:“二,再来一条红烧鲤鱼、一盘竹笋炒肉。用食盒装好,我要带走。”

“可真不客气。”

“没体例。最近生意不景气的很。嫂子还没吃呢?能省点就省点。”

白日笑了:“看来也不是全无幽默嘛。”

白日叫了辆黄包车就直奔黑猫咖啡屋。比及了的时候,不由哑然失笑。一晚上折腾两趟,这还真是别有滋味。

虽然时间有些紧,可是在他的脑中始终绷着一根弦:平安第一。正因为有了这根弦,所以自从昔时被捕过一次之后,他再也没有出过任何过失。同时他也深深的明白对一名卧底的情报人员来,可能仅仅因为麻痹年夜意的一丝错,就会给自己和组织带来滔天年夜灾。这些年每到八月十七,他在缅怀学长李青的同时也深深后悔如果当初自己再谨慎再果断一点,也许李青就不会英年早逝了,因为那时他其实已经觉察到了异常。

因此,白日让黄包车停在了黑猫咖啡屋对街十余米的一个汤圆摊前。慢条斯理的吃了一碗汤圆,确认没有什么不对劲之后,这才向咖啡屋走去。

咖啡屋和酒馆真是冰火两重天,这里只有不多的十余位客人,再加上顾客年夜多都是有着资,话也都细声细语,因此显得格外的幽静。

因此白日一眼就发现了目标。他缓缓地走过去。

…………

白露再次看了一下时间:22点10分。看来今天是等不到了,她正要把放在桌旁的年夜公报收起,莫名的有些心悸,抬头一看,一名男子正微笑着向着她走来。

未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走到了身边。

“真巧,白秘书。咱们凑一桌,不介意!”白日话的功夫自己坐了下来:“一直想向您讨教一下写作技巧,今天可算是走运了。

白露愣了一下,眉毛微皱。作为市长郭笑天的私人秘书,她和白日这位中统三组的组长打交道不多,可是身为“荆棘鸟”的她对白日的了解却一点很多。

这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是一个有着九年经历的老特务。先是日伪特务,抗战胜利后,摇身一变又加入了中统,对这类人物,她直接把他们归属于“人渣”一列。虽然有传说风闻他昔时是军统打入76号的间谍,但她对这位抽年夜烟的家伙提不起一丝丝的好感,哪怕是面子上的。这和政治信仰无关。她认为一个有正常思维的人如果不是在被动的情况下抽年夜烟,那么这个人就已经出错成了一具无可救药的行尸走肉。

“对不起,白处长,时间太晚了,我得先走一步了。”白露站起身来,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白秘书,不是这么不给面子?”白日年夜年夜咧咧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火柴。

作为一名老资格的卧底,又是一名美丽的女士,这些年来白露遇到过许多的困难,她也总结出了许多的经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在年夜大都的时候,要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对那些围绕着她的纠缠或者猜忌她历来都是采取正面还击的体例,并且在担负海城日报的记者期间她时不时的还会给海城市府制造一些不年夜的麻烦,在私下聚会时她有时也会故意的对国府的无能埋怨几声,这样的效果出奇的好。如今,她的美貌和她泼辣的性格同样誉满海城,市长郭笑天对她很是欣赏,三番四次上门游,聘请她为私人秘书。如此高调的行事,反而使得她的处境很是平安。

对白日她虽然不想获咎,可是有郭笑天做靠山,她倒也其实不害怕获咎他。所以她干脆不理睬他,直接迈步就走。

“白姐,有烟吗?”

白露猛然站住了,回头,看见白日正笑嘻嘻的看着她,那眼神虽然热切但似乎其实不是想象中的色迷迷。

“……什么?”白露有些激动,惊讶中带着颤音。

“姐,有烟吗?”白日把火柴盒轻轻的放在桌上。

白露向回走,站到了桌旁:“只有哈德门。”

白日在白露的热切的目光下慢悠悠的划了根火柴:“哈德门太淡,算了,谢谢!”

白露从包里拿出一盒哈德门放在桌上往他面前一推:“先生,抽多了鸦片欠好。”

白日站起身,笑吟吟的将椅子拉开:“能和白姐共餐,真是不才的荣幸。”

…………

夜色中。

白日挽着白露下了黄包车。

临江路23号是一栋红砖二层楼。从门前望去,楼掩在茂密的松柏中,额外幽静。

门房的窗开了,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年夜爷:“姐,回来了。”

“是,黄叔”白露微微扭头:“这是白先生。”

黄叔笑吟吟的望着白日:“白先生好。”

白日觉得笑容有些怪异,似乎太过慈爱了一些,让他想起了父亲的目光。

白露只是微笑,挽着他向里走。

除黄叔,白家只有一个年轻的女佣阿香。白露借口太晚了,让阿香自去休息,带着白日去了书房。

“茶还是咖啡?”

“没必要了。今晚我喝了一肚子咖啡。”

完这句话后,书房里陷入了静默中。

作为一个有着陌生的未婚夫身份的客人,在这样的恬静的坏境下白日心里莫名的迟疑起来,甚至有些不敢看对方的眼睛。越是恬静,他的心脏却跳得越加迅捷,越发的感到阵阵无来由的心慌。

终于,白露“扑哧”的一声笑声打断了静默:“刚才不是表演的不错嘛,想不到也会害羞,看来年夜名鼎鼎的黄玫瑰也不怎么样吗?”

“是,是。还要荆棘鸟同志多多指教才是。”

“哪里哪里。这人初看是时代的糟粕,细看有一种万人嫌的内在气质,完全是国民党特务的完美诠释。我怎么敢指教?”

白日面对白露一本正经笑话的样子,无从辩驳,只得无奈的摸摸鼻子。他早就觉察到了她似乎很有些怨气。细细想来,也明白了,她年龄比他稍长,资格比他深,又一直受中央直属领导,现在不单成了他的下属,并且挂上了“老婆”的名。面对他如果一点怨气没有,那还真是奇了怪。

“其实我早就知道的身份。”

白露眼睛抬了抬,没有话。

“当初,我打入76号后接到的第一件任务就是秘密的包管的平安。”

白露愣愣的看着他,半天没有话。40年她受组织委派对76号进行策反工作,一段时间成了极司菲尔路76号汪伪特工总部的常客,那也正是她成为情报人员的开始。

“谢谢。”白露伸出她的右手。

“不消客气。”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做的很好,我没有帮上什么忙。不过我很高兴不消我辅佐。”

白露自然明白他的是什么意思

于是俩人哈哈年夜笑。

“我这有瓶好酒。”白露站起身向外走。

“别晚上我喝了一肚子的咖啡,实在是装不下了。”

“好,今天饶过了。”白露忽然话题一转:“听她很贤惠。”

“?”白日看见她的笑容含糊中带着点羞涩,立刻明白了,沉吟了片刻,正色道:“她是个好妻子,会很好相处的。”

“完了?就这么一句话?”

“1941年底,日本向美国宣战之后,第二次世界年夜战升级,国内曲线救国的论调达到了极点,汪伪势力年夜行其道。那时不知不觉间我到76号已经两年了,从格格不入到如鱼得水的同时又要紧守底线,真的很不容易。”白日忽然的一阵感慨,白露也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76号自成立开始李世群就和丁默村就不对盘,内部之间相互倾轧的利害。即即是在丁默村一派的内部也是各有派系,经常互相不买账。在这样互相不信任的情况下,婚姻成了最好的沟通工具。所以我加入76号不久,保媒拉线的就没少过。而就在41年底,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掩护了军统在76号的情报员蓝阔海,并奉组织的命令在隐蔽了我的真实身份的情况下和军统方面牵上了线,并在42年初加入了军统。军统方面既希望我能通过婚姻在76号内部更稳定,以取得更好的成长,但又担忧我陷得太深,将来会有频频,所以他们也希望派遣一名女情报人员到我身边。”

听到这里,白露的脸红了一下,白日却是没有什么反应,继续着:“婚姻成了那时我面对的一个头号头痛的问题。陈主任对此也很关心,他想介绍一位地下工作的女同志。可是我仔细想过之后觉得不合适。首先我不认为革命者就应该是苦行僧,对两个人仅仅因为信仰就走到一起不克不及接受。其次,我认为自己那时的处境太危险,称之为龙潭虎穴不为过,随时有被拘系杀头的可能。而两名员在一起则更容易流露目标。因为我那时的交际圈子年夜大都都是汪伪特工,我太太未来的生活圈子也一定不是特工就是特工们的妻妾。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中,很有可能因为一个被忽略的细节就给自己和党的事业带来重年夜损失。而我知道要终年累月24时不放松地表演真的很难很辛苦很艰巨。固然……,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我那时一直在等着一个人,只是没想到这场战争一打就打了八年。固然我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到了革命伴侣。”

白日苦笑着:“欠好意思,我有些失态了。”

白露依然没有话,只是眼睛有些红。

“后来父亲介绍了湘琴。她肃静严厉贤淑、心地善良、知书识理并且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我想到纯真质朴的她在政治上如同一张白纸,婚后也容易帮忙教育她同情革命,有助于我的隐蔽工作。并且两家是世交,也算有感情基础,所以最终同意了这门婚事。”白日的声音提高了少许:“不过,我从没有后悔这门婚姻。并且很感激她。她是个好妻子。她从不过问我工作上的任何事情,对我多是言听计从。所谓夫唱妇随莫过如此。她不单是位好妻子,并且是我可以信赖和依靠的助手,在她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党做了很多工作。为此,我还得感谢我的父亲,他的眼光真的很准,为我挑了个好媳妇。”

白露忽然问道:“后悔吗?”

“什么?”

白露紧盯着他的眼睛:“后悔吗?如果那时不加入76号,肯定会拥有一段不合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