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内衣案

清晨一场小雨让云州连续几天燥热高温的空气顿时一转，天气的变化，让白小天的胃口倒也变好了不少，本来连着几天没吃早餐的他兴冲冲的去买了两笼包子。今天已经是九月九日，星期二，已经是他在城南所上任的第四天。

除了第一天的忙碌不堪外，接下来的两天无论是白小天还是城南所的其他干警们都清闲了很多，这样的生活倒是很符合城南所原来的工作节奏。只是云州官场上此刻因为那天陆汶源的意外而带来的变故此刻依旧还没有彻底平息。表面上能得到的消息就是专员陆钦兆在昨天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至于真实情况如何，白小天也没有去深入的了解和打听。因为此刻他的层次实在是太低了，打听到的消息对于他短期来说不会有什么变化。

唯一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那天他们救回来的那个小孩子竟然是香港陶氏总裁陶天民的小孙女。之所以会出现那样的变故，是因为小家伙因为患了重感冒所以没有随陶天民带队的考察团一起来云州。而一天后小孩子的病好了不少。陶天民的儿媳妇就想着还是老家看看顺便也和大队伍会合，也许是对大陆的好奇他们没有选择通知政府方面派车而是选择了自己坐火车前来云州。因为是省内慢车，所以那车没有卧铺，结果一不小心，小孩子就被人贩子趁乱抱下了车。而据查，那对小贩子还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事后经他们供认，在省厅的直接查办下已经破获了一个以专门贩卖婴幼儿为目的的团伙。

为此，陶氏集团不但已经基本确定将和云州方面达成合资协议，同时为了感谢警方，当看到城南派出所交通工具缺乏的情况后，于是决定赠送二辆桑坦纳，二十辆三轮摩托给云州市公安局，其中特意指明了两辆摩托车给城南所。就连主动检举揭发的“二五仔”魏天明也得到了一万块的感谢金。这对魏天明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本来还听说陶氏集团还要特别酬谢所长白小天，可不知怎么，没了下文。听说这事被市领导给谢绝了。尽管白小天也知道这个年代的官员思想还是比较纯朴，就算市领导们不代替他拒绝，这个钱他自己也是不好收的。就是收了，组织上恐怕也会有人会来劝他主动上交。只是对这些他虽然明白，可连钱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一眼，老实说他还是有些心理酸酸的。尽管他也听说了，针对他这一系列的表现，市局和公安处已经联名向省厅申请要给他记二等功一次。

一般情况下被省厅驳回的可能性很低。而且虽然说二等功的由头是贩卖婴幼儿案，但事实上他接连破获的这几个案子任何一个单独拿出去要说记二等功其实也差不多。所以这次恐怕只要拐卖案一结，他的二等功也就下来了。

在白小天来说这二等功的荣誉他还真不是很在乎，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搞了陆钦兆这么一下，地委书记贺国强或者哪位云州本地派的大佬发了话，市局的几位领导包括赖常根在内对他的态度都有了少许的好转。至少打电话来的语气和蔼了很多。不过，白小天的处境也不是就此完全就好转了。别的不说，刚起床不久父亲就给他来了个电话，大意就是舅爷许焕然很不高兴。原因是前天许焕然去唐县视察。召开企业座谈会的时候，唐无虽然是省管企业，但是厂长李星培也很给面子亲自去参加了。白春晖这个司机虽然没有参加会议的资格，可自然也是去了会场的。结果许焕然对他很是给了个黑脸。虽然当时因为是公共场合，没有说太多的话。可白春晖还是听出来了，他对白小天相当的不满意。

父亲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只好对白小天说无论作为晚辈还是作为下级，他都应该去把事情解释清楚。真要做错了，那就去道个歉。偏偏白小天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解释。尽管他不知道陆钦兆这个专元和市长张爱群的关系是不是很密切，可不管怎么和作为同样的外来干部，张爱群肯定不希望看到云州本地派的势力进一步膨胀。而引发这个事情的还是别人都认为是他派系的力量，偏偏的对于这件事情他还是从别人的嘴巴里知道的。因此即便张爱群并不想在这件事情有什么作为，想必也是一肚子火。而许焕然作为他的秘书长对自己有意见也是理所当然的。但对于早就打定主意对张爱群一系敬而远之的他来说解释或者道歉根本无法挽回什么，这一切都是迟早必然要发生的，因此，搞得白小天本来胃口大开的他，吃了半笼包子就放下了筷子。剩余的自然也就便宜了所里其他人。

白小天刚走回办公室，就看见唐大毛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所长……”

“说。(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www.YZuU.CoM)”这几天下来白小天的权威在城南所算是彻底的竖起来了。而且据说他的威名已经很多在城南所辖区内的混混们感到无比的震慑。别的不说，看着两天干警们整天闲着无事就能看出其中的威力了。原本城南所辖区内虽然很少爆发大案，可治安情况却是一向不乐观，小偷小摸、勒索抢劫还有因为流动人口多居民们之间时常因为各种矛盾产生纠纷爆发的争吵斗殴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两起，要不是这样城南所也不会成为云州市局治安状况的重灾区。而据唐大毛说，许多混混们都在互相传颂新来的小所长太厉害，要找钱还是去别的地方比较稳妥。以至于唐大毛甚至说他已经发现有好几个外县的混混都已经离开了。

这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白小天的形象在城南所确实很高大。不高大也不行，因为他破案的手段实在有些高深莫测。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给干警们的感觉是这位白所长平时话不多，言谈总的来说很简洁。甚至很多时候他常常就说那么一个字，就像现在，就那么一个字“说”，但却让唐大毛越发感到咱们所长确实是本领大，信心足，似乎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案子能够难得住他。

“所长，就在刚才，云州师专保卫科又报案了。”唐大毛看到白小天没有说话，赶紧解释道：“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去年开始，云州师专就有人专门偷女人的内衣和内裤，为这个事情云州师专保卫科已经在咱们所报了七次案了。市局和公安处也都曾经派人去调查过，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了。虽然说这个案子经额不是很大，可是影响却很坏。市局和公安处对这案子也没有办法，所以现在这个事情就根本不管了。可为了这个事情，师专的农校长曾经三次跑到咱们所对原来的欧阳所长毫不客气就是一顿臭骂。那老头论级别是正厅，而且在咱们云州名气很大，各机关单位和企业中他的学生都不少，咱所里根本就惹不起。这不，今早他们师专保卫科又打来电话说又有人报案了。”

“女人的内衣裤？”白小天慢慢的说着，脑子里却开始回忆上了，说起来这个案子他还是很有些印象的。尽管案子说起来确实不是什么大案，可在当时的云州影响却不小。白小天这个案子也是纠缠了好几年，似乎是在他读高二的时候才因为一场意外使得案子告破了。不过这案子告破却没有公安部门什么事情。完完全全是一场意外。这偷内衣裤的家伙据说是中文系的一个男生，可能是心理上有什么障碍，又或者精神上有什么问题，总之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个收集女人内衣内裤的特别嗜好。而最后被发现，就是因为他所在的班级临近毕业，接连几天学生们都喝得迷迷糊糊的。或许是因为这样，本来一直很小心的他忘记了把他那个储存女人内衣内裤的樟木箱子上锁。而他同寝室的一个同学，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偶尔把他的那个箱子打开了，结果让大家大吃一惊的是整整一箱子的都是女人的内衣内裤。而最后让人惋惜又有些意外的是当学校保卫科找到这个学生的时候，这家伙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或许是因为羞愧这个家伙选择了直接从教学楼的天台上跳下来，结果当场死亡。

这个案子当时确实闹得沸沸扬扬的。八十年代大家的思想都比较朴素，于是许多人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学生为什么会如此热衷收集女人的内衣内裤呢，简直无法解释。据说那个箱子里的内衣内裤加在一起好几百件呢？当然要是时间推后十来年，这件案子尽管还是会有很大影响，但或许人们也不会如此想不通，因为心理扭曲，变态的人尽管不能说司空见惯，可已然不是什么大新闻了。在这个年代却的确是件很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是啊，所长，虽然说他们光在我们所就已经报了七次案，可实际上据说光是师专的女生被偷的就远不止七起。再加上还有些师专的教职工以及附近的一些居民，只是这种事情一般都不会报警。而且连续报警后，案子一直也没有破。那农老头上门骂了三次见也没有任何效果，因此早就对此事情放弃。没想到今天早上他们竟然又报案了。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听说所长您来了城南所，所以……”唐大毛笑了笑，话虽然没说完，可意思却很明确。实际上他这话已经很有些保留了。因为早上的电话其实不是师专保卫科打过来的，而是师专的校长农保华亲自打过来的，而且这位农校长还在电话里点名让白所长亲自去破案。

“既然师专报了案，那我们自然免不得要走一趟。这个案子经额虽然不大，可影响确实很坏呀。”白小天想了一下，离记忆中案子真相大白的时间提早了一年多，不过通过唐大毛的简单叙述他认为作案者应该没有什么变化。尽管他对这个作案者了解不是很多，既没有亲自见过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可线索却还是有的。

最大的线索是这家伙是中文系的。自己高二下学期的时候，这家伙面临毕业。此刻的云州师专还没有升级成师大，所以全部学生都是三年大**。那就不难推测出这家伙肯定是八五级中文系的男生，这么一来，这个圈子已经不是很大了。另外的线索就是这家伙有一个樟木箱子放在寝室。尽管此时的大学生随身物品中有樟木箱子的也不在少数，可不管怎么说，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应该不会太多。案子最后破获是肯定的，不能肯定的就是时间的长短，所以白小天觉得走一趟也无所谓。

…………

虽然陶氏企业已经答应了赠送两辆摩托车给城南所，可现在还没有到帐，所以暂时的城南所的公用交通工具依旧只有那么一辆陈旧的偏三轮。

白小天要去云州师专，唐大毛这个案侦民警要随行，他当然不好拒绝。而因为这个案子的特殊性，带上所里唯一的女警南帼显然也很有必要。只是让白小天有些意外的是不但片警高安飞以云州师专属于他的片区，坚决随行，指导员邱为红竟然也提出来随行办案。事实上就连外一位片警张大宏也有提出了要去学习办案经验，可所里正式干警走得只剩下一个最老的朱国红显然让白小天觉得不合适，所以没有同意。

最后城南所出动五个人，五辆自行车大约花了将近二十分钟就来到了云州师专。

云州师专在大约2000年前后才被升级为云州师大，不过不管是师专还是师大，它都一直是云州地区当之无愧的最高教育学府，只是很可惜，白小天这个本地人还真没有去过云州师专。甚至连校门口都没有路过，所以对这里还是比较陌生的。

当然这也无可厚非，因为云州师专位于云州南郊，且不在大马路附近，在2000年以前，这里在云州还是属于比较荒僻的地方。

让白小天意外的是云州师专对于他们到来还是显得比较热情的，尤其是那位在唐大毛嘴里似乎很有些凶悍的农老校长也完全不是他开始想象的模样，个子中等，一头白发，身上穿的一件普通的蓝色中山装，看起来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甚至因为背有一点驼，给白小天的感觉是这个老人第一印象虽然不能说慈祥可绝对应该和脾气暴躁没有多少关联。这么一想，能弄得老人三次骂上门去，很可能老人家确实有些急了。

“白所长，这个事情可全靠你了。老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到处都说咱们师专有个专偷女人衣服的神经病，甚至还有人说这个神经病不但偷女生衣服，还经常在夜里溜进女生寝室，总之话，这话真的很难听啊。这事情甚至影响了我们今年的招生啊，尤其是女生，人家都不愿意来这么个学校。”

白小天对于农老校长的话也只是听听而已，这样的事情确实很让人头痛，不过要说已经影响了招生，他却是不怎么相信的。因为现在教育还没有进行改革，尽管云州师专主要招生范围是江南省，而且云州地区的本地考生占了很大的一个比例。或许这种事情真的会传到不少考生的耳朵里。但是这个时候的高考形式是多么严峻，在这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情况下，这些传闻的威力并不会多大的效果。因为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事情即便是事实，也不可能像传闻说的那么邪乎。

“农校长，案子能不能破，现在说起来还太早，我们还是先去现场看看？”白小天虽然还算胸有成竹，但是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虽然有学校保卫科的科长在场，但是农校长却坚持自己在向白小天亲自叙说案情，看来老校长确实是非常在乎这个事情。很快白小天对案子基本算是了结了。今天报案的是住在学3楼112的八六级外语系的女生。早上起来，她们发现挂在窗口的几件内衣裤不见了。因为这种事情在学校里早就不是新闻了，所以自然也都心里明白，那个传说的“神经病”又出来作案了。

因为这个案子一直就没有破，所以不管是学生还是师专的教职工尽管对此很不满，但也没有办法，甚至都几乎对案子破获彻底失望了。因此这些女生原本也根本没有报案的打算。不过巧合的是她们的辅导正是农校长的女儿。农老师知道这个事情后，不免向父亲抱怨了两句。事实上虽然案子一直没有破，但是学校方面也不是眼睁睁看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比如说学校方面对女生寝室的管理明显加强了。以前是男生们通过登记还是可以进入女生寝室的，而如今是登记了也不行，直接就是男士免进。另外以前女生寝室的窗户并没有做什么特别处理。而现在不管是几楼，所有女生寝室的窗户全部加上栅栏。同时学校保卫科也组织好几次在女生寝室附近的蹲守行为，可惜就是没有什么效果。农老师对父亲抱怨后还提出了一个建议。是不是女生寝室不要安排在一楼。原本学校方面为了管理方便，整个学三楼安排的全部就是女生寝室。而农老师提出，能不能做一下调整，学三楼的一层可以改成男生寝室，而把原来学三楼一层的女生全部转到其它学楼的二层或者三层去。

农校长对女儿这个建议觉得还是有一定道理，但是也感到很无奈，这个事情最根本的解决方法还是要尽快把案子破了。而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前两天七中校长赵德全和他说起的白小天的事情。赵德全可是把白小天夸成了一朵花，甚至认为要是白所长做了云州的公安局长，那不说云州能够路不拾遗，最起码这治安情况能迅速好转是肯定的。那些作奸犯科的人起码会少掉一大半，而另一半则自然是全被神勇的白小天抓起来了。

这些天，白小天的事情农校长已经听到过不少人和他说过了，虽然说还没有谁象赵德全一样把白小天捧得这么高，可倒是没有一个人现在还对白小天的刑侦能力有质疑的。特别是这两天在云州官场传的沸沸扬扬的二路公共汽车案。一个小小的钱包案竟然不但立刻就被顺利破获，还由此连带出一件拐卖儿童案和陆汶源受贿案。听说因为陆汶源受贿案又牵扯出了专员陆钦兆的受贿案。现在甚至在官场上有这样的传闻说是那白小天的眼睛毒的很，看你一眼就能知道你有没有犯案，犯的什么案。尽管这样的传闻不是很靠谱，可不管怎么说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惹来这么一系列的动静，就算农校长再怎么不相信，也还是不得不相信这个年轻的所长在刑侦上多少还是很有些与众不同、出类拔萃的本事。因此，他才给城南所打电话报案。

不过当他看到这位年轻的小所长的时候，信心还是免不得有些动摇了。虽然此前他已经知道了这位小所长才十八岁，可当他亲眼看到白小天的时候，或许是因为他常年和年轻的学生们打交道的原因，尽管白小天的个子不算矮，因为发育的比较早他已经有一米七三了，而之后他的个子也不过再往上拔了那么一两厘米，可是他的脸庞再加上那瘦削的体型，让农所长第一眼就判断这孩子此刻应该正处于抽条的时候。

虽然男孩子的发育通常都要晚一些，而因为这个年代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不高，很多营养也不是很好，所以导致不少的年轻人的发育要比九十年代、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晚上很多。十八岁才抽条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可不知怎么的，农校长就是觉得这小所长恐怕真实年龄连十八都没有哦。

我这个老头子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家伙身上，是不是有点病急乱投医的味道。

不过还好，虽然他的心里有些失望，可这个案子并不复杂，所以介绍的倒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

白小天一边装作认真地听着，一边时不时地向那位师专的保卫科黄科长套几句话。他也没有问别的，只是问了问那些看到的学楼的住宿分布情况。实际上他心里只是想知道八五级的中文系男生住在那里。不过很可惜，一路经过的学一楼、学二楼、学五楼、学七楼都没有八五级的中文系男生的宿舍。白小天也不好表现的太露骨，毕竟他的答案太不符合逻辑，太过突兀了。不过幸运的是黄所长不但很快主动提到了学六楼，还介绍说中文系的所有男生都住在学六楼。

很快学三楼到了。一个中年女子早早的就站在了门口。而学三楼门口前竖立着一块大大的牌子，上面有四个鲜红的字：男生止步

“白所长，这是学三楼的宿舍管理员包素芬。”不等农校长介绍，那位包素芬就赶紧跑了过来拉着白小天的手说道：“所长同志，你可得尽快把那个该死的神经病抓住，要不然我现在天天晚上都不敢怎么睡觉，就怕出事。”

“好了，好了。赶紧带路。”农校长虽然也很理解，但看她这个夸张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里越发烦躁。

112号寝室总共有八位女生，也许是学校方面已经通知过了，所以本来这个时候应该是上课时间，但八个人都在寝室里等着。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寝室还是相对比较简单的。寝室空间不是很大，摆放了四张共八铺的铁架子床，再加上四张桌子，显得已经很有些挤了。白小天看到那几张床底下也都塞着箱子。而且其中有两个都是看起来式样差不多的黄色的樟木箱。看来这个年代樟木箱还是很流行的。

白小天当然心里也很清楚，这其实不是流行，而是经济水平决定的。就是他上大学那会儿，虽然没有同学带樟木箱，可箱子是木制的还是很多，只有很少一部分同学才是使用的皮箱。他只能心里祈祷男生那边的情况能稍微好一点。

八个女生对于公安干警的来到还是多少有点拘谨的，不过对于白小天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竟然是派出所的所长还是不免人人都表现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好在白小天早就吩咐好了让南帼来对她们进行询问。而为了这个案子，南帼已经来过师专四次了，其中一次是陪着公安处的同志来的。另外三次都是城南所单独来办案。因为案子特殊，所以作为唯一的女警她是不得不来，因此问案的过程她差不多都能倒背如流了。

问案的结果显然没有什么线索，女生们没有一个能提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本来按照学校新学校规定窗口是不能晾衣服的。衣服只能是晾在走廊或者是水房里。但是衣服晾在走廊或者是水房，衣服等于是阴干的，一次两次还好说，时间一长，衣服不见阳光免不了多多少少有股怪味。男生们还大多不介意，女生则显然意见很大，于是只要不遇见学校方面的检查，实际上老师和领导们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可谁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呢。

因为内衣内裤，所以多数女孩都表现得比较腼腆，而八个女生最气愤的就是一个叫贺红衣的女孩。据她说她的那件内衣是亲戚从香港带过来的，才穿了一次，没想到就被那个神经病偷走了。贺红衣显然对此很为心痛。

白小天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到窗台，装模装样的四下察看着，这段时间不仅师专方面的师生们都停止了说话，就连城南所的干警们也停止了交谈，甚至因为寝室太小的缘故，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但除了南帼和邱为红外其他干警都退到了走廊上。

尽管是一楼，可窗户上还是加了栅栏，而且不仅仅是普通的栏杆，在窗子外面等于加了个很简陋的防盗网。看来学校方面确实有所防范。但是虽然栅栏能够防止人钻进来，可有人要在外面将衣服偷出去却并不是很难，尤其是对方选择的仅仅是面积不大的内衣内裤，那难度就更小了。白小天往窗外一看，让他有些欣喜的是对面就是学六楼，而那个黄科长刚才还介绍中文系男生的宿舍可都是在学六楼呢。

他站在那里脸上微微一笑，却是让边上的邱为红看了个正着，邱为红兵没有发现所长找到什么线索，不过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所长，有什么发现？”

“现在还不好说。”白小天看见不但那几个女生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就是那位黄科长以及农校长更都是一脸期待惊喜的盯着他看：“黄科长，那个……你们宿舍管理员那里都有学楼里住宿的所有学生的名单和分布情况？”

“有的、这当然都有的。我们的管理是很正规的。”黄科长刚说完，白小天又说道：“那你们管理员应该也都有学楼里各个寝室的钥匙？”

白小天刚问完这一句，那位一直站在走廊上的学３楼管理员包素芬像被踩着了尾巴一样，赶紧跑进来说道：“这位所长同志，配用钥匙我们管理员那里确实都有一把，但是我们学校是有严格规定的，不经领导同意，我们是不能使用配用钥匙进入学生们的寝室的。”

显然她认为白小天把她当成了嫌疑犯。这也怪不了她，之前公安处也曾经调查过配用钥匙的事情。

“包大姐，你多心了，我当然知道这案子和你没有一点关系。”白小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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