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七 章 观花灯不慎落水
作者:朱琦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0

龙凤仪“劫法场”救出代己受过的徐晨,“9·28交通事故”以一种出乎人们预料的形式落下帷幕。劫后余生的徐晨与惊魂甫定的龙凤仪爱得更深了!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转眼到了壬戍年元宵节(一九二二年二月十一日)。

在江州城东北方向有座金海公园,公园内有一椭圆形的小湖,因形如梳妆镜,人们便称之为“镜湖”。在镜湖北边有一座小山,名叫“麒麟山”;麒麟山左侧,有一眼名叫“玉石泉”的清泉,清凉清澈的泉水喷珠溅玉似的潺潺而下,沿途激起团团氤氲,轻盈欢快地流向镜湖,与镜湖水合二为一——这是大自然馈赠给人类游览观瞻的好去处。

正月十四下午,徐晨就和龙凤仪约定:明天晚上到金海公园观花灯。

正月十五傍晚,太阳渐渐收去流金般的光线,慢慢隐入到西山后。徐晨和龙凤仪早早吃过晚饭,到约好的百货公司门口相会。这时,映衬天空的已不是晚霞,而是万家灯火。

徐晨和龙凤仪说说笑笑,肩并着肩徜徉在江州街头。须臾,一轮皓月像一位害羞的少女慢慢露出笑脸,袅袅地向人间洒下缕缕清辉。如此景色,正如宋代诗人雷庵正所云:“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更似陆游所云:“露洗玉宇清无烟,月轮徐行万里天。”徐晨看着这样的美景,不禁开口吟道:

有灯无月不娱人,

有月无灯不算春。

春到人间人如玉,

灯烧月下月如银。

满街珠翠游春女,

沸地笙歌赛社神。

不展芳樽开口笑,

如何消得此良辰。

“晨!你吟的是明朝才子唐伯虎的元宵诗?”

“正是!你也读过?”

“瞧你这口气,是轻视我是不是?我早就读过了!”龙凤仪假嗔道。

“小生不敢!小生不敢!龙小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余望尘莫及,哪敢轻视!”徐晨连忙作出一副赔礼道歉的样子。

“嗯!这还差不多!”龙凤仪也拿出一副应该受礼的样子。

两人边走边说,一路赏月、赏花灯走向金海公园。

冤家路狭!徐晨和龙凤仪逛马路,却被执勤兼玩耍的何文轩一头撞见——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何文轩直把二人恨得牙痒痒的;便紧紧尾随在二人的后边。

两人进入金海公园,但见风景如画,游人如织;男女老幼,青年妇孺,熙熙攘攘的;好一派热闹景象。

这金海公园的“麒麟山”,虽不是千岩竞秀,万壑争流。倒也四时有不谢之花,八节有长青之草;甚是秀丽。

在麒麟山山脚下,有一个大约六十平米的方土台,土台上的动物表演把大多数游人都吸引去了!只见台下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成群成堆的人一直站到镜湖边。徐晨和龙凤仪也信步走上前观看。

徐晨和龙凤仪刚刚在人群后边站定,探着头往土台上看。突然,一头表演的猩猩蹿下土台,扑向人群。

人们被这一突发性的事件吓呆了——广场上顿时乱成一片,一拨一拨的人如潮水般往后直退;有些儿童、老人被挤倒践踏;而最后边的人则一个个被挤倒在镜湖里——站在最后边的徐晨和龙凤仪首当其冲被挤入镜湖。

龙凤仪全不会水,徐晨的水性也有限;但他还是竭尽全力把龙凤仪往上托……经过十几分钟的努力挣扎,徐晨体力渐渐不支,已经没有能力托举龙凤仪——托举的徐晨和被托举的龙凤仪渐渐地往下沉。

徐晨和龙凤仪的一举一动,都在何文轩的视野之内;当何文轩看到龙凤仪跌入镜湖半隐半现,且浮且沉的时候,便一个箭步跳下水,一伸手抓住龙凤仪(他当然是不会救徐晨的),高高托起,踩水来到湖边,走上岸——龙凤仪已不省人事。

别有用心的何文轩将不省人事的龙凤仪抱上警车,风驰电掣般地往家里开。一到何府门前,何文轩打开车门便把龙凤仪抱到楼上自己的房间里——何文轩之所以没有把龙凤仪送到医院,一是他估计龙凤仪不曾死,不会死;只是惊吓、呛水、受冻休克而已。二是他要借此良机“把生米煮成熟饭”——占龙凤仪为己有。

经过一路颠簸和爬楼梯晃动,龙凤仪小姐不时的往外吐出了几口浊水;但仍然昏迷不醒。

时令刚过“立春”,还不曾到“雨水”,天气乍暖还寒;龙凤仪身上从里到外都是湿衣服、冷衣服——必须立即脱掉龙凤仪身上所有的湿衣服,并用热水擦拭身子,换上干衣服。

龙凤仪是千金大小姐,是黄花闺女;何文轩是一个大男人;他把龙凤仪抱进自己的房间已属不当;就不能再给她换衣服了!但居心叵测的何文轩并不让何府女佣来做这些事,而是自己动手,一件一件的剥去龙凤仪的衣服,亲自为龙凤仪擦拭身子,再为龙凤仪换上干衣服;然后将龙凤仪送进被窝,灌了“汤钵子”(一种灌注热水取暖的铜质或锡质的,南瓜形的器具)加暖。

何文轩这几个动作做下来,姑且不谈他有没有猥亵玷污龙凤仪,就把龙凤仪脱得一丝不挂,再擦拭整个身子,这就已经是不得了加不得了了!

一直到了第二天上午,龙凤仪才渐渐有了知觉,慢慢苏醒过来。

当龙凤仪发现何文轩坐在她床边的时候,不禁大惊失色,又怒不可遏。

“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是我昨天把你从镜湖里救上来的。”

“昨天……你把我……从镜湖里……救上来?”龙凤仪这才渐渐想起昨天和徐晨游园被挤下镜湖的事儿。

“对!昨天是我把你从镜湖里救上来的!”

“那你把我救上来为何不把送到我家里?”

“当时情况紧急,我只有就近把你弄到我家里急救了!”

“那我这身衣服呢?”龙凤仪陡然感到情况不妙,大事不好!

“你的湿衣服都是我替你脱的,身子也是我给你擦的,干衣服也是我给你穿的,这一夜也是我陪你的。”何文轩一副相——他要把事情说得“一团糟”,让龙凤仪觉得全被何文轩那个了——这才好让龙凤仪“只好嫁给他”。

“你这个臭!你这个活畜生!你这个无耻的混账东西,你为什么不喊女眷、女佣?你为什么把我弄在你这房里?你害得我好苦啊!”龙凤仪越想越恨,越想越气,越想越怕;不禁怒骂何文轩,自己也气得痛哭起来。

“咦!龙小姐怎么说话哩!明明是我救了你,你怎么倒说我害得你好苦呢?救命之恩大如天,你不但不谢我,怎么还骂我?”

“你……你这个不如的东西!你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啊!”龙凤仪悲从中来,越想越伤心,嘴里不断地诅咒何文轩。

“你以后怎么做人?你以后就这样做人呀!凤仪啊!我们这是一种缘份呀!你说你们赏月、赏灯、看马戏被挤入镜湖,怎么就被我及时赶到,救了你呢?这就是一种天注定的缘份!”

“我们赏月、赏灯、看马戏被挤入镜湖?那……那徐晨呢?他现在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了?”龙凤仪刚才只顾着痛骂何文轩,现在听到何文轩说“你们……”这才陡然想起和她一起落水,并且拼命托举她的徐晨。

“龙小姐不要紧张,我早已派人下去打听好了!昨晚‘黑猩猩事故’,共有十几人落水,被救的八人,呛水严重住院的三人,死亡三人。”何文轩面带得意地说。

“那徐晨呢?徐晨现在怎么样?”龙凤仪急切地问道。

“徐晨?徐晨当然是在死亡的三人之中了!”何文轩不无得意地说。

“什么?徐晨在死亡的三人之中?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龙凤仪几乎有点歇斯底里了。

“不可能?那我接通局里的电话,你亲自了解了解。”何文轩说罢,抓起电话,请总机接通警察局值班室;然后把话筒递给龙凤仪。龙凤仪向值班的警察询问昨晚黑猩猩事件死了几个人,是哪几个人;值班警察的回答中有徐晨的名字。

龙凤仪听了值班警察的回话,一下子便瘫倒了——我和徐晨,本是一对好友,继续相处下去必成伉俪。可……可是天妒英才,时不与寿,他一个人过早地到极乐世界去了!这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凤仪!希伯来人说,凡事都有定数。这徐晨注定与你没有缘份。你想啊!原来他爱恋你的时候,你却不爱他;你爱的是雷天恩。当你刚和他好了几个月,便又出了车祸,差点儿送了卿卿性命。这才从断头台上下来整整五十天,他又落水身亡。你说,这不是天注定么?而这次你落水,偏偏又被我看到,把你救上来。这也是天注定呀!”

“那……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救徐晨?”龙凤仪问了一句很不理性的话。

“我当时为什么不救徐晨?我当时只顾着救你呀!若是我因救他而失去救你的时机,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我宁愿我死,也不想让他死。”龙凤仪沉浸在丧友的悲痛中。

“别说傻话了!这是命中注定!徐晨已经死了!你就屈尊嫁给我吧!”

“你让我屈嫁给你?你做梦去吧!我死也不会嫁给你这堆臭狗屎的!”龙凤仪恨死了何文轩。

“臭狗屎好啊!你是鲜花真漂亮,我是狗屎有营养,鲜花插在狗屎上,狗屎鲜花喜洋洋。”何文轩一副嘴脸。

“呸!呸!呸!死不要脸!”龙凤仪又讨厌又愤怒地骂道。

“我死不要脸?你要脸?龙凤仪!我告诉你!事到如今,你想要脸都要不到了!在这江州,有多少人看到是我把你从水中抱上来的?在这何府,有多少人知道是我给你脱衣服、擦身子,又共处一室十几个小时?你现在是黄泥巴掉在裢裆里,不是屎也是屎!我们没有发生关系,人家也认为我们已经发生关系。你的脸,你的清白名声已经没有了!”何文轩把耍到极点。

“你……你这个臭!”龙凤仪悲怆不已。

“凤仪小姐!你别气了!你现在只能嫁给我了!我何文轩向你发誓保证:只要你龙凤仪肯嫁给我,我保证对你好——你出门我跟从,你的命令我服从,即使你有什么不对,我也盲从。你骂我,我受得;你打我,我挨得;你花钱,我舍得;你要骑在我的头上,我也伏得。这就是我对你立下的‘三从四得’。你做我的女人还不幸福么?”何文轩油腔滑调地说。

“呸!呸!呸!令人作呕!”

“好了!好了!玩话不说了!为了不让你家担心,我已经打电话给龙府,报了你的平安,你父母亲马上就会来的。你的父母亲来了,我的父母亲就会跟他们商量我们的婚事;我们马上就成夫妻了。”何文轩摊了底牌。

“你……”世界上最怕的是不要脸和不要命的人。面对何文轩这种不要脸的人,龙凤仪无言以对。

“我?我怎么样?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呀!”

“噢!你给我打电话给我的母亲,让她把我的衣服带来,我不穿你这种睡袍。”

“你在这楼上休养,又不出去,要换什么衣服啊!我们两人合穿一种衣服不是挺好的嘛!”何文轩腔调不改。

“你打不打?你不打我叫人了!”龙凤仪愤怒而蔑视地说。

“好!我打!我打!”何文轩不敢过分冒犯龙凤仪。

龙爷接到何文轩的电话,方知龙凤仪未曾遇难,心头一喜。但龙凤仪身陷何府,恐怕事情不会往好的方面发展;龙爷心里又是一忧。

不管事情如何发展,现在必须马上见到女儿。龙爷便和赵淑娴带着龙凤仪的衣服一起来到何府。

“哎呀!龙爷亲自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按照儿子的意思,何炳贤今天没有上班,专等龙爷前来“议婚”。

“何院长!您好!您好!我家小女呢?”龙爷首先要看望女儿龙凤仪。

“凤仪小姐正和犬子在楼上呢!龙爷这边请!”何炳贤说着,让龙爷和赵淑娴前面走,他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龙爷和赵淑娴来到楼上何文轩的房间,便见到何文轩坐在龙凤仪的床头削苹果——那样子真的像一对即将要结婚的夫妻——看到此情此景,龙爷心头一惊;赵淑娴却是心头一喜。

“爸!妈!”龙凤仪见到父母亲,如同被魔鬼囚在魔窟里的人看到救星一样,就要挣扎起身扑过来。

“龙小姐别动!你身体虚弱,不能大动!”何文轩一副十分关怀亲切的样子。

“凤仪啊!”龙爷和赵淑娴都情不自禁地上前抓住龙凤仪的手。

“爸!妈!我要回家!”龙凤仪迫不及待地要脱离魔窟。

“凤仪小姐!你身体虚弱,元气不曾恢复,暂时不能挪动,就安心在这里将养几天吧!”何炳贤助纣为虐。

“凤仪!何院长说得对!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回去。”赵淑娴为虎作伥。

“爸!妈!我不在这里!我要回家!”龙凤仪一天也不想呆在何文轩的房里。

“好!我带你回家!”龙爷已从龙凤仪的眸子里看到怨恨、无助、求助的神情;便要上前搀扶龙凤仪起床。

“龙爷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已备下薄酒,待吃过午饭再说吧!”何炳贤要留龙爷谈儿女亲事。

“既是何院长有如此盛情,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赵淑娴抢先表态。

“好吧!吃过饭我们就带凤仪回去。”赵淑娴已经表态,龙爷不好过于推辞。

龙爷和赵淑娴跟着何炳贤下楼,吃饭尚早,何炳贤和何夫人张涵便请龙爷和赵淑娴喝茶谈心。

“龙爷!我家文轩和龙小姐真是有缘啊!凤仪小姐看马戏被挤入镜湖,怎么就被我家文轩及时赶紧到,救了她呢?这恐怕是一种天注定的缘份啊!”何夫人张涵首先道出主题。

“是是是!真是一种天注定的缘份!”赵淑娴连忙附和。

“既是一种天注定的缘份,那我们就顺天行事,让有缘人成为眷属——让凤仪小姐屈尊嫁给我家文轩如何?”何炳贤把话说得更明朗了!

“何院长!婚姻问题是大事,;而且现在是民国,父母不能包办,一切得由他们自己作主。”龙爷断然婉拒。

“龙兄啊!您刚才也已经看到,他们俩已经很要好了!再说,他们俩已经在一起十几个小时;据说龙小姐的湿衣服都是文轩替她换的。”何炳贤的话虽然比何文轩跟龙凤仪说得含蓄一点,但话里的“成份”还是很重的。

“你……”龙爷对何炳贤玩这一套很是反感。

“老爷!既然凤仪与文轩已经这样,那……那就……”赵淑娴在帮何炳贤说话。

“你给我闭嘴!”龙爷不好跟何炳贤说难过话,却狠狠克了一下赵淑娴,这也是在打何炳贤的脸。

“龙爷!文轩与龙小姐已经好成这样,您就成全他们吧!”何夫人张涵见到龙爷发火,改用了近乎哀求的口气说。

“何夫人!我刚才已经说过,婚姻大事由孩子们自己作主,我们不能包办的!”张涵说文轩和龙凤仪“已经这样”;龙爷却从龙凤仪的神色中看到对何文轩的厌恶。

“那好!他们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决定;我们做上辈的只在旁边敲敲边鼓。”何炳贤不敢强求,只好退一步说话。

“行!我们就在旁边敲敲边鼓,待他们相处一段时间看情况再说。”赵淑娴跟着何炳贤说话。

四人正在谈心,下人已经把酒席摆好,来招呼大家入座;四人也就移座饭厅。何文轩因在楼上“照应”龙凤仪,没有入席;四人就一人一边宽宽松松的吃了一顿规格不低的酒宴。

席散,龙爷为叨扰向何炳贤夫妇表示谢意以后,又上楼谢过何文轩的救命之恩;便让赵淑娴为龙凤仪换好衣服;将湿衣服带走(不是小气,是不想留给何文轩),遂将龙凤仪扶下楼,上了小轿车,开回龙府。

龙凤仪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便到了正月二十一——这天是徐晨烧“头七”的日子。龙凤仪让父亲开着小轿车,拖着病体,带着奠仪和祭品,到徐府祭拜徐晨的亡灵。悲痛欲绝的徐道丰行长和夫人余晓蕙并不热情地接待了龙家父女俩——徐家人认为,龙凤仪的“命太硬”,专门克他们的儿子;直把儿子克死了。龙爷和龙凤仪理解徐道丰夫妇正处在丧子之痛中,也就没有计较他们的态度,便怏怏回到龙府!

龙家父女在徐家不受待见的情况,很快便被何文轩派出去时刻注意龙家一举一动的警察李大眼和二楞子得悉,并及时禀报于何文轩。何文轩便吩咐李大眼和二楞子如此这般行事。

不久,江州城里谣言四起。有人说龙凤仪是“丧门星”、“扫帚星”;有人说龙凤仪克夫又克子;还有人说龙凤仪在何府已经和何文轩同房……

尽管这些话都是谣诼蜚语,人们还是信而传之——因为这不是空穴来风——徐晨和龙凤仪相处了几个月,便出了车祸——刚从断头台上救下来五十天就溺水而亡——好多人都看到何文轩从水中抱起龙凤仪——也有不少人看到何文轩把龙凤仪抱进了他的家。而何府的人更是知道是何文轩为龙凤仪脱衣服、擦身子、换睡袍,共居一室十几个小时……

流毒如雨满天飞。强大的舆论压力把龙凤仪和龙府压得抬不起头来;也把龙凤仪“变成”一个“命硬”、克夫又克子的“丧门星”、“扫帚星”;是一个已经和何文轩同房的“破罐子”——这样的女人一定是没人要了!

谣言止于智者!阅事阅人无数的龙爷,心知这是何文轩玩的鬼把戏,放的毒;但又无法戳穿鬼把戏,也无法消毒。

就在龙爷气恨交加之际,一贯对何文轩有好感的赵淑娴向龙爷建言:为避免“名声不好”的龙凤仪以后嫁不出去,就答应经常来龙府献殷勤的何文轩的求婚要求,将龙凤仪嫁给何文轩算了。龙爷和龙凤仪闻言,都不同意这一提议,但又没有更好的人接受龙凤仪。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何文轩拿出“百忍堂”的精神,锲而不舍地来龙府求婚献好,赵淑娴不断的唠唠叨叨——何家是豪门大户,龙凤仪嫁过去一定不会受苦;不要错过个这个机会,误了龙凤仪的终身。龙爷和龙凤仪的耳朵都被这两人磨出了茧子,只好点头答应才清静了!

龙爷和龙凤仪一松口,何炳贤、何夫人、何文轩和赵淑娴就紧锣密鼓的张罗。

“长袖善舞,多财善贾”。实力雄厚的何府、龙府很快万事俱备;遂于一九二二年八月二号农历六月初十,把何文轩和龙凤仪的订婚大事办了。紧接着又于十一月二十八日,农历十月初十,举行了结婚典礼——何文轩终于抱得美人归。

龙凤仪虽然如彩凤随鸡地嫁给了何文轩,但她的心跟何文轩的心并不在一起。而这种心的距离,是难以用地理距离来衡量的。这两个冤家要想成为恩爱夫妻,还需要一段很长的磨合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