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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乱世妖娆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599

一路无事宁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萧南予的面色越来越凝重脚下的步子却丝毫也没有放慢。一来这里是回到凌苍唯一的陆路即使明知前方有龙潭虎穴也只能去闯一闯;二来苏暮颜目前的身ti状况不明多拖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自然是越早回到凌苍越好。

“主子太安静了。”龙默飞奔到萧南予的身边皱着眉头说道。

“我知道。”萧南予沉着声音问道:“我叫你送的信都送出去了么?”

“送出去了。”龙默点头回答:“只是我们突然加快度恐怕会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一些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赶到。”

“己经到了这地步就算我们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们没什么差别了。”

“可我们也不能自动送上门去吧。”

“完全的实力不对等才有说话的机会。”萧南予看着龙默说的意味深长。

龙默一愣旋即明白若是实力在伯仲间双方都充满戒心什么都来不及说就会先开打而若是有一方处于完全的弱势反而会激起人猫捉老鼠般的游戏心态会先好好的戏弄对方一番而这种戏弄若是运用得当即是极好的对话机会。

抬头遥遥的望向远处含烟谷的轮廓若隐若现虽然名字灵秀缥缈但若不是来观光而是来厮杀一旦在那里设下了伏兵结局己经基本可以注定。

含烟谷外几十里地就是九龙瀑到了那里就可以和柯啸云派出的jing锐部队取得联系顺利离开jing绝可就是这么最后一关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鬼门关般的险峻。

沉吟了一下龙默依然尽职的开口说道:“主子属下觉得还是在谷外休息一夜等那边的人到了明日清早再进谷吧。虽然主子想与那人和解可机会多的是不必以性命冒……”

“若不到非常时刻他如何肯信?”萧南予淡淡一笑却是不动声se间驳回了龙默的提议。

“可是主子……”

“执行命令今夜进谷!”直接打断龙默的话不留丝毫余地。

“是……”终于艰难的应了一声退后一个身位。

“你们在说太平王?”苏暮颜眨动着眼睛小声的问道。

“做了几天凤凰女神你似乎比以前聪明了一点。”想起那支血玉凤钗心眼忽然就小了一下说的极是刻薄。

苏暮颜好笑的看着萧南予的表情自己往萧南予的逆鳞上拂:“说起来那支钗我还没有还给他呢。找燕南的时候出来的急没带在身上现在应该是在皇上手中吧。”

没有答话pi股上却狠狠的疼了一下还好隔着衣服没出太大的响声。

“唔!”闷叫了一声苏暮颜恼怒的瞪起眼睛这人居然敢在抱着她的时候打她太可恶了一点。

“你居然真敢要!”现在想起这件事萧南予依然觉得xiong中有口浊气不出不平。

“我不知道的。”把头靠在萧南予的xiong口上低低的说。

“什么?”想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那个时候己经知道方黎就是锦儿的哥哥向洛书我只是想借着太平王的权势和方黎的内应想办法把锦儿救出来而已。随便放把火假说锦儿烧死了又或者来个调包计什么都好。可是我不知道方黎是太平王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想杀你。”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想起向洛书向萧南予刺来的剑至今心有余悸语声中开始带起喑哑的哭腔:“我不是故意要让你遇到危险的真的……对不起……”

感觉到xiong口有微微的湿润萧南予的心柔柔的不忍起来她不是要杀他不是恨到要置他于死地这就好。轻柔的哄她:“我不是没事么?而且就算当时向洛书真的杀过来也没什么他那点功夫我还没放在眼里。”

“我怎么知道你有那么好的武功!”声音里的哭腔越的浓:“我的……我们的……呜……”终于忍不住双手勾着萧南予的脖子埋在他怀里chou动着双肩哭了起来。

萧南予的身ti也僵硬了一下他知道苏暮颜在说什么她是在说他们那个无缘得见的孩子。锦儿出嫁那天苏暮颜代他挡了向洛书的一击那一剑刺的离心脉极近几乎是贴着心脏而过。

那个时候苏暮颜的身ti本就因为连日来的心力憔悴和不思饮食处于一种极度虚弱的状态这样的伤势如果不是沈玉楼动用了几乎所有他能想得到的办法恐怕根本不可能捱的下来。

这样虚弱的身ti当然更没有多余的力量去保护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沈玉楼用尽了所有手段最终还是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孩子离开苏暮颜的身ti。

而更可怕的事情是随着那个孩子的离开苏暮颜的身ti开始疯了一般的大出血本来xiong口的伤就己经流血流到一种可怕的境地昏迷中的苏暮颜还是本能似的用这种悲壮的方式表达着她对失去那个孩子的悲伤。

萧南予看着一盆一盆血红的水连绵不断向外送出去心里的恐慌几乎到了极致。他心里知道苏暮颜想要的东西其实很少不过是个温暖的家而已可是他却一面说着爱他一面毫不留情的处理着她的家人。

虽然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家人根本不配这个充满温情的词可是他忘记他不是苏暮颜他不能用自己的方式来决断苏暮颜的想法。至少在苏暮颜的心里那些人的血管里流着和她一样的血如果没有感情上的牵绊那哪怕有身ti上的也是好的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她觉得她在这个世上是个既无来处又无去处的无根之人。

所以后面苏暮颜的做法他虽然气恨却又总是能够谅解毕竟事情说到底都是他先不对而等到他想明白了想要去弥补的时候才现他与苏暮颜之间竟然己经隔了那么宽那么深的一条鸿沟。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明白沈玉楼说的话是对的人的心不是物件一旦伤了就很难再补好。

其实有的时候他自己也很矛盾他知道以苏暮颜的单纯与近乎无原则的善根本不适合做皇后要想坐镇整个皇宫需要的就是胡轻云苏朝颜那样的女人可是另一方面他又不可避免的被苏暮颜吸引。他喜欢看她淡淡的笑喜欢看她因为一点小小的事情就满zu喜欢她举手投足间透出来那种小家庭间的暖意。

她为他燃着一盏灯等候她羞红了脸怯怯的叫他“南予”他就会从心底里感到喜悦。就算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皇宫里就算他的眼睛和思想都习惯了这个巨大牢笼的冰冷可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心底就不渴望那一份小小的暖意。

所以当满心满念都只想相夫教子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的苏暮颜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立刻不可抑制的被吸引了。纵然也从心底里抗拒过可只要看到她淡淡暖暖的笑意看到她拼命用自己单薄可笑的羽翼去庇护她的家人他就忍不住想去接近她碰触她想保护她也想成为她肯用心保护的人。

保护先是一种概念只要有这份心就会让人由心底里被触动在这种时候力量反而成为次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