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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中平知道他们有挑灯洽谈的习惯，冲小菲使了一个眼神，走下楼对竹叶说：“先撤下我们这一席，重新摸好桌布，摆上水果，啤酒和咖啡。”
竹叶爱理不理说：“水果已备，没有咖啡。”
中平眼一瞪，叱道：“你不会去买呵你？”
竹叶“哼”了一声，背过身子不理他。
他对正下楼的小菲说：“你去把桌上的笔记本拿过来。”
小菲惊奇道：“他们晚上不休息吗？”
中平说：“你将来会明白的。只要有钱赚，他们三天三夜都能熬下来。”
********正文*********
慌乱中平特意把兰萍介绍给她，说：“这是陈兰萍小姐，也是执行齐先生订单的经理。”
张菁乐呵呵将一个塑料袋塞在兰萍手里，说：“我家老齐经常谈到你这位巾帼英雄，百闻不如一见，真没想到如此漂亮雍贵，叫我太婆嫉妒的不得了！”
她们同属一类型的女人，见面后很投缘，互相拉了手，亲亲昵昵在一旁寒暄交谈。
中平、齐瑚珊和拉斯前年在一起做过订单，经常见面，每一次都是齐瑚珊当翻译。
中平握了拉斯的双手，说：“你好！很高兴相隔一年后，再次见到了你。”
拉斯高个子，面孔白净，但头上全部谢顶，没有一根头发。他憋腔憋调说：“你……好！很高……兴！”车身用英文与齐瑚珊交谈。
齐瑚珊对中平翻译说：“他讲，我吃醋了，刘先生见了女士，忘了他这个老朋友！”
中平幽默地说：“这都是跟你学的。你们西方人处处女士优先，我八哥学舌，从你那里学来了，现炒现卖。”
嬉笑一阵后，齐瑚珊忙把中平拉至一旁，问：“工厂厂长都来没有，有多少位？”
中平说：“都在前楼，共二十三位。”
齐瑚珊说：“怎多出了三位？”
中平说：“纺纱、织布和印染厂也来了，真正的一条龙生产线。”
齐瑚珊称道：“好！这次来的主角就是他们，你考虑的很周全。”说罢，掏出一万港币，连同一个装有二十多个高档打火机的纸袋递给他，说：“你准备五十条三五烟，再配上打火机，一起送给他们！余下的钱就是饭钱。”
中平思忖了一会，大度地说：“你把我是抠门的？五千元买烟，饭钱由我掏，客还是算你请的。”
退给了齐瑚珊五千元。
他招呼兰萍先带客人上楼，与厂长们见面，然后找到小菲和竹叶，把五千元港币和小纸袋交给了她们，低声吩咐一番，上楼去了。
四百元的成本菜在W城要算上等，加之竹叶精心张罗，倒不失一桌美味佳肴。除了青菜外，大部分是鱼，少量夹带了几种野味：脚鱼、生鱼、鳗鱼、黄鳝鱼、桂花鱼、回鱼、田鸡、野鸭。
拉斯十年来与中国打交道做生意，齐瑚珊一直是他中国市场的总代理，每年一百多万件防寒服，分别在**、青岛、浙江生产，今年大部分转移至W城，只在浙江仍保留了一部分。防寒服生产好后转运北欧，几乎垄断了这个市场。
因此，他对中国几个大城市比较熟，什么菜也吃过，什么白酒也喝，没想到今晚几乎全是鱼，他问齐瑚珊，为什么与其它城市的食品不一样。
中平听完了齐瑚珊的翻译，好生意外，惊咤地说：“是不合你的味口？还是有你忌讳的？”
拉斯伸出了大拇子：“都没有，很好！”
中平放下心，借题发挥说：“安排这桌酒菜，叫入乡随俗。我们W城是闻名的鱼米之乡，你来到了W城，自然要多吃鱼。生意人吃饭很有讲究，年年有余，多吃鱼，寓意多赚钱。你赚的钱最多，属大拇指，齐先生其次，属食指，而我最少，属小指头。”
拉斯点头称好：“兆头吉祥，用意深刻，我不虚此行，干杯！”
清炖脚鱼，W城素来是整只王八放在汤盆中炖熟。
拉斯见了，不动筷子，表示不吃，说中国人残忍，野生动物要受到保护。
中平知道拉斯不懂中国话，也知道齐瑚珊不会翻译，笑着对齐瑚珊夫妇说：“他真是出国的吃红薯，洋苕，如此纯正的滋补炖品，他不吃你们多吃。”
红烧野鸭端上后，拉斯仍是不动筷子，中平故意对拉斯说：“这道菜你是非吃不可的。”
拉斯惊咤问：“为什么？”
中平又来一个借题发挥：“防寒服与羽绒服既是防寒取暖的孪生姊妹，又是同台市场的竞争对手。它们的包装大同小异，然而最大的区别，在于中间层的芯质不同。防寒服用的是人造棉，而羽绒服却是鸭身上的绒。只要鸭儿还存在一天，羽绒服就有市场。中有当世界上一只鸭儿都没有了，你的防寒服才不会受到威胁，你就会高枕无忧垄断整个北欧市场。”
齐瑚珊翻译后，拉斯思量一番，脸上动了容，耸了耸肩膀，说：“站在生意的角度，我要开戒，要统统的吃，一定要统统吃光，让我的防寒服一统天下。”说罢，竟也大口大口嚼起来。
中平含笑对齐瑚珊叹道：“满口的人道，保护动物主义者，涉及与已有关的，也动了口。真是人不为已－”
齐瑚珊接口说：“天诛地灭。”
拉斯边吃边问：“你们在谈论我？”
齐瑚珊掩饰地说：“对！我们说你宽厚仁慈。”
酒足饭饱。中平知道他们有挑灯洽谈的习惯，冲小菲使了一个眼神，走下楼对竹叶说：“先撤下我们这一席，重新摸好桌布，摆上水果，啤酒和咖啡。”
竹叶爱理不理说：“水果已备，没有咖啡。”
中平眼一瞪，叱道：“你不会去买呵你？”
竹叶“哼”了一声，背过身子不理他。
他对正下楼的小菲说：“你去把桌上的笔记本拿过来。”
小菲惊奇道：“他们晚上不休息吗？”
中平说：“你将来会明白的。只要有钱赚，他们三天三夜都能熬下来。”</li>红杏八部：《倚墙候红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