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故事提示

工厂一个三大五粗拉皮的汉子说：“你受不了嫌皮紧，旁边有一个的水多，该松的地方松，该紧的地方紧，难怪你把她买下的。几分的价格几分的货，这不是买人皮，而是买羊皮……”赵小姐一听是在骂她七窍生烟，泼妇劲涌了上来，骂道：“你他妈的人话不会说说羊话！老娘没惹你没沾你，你抱了门框子狠什么呵你？人家买皮你拉的紧紧的，像你妈的那玩意儿。老娘是买皮的，不是买老逼的。”大汉子不示弱，与她对骂起来：“你找个阔佬有钱，什么格儿就能爬了吗？你**的玩意松，难怪就卖给台湾人的，你口里再骂，看老子敲猪般的敲了你，让你的花一辈子痒不起来。”

********正文*********

詹阳与彭蝶市到这一步，是事出有因的。

五天前，彭蝶派弟弟彭蜻打前站，到离自己家乡不远的一家村办企业看厂，说：“弟，你回去的任务，是组织十万平方尺的兰皮……”

彭蜻问：“哥，啥叫兰皮？”

哥哥说：“皮用盐腌的称盐湿皮，用化工药品处理的称兰湿皮，什么都不腌制，直接晒干的叫板皮。”

弟弟说：“哥，我知道，像我家腌腊肉的。”

哥哥说：“对。我与这家厂的李厂长打个交道，这人发了迹有了钱，都是他妈的掺假拐骗起家的，你要小心嘞！你到那里说出我的名字，他会把你当县长供的。”

弟弟说：“我到工厂说什么呢？”

哥哥说：“厂里没有货，你要他出钱组织收购。厂里有货，你连哄带蒙，要他把货拉到W城来，余下的由我来收场。”

弟弟去了二天，给哥哥发了电报：有现货十万平方尺，工厂坚持在当地交货，验货前先付五万元订金，交货时付足全款。

彭蝶看了弟弟的电报，没有多作权衡，心想，先把台湾客人请来再说，这二年在珠海，哪一笔业务都不是这样做的？船过了桥洞自然直。他立即发传真，请詹阳来W城验货，并指示信用证开到香港双零公司，人到W城时，要见到信用证的附本。自从他知道汪邻是搞皮毛的，立即找到他，说：“汪经理，我在老家已找到了兰皮的现货，台湾客人，也快来W城。我年前说过要与你合作的，你感不感兴趣？”

汪邻有几分意外，说：“你给老板怎么说的？”

彭蝶说：“汇报了。他说，承包人都是老板，可以当家，自己怀的孩子自己去接生。”

汪邻说：“在农民手里拿货，都是现钱交易，你到哪里去寻钱呀？老板给你钱了吗？”彭蝶说：“有钱还谈鬼！老板坚持要见到信用证才放款。”

汪邻说：“现在的外贸都是这样做，你老老实实等几天，待客人的信用证来后，轻轻松松携款提货不行吗？”

彭蝶说：“我的汪经理呀，商场如战场，如茶如火。兰湿皮的行情看涨，利润又高，好几家外贸公司驻厂抢货。今儿个好不容易找到货，等信用证到了W城，煮熟的鸭子也会飞走。”

汪邻说：“我们怎么合作法，啥条件，如何分工？”

彭蝶说：“我怎么能让你老外贸的吃亏？你眼下筹集订金五万元，利润各半。余下的操作就看我的，保你十万个满意！”

汪邻说：“你是说我只要拿出五万元，你就可以拿到七十万元的货？”

彭蝶说：“信不信由你。我是跟老板学的，走老乡路线。昨天在老板那里，陈经理正乐滋滋的汇报，信用证还未到，人家就拿出一千万元贴了进去。我那老家是山坳坳的，人老实的像中国猿人，七十万的货，我坑蒙拐骗也要拉回W城。”

汪邻半信半疑计算这笔业务的利润后，仍不放心说：“我跟你们山坳坳的人打过交道，你说他们是猿人？哼，他们是阴曹地府的牛头马面，飞禽走兽的精灵。你不惹他则可，你若动他的心思，最终是让你吃亏了，你还没有地方诉说。”

彭蝶把胸拍得“咚咚响”，说：“人精灵又怎样，咱在珠海几年与虎谋皮，与狼共舞，在商业圈中久经杀场，什么场面没经历过。有一次在珠海酒吧，几个潮州烂仔见我老婆靓，动手动脚调戏她。老子一急，奔进厨房找了一把菜刀，就往那狗日们的头上劈，那些哀头没等刀劈到，吓的像兔子般的逃窜了。”

汪邻动心了，通过父亲单位担保，在一家城市信用社，用高息贷了五万元。他办好个人自带汇**，同彭蝶詹阳一行来到C县。

验货前，村办企业的李厂长说：“彭经理，你我好歹是老乡，见面泪汪汪，曾经打过几次交道，你口里喊哥哥，腰里摸家伙，几件事玩的不清爽，过去了的事儿，我可以原谅。丑话先撂在前头，你要验货，先交五万元的订金。”

彭蝶哈哈几声，爽朗地说：“俗话说，揭人不揭短，你老兄把好多年的陈皮烂芝麻暴光出来，想将我的军，还是你狗屎不臭挑起来臭呀？你的老规矩我不会忘，交五万元进库房。我们是老乡加朋友，我也有句丑话，如果这批货不能全部达到要求，我不会要货的，五万元的订金乖乖退给我。否则，老子不管你什么地头蛇，连厂房都给你掀掉。”

李厂长哈腰道：“那是的那是的。彭经理是方圆一带的举人，如今是大老板，我他妈的纵然有坑蒙之心，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呀！”

汪邻担心说：“彭经理，口说无凭，还是要他立个字据，到时他不认帐啥办？”

彭蝶有点飘然了，说：“算了。你瞧见那副奴才相？菜刀比立据厉害，在乡下这才是真理！”

李厂长拿到五万元的汇**，开了仓门，让他们见了货。按彭蝶一贯做法，验货时客人是不动手的，外贸与工厂各自派代表，一张张用专做的木尺量。工厂方面，把兰湿皮拉的长长的，扩张皮子尺寸上做文章。而外贸来说，掌握尺度，把那些不规则，凹的凸的面积忽略掉。

未动手验货前，彭蝶笑吟吟说：“詹先生，货你已看到了，你放心陪赵小姐回宾馆玩麻将，验货的脏活就交给我们了。”

詹阳摇了摇头，说：“彭先生，你还不了解我，凡是我要的皮子，都是由我亲自动手。”

彭蝶好生意外，说：“这么脏这么臭，你受的了吗？”

詹阳说：“吃哪家的饭就端哪家的碗。做皮子是我的饭碗，我不动手，饭哪吃的进去啦？”说罢，他和赵小姐脱掉外套，同工厂的工人一张张量起了皮子。不看詹先生风流快活，但干起事来干净利落，该要的，或该去掉的，丝毫不含糊。好几次，对工厂把皮了拉的紧绷绷，提出了意见，工厂的工人，压根就不把他放在眼里，照样你行我素。

詹阳实在看不下去了，气呼呼地说：“你们这哪里是在量皮？是在做大鼓蒙鼓皮！这样量下去，我怎么受得了？”

工厂一个三大五粗拉皮的汉子说：“你受不了嫌皮紧，旁边有一个的水多，该松的地方松，该紧的地方紧，难怪你把她买下的。几分的价格几分的货，这不是买人皮，而是买羊皮……”

赵小姐一听是在骂她七窍生烟，泼妇劲涌了上来，骂道：“你他妈的人话不会说说羊话！老娘没惹你没沾你，你抱了门框子狠什么呵你？人家买皮你拉的紧紧的，像你妈的那玩意儿。老娘是买皮的，不是买老逼的。”

大汉子不示弱，与她对骂起来：“你找个阔佬有钱，什么格儿就能爬了吗？你**的玩意松，难怪就卖给台湾人的，你口里再骂，看老子敲猪般的敲了你，让你的花一辈子痒不起来。”

赵小姐脸如泼了猪血的，欲破口大骂，彭蝶忙拦住，低声说：“他们人多，你又是个女孩子，何必拿螳螂和压路机较劲。你骂十句，他还一句还是他占便宜。”说毕，又对大汉子说说，“男不跟女斗，挑不上筷子的话从你八尺大汉的口里嘣出来，我这老乡的脸面都给丢了。本来，买皮与卖皮的，如豆腐渣包饺子捏不到一块，大家都谦让一点，皮就扯不起来。李厂长，你们若是再把皮子拉得像做大鼓般的，对不起，你把五万元退给我，纵然你是金皮银皮，我也不要。”

经彭蝶左右逢源，双方的架没有打起来，勺碰锅的验皮量皮继续进行，临到下午快下班前，当十万平方尺扯皮拉筋检验完时，被詹阳看中的只有一半，另一半作为次等皮搁在了一边。

作为村办企业的厂长，向来经营都是一脚踢的，现在好货被人拿走，剩下的就是卖不掉的货，李厂长自然不会同意。

所以，他换了脸孔，铿锵地说：“彭经理，这批货我只是对你。我不是统战部的部长，不认识什么姓粘的姓贴的，也不管啥台湾不台湾的。十万尺货的买主既然是你，哪怕是一堆臭狗屎，你也得兜回去。”</li>红杏八部：《倚墙候红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