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地图上标注的坐标柳清扬很满意，终于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了。他立即给前方的机场下令连夜轰炸这个地点以及附近的地方，接到命令之后李二勇命令自己大队的两个战斗机中队立刻出发为另一个机场起飞的四十八架中型轰炸机护航。另外两个战斗机中队准备在45分钟之后为第二批的轰炸机护航。

十五分钟李二勇的飞机就已经在空中等待编队了，明军的空军建立在柳清扬最初设立在南洋联邦的两个飞机制造工厂的基础上。在柳清扬不遗余力的全面支持下，目前明军装备的轻型战斗机和中型战斗机的性能均是同类飞机当中性能最优秀的全金属螺旋桨式战斗机。李二勇所在战斗机大队装备的都是两年前开始定型的编号为飞鹰3号最新式中型战斗机。

最初设计这一款飞机的初衷是已经在规划中的航母上的舰攻机。柳清扬当时异想天开地想要设计一种可以舰载的既能做护航舰攻机又可以悬挂鱼雷和炸弹的通用型飞机，结果是什么都能干可性能又不够突出，导致最终这一款飞机成为之后各类飞机的平台母机。目前生产数量最多性能最稳定的就是李二勇架驶的这种中型战斗机。

作战半径在加挂副油箱的条件下可达到750公里，也可以不挂副油箱而悬挂两枚250公斤的炸弹。后者的作战半径为550公里。战斗武器为一门双管的20mm机关炮，载弹量450颗。最高航速接近400公里。飞机的重要部位如驾驶舱、发动机、油箱等均加厚了外层装甲。这样虽然增加了油耗并降低了机动能力和飞行距离，但是普通战斗机的机载机枪很难伤害到它。这就大大提升了这种战斗机的生存能力。

天为轰炸清军边境地区机场的战斗中李二勇率领三个战斗机中队一共三十六架飞鹰3号战斗机跟数量差不多的日本生产的轻型战斗经过一番激烈空战之后，击落了十四架清军的战斗机，确认击伤7架。而自己这边的损失只有一架被击落五架被击伤，被击伤的飞机中两架在己方境内迫降。其他三架飞机受伤后坚持飞回到机场降落。

协助轰炸机编队击毁击伤停在地面上的清军飞机三十多架，摧毁清军西安附近的四个军用机场。一整天的时间里明军的空军倾巢而出，把清军部署在边境地区的所有机场全都炸了一遍，空中加地上一共击毁击伤清军飞机三百多架，自己仅损失各种飞机五十多架。明军损失的飞机中一半是由于操作失误和飞机故障造成的。清军的飞机总数也只有不到七百架，一天时间里损失了将近一半的飞机和几乎全部的边境地区机场，致使清军从进攻一开始就已经失去了战场上空的制空权。

从南洋转场运过来的飞机数量不断增加，明军到李二勇出发前的这个晚上部署在长江以北各机场的战斗机、侦察机、轰炸机、军用运输机等几类作战飞机总数已经接近一千架。其中新式全金属飞机超过七百架。正是由于有了强大的空中支援，明军在最初两天的边境防御战中才没有被大举进攻的清军形成有效突破。

清军蓄谋已久的大规模进攻失去了连续性和突然性之后，反应过来的明军逐渐适应了清军的进攻并尽力作出了相应的调整。

飞机上的李二勇通过无线电话筒指挥着两个中队的二十四架中型战斗机编队完毕之后，迅速赶到约定位置的上空等待轰炸机编队的到来。听着无线电话筒里自己部下们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李二勇觉得很高兴，看来白天的战斗已经带给了这些年轻人很大的自信，这些从飞行员培训学校毕业不久的小伙子们驾驶飞鹰3号这种新飞机的累积时间都不超过两百小时，参加空战更是头一次。论驾机经验和战斗经验跟那批日本教官培养出来的清军菜鸟差不多。但是因为有飞鹰3号良好的性能和防护能力以及更为凶猛的火力和先进的双机编组战术，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敢精神和保家卫国的无畏气概。他们一定会成为蓝天上最矫健的雄鹰。

快到指定地点的时候接到设在前线的地面指挥系统发出的联络信号，在确定坐标位置和重复确定轰炸任务之后，最前面的两组四架战斗机率先俯冲到峡谷中间的密林上空，飞机上的飞行员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清军部队正在施工的灯火。李二勇接到前面发回来的消息之后下令战斗机开始投弹。

由于距离较近因此所有的中型战斗机都放弃副油箱加挂了两枚250公斤的航空炸弹。在跟随前面两组飞机俯冲并在高度五百米左右投出两枚炸弹之后，看了一眼身后一连串的爆炸火光和被爆炸迅速引起的大火之后，李二勇下令所有战斗机前出到上空编组盘旋以保护跟在后面的轰炸机。

随后的四十八架中型轰炸机分成三个批次对密林中的目标进行投弹轰炸，三轮过后扔完炸弹的轰炸机指挥官宣布返航。

从头至尾差不多也就十几分钟，被超过一百吨炸弹炸的一塌糊涂的清军施工现场一片鬼哭狼嚎。正在为前半夜被特种兵小队偷袭这件事服苦役的一个旅的清军步兵几乎伤亡过半，刚刚抵达这里还没有开始工作的工程机械再一次变成零件和废铁。载衡贝勒的苦心经营又一次在他难以改变的命运中化为泡影。

第二天一早，得知森林通道遭受明军飞机轰炸的载衡想一个输红眼的赌徒一样下令部下的装甲部队配合清军步兵向黑龙口的明军阵地发起冲锋。同时给呆在西安的清军平南副统帅载沣发电要求迅速从后方调集空军，配合他的部队强攻明军防御阵地。

这一次载衡发了狠，一心要从正面突破黑龙口明军阵地。同时在此跟西安要求派工程机械过来，他并没有放弃在山谷缓坡的密林中修路这个计划。既然大张旗鼓地修已经不行了，明军轰炸完之后注意力就将转移到正面黑龙口阵地上。只要他在黑龙口与明军激烈争夺，同时不再指望以最快速度修成。就应该还有机会。

载衡的计划就是如果在黑风口能强行突破，自然是可以沿着大路一直向南然后再转向东从侧后包抄明军河南军区部署在黄河一线的重兵集团。如果从黑龙口一带的强行突破不顺利尽管会损失一些兵力和装备但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把明军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造成自己计划被识破之后的孤注一掷的印象，再秘密地继续开拓丛林中的道路。贯彻原有计划不变才是真正目的。

客观地说这一手虚虚实实玩的漂亮。在黑风口连续恶战了两天之后，清军的部队虽然死伤惨重，载衡的装甲军也损失了近百辆坦克和装甲车，这几乎是载衡的装甲军中所有装备的五分之一了。几天下来搞的载衡也十分心痛，正好借机会痛骂归他指挥的陆军部队的指挥官们出气。

凭借手中的装甲部队和重压之下拼力命冲锋的清军步兵，三天之内黑龙口防御阵地连番告急。已经换上去几轮部队了，李旭的加强团早就被撤换下来休整了。他们在前沿顶了整整60个小时，两天半时间里一个总人数超过七千人的满编加强团被打残了，最后活着走下阵地的人不超过三千人，这其中还包括部队在战斗中先负伤被送下来伤员。到了商洛的时候整个部队剩下的三千多人中间有一千三百多人被继续送到后方养伤，剩下的不到两千人还包括大约三分之一的轻伤员。

李旭本人也受了伤，他的左肩和额头都被流弹擦伤，流了很多血。在两天两夜的战斗中他亲眼看到自己的部下兄弟们一个一个倒在自己的眼前，有些兄弟的身体直接被炮弹炸的七零八落难以拼凑。有些牺牲兄弟的遗体还留在已经丢失的阵地上没能一起带回来。他在指挥所的掩体里用望远镜不止一次地看到过为掩护还能走的战友很多受了重伤的伤员怀揣炸药和手榴弹跟拥上阵地的清军士兵同归于尽，那样的场面李旭一生一世也不会忘记。

但是除此之外李旭对这次战斗的最后战果并不感到遗憾，这是一场真正的恶战，尽管他们这个团在撤下来时已经被迫退守到五道防线中的第三道防线了，但是他们这个团坚守阵地的这段时间里连续击退了疯狂的清军二十五次集团冲锋。干掉协同进攻的清军近卫装甲军各类装甲战车近百辆，清军的三个步兵整编师被打残，三个师剩下的活人连两个团都凑不齐。清军这三个师的师长在率领残余部下退回西安休整的时候是哭着走的。

当然只有一个师长在哭，另两个师长身负重伤是被担架抬到车上拉回西安的。

跟他们一起在商洛养伤休整的还有一支小部队，就是那支深夜大闹密林深处清军施工工地的特种兵小队。姓白的小队长叫白海，是昆明军区司令白海波的孙子，现任装甲旅旅长白涛的亲弟弟。他们白家哥兄弟三人跟李旭一样都是最早在柳清扬的自治领军校接受训练的那一批西南大族子弟。

白海这一次立下的功劳可是不小，可是他指挥的特战小队也是伤亡惨重。带去的三十六个人回来的连伤员算上一共才剩下十九个人。这十九人里几乎人人带伤，伤好之后肯定得退役的重伤员就有五个。柳清扬从武汉行营亲自给白海和他的这十九名部下打来电话表示祝贺并慰问，并亲口答应白海一定会照顾好烈士的家人和残疾的几位弟兄的日后生活。

白海这时的心情和李旭差不多，只是他知道自己所在的特种部队从创立的第一天起就是用来执行这种九死一生任务的。他喜欢呆在这种部队里，就跟他的大哥白涛喜欢装甲部队的横冲直撞和二哥白江喜欢翱翔蓝天的空军一样。

他是云南白家的子孙，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成为一名光荣的大明军人，为大明帝国开疆拓土和保护大明臣民不受外来势力欺压是他们的光荣职责，成为白家祠堂里供奉的那两千多个牌位中的一个是他们最好的归宿。死了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对白海来说死并不可怕。

再养伤的这几天里李旭跟白海就在医院里跟自己的受伤养病的部下们整天一起喝着酒唱着歌，很是悠闲自在。

只是受了轻伤的白海还看上了一位专门护理他们的年轻娇俏的小护士，没事就跑到护士值班室腆着脸搭话。虽在借机揩油之时屡遭呵斥却依然贼心不死照旧嬉皮笑脸。每一天的进展和种种故事成为李旭和部下们在晚上喝酒时最关心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