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谁都不是好惹的
作者:和佛祖一起打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273

“峨,哦干浊幽若的婚事。自从上次从皇宫回来!后。浊十炮憋酗绝口不提,这多少让沈幽若心里面有些安慰。

尽管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田义,马大掌柜,沈九三人组依旧还是一个黄金三角的阵容一田义代表着权势;马大掌柜代表着垄断;沈九则在其中扮演着风险投资者的角色,这样的阵仗毫无疑问是无比强大的。可沈幽若的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她的不安其实并不是来自于对市场的判断,而是基于对沐连鱼这个人的了解,因为沐连鱼曾经用事实告诉过她什么叫奇迹。

“妾爹此玄,沈幽若对沈九劝道,“南京城的丝绸价格波动诡异,必定有幕后黑手在推波助澜,以女儿之见,还是及早抽身才是”

“你说的幕后黑手还是那个沐家公子吧?老夫就不相信他真有翻天的能耐沈九一脸的不信邪,在这事情上也依旧显得十分固执。

沈幽若还待再劝,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立即保持了缄默。只见田义同马大掌柜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网一进门,马大掌柜就对沈九笑道:“九爷,丝绸的价格已经涨了十倍有余,足足十倍呐,明日一早便可以开门大卖

“商会的那些人怎么办?。沈九有些担心的问道,“如果他们一起参与进来的哈

“九爷不必担心,到时候田公公会请他们到东厂喝茶,没有十天半月是出不来的,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我们手中的存货早就已经售卖一空了

田义见沈九望向自己,尖声笑道:“九爷你就放宽心吧,这件事情就包在田某身上,来,大家喝酒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沈九唯一的担心也放回到肚子里,陪笑道”“田公公,沈九敬你一杯。”

沈幽若却柔柔的站起身来,对众人微微一福道:“爹爹,田公公,马大掌柜,幽若身体不适,请先告辞了

沈幽若说完正待往门口走去,田义却突然伸手拦住沈幽若,阴阳怪气的说道:“听闻姑娘乃是生意场上的女中诸葛,田某正想讨教一番,又何必这么着急离去呢?”沈九见田义脸色不对,赶忙打圆场道:“是啊,幽若,你酒量不错,坐下来陪着喝几杯也好。”

沈幽若见田义带来的东厂番子们对自己虎视眈晓,心知此刻绝不是逞强好胜的时候,淡淡一笑道:“如此,那幽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幽若返身入座,田义的目光落在沈幽若的翘臀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欲色,只是沈九同沈幽若两人都未曾觉察。不过沈幽若始终都带着一丝防备之心,对于田义同马大掌柜的敬酒也只是浅尝即止。

反倒是沈九在马大掌柜同田义的殷勤劝饮下,一杯接着一杯,纵然沈九酒量惊人,可终究年岁不轻了,几轮下来已经有了七成醉意。沈幽若见此情景,心里面越来越不安,尽耸田义同马大掌柜并不针对自己。可自己分明从马大掌柜的眼中看到了熊熊欲**,沈幽若轻抿了口酒。心中琢磨其中的反常之处。

沈幽若正思忖间,田义却已经提起酒壶,对沈幽若笑道:“幽若姑娘,本公公见九爷似乎已经不胜酒力,不如你就替他喝了这杯酒,今日便到此为止,也算是提前预祝大家合作愉快

沈幽若正愁找不到借口,见状也不推辞,双手捧杯一口喝下。

“幽若姑娘果然豪爽田义显得十分高兴,对自己身后的一名厂番吩咐道,“刘武,你驾车送幽若姑娘同九爷回去。”

“属下领命。”刘武上前一步庄道。

沈幽若不经意的打量了那人一眼,见对方双目顾盼之间精芒闪现,心知是一位内家高手。不过既然已经能离开这里,沈幽若也并未放在心上,同那人搀扶着沈九下了酒楼。

田义从窗户的缝隙中望着沈幽若的一抹俏影,随即与马大掌柜两人对视了一眼,均哈哈大笑。马大掌柜更是拱手道:“恭喜公公今夜艳福齐天。”

“等本公公玩腻了之后,还能少的了你吗?”

马大掌柜暗忖你不过是个太监,到时候还不是老夫拔了头筹?马大掌柜心中欣喜,嘿嘿的笑道:“田公公,沈九那老东西怎么处理?。

田义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随便按上一个罪名丢进东厂的大牢,让他们家人给送银子,等都榨丰了之后,杀。”

“公公果然英明,其实在下还有更好的主意。”马大掌柜媚笑道。

“什么?”

“张四维退了之后,沈家在朝中的还有些势力,如若沈九入了东厂大牢必定有人会上下活动,万一惹出什么事来必然不好交代。”

“马兄的意思是?”

“在下已经打探清楚,沈家一门人丁单薄,沈幽若之上仅有两个哥哥,且都是庸才。这些年来沈家偌大的家业都是沈幽若一人打理此女乃是经商奇才,也是出了名的孝女。如若留着沈九一条性命用来钳制沈幽若,让她替我们效力岂不是更好?。

马大掌柜的这番话倒是有些打动田义。可田义左右思忖了片玄,还是摇了摇头道:“本公公观那沈家女子外表看似柔弱动人,实则是网烈女子,此计虽好,恐怕不易得售

马大掌柜见田义并未直接否定,又赶忙奉承道:“以公公的手腕难道还怕驯服不了一个。烈性女子?定多到时候在下吃点亏,把她娶进门来,出嫁从夫,又有沈九在手,难道还怕她不屈服?”

田义是何等人物?马大掌柜心里打什么主意,田义一听便知,当下忍不住笑骂道:“本公公自觉做事就已经够毒辣了,没想到你做事更绝。也罢,你说的也有道理,就按照你说的去做,等本公公玩腻了之后就派人送到你府上。

马大掌柜见田义一口答应,顿时欣喜道:”

导此同时,沈幽若也已经扶着沈九出了酒楼,她左右看了一眼,并未看到沈三的踪影,心里面微微有些诧异。沈三做事一向恪尽职守,就算有事离开也会交代一声,何以连马车也不见踪影?

沈幽若绝没有想到沈三已经被田义等人借故支开,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那位随同下来的刘武已经驾来一辆马车,随即对沈幽若招呼道:“沈家小姐,九爷醉的不轻。快上车吧,卑职送二位回去。”

对方彬彬有礼,沈幽若一时间也没有多想,扶着沈九就上了马车。沈九确实喝过头了,上了马车便直嚷着难受。刘武在外听到,甚至隔着车帘对沈幽若叫道:“沈家姑娘,老爷子没事吧?”

“没事,多谢大哥关心。”沈幽若应了一句。

“那姑娘坐好了。”对方一扬马鞭,马车朝着沈九的住处而去。

马车内豪华无比,沈幽若用软垫把沈九的头部枕高,尽量让他舒服一些。看着沈九已经有些花白的的须,沈幽若心里面也感觉到一阵心酸。

车列传来的喧闹声逐渐沉寂下来,沈幽若却逐渐感觉到身上慢慢燃烧起了一股欲焰,开始时是暖暖的,非常的舒服,可是到了后来”沈幽若很快便觉察到了其中的不对之处,她下意识的掀起窗帘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却吓出沈幽若一身冷汗。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不远处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邸门前正笔直的站着两个东厂的厂番,宅邸的门上更是写着“田府”两字。

沈幽若就算再傻,此刻也已经明白过来,难怪一路上那个番子总会时不时的询问自己两句,原以为对方是一片好心,原来是怕自己中途逃走。回想起田义最后让自己喝的那杯酒,现在想来也有种种可疑之处。沈幽若想清楚事情的原委,顿时心急如焚。只可惜她醒悟的实在是太迟了,马车已经通过田府的偏门进了田府。

现在应该怎么办?沈幽若额头冷汗直冒,心底的欲**也越来越强,应该是中了慢性的**,望着酣睡的老父,沈幽若心中凄苦”

马车缓缓的停靠在田府的别院,刘武从马车上跳下,对迎上来的其它番子吩咐道:“把那个老东西送到地牢,女的直接绑上送去田公公的房间。”

刘武吩咐着,顺手掀起车帘,等他看清楚车内的情景,顿时惊骇欲绝,偌大的马卓内仅剩下沈九一个人酣睡如斯,而沈幽若却已经不见踪影。人呢?刘武惊出一身冷汗,事前田公公千叮万嘱绝对不能出任何讽漏,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事了。

可人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没的?刘武努力镇定自己的心神,仔细回想了一下,就在快到田府的时候,他明明还听到沈幽若的声音,会不会是那个时候?

刘武哪里还敢怠慢,先是吩咐一个番子把沈九送进地牢,随即纠集了一批人马,直接出府搜捕。如果刘武能够更冷静一下,或许沈幽若就真的在劫难逃了。高大的马车顶部,沈幽若望着刘武急匆匆的带人远去,心里面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幽若转而看向另一边,沈九正被人往田府内的地牢拖去,不由暗暗叫苦。虽说沈幽若剑术了得,押解老夫进地牢的也只有一名厂番,可如今沈幽若手无寸铁,而且感觉到内心越来越燥热,几乎忍不住呻吟出来。趁着还有一丝理智,沈幽若运起全身内力,从马车上勉强跳下,却险些摔倒,,

且说田公公心情得意,同马大掌柜两人喝的畅快淋漓,坐着马车优哉游哉的回府而来。还在半路,番子们就已经前来告知人丢了。

如同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田公公气急之下,把那个前来报信的倒霉蛋一脚踢飞,对愣在一旁的手下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本公公去搜?真要找不到人,本公公要你们好看。”

田公公脸色阴沉的回到府中,目光阴冷的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刘武,厉声斥道:“没用的东西,就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刘武手足冷,知道田公公绝不会轻饶自己,可又不放过一线生机,急忙辩解道:“公公,就在进府之前,柬职确信那个女人还在车内,谁知道

“进府的时候还在?”田公公突然想起什么,手指一搭车窗,身形已经冲天而起,随即轻飘飘的落在马车顶部。

马车上的痕迹依然还在,田公公气极反笑,沈幽若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沈幽若居然会武功。这辆马车是他平时的座驾,宽大无比,车顶也很高,沈幽若一个弱女子居然能瞒过刘武的耳目隐匿在车顶,武功定然也是了得。

不过刘武这个狗奴才更是该死,田义是亲眼看着沈幽若喝下那杯搀了**的酒水,就算她用内力压制,恐怕此刻也已经欲火焚身。如果刘武能够小心一些,沈幽若依旧逃脱不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刘武显然也想明白其中关键,此刻他见田义跳下马车的同时脸色狰狞。心知以田义狠毒的手段绝不会放过自己。不过田府高手如云,刘武也知道就算自己武功盖世也逃脱不掉,干脆把心一横,趁着众人被转移了注意力的当口,一反常态的往田义扑了过来。

田义万万没想到自己手下的一条狗居然敢反咬自己一口,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刘武一招制,顿时暴跳如雷的对刘武沉声问道:“狗奴才,你莫非想造反不成?”

“田公公,卑职这也是迫不得已。”刘武是急红眼了,他把刀架在田义的脖子上,神情警惧的打量着四周虎视眈眈的同僚,随即紧了紧手中的兵器,疯狂的叫道,“你们都给老子滚开,滚。”

刘武这一声怒吼,田义反倒是冷静下来,对刘武柔声劝道:“刘武,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本公公**在你跟随多年的份上,既往不咎

利武一边挟持着田义往门口移动,一边冷笑道:“田公公,你也说了,卑职跟随你多年,对你的秉性难道还不了解吗?真要放了你。卑职就要立玄人头落地,所以田公公还是麻烦你委屈一下,省的受那皮肉之苦。不过你放心,只要卑职出了南京城,自然会放了你

田义无奈,转对自己的心腹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心腹会意,悄悄的离开了。刘武慌乱之下根本就未曾察觉,就在刘武挟持着田义走到田府门口的时候,一个番子心急火燎的从府外进来,对田义跪禀道:“禀公公,沈家小姐已经被抓住了。”

听到这话,田义明显感觉到刘武的握着刀的手轻轻一颤,是啊,他如果知道沈幽若会被抓住,又如何敢铤而走险?

就在刘武心中懊恨的时候,田义却突然动了,右手的两根手指夹住放在脖子上的利刃,左手的肘部则是一记肘击狠狠的击中刘武左胸。一口鲜血顿时从刘武的口中喷出,刘武心中充满了绝望,暗藏在左手上的匕也同时刺向田义的肋部。

刘武本想拉着田义一起陪葬,可就在那一刹那,刘武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吹毛断的匕居然没有刺破刘武一点油皮,而他的脖子却已经被田义一把抓住。

田义捏着刘武的脖子把他提起来,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心胆俱裂的刘武此剪就算想自杀也未能办到。田义卸去刘武的下顾,把他丢在地上,不屑的望着如同死狗一般的刘武,冷笑道:“就凭你也想对付本公公,简直是痴心妄想,来人啊,把他拉一刀一刀的剐碎了喂狗,他的妻妾不管老幼一律卖到窑子里面去

众人望着刘武被人拖走,脊背都忍不住冒出一股寒气,刘武的武功他们是知道的,没想到田公公平时不显山露水,武功却高出刘武一筹不止,而且还能刀枪不入,这究竟是什么功夫?

田义看在眼里,对这样震撼的效果感觉到很满意。

不过田义很快就醒悟过来,一脚踢在离他最近的一个番子身上,怒吼道:“都***傻了不成?就算翻遍整个南京城,也要给本公公把那个贱人抓回来

番子们顿时一哄而散去抓捕沈幽若,可能更多的是不想呆在田义的身侧。

这边东厂的人刊有动作,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王伟就已经得到消息。不过田义也算是了得,虽说王伟已经知道东厂在抓捕一个女逃犯,却不知道此女的姓名。

田义那个家伙又在搞什么鬼?王伟心中疑惑。沐连鱼见王伟面目怪异,不禁疑惑的问道:“大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东厂的番子们又疯了。”王伟摇了摇头,对沐连鱼告诫道,“田义那个家伙就是一条疯狗,见人就咬,贤侄可要当心

沐连鱼见王伟不肯说,也就不再细问,立刻又把话题扯上了正途:“大人,如今丝绸的价格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我估计马大掌柜最迟这几天便要出货

王伟见沐连鱼胸有成竹。忍不住疑惑的问道:“贤侄莫非已经有了良策?。就王伟自己看来。这根本就是一盘无解的棋局。

王虎在一旁立即竖起耳朵,岂料沐连鱼却是淡淡一笑,对王伟摆手道:“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一切事宜到时候便见知晓,不过连鱼倒是很担心马大掌柜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狗被逼急了也会跳墙,沐连鱼担忧的事情并非没有道理,王伟犹豫了许久,这才从怀中拿出一枚黝黑深邃的令牌放到沐连鱼的面前。王虎见状,眼神中几乎无法掩饰贪婪的目光。

令牌的正面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飞鱼,沐连鱼把令牌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感觉到令牌的材质非金非玉,入手温润异常,就知不是凡物。果然,王伟一脸慎重的对沐连鱼说道:“贤侄,有了这块令牌在手,就如同本官亲临,可以肆意调动一个千户所的兵力,权势之大非同小可。如今就送与贤侄以作护身之用

看来王伟是真的下了血本,沐连鱼却是推送了回去,婉言谢绝道:“此令牌对大人想必非常重要,万一出了事情必定会牵连大人,所以连鱼断然不敢接受,大人还是收回去

王伟见沐连鱼一脸至诚不似作假,先前的不舍之心倒也减弱了几分,对沐连鱼呵呵笑道:“贤侄做事向来极有分寸,本官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如若不是明日便要陪同娘娘启程回京,实在对贤侄放心不下,本官又怎么会出此下策,大不了日后去了京师再送还老夫便是

王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沐连鱼倒也不好再推脱,把令牌郑而重之的放入怀中:“既然如此,连鱼就推却而不恭了。”

见沐连鱼收好令牌,王伟又仔细对沐连鱼叮嘱了几句,这才亲自把沐连鱼送了出去。从王伟的住处出来,沐连鱼抬头望天,漆黑的夜空中不见一丝星光,给人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

沐无咎在一旁见状,忍不住摇了摇头道:“少爷,今夜恐怕要下一场大雪了沐无咎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印证,还没等沐连鱼回到住处,漫天的雪花就已经飘洒而落,不消片刻,天地之间就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大片大片的雪花儿像无数个毛耸耸的小精灵,张牙舞爪地在风中你推我搡,肆无忌惮地旋转啸叫,扯动了整个破碎的天空。

也幸亏有这场大雪,使得东厂的搜捕变的异常艰难。

沈幽若躲在一条被白雪覆盖的巷道里冻的瑟瑟抖,寒冷在延缓体内**的作的同时也瓒糊溅她的意志。父亲身死未卜,唯能够信任的浊二也刀略蝴身在何方。天地之大,似乎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所,也是直到这一刻,沈幽若才现她其实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这一刻,沈幽若也想到去找沐连鱼求助,可仅存的一点点自尊心告诉她不应该去,至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可她真的再没有任何办法了,她也不指望沐连鱼能够伸出援手,因为绝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同东厂作对,尽管这个女人倾国倾城,也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武许,自己应该去见他最后一面吧,沈幽若挣扎着站起身来,

风雪越来越大了,纵然是在车厢内也感觉到刻骨的寒意,沐连鱼掀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去,车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一时间,沐连鱼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有些愣神。

沐无咎正小心翼翼的驾驶着马车,风雪太大根本就看不清楚,就在一个拐角处,一个身影突然斜插了过来。沐无咎心里一惊,拼命勒住缰绳,马匹顿时出一声凄惨的嘶叫,双蹄猛然扬起。

沐连鱼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思绪,掀起车帘对沐无咎问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撞到人了。”沐无咎见那人摔倒在雪地上,赶忙跳下马车,上前查看。沈幽若挣扎着从雪地上爬起身来,沐无咎看清楚沈幽若的容貌,不禁吃惊的叫道:“沈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幽若抬起头来,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沐连鱼的身影。沐连鱼下了马车,见沈幽若冻的嘴唇紫,心里一惊,赶忙脱下外套披在沈幽若的身上,对沐无咎吩咐道:“无咎,赶快回府。”

沐无咎查看了一眼马匹,对沐连鱼摇了摇头道:“少爷,回去还有很长一段路,这马恐怕是不行了。”

沐连鱼把沈幽若拥入怀中,只感觉她小手冰凉刺骨,心急如焚的左右看了一眼,即刻对沐无咎吩咐道:“马车扔这里,先去附近找间客栈住下。”

沐无咎赶紧去找客栈,沐连鱼搀扶着沈幽若跟在沐无咎的身后。幸好不远处就有一家悦来客栈,只是风雪太大,时辰也已经不早,客栈早就已经关门打样。沐连鱼命沐无咎上前敲门,自己拥着沈幽若去几步外的屋檐下躲避风雪。

沐连鱼替沈幽若挡着风雪,沈幽若稍稍缓过一口气来,她裹紧了单薄的衣裳,已经被冻得红通通的小手捂着自己的脸蛋,用口中呼出的一点热气取暖,却是一言不神情有些呆滞。

沐连鱼紧握住沈幽若冰冷的双手放入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她,同时关切的问道:“沈姑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沈幽若突然娇躯一颤,轻轻的推开沐连鱼,独自站在一旁。沈幽若的抗拒与沉默令沐连鱼微微一愣,重又握住沈幽若冰冷的双手。不再多问。

沈幽若诧异的抬起头来,在沐连鱼的眼中,她看到了一种沐连鱼从未对她透露过的眼神,给了她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沐连鱼察觉到沈幽若眼神中的诧异,平静的说道:“不用怕,天塌下来,也有我给你顶着。”

一对粉拳放在沐连鱼的胸口。沈幽若眼帘低垂,两行清泪扑簌而下。对她来说,有沐连鱼这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了,真的,就已经足够了。沈幽若把皓轻轻的靠在沐连鱼宽阔的胸膛上,闭上美眸倾听着他雄浑的心跳,享受这难得的温馨一刻。

与此同时,沐无咎把客栈的门板敲的震天响。

“谁啊?”悦来客栈的门板被猛的打开,破坏了这一副唯美的画卷。

“谁在这里鬼叫?”客栈伙计伸出头来扫视了沐连鱼等人一眼,脸色顿时变了,不耐的叫道,“对不起了客官小店没有空房了。”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沐无咎又岂是省油的灯?在伙计关上门之前,一脚抵住门板,随即推开伙计转而对沐连鱼招呼道:“少爷,沈姑娘,先进来取取暖吧。”

“幽若,我们进去吧。”沐连鱼在沈幽若耳边轻声说道,拥着她走进客栈。

“几位爷,对不起了,小店没有空房了。”伙计在门口拦住了沐连鱼,态度还是那么强硬。

沐连鱼帮沈幽若抚去身上的雪花,瞥了伙计一眼,平静的问道:“你一个伙计竟敢如此嚣张,到底是仗的谁的势?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我有话要说。”沐连鱼的语气虽然平淡,动作虽然轻柔,却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伙计语气一窒,不敢和沐连鱼顶牛,有些不安的看向身后。“出来吧,我知道你在。”沐连鱼看向柜台后面的门帘,沉声说道。

“沐公子小人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掌柜的见躲闪不过去,只得从门帘内走了出来。

沐连鱼目光一凝:“你认识我?”

“沐家钱庄的大掌柜沐连鱼谁不认识?”掌柜一脸为难的陪着笑脸,“不过马大掌柜也已经放出话来,如今南京城地界上只要有谁敢招待您,以后也就不用混了,沐公子又何必让小人难做。”

没想到马大掌柜还挺记仇的,自己只不过是隐瞒了身份而已,又没少他一分银子。沐连鱼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瑟瑟抖的沈幽若,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掌柜的,外面风雪这么大,您就通融一下吧?等贱内身体好点我们就离开,您看?”

沐连鱼称呼自己为贱内,虽是权宜的称呼。沈幽若也不免有了一丝羞涩。

“沐公子,您就别为难我了。”掌柜却是叹息着摇了摇头,“店是小本经营,实在是得罪不起马家。”

“掌柜的,你看这样行不行?”沐公子无奈的妥协道,“马家只是交代不让我住悦来客栈,可也没说不让我娘子住嘟匆施你给安排间房,让我娘子同管家住讲尖,我就在门夕隙放心,我给双倍的房钱

卓柜的只是摇头。沐公子强忍着怒气还待继续恳求,沈幽若知道沐连鱼一向心高气傲,为自己如此低声下气已是不易,如何还能让他再受辱人前?沈幽若轻轻的扯了扯沐公子的衣袖道:“夫君,我们还是走吧,总会找到地方住的。”

沐连鱼断然摇头道:“这怎么行?你的身子不能再受寒了,万一以后落下毛病就坏了,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还没待沐连鱼想出办法,掌柜却已经开始下逐客令:“沐公子,对不起了,时间不早小店要打样了,您还是去别家看看吧。送客

一旁的沐无咎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猛的揪住掌柜胸前的衣襟,怒斥道:“***,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老夫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他马大掌柜是什么东西?我家少爷住你的客栈是看的起你,你要是再敢聒噪,过了今日,老夫就拆了你的店。”

掌柜对沐连鱼尚且有三分顾忌,对于沐无咎这个下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一声招呼,从后面厨房冲出来几个伙计,手中持着明晃晃的尖刀把沐连鱼等人围成一团。

沐无咎一见来了这么多人,更是无名火起,眼里冒着怒火,手如铁箍一般嘞住掌柜的脖子,狞笑道:“你们都别过来,掌柜的,你信不信在他们把我捅成窟窿之前,我就先弄死你?。

沐无咎绝不是个轻易动怒的人,当了几十年的管家,早就没了火气。可平时不火的人真要起火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沐连鱼看到这一幕都不禁呆住了,其实沐连鱼有所不知,沐无咎时候当过乞丐,那时候过着在街头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由于性格倔强,不肯忍气,沐无咎不论在任何地方,碰上任何人,三句话不对头就开打。和别人打架,沐无咎什么都用,使拳头,用脚尖,最后打不过人就拿嘴咬。后来到了沐家,沐无咎这才逐渐收敛。

当年,沐儒对沐无咎有活命之恩,如今这种情感又已经转嫁到沐连鱼的身上,谁要是欺负了沐连鱼,那就是同他沐无咎过不去,沐无咎是可以豁出命来的。

眼看掌柜被制,那帮明刀执仗的伙计都有些投鼠忌器不敢妄动。双方僵持着,沈幽若突然上前一步,往一旁的桌子上丢了一张银票,又从柜台上拿了一壶烈酒仰面饮了几口,转而对沐连鱼道:“算了,夫君,我们走吧,死不了人的,何必求人

沈幽若都这么说了,沐连鱼还能再说什么?他伸手拍了拍沐无咎的肩膀,一脸平静的对沐无咎吩咐道:“无咎,算了,放了他

沐无咎是真的生气了,他依言放开掌柜,却兀自指着掌柜骂道:“格日的,要不是少爷替你求情,老子今天就掐死你。”

掌柜被沐无咎放开之后,立刻躲得远远的,就连看向沐无咎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畏惧。

“沐公子,真是对不起了。”掌柜远远的苦笑道,人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

沐连鱼是强压着怒气,他原本已经拥着沈幽若转身离开,此方却突然停住脚步回过来头,只见他额头青筋跳动,遥指着掌柜的鼻子:“***给我闭嘴。本公子做事最最公道,绝不强人所难。今日之事本公子记下了,改日再等门拜谢。

掌柜只感觉到脑子里面一阵轰鸣,沐连鱼虽然说话很和气,却让他感觉到一种比沐无咎更强烈的压迫感。他很想认个错,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沐连鱼命沐无咎去另外去找辆马车,自己紧紧的护住沈幽若上了先前那辆,把所有的能御寒的衣物都披挂在沈幽若身上,身上仅穿了一件内衣。沈幽若见状,微微摇头,眼神中有不忍。

沐连鱼故意调侃道:“娘子,我身体结实着呢,这点风雪实在算不了什么?”

“谁是你娘子?。沈幽若哼了一声,又白了沐连鱼一眼,“刚刚只是权宜之计,如若真想娶本姑娘,那是要八抬大轿的

沈幽若突然想起自己深陷狱中的父亲,顿时心中凄苦。沐连鱼见状,赶忙劝道:“幽若,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公子有情有义,幽若又怎么会信不过?不过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幽若不想公子牵连其中

这里虽然是南京城,是达官贵人云集的地方,但沈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又有谁能把沈幽若逼迫道如此境地?沐连鱼突然心中一动,沉声问道:“是马大掌柜还是田义那个王八蛋?。

沈幽若只是摇头:“公子不要再问了沐连鱼见沈幽若突然神情大变,就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了,对沈幽若安慰道:“幽若,实不相瞒,马家的事情我答应过一个朋友一定会给一个交道,所以马家我一定不会放过的。马大掌柜同田义同气连枝,动了马家必定就会牵连到田义,这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所以如果真的牵扯到他们,你也不必害怕,我自然有办法应付。”

沈幽若闻言惊诧的望着沐连鱼,吃惊的问道:“这么说来,公子你早就有预谋对付马家了?可是马家有田义撑腰,你斗不过他的。”

“不肉搏相见一番,又怎知斗不过?。沐连鱼肃容道,“试问田义又如何?谁都不是好惹的,真要惹毛了我,一个都别想跑,一个也跑不掉。田公公,哼”多。”

沈幽若知道沐连鱼从不妄言,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人渣。”沐连鱼听完之后,顿时气的睚眦欲裂……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涵,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