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望着展昭，她犹豫了。是该说出来吗？

她低下了头，不回答。她不敢说，因为一旦说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失去他。尽管一开始到现在，她都不曾得到过，也谈不上失去。只是她舍不得，舍不得连最后的那一点微温都失去了。

展昭见柳絮不说话，心里不由地担心，莫非她也和自己一样死了？被坏人抓来这里？他紧紧地握住柳絮的手，抚摩她的头，然后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你也不清楚？”

柳絮摇了摇头。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了。只是她怎么说得出口？她流泪了，泪水落在了展昭的手指上，展昭吃惊地望着她。

借着那丝丝微薄的光芒，展昭可以看得很清楚柳絮眼眶里的泪水。

“展大哥，对不起。”柳絮再次说道。她的声音在颤抖，有些泣不成声。

展昭紧紧地抱着柳絮，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絮儿？”

“展大哥，我骗了你……其实……其实……其实……”

“怎么了？絮儿？你说什么？”

“展大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在天上天河边上生活着一棵柳树，千年不变地生活在哪里。她已经在天河边上生活了几千年，她和众多妖仙一样，可以变幻成人形，也和众多妖仙一样，有着千年不变的寂寞和无奈。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比她更加寂寞更加无奈的人。那个人的一句话，已经让她深深地爱上了他。可是那个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只好将这样的感情埋在心里，埋在内心的深处……”

“不久那个人下凡了去历劫了……她一直在天河边上遥望着，希望能再见那个人一面。只是这个愿望让她在天河边上等了上千年都无法实现。终于有一天，掌管雾化仙岛妖仙的正气仙子飞陨被贬，而此时天上的无字天书被烧，趁着上天一片混乱，她终于有机会下到了凡间。找到了那个让她思念了千年的人。千年的轮回，当初那个天上的战神已经不是战神，只是人间一个普通的执法者。”

“……展大哥……我就是千年前那棵天河边的柳树，而你就是我一直等待的人。”

“絮儿……你说什么？”

她的话让展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也是神仙，安宁也是神仙，还有那只来无踪去无影的火麒麟也是神仙，自己也是神仙……

“展大哥，对不起。我骗了你。”

展昭感觉到柳絮在发抖。他叹了一口气。

“絮儿，你不该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