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兴衰周期律
作者:丹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712

“听说过周期律么?”老头笑眯眯地问。

老头翻了翻白眼:“我和你说元素周期律干嘛?老头可不懂,我说的是兴衰周期律。”

“周,加上春秋、战国的话超过七百年。”这个陈龙还是知道的。

“最短的呢?”

“秦朝,公元前221年到公元前206年,才十多年,然后就是国民党37年了,再次就是581年到618年的隋朝了,还有就是五代的五十多年。当然了,那些个小国是不算的。”修行者对历史朝代的了解比普通人要看重许多,陈龙说起来如数家珍般。

“最长的也就六七百载,短的才十数载,可见朝代的更替如日升日落般,人力难以改变。”老头嘴角泛起讥讽之色,“可笑大多数人都在自欺欺人,就如同那所谓的洪门的前身一般。”

洪门起源于明末清初,据说前身是天地会的分支,后来流传到港澳南洋,成为重要的华侨组织。洪门一直致力于反清复明,清末时热衷于革命,不过由于没有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最终还是没有多大建树的。不过洪门的精神一直让陈龙感佩的,那种壮志凌云、报国平天下的豪情,一直深深影响着他。如今的洪门,自然与那时相去甚远,许多弥足珍贵的精神也消失殆尽,不过至少还是遗留下许多,让后人受益匪浅的。

这不禁使陈龙想起了一桩事情,1945年的一天,**专门邀请黄炎培等人到他家里做客。整整长谈了一个下午。**问黄炎培,来延安考察了几天有什么感想?黄炎培坦率地说:“我生60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单位都没能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力。大凡初时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人不卖力,也许那时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继而环境渐渐好转了,精神也渐渐放下了。有的因为历时长久,自然地惰性发作,由少数演为多数,到风气养成,虽有大力,无法扭转,并且无法补救。也有因为区域一步步扩大了,它的扩大,有的出于自然发展;有的为功业欲所驱使,强求发展,到干部人才渐渐竭蹶,艰于应付的时候,有环境倒越加复杂起来了,控制力不免薄弱了。一部历史,‘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荣取辱’的也有。总之,没有能跳出这个周期率。**诸君从过去到现在,我略略了解的,就是希望找出一条新路,来跳出这个周期率的支配。”黄炎培这一席耿耿诤言,掷地有声。**高兴地答道:“我们已经找到了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很多人认为这是至理名言,也有许多人认为统治者终究是人,而不是神,争取的大多数还是少部分人的利益,所以社会矛盾不可能消失。

客观世界中,事物发展的普遍规律都有一个由无到有,由弱到强,由强到盛,然后又经历由盛到衰,由衰到弱,最后消亡的过程,兴亡相随,是在普遍不过的事了。人类社会历史的发展过程同样遵循这样一个普遍的规律。任何想使自己的权力、组织、政党能够千秋万代,永远成为统治者的思想和行为,过去、现在、未来的历史事实都将证明,那完全是徒劳的,因为这是违背人类社会发展的普遍规律的。

历史兴亡的规律是由人的思想行为范畴决定的,而人的思想行为范畴是由人的本性决定的。人的一些固有本性,如私心、功利心、占有欲、不可遏制的各种非理性**、喜新厌旧的思维等等,在这些本性的共同作用下,体现到政治生活中,就表现为一个社会历史兴亡的周期律。因此,只要是人,而不是神来主宰历史,他们就很难摆脱人的本性束缚,那么也就难以跳出历史兴亡的周期律。

也就是说,这种历史兴亡周期律时由人的本性引起的社会现象。承认这种客观现实,有利于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组织,每一个政党,能够正确的对待个人、组织、政党、政权的兴亡,少做、或者不做逆历史潮流而动的事,更不应该用武力镇压的方式遏制普通民众对政权、执政者的自由选择。只有这样,才能让社会在一个相对平和的环境中不断前进,否则的话,兴亡事既然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那么,爆发摧毁旧政权的激烈革命的爆发那将是不可避免的。

体制内收益的群体思想觉悟总是有限的,即使觉悟很高,也改变不了体制本身的局限性。那么,体制外的人、利益受到损坏的群体自然与其产生了矛盾。

试问过去、现在和将来的风流人物,谁能真正跳出历史兴亡的周期律?过去、现在、将来,具难矣,原是人的本性决定!

陈龙不喜欢想这些复杂的问题,在他认为,只要老百姓过得好,统治者就是好的,老百姓过的不好,弄得天怒人怨,那么统治者就是不好的。他也知道,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存在着,那么真正的民主就是没有的。除非世界上只剩下了你一个人,那么你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人是社会性的,拳头虽然野蛮,但大多数时候人们都是凭实力说话的。毕竟人也是动物,是动物就有**的,那么就会与别的个体产生矛盾的。

陈龙静静地坐着,等到将一只熊猫腿慢慢切成片吃完,然后喝了半瓶酒,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问道:“老头,说这些到底什么个意思?”

肉很脆、很嫩,实在是他平生吃过最好的肉,酒虽然不是太好,但就着肉吃,也喝得很爽。然而陈龙心底的疑惑,却让他食不知味起来,而且沉重许多,他知道,正题来了,而且,他的预感很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