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囧:满怀**抓计生---革命
作者:劳奴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858

ps: 导读:带着一股激情去工作,千万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然的话,就会再度落入陷阱。

隔了一天,组织部就派人来了,要找我谈话。我知道,他们要对我的事进行宣布了。

恢复我的工作,这是板上订钉的事。可让我做什么工作,组织上也没有决定。我到了组织部后,先是老凡宣读了县委恢复我工作的决定,然后,干部科长和我谈话,征求额的意见,问我想做什么工作。我说,我想做什么工作是我能决定了的事吗?我想当县委书记,不可能,当组织部长,也不可能,当你的这个科长,你正干着,我也不能抢,你说我想做什么工作,这不是废话吗?你们决定就决定,不要又装得很民主的样子,征求我的意见。我的觉悟高着呢,不会对位子不好而跟组织上闹别扭的。没有听说吗?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革命战士是朵花,插到哪里哪安家,革命战士是棵树,栽到哪里哪里住,革命战士是只鸟,飞到哪里都把祖国保。干部科长哈哈地笑了,说,老汪你真够可以的,真能逗,有才有才,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文化馆理在没有空位子,你回不去了,我们决定给你一个新的工作。没等干部科长将话说完,我便打断了他,问,什么是新的工作?干部科长笑了,说,好工作,计划生育。

计划生育?这以前不都是女人干的工作吗?怎么让我这位大老爷们干这工作了?我对干部科长说,谢谢你对额这么重视,让额考虑考虑。

从组织部出来,我就没回头,直接去了宣传部。见了蔡平,我说,蔡部长,计划生育也是宣传口的。他们要安排我我做计划生育工作,我适合干这工作吗?蔡平打电话,让二楼的邓未来也来,一块商量咋着向组织部回答。

邓未来上来后,对蔡平说,有志的事县联席会议已经议过一次了,让他到刘寨乡当计生办副主任。

原来,组织部找我谈话,征求我的意见纯属鸡毛缨子擦腚――绕眼子。我觉得自己又被人家玩了,让人家日过以后。才问你同意不同意挨日。我大老爷们,却让我干计划生育,干涉人家被窝里的私情,我说,这他妈的不拿额当人看,不去。

我一说硬话,邓未来就愣了一下,说,不去?不去你去哪儿?还回你的蛤蟆湾?

一听说不去还是得回蛤蟆湾。我心里怕了,心底开始发虚,必竟我才恢复工作,还没有安排工作。这个时候跟组织上较劲,纯粹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

蔡平说出了我的心里话,说,有志。别犟了,现在不是时候。我知道你想搞文化工作,但现在位子满了。而计划生育现在是工作重点,全省都在贯彻落实省里的文件,你去干这工作,正是出成绩的时候。再说了,计划生育也是宣传系统了,与文化工作并列,你干出成绩来,跳个槽也不是不可以的。

蔡平这一说,我才说,那我就回复给他们。

这时候,全省正在贯彻《省计划生育条例》,我们县的计划生育队伍也刚刚成立,正需要人来补充。蔡平说的不错,在现在看来,计划生育工作是顶重要的工作了,各级政府都制定了计划生育工作一票否决制度,就是当地政府书记也好,县长也好,如果到年终检查你这个地方的计划生育工作落了后,你其他方面的工作做得再有成绩,这一票就把所有的成绩都给你勾消了。制定这个政策好象是有点不讲理,可你又有啥样讲理的办法将各个领导层都重视这号称天下第一难事的计划生育工作呢?那当儿,人们对计划生育的意识还没有完全形成,这工作也就非常地难干,更没有人愿意来做计划生育工作。

我虽然接受了组织上对额的安排,但文件下达那一天,额却又找了干部科长,我说,你们老早都研究好了,为什么还征求我的意见,玩得象真的一样。

干部科长笑了,笑得十分得意。他怕我发火,装成很真诚的口气,说,有志,组织工作都是这样,履行程序,防出乱子。如果你不同意到岗,在我跟你谈话时你就可以有火就发,比现在发要主动多了。至于为什么让你到计划生育部门工作,那也是临时决议的。那天是联席会,并不是专门研究人事的,而是专题研究计划生育的,其中就说到了刘寨乡,少了一个计生办主任。这时候,县长向我们组织部要人,我们也没有,在编的都一个萝卜顶一个窝,上哪儿要人去?不知谁说了句汪有志不恢复工作了吗?他可是个计划生育专家呢。接着。那位同志又介绍了你的好多情况,说你很有才,不仅文化上是位强手,又会作诗,对计划生育的知识也十分地了解,比如避孕药怎么吃,避孕环怎么戴,避孕套怎么用,说你都研究得十分地透彻。既然说你是个计生工作的内行,当然安排你做计生工作也是十分妥当的了。

他妈的,这是谁这么坏,在关键的时候出额洋象。干部科长说也不知道是谁,邓未来说联席会上有四,给那些超生的大肚子妇女做人流,给男女做结扎手术。一时间,在刘寨这个小集镇上,被做了绝育手术的男女到处都是。镇卫生院住满了,小旅馆住满了,最后不得不把粮站准备收公粮的仓库给腾出来,里面摆满了床铺,床铺上躺着作痛苦状的超生妇女,盖着脏兮兮的被子在那里养伤。

一家有一个做手术的,就要带来服侍的,送东西的,亲戚来探望的,再加上甩不掉的孩子,就等于搬来一家子。那场面乱糟糟的,如同淮海战役的大后方。

这样以来,刘寨的第三产业却兴旺了起来。小镇子上最高兴的就是那些做小生意的小摊小贩们,他们这一段时间真是遇到好日子了,比过年都高兴。鸡鱼肉蛋卖得快自不用说,大饼油条包子稀饭都是出一锅光一锅,连袜子鞋毛巾针头线脑也比往年快了几倍。他们见了我也格处地客气,因为是我将这个冷清的小集镇搞得人气兴旺了,生意红火了,他们更拥护计划生育,都说:“这个突击行动搞得好,利国利民利百姓,也利俺的生意。”

我的这个突击月行动在刘寨乡有排山倒海之势,有雷霆万钧之力,人口革命的巨流滚滚,形势一派大好啊。我也被领导表扬得我不知道姓啥名谁了,脑子发热到了极度。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竞然还有人敢跟我的计划生育突击月相对抗,而且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村子集体抗命,这个村子就是大徐庄。

说起大徐庄,他们村的全体村民之所以敢跟我的计划生育突击月相对抗,那也是因为他们占有一定的天时地利。大徐庄正靠近河省的一个县,地处偏远,又是刘寨乡的一个小角落,偷生偷育的几乎家家都有。可要是对他们执法,他们却非常容易逃避。因为他们与河省的村子有好多家亲戚,你一抓人,他们就跑到河省去了,我们执法又不能在人家河省的地盘里行为,所以,大徐庄的村民就超生成瘾,而且对我们计生部门有蔑视的嫌疑。当我们的突击队第一次进村,宣传动员他们作绝育手术时,他们竞敢对我的革命队伍发动了围攻,口出煽动性恶言:

“什么结扎?就是女的嫶了,男人的剡了!他把咱庄上的人当畜牲了,咱决不答应!”

呵呵,我看这个硬骨头难啃,也没有急于下手。虽说要以野蛮的手段对付不文明,以愚治愚,但也不是上来就野蛮,**的干部总是讲道理的,上来就野蛮不跟土匪差不多了?这一点,我也在大会小会上也反复讲了。我说:“我们对待计生钉子户说归说,做归做。之所以来硬的,那是让超生户执行计生条例的是,只要执行了,主动去结扎,那咱就笑脸相迎的是,对他们如春风般温暖的是。如果他们抱着多子多福的旧观念不放,与计生条例相对抗,额们就对他们进行革命,采取暴烈的行动的是。”

经过几个文明宣传的回合,我们的文明宣传根本木有起作用。反而助长了落后势力的嚣张气焰,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怪额心狠手辣了,于是,我下定了决心,决定采取革命的行动。

这是关键的时刻,我也该出马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刀刃就在大徐庄。所以。这一天,我作为计划生育办公室主任,就亲自带队,并以计生领导组的名义。协调公安、武装、卫生等乡直单位和部门紧密配合,联合向大徐庄开刀。

进入大徐庄的时候,我选择的是白天,光明正大。请了军乐队在前面开路,后面几辆卡车,都用红旗、标语什么的包装起来。车上站满了突击队员,服装整齐,一人一本计生条例,外加一面小红旗,同时还戴着红色的计化生育宣传员臂章。这阵势,在这偏僻的大徐庄哪里见过?一进村,就引来许多男女女、老老少少出来看热闹。

此时,我持电喇叭进行动员宣传动员:“乡亲们呀,计划生育的革命风暴刮起来了,你们也不要怕的是。让大家都优生优育,按计划生育子女,也是党和政府对乡亲们的关心的是。你们也不想想,生多了可好?一点儿也不好,养不起,教育不好,还要罚款还债,将来也让他们过不上好日子的是。所以大家都要主动来响应号召,主动做手术的是。我们研究了,凡是主动做手术的,超生罚款可以减免的是,凡是在今夜零点以后手术的,即不能享受优惠政策,一律按条例执行的是、、、、、、。”

我们在大徐庄宣传到午后,就退回乡政府了。我知道,额这样做,只是虚愰一枪,没什么作用,大徐的超生户不会买我的账的,在这之前,我们已有几个回合了。我亲自上门,找几个钉子户,反复做他们的思想政治工作。可他们采取的对抗办法是,让男的躲在幕后,却出来撒泼的女人跟我闹。有个女人,悄悄地躲在我身后,一揿褂襟子,故意将两个下**暴露出来,往我身上靠,想对我身上栽賍,制造一个我调戏妇女的事端来吓退我。叽,我是谁?我在剧团那样的场面都受过了,这雕虫小计对我来说还不是小儿科?我一闪往后退了一步,说:“给你男人留点脸的是,别为了超生逃罚款连脸都不要了!”叽,磕瓜子磕出个臭虫---怎么啥仁(人)都有哇。

我这一喝问,人们才发现了那女人的**,都捂着嘴笑。那女人故意发疯似地叫起来了:“汪主任呀,你羞死俺了,俺也活不下去了,俺的命就交给你了。”说着,进了屋,拿出一瓶事先准备好的敌敌畏,说:“我喝药了,我不活了!”

我知道她这是干打雷不下雨,装憨吓唬人,我只要一夺她的瓶子,败阵的可就是我了。我判定这个女人的敌敌畏肯定是假的,便一字一句坚定地说:“死?可是真死?真死你就死去的是,你为破坏计划生育的国策而死,还光荣是不?死了连条狗都不如!你以为你来这一套额就不敢向旧势力开刀的是?就向超生户投降的是?搬梯子上天---没门!”

我这一发火,那个娘们倒是没有了主意,谁知她拿的竟是真“敌敌畏”,本意是想吓乎吓乎我的,好让我让步的,哪知这个我根本不喝她这一壶。那娘们这才没有办法下台阶,只好将药瓶往地上一丢,撒波打滚:“我的娘哟,我的命咋那么苦哟、、、、、”

按道理,我这一次与那些钉子户短兵相接,我也是胜者呀,可胜者归胜者,她们就是不投降,所以,我才又采取第二套方案行动。

第二天,我又带着宣传队,白天再次宣传,广播大喇叭直对着大徐村,不停地宣传着政策,口气和言辞都非常地激烈。但到了中午。我们就撤了。一连几天,我们都是这样,白天上半天宣传一下,撤兵,第二天再来。几天之后,大徐庄的超生户一点儿也不惊讶了,认为我的招数都使完了,无非是每天带着一帮人进村子叫唤叫唤,黔驴技穷了。于是,那些超生的男男女女。也都大大列列地从各路回村,磨鎌轧场,准备午收了。

特殊的战斗是在午夜零时打响的。

就在我们计划生育突击月的第九天,也就是我们在大徐庄宣传第五天的时候,监测到该村所有的超生者全部都回村的时候,我采取行动了。

我选拔了五十多位突击队员,将村子的四个门全部封了,只准进,不准出。与此同时,在离村一里多路的公路上,设一个临时手术站,专门租用了一辆救护车。救护车上点亮了长明灯,搭上手术台,组织几位乡村医生作好了手术准备。乡干、村干在派出所干警的保驾护航下按白天宣传的路线分户到人,分别去抓超生户。然后送到救护车上做节育手术。

大徐庄没有通电,天一黑,村子里也就瞎灯灭火。这又是一个风高月黑之夜,加之有点阴云,天上的星星都看不到,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战斗没开始之前,村里村外,鸦雀无声,大地一片沉寂。

战斗一打响,先是听到村中的狗叫,然后就是人叫,紧接着,村中手电筒光柱四射,狗吠不停,一片鬼哭狼嚎。

此时,我带着几位村干部来到那位带头要寻死上吊的撒泼妇女家,叫门无人应,就强行打开院门,又冲进屋里,直取床上。却见床上睡着四个孩子,不见超生的父母。

“跑不了哪去,被窝还是热的能走多远?”一位突击队员摸了摸被窝说。

听突击队员这么说,我就让他们继续搜寻。床底下,门后头,猪舍里,锅屋里全都找个遍,却就是不见这两个破坏国策的成年人。

“奇怪,能上天入地不成?”我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我发现这户人家梁上棚有厚厚的木板,象是多了一层阁楼。我就用我的三节手电筒往上面一照,不照倒罢,一照见证奇迹的时候就到了:只见一对男女,光着身子躲在那木板上,女人将她的**藏在她男人背后,男人手中持一把扎王八的鳖叉,做着准备投出去的姿势,鼓着满身的犍子肉,大吼一声:

“操他妈的,你叫我断子绝孙,我叫你从今无后!”

话未落音,那鳖叉“嗖”地一声从空飞来,我本能地一闪身,还是被扫了肩膀。我也没有感到痛,就安排人上去捉这对夫妇。

等将那二人弄下来,又让他们穿了衣服,我才觉得臂上好热,象是谁的温水淋到了我的胳膊上,用手电筒一照,才发现是血,原来,那位男人的王八叉还是扫中了我的胳膊,虽然是皮外伤,但血还是慢慢地流了出来。

“妈的,竟敢杀人的是,给我拿下!”我恼了,大声喝道。

几位突击队员和派出的干警二话不说,就将男的铐住,女的拉了出去。

我虽说在一线挂了彩,但我仍坚持不下火线,扎好了伤口,就在救护车旁的临时指挥部带伤指挥战斗。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在黑暗中大叫:“跑了一个,截住!东南角的,快截住!”

我因挨了一鳖杈,正在怒头上,此时听说跑了一个,更是大怒,用娘子腔大喊:“快追,一个也不能漏网的是!”

不一会儿,人被带过来了。我拿手电筒一照,见这女子十分年轻,就问她:“你跑什么?你跑就不给你结扎了?”

那女子哭了,说:“我四(是)个闺女。”

我火气未减:“你四个闺女还这么硬,人家二女户呢?拉上去!”

那女子却拼命挣扎,大呼大叫:“我四(是)个闺女呀!、、、、”

可并木有人买她的账,硬将她拖到手术台上,给她做了节扎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