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成的家。

小小把一只大苹果削成赤祼祼的送到蒋玉成嘴边。“给。”

蒋玉成眼睛盯着电视，咬住苹果，还没下嘴，就听门开了。

小叶的脚步声传来。小小细声嘀咕，“怎么回得这么早？平常是不到12点不回家的。”

蒋玉成咬下一大口，嘴里塞满，又想说话，舌头打不得弯，“唔唔唔……。”脑袋向屏风后的门处摆动。

小小拍他肩膀，“你想要我去问她，怎么想的你？谁知道这太妹心情是好是坏？没由把我推出去帮你堵枪眼，给你开路啊。”

蒋玉成“喳喳喳”，下颌咬合了三下，把苹果肉嚼成小块，给舌头腾地，“问问，看看。”嘴角流出口水。

小小扯过张餐巾纸塞到他手里，“擦干净，这么大个人，不知道吃东西不许说话？瞧你那‘哈喇斯’……。”

老夫少妻忙着，女儿小叶从屏风后走进来，小脸上挂着沮丧，用余光扫了眼父亲和小后妈朝楼梯懒洋洋地走去。

小小脸探出蒋玉成的身子笑着对她说，“小叶回来了？”

小叶好象没听到。

小小不介意再说，“还没吃饭吧，正好，跟我们一起吃，你爸今天要换口味，吴妈呢就准备了俩新鲜菜。有鸽子肉，小虾米，按着吴妈家乡扬州的口味做，闻到没？厨房里传来香味好浓啊。……。”

小叶听得不奈烦了，打断她的话，“你从哪买的北大毕业证？帮我也弄一个，省得还要我翻几年书。”

小小迷惑地，“你什么意思？”

“北大教授往学生的脑袋装些什么呀？不会净是些七姑八婆油盐醋吧，我还真是怀疑你进过北大校门没有？”

小小俏脸立马僵硬，作不得声，躲到蒋玉成身后。

蒋玉成还忙乎着“进口”，百忙里抽缝说话，“你……你怎么……怎么说话？”

小叶把舌头卷起来，学着爸爸满嘴食物说话的样，说，“你……你先吃了嘴里的……再讲话，别噎着。”

蒋玉成还真给苹果噎着了，咳了起来。边咳边指茶几上的水杯，“水水水……。”

小小连忙端水杯送到他手里，不由笑起来。

小叶继续往自己楼上的房间去。

蒋玉成吞了几大口水把喉咙里的东西冲下腹，疏通管道，站起来叫住女儿，“你回来，跟我说说，今天从外面怎么兜回一大陀火药，进门就冲家里人爆。”

小叶见爸爸象是真生气，便扭过身子沉默地站着。

蒋玉成看她小脸通红红的，象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心里对她的气烟消云散了，涌起满腔的怜惜。走到她跟前，柔声问，“你怎么？在外谁欺负你了？跟我说说。”

小叶本来还不至于伤心到要用流泪来冲刷心里的委屈，但见爸爸眼睛里闪着很久不曾有的关爱，就拉起泪库匝门，让泪水流出去。

“还不是你的篮球队里的人，不但骂我还推我，你看，手腕上都被他打肿了。”海子拨开她拽衣角的手的动作，也许稍大点就弄出的红印给爸爸看。

蒋玉成心一沉，觉得脑门发热，怔住了，职业球员都有点侍才心傲，桀桀不驯，特别是在那些跟在屁股后转的头脑单纯，情窦初开的女孩面前，心理都有王子般高傲优越感，以为她们可以由自己任xìng随取随弃。

难道他们敢对堂堂红星队大老板的儿女也干出龌龊行径？

小小听到，却觉得事情没这个经常在父亲面前小题大做的娇小姐话里所说的简单，快步走近，看她手腕，那里还真有道淡红的印迹。她问，“谁啊？”

小叶嘴巴一撅，“海子！”

蒋玉成和小小同时长吁了口气。那海子在他们心目中还是个青涩大男孩。

蒋玉成扶着小叶的腰把她领到沙发坐好，再说，“他怎么欺负你了？说仔细点。”

小叶不傻，看得出爸爸当她说出海子后，态度转变，不相信她的话，可小妮子却心有不甘，添油加醋地把上午在海子家里受瘪事件讲给爸爸听。

蒋玉成听完，火了，这火不是发向海子，而是发向女儿，“你太不懂事！怎么能干出这么幼稚的事？海子是我的宝，你当玩具看啊？我不是不准你到红星球队去，不准跟我的球员接触，你怎么不听话！？”

小叶鼓起胆子顶一句，“我没当他是玩具，我说了给钱的，你不也是每月给他发工资。我给的钱超出你给的好几倍。够看得起他。他不买大老板你女儿我的账，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还帮他说话……。”

蒋玉成扬起手臂，“我……我打你！”

手臂在空中，小叶就缩到沙发里，两手抱头，“啊！——”

他哪舍得挥下，咬着牙齿慢慢放下来。

小叶的叫声连续着，“啊！————”

“你爸没打你，还叫，肺活力够强的啊。”小小笑着说，把蒋玉成拉开，再去分开小叶的手。“他怎么舍得打你？看来，你今天的球赛是输了吧？你们肯定押了注，输了多少钱？心痛得六神无主，怕有几万块吧。”

小叶不看父亲，也不看小小，只把挂着两行泪豆的脸别向窗子，满不在乎的说，“要你管。”

“谁也没想管你，只是关心你。”

“要真关心我就把海子开了，让你滚回老家去！别让我再看到他。”

蒋玉成咬着牙齿说，“胡闹！”

小小白了他一眼再说，“这是后面的事，先去把脸洗了，吴妈的饭菜上桌，陪我们吃个晚饭，再来好好谈谈海子。”

小小还真把娇贵的继女哄住了。小叶乖乖地去洗手间。

小小把一场家庭风波平息下来，蒋玉成很感激她。

说来，这个亿万富翁的家，跟中国大都数暴发户的家史相同。男主人年青时拿命拼钱，钱拼到手，回到家再看枕边人，怎么换角度看，都不顺眼，扭身把年青貌美的女人带上床。东窗事发，原配愤而离婚，丢下女儿跑到别的都市去找自己失去的青chūn。

男主人良心未抿，把女儿当赎罪的对象，惯出了个要雨得雨，要风得风的娇蛮公主。

第二任是个尤物，他爱不释手。xìng感女神也许是不屑于在继女身上费神，而娇蛮公主更是拿她当入侵者看，两人势成水火，互不相让，闹得家里鸡飞狗跳。实在受不了之下，他忍痛割爱离了第二次婚。

本来发誓再也不结第三次婚，可是家里睡床那左边，只空旷了三个月，就有了主人。公司里策划部才来两年的小秘书王小艳挺胸接棒。

小小还真不愧为高校才女，眼明心巧，拿捏到女儿xìng格特点，对症下药。半年后，虽说，表面上小叶对她冷冰冰，其实他旁眼看得出女儿已经开始对这个年龄大不了她几岁的小后母产生了依赖心理。

这不，小小三言两语就把女儿摆平了。

蒋玉成带着看到救星来了似的眼神看着小小，“谢谢了。”

小小有点得意，“谢谢？说得多虚，得来点实际的。”

“好啊，晚上到床上给你看家伙。”

小小脸一红，别看蒋玉成年近五十，不知道他从哪里倒腾来壮阳药，床上一派生龙活虎的劲头，她都有点吃不消。

蒋玉成压下绮念，正正了神sè说，“你先坐下来，我跟你说点正事。”

小小一愣，见他板起了脸，轻笑，“你还说出正事？……”

蒋玉成正要说，匆见小叶出来，就打住了。

难得一见三口之家凑齐人数吃顿晚饭，所以，蒋玉成兴致很高，不停地说自以为幽默的笑话。小小陪着笑，小叶时不时作个怪脸。

饭后，小叶把手机关了回自己房间玩电脑。

蒋玉成和小妻子早早进房上床。

“……等等，戴套！……”

“戴什么，有了就生。”

“你吃xìng药，影响jīng子质量，我才不会怀有缺陷隐患的小孩。”

“我看过说明书，美国最高科技绝对没有副作用！绝对纯原生态。”

“我才不信，纯美国货？找个美国男人来播种才绝对纯美国原生态。”

“嘻嘻，sāo老婆，你想白种男人的大吊了吗？我的也不差啊，短小jīng干，绝对能喂饱你，……张开点，孙猴子来了……。”

……。

“……你说有正事跟我谈，什么事……啊。”

“这时候问？……我……我……哪有空说……。”

“……我看了份杂志，上面……上面说，夫妻之间……床上的时候……得……得谈些别个方面的话题题……题，就能延长长长长……长时间。我们试试？……嗯……。”

“……你每天净看些……sè情杂志？难怪……。

“难怪什么？你说！”

“嘻嘻，……难怪水这么多。”

“就试试嘛，说正事……。”

“我这些天在酝酿个事情，……。想把你弄到红星队去。”

“去篮球队？干什么？帮那帮臭男人洗球鞋？……嗯，轻点，哪搞的xìng药，这么厉害痛，痛……。”

“去当篮球队经理。”

“说下去。”

“红星队不一直缺个经理嘛，……去年因为节省开支，把那个经理给辞了，位子空了大半年。今年我搞了几百万投进去，有本钱请经理……，不过，请别人我不放心。你去干干干干干……。”

“……哦哦，有点意思，……。”

“想不想干啊？干干干。”

“干什么呀？……干我还是干……。”

“我先你干，你再去干那个球队经理。”

“我接了，……。有薪水吗？”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还跟我谈工钱？”

“两码事，再说那球队不是你一个的，还有其它四个人占着38%的股呢。”

“嘿，你暗地里早关心球队，把球队的资金结构都摸透了，说，是不是早瞄着这个位置了。”

“你别停啊，……就是嘛，边做边说，……。球队是我们家的救命草，败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我能不上心……。你又玩什么花样？……这这……多难看……，不过我喜欢。”

“喜欢就成，过几天你就去球队，今年还剩三场球时就接手。赢它两场球，打个开门红！……瞧，满足你心意，你热情多了，就这样……屁股挺……。你去行，但我有个条件，是死条件，你必须答应。”

“说，……。”

“你不能跟那帮小子上床！”

“畜牲，这话你也说得出……我王小艳是那种人吗……心情被你搞坏了，我不玩了，放我下来。”

“这是事实啊，那帮小子个个jīng壮如牛，身高超常，他们胯里吊的那根东西肯定超长，女人进球馆看球不就是去盯他们的下半身看。”

“流邙心理。我才不稀罕……。快点，……我好象要来了。”

“你作了球队经理后每天晚上天黑前必须回家，哪天你迟到了，我马上撤掉你。听到了吗？这是死条件。”

“好好，……好，我真的来了，哦！……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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