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平衡......
“干杯。”X2
在一片黎明前的余朦里，我和妹红坐在兽道的居酒屋中，举杯干下了桌上的最后一瓶酒。
迟到许久的毕业与工作，的确是两件值得庆祝的事。
“耗了多少年你终于熬出头了。”
“对啊，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法从慧音手上毕业呢。”
“开chūn了就要搬回竹林去住？”
“嗯，老是赖在寺子屋也只会给慧音添麻烦，上次那件事的后续已经让她够忙的了。”
“我看你只是单纯地怕头槌。”
我一面半开着玩笑一面伸手招呼坐在厨房里有规律地点着头打瞌睡的粉发少女过来结账，因为白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忙，所以昨晚来得比较晚，这会儿天已经快亮了。
揉着睡眼拍打着翅膀，摇摇晃晃地飞过来的夜雀老板娘在接过相应金额的通用币后，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露出一副“加油，年轻人”的过来人笑容再次轻轻拍了拍我的肩，随即轻哼着小曲强打起jīng神飞回厨房，开始收拾各种器具。
依旧是那温婉善良的视线与治愈人心的笑容，但是这次我不会哭了。
真的。
......
“给我老实交代，稗田家的几个家老在那天夜里凭空失踪是你小子搞的鬼？”
走在不算狭窄却曲折萦回的兽道归途上，妹红一面踢打着脚下的积雪一面有些突兀的开口问道。
“谁知道呢，没准儿是哪个有为青年实在看不惯那群老家伙越俎代庖欺压知xìng少女的行径所以就仗义出手也说不定呢。”
“去你的有为青年！阿求让我替她向你道声谢,顺带提醒你找个时间去趟稗田家。”
“去那儿干吗？”
“她要给你上户口。”
“......”
虽然知道妹红说的是《幻想乡缘起》，但是这样听起来总是有点不是滋味儿......
“啊，我知道啦，抽时间我会去的，”
我注意到妹红走路的姿势有点摇摇晃晃的，脸上透着一股不自然的酡红，看来是喝多了。
这家伙明明经常抽烟，但却意外的量浅。
“妹红你喝醉了。”
“才米有！”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妹红瞬间炸了毛。
被转过脸狠狠地瞪了......
明明都咬到舌头了......
“醉了就是醉了，又没人会怪你。”
“少啰嗦！老子当年开始喝酒的时候你小子连液体都还不是。”
“......”
那是什么时候？奈良时代？而且还是初期？
“喂喂，你那时候应该还算是个名门望族的千金，这么野真的没问题吗？”
“......”
很突兀的沉默了，刘海遮住了眼睛，妹红转过头一声不吭地踢起了脚下的雪堆，并刻意地加快步伐走到前面去。
“......”
出于某种无端的愧疚以及心理上的折磨，或者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尊重，我稍稍加快脚步，保持着一段适当而有微妙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
“......”
“我回去给老师送玫瑰花去了。”
“你敢！！！”
这一招还真是屡试不爽,就是后果比较惨重罢了......
......
“咳，总之，我过两天要去一趟有顶天。”
探手治疗着脸上的淤青，我边走边向身边心情好了不少的不死鸟开口道。
“慧音知道么？”
“不知道，这两天老师实在是太忙了我也不好晚上去打扰，所以打算等几天老师闲下来之后跟她说一声再走，反正也不急。”
“有顶天啊，我倒是有听说过那地方，似乎是在冥界的上空，但是你知道怎么上去么？”
“不清楚，但是我有个名义上的长辈居于冥界，她应该知道怎么上去，七年不见了，这次正好可以顺路前去拜访一下。”
“啧，你的社交网络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发达，不过你小子可别忘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妹红转过脸来带着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开口说道，“从人间之里走直线飞去冥界的话绝对会经过红魔馆的地界，上次结下的梁子到现在解没解开都还说不清，你又不打算直接钻洞。”
“那个不叫钻洞......”我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妹红所说倒也是实情，突兀地经过红魔馆的话没准儿会被当做挑衅而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但要是贸然前去拜访的话，又不知道会给我穿什么样的小鞋......
“干脆我们准备好礼物再上门拜访，顺便把梁子给解了。”思考片刻之后我向妹红提议道。
那个吸血鬼馆主给我留下的印象还不错，她应该不是那种会在小事上斤斤计较的人。
“随便你，反正我又不会去。”
骄傲的不死鸟仅凭一句话便将身上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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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隙间，我悄悄探出头去左顾右盼，确定房间里四下无人之后，才动手给上白泽老师的花瓶里换上几束新的康乃馨。
虽然chūn天至今连个影子都还没有，但是自打来了个‘自走型温室’之后，花店里四季栽种各sè花卉的构想已成为可能。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老人走了之后，我接手了这间坐落在被时间遗忘的角落中的小小花店。
老实说在一开始我并没有什么对未来的建设xìng构想，权当多了一个值得怀念的地方，一切都将一如往常。
直到某一天某个暴君带着的服药感言啊，说起来我还真是差点忘了。”
恍然大悟之后我有些抱歉地冲她笑笑，随即起身取来那晚的临床用药记录。
“你吃了！？”
原本耸拉着的兔耳在看完记录后瞬间立得笔直，刚刚还弱气兮兮的兔子小姐发出分贝略高的惊呼。
“嘘——”
我赶忙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安静下来，随即有些后怕地冲庭院方向看了一眼，确定风见幽香没什么反应之后才继续将话题进行下去。
好在兔子小姐似乎经常应对这种突发场景，在我的示意之下也瞬间掩口安静下来。
“我只是把药引吃了，那个药我灌给另一个犯病的家伙喝了，服药记录我是观察他写下来的。”
“......”
兔子小姐陷入了一阵微妙的纠结状态当中，双拳紧握，全身上下似乎有在小幅度地颤抖，嘴上碎碎念念着什么......
“真不愧是公主的...xìng格糟糕这一点还真是如出一辙，难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那个，我叫冷泉悦，你可以叫我冷泉但是千万不要叫我冷泉菌，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叫我铃仙就可以了。”
“那么好，铃仙小姐，关于那个药，我想我们是时候坦诚相待了。”
事到如今都还没有察觉到问题的话，我也就别在这一行混了。
“唔...”
似乎是说道点子上了，自称铃仙的兔子小姐发出有些困扰的声音，随即轻抿着嘴唇，在一阵艰难的思想斗争之后缓缓开口道出了实情。
“那个药......其实不是治头疼的药。”
“......”
我早猜到了，头痛药能够毒到那种程度再怎么说也太过分了......
“我家有一个很调皮捣蛋的孩子，她每次都会偷偷在我带出来贩卖的药箱里做手脚。”
“下毒？”闻言我挑了挑眉毛。
“不是不是不是。”铃仙小姐摆着手急于澄清什么，“她喜欢把药的格子掉包换位什么的，明明我都是通过格子上的标注来区分部分非常规药剂的......”
那个更糟糕了好不好！？？也就是说你药箱里原本就有那种糟糕的药剂待售对......
不过为了更进一步地了解真相我还是微笑着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不知是否是因这一点点鼓励的影响，铃仙小姐在轻抿了一口茶后鼓起勇气向我道出了一个让我差点被茶水呛死的真相。
“那个药其实是我家师匠半个月前做出来的半成品药剂......”
“......”
你家师匠是天朝的黑心制药商么......
“因为我体质特殊的缘故，所以经常被我家师匠拿来试药，那瓶药就是半个月前给我的，但是我看着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奇怪了所以一直都拖着没有喝......”
“然后在你某次出行前被人悄悄地和强效头痛药调了包......”
“对，那个头痛药其实也是半开发产品，但只要配合我自主研发的药引吃下去话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对不起，你和你家师匠在我心目中的信誉值已经跌破表了......
我发誓再也不要在她那里买药了，绝对！
“那么那支奇怪的药剂究竟有什么效果呢”
我尽可能地保持着微笑问道，尽管我觉得现在脸上已经接近皮笑肉不笑的地步了。
“......收胸的。”
细如蚊吶的回应。
“什么？麻烦大声点。”
“......那个药是开发出来给女人收胸的！！！也就是说就算是G的女人喝了那药也会变成A！！！”
终于豁出去了的铃仙小姐自暴自弃地大声喊了起来......
那个药该不会是专门开发出来给身材很好却有蕾丝边倾向的女流氓伪装成男人出门勾搭纯情少女用的.......
我不禁在心中恶意揣测道。
“但是那个也不太可能，毕竟喝下去那么痛苦。”
“不不不，那个只是半成品，我家师匠前几天已经把药开发完毕了。”
“你家师匠真是一位惊天地泣鬼神的旷世奇才......”
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以后要是遇到她师匠直接绕道走。
“虽然是那样没错，但是现在不是夸我师匠的时候啊，冷泉先生，我想知道喝下药的那个人是男是女？这很重要。”
“男的，所以说你没必要为某个女xìng失去胸部这一重大事件负责。”
我向铃仙小姐递以一个安心的眼神，但后者明显没有领情，而是捂着长长的兔耳痛苦地趴在了桌上。
“问题大了啊......”
“怎么了？”
“...那个药.....男人喝了会长胸的....而且是G....”
“......”
尽管依旧是断断续续，细如蚊吶的声音，但这一次我听得一清二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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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我帮你带午餐来了。”
随着一阵风铃响，妹红推开店门走了进来，将一袋面点扔在了桌上，“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药。”
我半躺在沙发上，盯着手里晶莹剔透的小号密封试管沉默不语。
“哦，我说为什么刚刚会在这边街口碰到永远亭的兔子呢，你小子最近怎么跟她搅在一起了？”
“我们在一起商量如何维护青少年的健全成长。”
“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呐，妹红。”我向身边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的不死鸟出声道。
“又怎么了？”
“那个小子身上的药效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会持续到夏天。”
“关我什么事？”
“我打算立即动身，你去帮我向老师转告一下，省的她到时候担心。”
“给红魔馆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
“没，我不去红魔馆了，至少夏天到来以前不会去。”
“为什么？”
“去了会死的......”
真的，我这会儿连找根绳子上吊的心都有了，就算蕾米莉亚依旧不找我麻烦......
“那你打算怎么走直接钻洞去白玉楼？”
“不，我打算从妖怪山南面绕过去,顺道看看风景散散心。”
我的确需要好好来一次自我流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