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袁熙渡漳河
作者:先登校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422

虽然这棵桃树只有碗口粗细,但是也禁得起三来形容了。

听到亲兵们的喝彩声后,袁熙不由得平添了万丈豪情,只见他双膀猛地一较力,水牛一般的身体竟然腾空而起,就好像一只轻灵的小鸟,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绳索之上。

“区区漳河,在某眼中,又何足道哉!”袁熙大笑声中,宛如闲庭信步,不多时,便走到了对岸。

“二公子真乃神人也,我等敢不誓死追随!”河北岸的张南、焦触以及一干亲兵,不约而同地拜倒在地。

袁熙倒是气定神闲,淡然道:“张南、焦触,你们即可组织jīng壮军士过河。听说,高干走时也就带了三百亲兵,某有三百人就足够了,以三百对三百,让他死的心服口服,免得传扬出去,教天下英雄耻笑某以众欺寡!”

张南、焦触恭身领命,当即呼喝人手扯起了数十道“空中走廊”,也不过小半个时辰,便有三百jīng兵平安渡过了漳河。

安排留在对岸的军士火速搭桥,然后前来接应之后,张南的脸上却是并无喜sè:“二公子,高干麾下全是轻骑,我等的坐骑皆在对岸,如何能赶得上?”

袁熙笑了:“张南,枉你一向自负才智过人,没想到此番却被区区一个高干吓得失魂落魄起来?你也不想想,韩猛的军营就在前面不远,凭某的身份,讨上三百匹马应该不成问题吧!”

“这?”张南隐约觉得高干既然能让韩猛拆了桃园草桥,就很有可能把桃园军营里的战马一并收拾了。但他见袁熙正在兴头上,不敢随便拂他的意,只能是默不作声了。

就在张南寻思之间,袁熙传下令来,道:“事不宜迟,我等速去桃园军营,向韩猛将军讨几匹马代步。”

“喏!”张南只得拱手领命。

一行人穿过桃园,约莫走了七八里路,远远望见了一座军营,还没等他们靠近,箭楼上的哨兵已经喊了起来:“军营重地,闲人切莫靠近,否则我等就要开弓放箭了!”

袁熙他们的盔甲、战马以及长兵刃都撇在了漳河北岸,一个个衣衫杂乱,也难怪哨兵言语不敬,也许在心里面已经将他们当作流民了。

焦触心中有气,对着守营兵士怒声喝道:“二公子到此,速速让韩猛出营迎接!”

“二公子来了?”哨兵吃了一惊,也不敢言语,只是飞一般地向韩猛禀报去了。

韩猛虽然袁绍的心腹爱将,但是在袁熙面前,可不敢摆什么谱,闻报后,急忙迎出牙门,与袁熙见礼:“哪阵风将二公子吹来了?”

看韩猛这话问的?高干与甄洛刚走了不过两三个时辰,袁熙就急匆匆追来,再加上那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私奔事件,只要摸着脑袋热热的人,就应该猜出是怎么回事,不可能问出这般没营养的话来。

“这?”袁熙的脸上有些难堪,想要发作,但是细一想韩猛乃是一个莽撞人,问出这般没头没脑的话也并不是存心挖苦自己,也就释然了,话锋一转,问道:“韩将军,桃园草桥可是你遣人所拆?”

“正是末将所为!”韩猛得意洋洋道:“今rì清晨,令弟高干公子从此路过,传主公口谕,令末将在一个时辰之内拆了桃园草桥,幸不辱命也!”

“果然被自己言中也!”袁熙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从心头泛起,冷声笑道:“韩将军,你也不是三岁小孩,被我父亲委以护河重任,怎么能拼别人简简单单的一句空话就把草桥拆了呢?”

韩猛本来是想表功,没想到却被袁熙抢白了一顿,自是不甚服气,但碍于袁熙的身份,发作不得,只好嘟嘟囔囔道:“高干公子那是什么身份?纵然比不上二公子,那也差不了多少,末将敢对他有所怀疑吗?”

袁熙长嘘了一口气,强压着心头怒火,反问道:“韩将军,高干他们往何处去了?”

韩猛皱了半晌眉头,忽地拍了一下脑袋,道:“好像是望黎阳方向去了。”

“果然走了兖州方向!”袁熙不怒反笑道:“高干,甄洛,某倒要看看,你们如何逃得过某的手掌心?”

韩猛瞪圆了眼睛,失声道:“怎么?二公子要抓高公子吗?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袁熙担心韩猛这种人一旦较起真来,不肯借他马匹,便扯起了袁绍做大旗:“某奉家父将令,请高干回转邺城!怎么?韩将军有疑问吗?”

韩猛一时语塞。

张南急忙插口道:“韩将军,快牵出三百匹马来,再晚只怕就追不上高干他们了!”

韩猛脸上现出惊异之sè,躬身道:“好叫二公子知道,桃园军营的上千匹骏马悉数被高公子征走。”

袁熙闻之sè变,顿足长叹道:“好一个高干高元才,竟然能够料事如神,某不如也!”

就在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爆豆似的马蹄声。

韩猛倒也不是笨蛋,刚要令人前去打探。却见焦触兴冲冲地赶了过来,“二公子,冀州从事郭图从青州公干而返,所率马军刚好三百。”

“真是天助我也!”袁熙本来已经心灰意冷,闻言不由jīng神一振,大喜道:“人算不如天算,高元才纵然是算无遗策,只怕也想不到公则先生适逢其会吧!”

韩猛突然心灵福至,拱手道:“二公子在此稍候,等末将去公则先生处借了战马,然后与二公子一起把高干追回来,非如此难赎失察拆桥之罪也!”

袁熙点头称是:“莒子此言正合某意,你务必好言好语让公则先生一干人先在桃园歇上两天,莫要冲撞了!”

“二公子放心,末将自有分寸。”韩猛大步流星而去。

约莫着一盏茶的功夫,韩猛带着三行马队疾驰而至。此人也算是粗中有细,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每一匹战马的马鞍边挂上了干粮和水囊。

行至近前,韩猛翻身下马,乐呵呵地牵着一匹大黑马走向了袁熙:“二公子,末将幸不辱使命,这匹马乃是公则先生的坐骑,就给您乘坐吧!”

袁熙打眼望去,只见这匹马高大雄俊,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就像是一匹黑缎子似的,不由得脱口赞了一句:“好马!”

可是还没等接过马缰绳,突然从路旁的草丛里窜出一个人来,径直跳上了马背,打马如飞便走,一边走还一边朗声笑道:“多谢二公子赠马,小人自有后报!”

事发突然,饶是袁熙、韩猛、张南、焦触无一不是身手矫健,但是等他们回过神来,那人已经驱马跑出了十丈开外。

袁熙望着那有些眼熟的背影,不由眉头一皱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中山甄家的家奴甄行!”

“原来是这个老东西!”张南恨声道:“如此说来,在漳河岸边那棵桃树上做了手脚的就是此人了。”

张南当时差一点儿被漳河水冲走,此时见了仇人,自是分外眼红,他劈手从身边的一个军士手中抓过一张硬弓,搭上了一支雕翎箭,朗声道:“甄老儿慢走,让我送你一程!”

张南张弓如满月,只听弓弦一响,已嗖的发出一箭,瞬间追上了甄行,眼看着锋利的箭镞就要没入他的后心。

袁熙心中不忍,可是想要阻拦时,已经是来不及了。

甄行却毫不在意,也不回头,只是听风辨器,将手一抄,就将shè来的利箭捉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