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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六合宴席】
一一品过四道冷菜，轮到热菜的时候，小四却是又愣住了。九道热菜中有四道豁然出现在先祖的菜谱之上，那道“醉酒胭脂鱼”便连名字也不曾变过。
久久未得祖先踪迹，来到这夔州一天之内却是见到了先祖菜谱上的六道名菜。“春柳拔芽”，“青羽莹白羹”，“醉酒胭脂鱼”，“松子拜佛”，“蜜饯熊掌”，“丹龙点睛”，六道菜在先祖的菜谱上却是构成了“六合宴席”。
“顾兄，可有什么不妥？”
先前小四发愣，还可看作是对“金玉满堂十三席”的惊叹，可此时小四眼中露出的诧异神色却是发自内心的一种不可置信。刘希夷察觉到小四的变化，上前问道。
小四此时的确惊诧，战惊楼上看到唐侣钦端出来的小菜，他胸腔里的血液已经澎湃过一次，这当儿却一连见到五道相似的菜，构成了先祖菜谱上的“六合宴席”，怎叫他心中平静？
“刘兄，你可认识做‘金玉满堂十三席’的庖丁，我想见见他。”小四神情黯然地看着刘希夷，期许地说道。
“顾公子想见酒楼的庖丁？”刘希夷还未待答话，坐的最近的一个女子却站起来说道。
不管谁答话，这都是期待的事情，小四慌不迭地点头，道：“正是。姑娘可是认识，能否为在下引荐一下，这对我很重要。”
“对你很重要？”女子不解地问道。
小四点点头，道：“正是，实不相瞒，在下的祖上也是行庖的，而这席间有几道菜曾上过先祖的菜谱。当然，也不是全然一致，相比于这位庖丁的手艺，先祖还有些差距，所以我想面见这位庖丁亲自请教一下。这也是在下对先祖的一种怀念方式。还望成全！”
这话却是违心之说，小四先祖的菜谱是经过历代改良的，不论从造型还是味道皆为上乘，一本菜谱上列入的菜肴不过九九之数，全都是历代祖辈积累下来的巅峰之作，岂能差了？
如此说法只不过向人示之以弱，假若面前女子与泰和楼掌勺庖丁有交情的话，这般说法只会博来女子的好感，那么成事也容易一些。这便是恭维，古往今来有心人常用的伎俩。
果然，这话一出口，对面女子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自豪的神色来，她浅笑道：“顾公子孝义在先，确让人感动。我便也实言相告吧，在座者十之有九皆与这位庖丁熟识，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为你引荐。”
听到在座者大多与庖丁认识，小四心里一喜，听到女子后面的话，心里却是骤地一黯，不解地问道：“何为不敢？”
刘希夷这当儿笑道：“顾兄，实不相瞒，做出‘金玉满堂十三席’的庖丁正是泰和楼的东家，也便是门楼题字的那位才女。这位女子不喜这般三无成聚研诗论词、举杯畅饮的场合，她最乐道的便是庖艺，常常都是独自为伴。顾兄想见她，一个字——难。”
这庖丁竟是个女子，那倒不太可能是自己的先祖，不过从她身上至少能找些线索出来。只是不想这位女子却是一个如此怪癖的人，这却是有些为难了。
“如此说，我便见不得这位庖丁了？”
刘希夷遗憾地点点头，至少我们做不了这个引荐。那边的女子却是神秘地一笑，道：“我们不能为你引荐，免得被她责怪，不过若是你自己不小心闯进厨房，好像便与我们没关系了吧？”
这女子太可爱了！小四恨不得跑过去抱着她狠嘬两口，忙道：“刘兄，我这当儿想要到处转转，你们先吃着，不用等我了。诸位，请恕我失陪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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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真的将那个轻薄你的登徒子杀了？”
一个略小的屋子里，一个清丽的身影靠着屏风上透过隙缝往外看着问道。屋里坐着的却是窦淑婕。
“哼，你家小姐我的脾气难道你还不知道？”听见问话，窦淑婕扬扬眉毛说道：“那个登徒子胆敢轻薄我，若是不杀死他怎解我心头之恨……小红，你瞎看什么？别漏了隔壁的动静！”
叫小红的丫头却是头也不回地将小手一招，笑呵呵地道：“放心吧小姐，误不了大事的。我只是又看见一个无耻的男人而已，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一个女子看了老半天了。小姐，你也过来看看！”
“无聊！”窦淑婕轻哼一声，却还是走了过来，“在哪里？”
小红狡黠地一笑，将屏风间的隙缝让了出来，摇手一指，道：“喏，就在那边。不过，小姐，我看着那个男人却是有种眼熟的感觉呢?”
“眼熟？小妮子你是春心荡漾了，看哪个男人又不眼熟了……”窦淑婕往隙缝间一凑，却是倏地羞红了脸，“你个小妮子，故意消遣我不是？”
窦淑婕娇嗔着盯着小红，眼里差点喷出火来，心里却是百般滋味：那该死的家伙，竟然跑到这里来看那个女人！
小红嘻嘻一笑，道：“小姐，放心吧，那个登徒子已经被你杀了。这人不过是与他长的很像而已。”
窦淑婕娇目一瞪，“你个小妮子还待消遣我不是？我这便去杀了他！”
玉人长剑挂在腰间，“呛”地一声便抽了出来，拉开屏风就要往外走，这可吓坏了小红，连忙拦腰将她一抱。
“小姐，你可千万别犯浑，别忘了我们此番是为什么来的。那贼人可就在隔壁，你这一出去不就打草惊蛇了么？都是我错了，小姐你便随便打我两下解解恨吧，稍后等事情办了咱们再去寻他也不迟呀！”
“放开我，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窦淑婕无比激动，嘴里不断嚷嚷着。
小红心里却是道：要杀早先你不动手，偏偏要等到这功夫，还不是怕我回去与大家一说丢了你的脸？自小跟在这娇蛮小姐身边，对于她的脾性可是了解的太深了。她这一蛮横一起，说不得还真个会冲了出去。
“小姐！”要是真冲出去那可就坏事了，这一路跟下来花了无数功夫，成败就在一瞬之间，以后要再想觅得这样的机会便难了。小红着急地道：“小姐，你便忍忍。等事情一结束，不用小姐亲自动手，我便会去拿了那登徒子的人头奉到小姐面前。”
“呸！”窦淑婕转身道：“谁需要你动手了？小姐我难道自己便办不成事了？”
“嘿嘿！”小红笑道：“小姐武功盖世，自是英明神武，那消我一个丫头帮手。”
窦淑婕道：“小妮子，你知道便好。我可告诉你，这事你要是敢给我说出去，我撕烂你的嘴！”
闹了半天，为的不就是这个？小红腹诽一声，不断地赔笑，道：“行，行，我一定不说出去，小姐这下该消消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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