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步步生莲
作者:刘公子雨梵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6144

月流火,赤炼山此际凡是金红片果香飘飘。涵览,就如同一座用赤金浇筑而成的山峦。

二十年一届的魂士联盟庐州分盟执法堂选举大会便于赤炼山上的赤炼宗宗门内举行,整个庐州上下数百宗门都派出了各自的好手前往赤炼宗参与这每二十年一次的魂士界盛事。

连续数日,整个庐州上空都可以看见数不清的各色流光从四面八方飞向位于庐州中央的赤炼山。声势越巍浩荡,过如雷音隆隆。让地上生活着的凡人纷纷猜测,所幸庐州州牧早一步得到了赤炼宗的通知,故而迅速的出榜安民,倒也没有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那些从四面八方飞往赤炼宗的各派魂士在赤炼山外百里就自空中落下。尔后徒步走向赤炼宗宗门,自高空看去,仿佛一群群朝圣的信徒般,寻常的宗派间寻访也不过是十里外停落,而前往赤炼宗却是在百里开外就改由步行,由此可见赤炼宗在整个庐州的积威之盛已经到了别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步。

这一次,前往赤炼山,沙魂宗一共派出了四人,除却燕雍以太上长老的身份以外。贺兰池,宁浩和迪亚斯三人分别以门派宗主以及长老的身份前来,其余的魂偶都被燕雍留在了楼兰古堡内修炼看家。

“赤炼宗果然不愧是庐州三巨头之一啊,你看,百里之内,那些魂士都不敢大声喧哗,这需要多强大的门派声威才能使得别的门派魂士自觉做到这一点!”

贺兰池落后燕雍半个身位,打量着四方那些行色匆匆,脸上却肃穆异常的那些魂士,暗自感叹。

“不错,这庐州三巨头的地位的确不是化州第一宗派灵柜宗可以比拟的。”

燕雍点了点头,拿这赤炼宗和自己出手剿灭的灵柜宗一对比,赫然发现,这灵枢宗在赤炼宗面前连提鞋都不配,不过对比下彼此间的实力,那也是一今天上一个地下。根本就不具有可比性,也就释然了。

“这赤炼宗虽然不错。不过比起天玄宗还差得老远呢。”

就在这时,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迪亚斯哼了句,语气中有着极大的不屑。

涤州天玄宗,不仅仅是滦州第一,更是整个大陆魂士联盟中的三巨头之一,虽然赤炼宗也强悍无比,但是其威势也仅仅局限在庐州,这个大陆第二小的州份而已,两者之间的差距或许比灵柜宗之于赤炼宗来得更大。

一行人沉默了,燕雍眼眸中电弧连闪,紫魂宗虽然在自己的经营下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晋升到三流门派之列,但是要想往上那就需要庞大的积累,无论是赤炼宗。还是更加强大的天玄宗,都是经历了数千年乃至上万年的积累才有了如今的威势,而这些恰恰是紫魂宗所欠缺的。

“总有一天,紫魂宗之名将令整个大陆颤抖!”

想明了其中的关键,燕雍眼中又充满了自信,心下暗自咬牙道。

徒步行走了百里,终于来到了赤炼山山脚下,便见在入山大道前,数个身穿赤炼宗红袍的年轻弟子守在了山道前,面色严肃,看不出一丝的热情。

更令那些远道而来的魂士感到心惊的是,这六名赤炼宗弟子额头上赫然都是绿色的神秘符文!

也就是说,这六名赤炼宗弟子的实力都是王境,而这在寻常宗门内足以担当长老,护法职位的王境魂士却被赤炼宗安排来当迎宾弟子,这从一个侧面就体现出了赤炼宗的强大,也从中向众人传递了一个信息:在赤炼山上老实点。

“王境以下不得入山!”

就在这时,那六名赤炼宗迎宾弟子中的一个突然出列,拦在了一个前来参加大会的小宗派的四名魂士面前,沉声说道。

“可是,我们是来参加选举大会的再!”

那四名魂士面对那肆意散发出王境气息逼压他们的赤炼宗弟子有些不知所措,四人向后退了几步。最后由一名纵境大圆满的魂士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弱弱的说道。

“按照大会规定,王境以下不得入山,这次前来参加选举大会的。须得王境以上方可入内,余者自行返回。”

那赤炼宗弟子眼中闪过一抹蔑色,冷冰冰的说道。

“这

那四名低阶魂士相顾不知所措,想要说什么,可是一看到另外五名看过来的赤炼宗王境弟子眼中冷冰冰的眼神,都吓得不敢开口。

来了。这四名低阶魂士相顾无言,不得不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

“这边是魂士界最冷酷的一面,实力至上,弱肉强食!一个人,一个宗门如若不强大,那么就只会落得被人欺负的下场。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燕雍并没有出手相助的念头,实际上他还是赞成赤炼宗的做法,掌控权力,制定法则的,毕竟是少数处在尖端的人,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录去那所谓温情的口号和欺骗的些许恩惠。便会发现其本质都是一样的。

如果,你不想成为一名被支配者。那么便努力强大,早日进入到制定规则,掌控特权的行列中去。

那六名赤炼宗弟子的态度即便是对待同是王境的魂士依然是那么冷冰冰。只不过并没有如先前一般的挡驾,一时间,那些慕名前来参加大会的小宗派以及低阶魂士便都裹足不前,仅仅用艳羡和渴望的目光看向。

“柯郡沙魂宗?几人?”

先前那名挡住了那四名低阶魂士的赤炼宗弟子接过了贺兰池递过去的门派宝帖,扫了一眼,大模大样的说道,那语气中的居高临下味道分外浓重。

“四人!”

贺兰池点了点头,身为王境九品的他自然不惧这六名最高不过王境三品的赤炼宗弟子,尤其是在修炼了燕雍传授的七门绝学后,他的实力进一步增加,据保守估计,如今的贺兰池至少和皇境一品的魂士搏斗时都不会落于下风。

“四人?那个为什么把斗篷揭开,我检查下!”

不知何原因,兴许是贺兰池那不亢不卑的态度让一直以来都自我感觉高高在上接受那些比他们实力还强的魂士的恭维的赤炼宗弟子觉得不爽,一指用斗篷遮住头的燕雍说道。

“你

贺兰池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愤怒,这赤炼宗弟子的行为明显是挑衅,而且四周还有那么多的各派魂士看着叫录个外理不好,那么宗派的名声将会一一到那时,沙吸…圳会彻底的沦为魂士界的笑话,他这个名义上的宗主也将抬不起头来。

“你要看我么?”

就在贺兰池恼怒异常时,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头,将他的火气硬生生的压了下去。便见燕雍越过了贺兰池,来到了那名赤炼宗弟子身前三米,出言问道。

“揭开你的斗篷,我要检查下,这里是赤炼宗”

那赤炼宗弟子神情嚣张,得意洋洋的瞥了眼贺兰池,一指燕雍高喝道。

“你确定,你是代表赤炼宗要求我这么做的么?”

燕雍沉默了一小会。声音越发的低沉,下一刻,一股恐怖的气息徒然爆发,方圆十丈范围内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冲击波扫过,但凡在这个范围内的别的魂士都被一股霸道而无形的力量硬生生的推出了这个范围。

赤炼宗另外五名王境更是全身僵硬,仿佛在瞬间被一座巨山压在身上,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异常。而直面燕雍的那名赤炼宗弟子更是只觉得自己似乎进入到一个没有光,没有声,没有水,没有空气的黑暗世界,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住他。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啊”早知道,我刻,不那样了”

就在那名赤炼宗弟子心中懊悔不已。自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从山腰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何方朋友驾临赤炼山?在下赤炼宗护法廖纪!”

“沙魂宗小维。”

燕雍抬头,一股无形的念之力形成一道冲击波狠狠的撞向了自山腰上以老鹰扑击之势扑下的那名赤炼宗护法。”

牛空中传来一声轻响,数片金色落叶打着转儿飘落大地,十丈开外,一名身穿赤红色长袍。额头闪烁一块淡蓝色符文的老者目光闪着精光看向燕雍。

先前两人的过招都达到了一种超越了眼睛的速度,故而除非同是皇境级别的魂士,不然都很难发现先前的那一番动静。

“朋友有礼了,在下廖纪。”

赤炼宗护法廖纪眼中闪过一抹惊疑之色,看向了十丈外那个身披黑色斗篷显得异常神秘的家伙。一拱手行了一个平辈礼。

“看在你的面子,这个出言不逊,毫无礼教的家伙我便放他一马。”

燕雍略一点头,身上的气势顿时尽数收入体内,仿佛一介凡人一般,平平淡淡的站在那,根本看不出是先前那个挥手间就将六名赤炼宗弟子制住,并和赤炼宗护法过招而不落下风的强者。

“呼呼”导师,他”

那恢复了呼吸的赤炼宗弟子胀红了脸,畏惧的看了燕雍一眼,转而看向廖纪。

“混账东西,为师往日是如何教导你的?你居然恐意妄为,自己去戒律堂领罚去!”

廖纪脸色一正,打断那名赤炼宗弟子的话斥责道,却是将这名赤炼宗弟子之前的无礼给遮了过去。

“是,导师!”

那赤炼宗弟子脸色一白。眼角带着一抹怨恨扫过燕雍。朝着廖纪一礼,便离了去。

廖纪一整面容,朝着燕雍点头笑道:“在下教导无方。到是让卜兄见笑了。”

“赤炼宗果然不愧是千年大派,规矩严谨,的确不是那些小宗小派可以比批的。”

燕雍点了点头,顺手给对方戴了顶高帽子。

廖纪矜持的笑了笑。神情一动问道:“走了,还不知道卜兄自何方

“柯郡沙魂宗,这是敝宗宗主贺兰池,长老宁浩,迪亚斯。”

这些迟早要被人知晓的,故而燕雍也没有犹豫就将贺兰池等三人介绍了出去。

兴许是看在燕雍的面子,廖纪矜持的朝贺兰池等人点了点头,用肯定的语气反问道:“想来以卜兄的修为,在贵派担任的也是太上一职

“正是。”

“如此,便请沙魂宗同道随在下一同上山吧。”

廖纪说完,手一挥。另外五名赤炼宗弟子便回到了原来的岗位继续各自工作,而燕雍一行人也随着廖纪上山。

弄炼宗海拔约莫四千米。遍山栽种一种叫做血叶搭的奇木,这种奇木叶如鲜血,春夏冬三季都是艳如胭脂,唯有秋季金灿灿如同金子,这一路走来,层林尽染,蔚为壮观。

据廖纪介绍,自山脚上到山顶共有九条山道,每一条山道都由名贵的青玉白斑石砌成,光是这九条山道,便即可等于一些小宗小派十倍的宗门收藏了,赤炼宗的奢华大气由此可见一斑。

燕雍四人当中,迪亚斯出身天玄宗,见惯了天玄宗这种雄踞大陆的宗派的气度。自然不会被赤炼宗这样的规模所吓倒,一路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紧紧跟随在燕雍身后。

但是贺兰池和宁浩二人却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惶然,一路上左瞧右顾,仿佛没见过世面般。让在前方带路的廖纪嘴角不自觉的浮起一抹讥谁。

“还以为是哪个久不出世的隐修门派,哪知道却是一个撞大运出了个皇境的暴发户宗门,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看到贺兰池二人的表现,廖纪心中的戒备不自觉的松懈了下来,那虚假的热情也明显的减淡了不少。

小兄,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诸位了,这是本宗负责安排大会期间各派起居的弟子,他会尽责替诸位安排好的,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廖纪领着燕雍一行人走到了赤炼宗山头一大片精舍前。将众人交到一名纵境期的赤炼宗弟子手里,身一转,就凌空飞去。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轻视。

“诸位客人请随我来!”

那名纵境期赤炼宗弟子兴许是感知到了廖纪言语中的轻视,也不多说,便领着燕雍等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这赤炼宗真是狗眼看人低啊,那个姓廖的更是前恭后据,有病啊他!”

待那赤炼宗弟子一走。宁浩便骂骂咧咧的开口愤声道。

“还不都怪你们两个。一路上东看西看,无怪人家会把我们当做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迪亚斯哼了句,找了个座位坐下,摇了摇头。

“那也是,”

宁浩低声郁闷了半句,目光却是膘过了燕雍。

“是我让贺号和宁浩这么做的。”

便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燕雍川一京了向扫了油亚斯脸卜那惊异的表情眼接着道:

“这一次,我们不过是来看戏的。还是低调点好,被别人当做是一群土包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始终坚信幕后比台前更容易,也更致命。”

“宗主,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贺兰池自进屋后就一直保持沉默,显然先前燕雍的那道命令让他这个原本的一宗之主做土包子状让他多多少少的有些郁闷,只是碍于燕雍的命令而不得不为之,此时听了燕雍的开解。心情豁然开朗,连忙出言道。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也可以四处走走,多去见识见识一番。有机会就把你们的土包子之名传出去。”

燕雍眼角闪过一抹莫名的笑意,淡淡的说道。

怔”

贺兰池,宁浩二人张大了嘴巴,眼神中满是痛苦。

迪亚斯脸上闪过一抹强忍的笑意。幸灾乐祸的瞄了贺兰池,宁浩一眼。看向燕雍问道:“宗主,那我呢?”

燕雍点了点头,轻声吩咐道:“这几日我要闭关一下,你便守在屋里。”

先前一路走来,燕雍就在思考一个问题,那边是如何能够不暴露自己的实力,却又可以在遭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时全身而退。

燕雍目前的名号是沙魂宗的太上长老,若是突然间使用了诸如紫极魔体诀,陷绝戮诛四神诀,七大限之流具有标志性异象的绝技,那么无异于将自己暴露了出去,不适合目前隐蔽的身份,所以须得有一些能够拿的出手但是又不会过多引起那些大宗派注意的念技来支撑场面,所以燕雍在察觉到这个问题后,便决定闭关修炼几门能够应付场面的念技以防不测。

分工完毕后,燕雍让迪亚斯守在门口。自己进入了内室,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之后。燕雍这才盘坐在房内的床上开始调息起来。

双双运转运转紫魂功和紫极魔体诀,登时整个房间内紫气盎然,瑰,丽非凡。房内流水油油,紫光涟涟,仿佛置身于一个水世界般。

半个时辰后,燕雍豁然睁开眼睛。此时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已经被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精神识海中三十二个银色道理文字闪烁熠熠银辉。

这一次因为仅仅是为了遮掩身份。故而燕雍直接选择了习练现成的念技。

便见床上的双手结印,三百冰蓝色一米长的念粒飞出,猛地碎裂开。下一剪,一朵莲花自他身下盛开。三朵花瓣呈三角形将燕雍护在其中。

正是当初初涉念技时,燕雍修炼的第一个法印,莲花印”具有简单的防御力,只不过如今燕雍的魂念修为已经达到了皇境,这一简单的法印施展出来也变得不简单了。再加上燕雍的念粒强度本就不是寻常皇境可以比拟的,故而此时这莲花印的这强度保守估计至少可以承受住王境五品以下级别的全力一击。

等这莲花印幻化的莲花消失,燕雍法印再捏,这一次出现的是九百冰蓝色的念粒,粉碎后,一朵面积是之前三倍,花瓣数达到九瓣的冰蓝色莲花便取代了先前那朵三瓣莲花上,使得燕雍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异常。飘飘出尘。

“这九瓣莲花一出,却是连王境大圆满级别的魂士都攻不破,但是这还不够!”

仔细的感受着身周那九瓣莲花的强度。燕雍摇了摇头,若有纷争,这莲花印固然可以抵挡住王境级别魂士的攻击,但是皇境呢?

房间内,燕雍双眉紧蹙,神色苦楚。脑海中那三十二个银色道理文字疯狂的转动,各种念想,计算,猜测汇聚起来。大量的脑力这疯狂的计算和估测所消耗。

良久,燕雍面色一松,自床上跃起,左脚向前一踏,双手异常自然的捏出了一个莲花印,下一刻,以燕雍左脚脚跟为中心,一朵冰蓝色的九瓣莲花傲然绽放。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随着这一朵九瓣莲花的绽开,燕雍的右脚再次轻飘飘的踏出,顿时第二朵冰蓝色九瓣莲花虚空绽放,叠加在了第一朵莲花上,合成了一朵十八瓣莲台!

左脚再踏,第三步迈出,虚空中出现第三朵冰蓝色九瓣莲花,再和先前那朵十八瓣莲台叠加之后,变成了二十七瓣!

集四步,三十六瓣!

第五步,四十五瓣!

第九步,八十一瓣!

到此时,整个房间内似乎都被一朵巨大的八十一瓣冰蓝色莲台所占据。便见这朵巨大的莲台内外共九层。每层九瓣。次第开放,而莲台中央站立着面容肃清,眼角满是喜意的燕雍。

意外之喜,意外之喜,燕雍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灵机一动,将紫魔九步和莲花印结合之后,居然发生如此奇妙的变化,要知道,若是寻常施展莲花印,是万万不能叠加的,须得等到前面的莲花印失效之后。才可以再捏拿,故而莲花印,金网印”狮子印”宝瓶印,,智拳印这些基本的印法在魂士进阶到锋境之后就基本不用。

但是这一次,燕雍将自创的紫魔九步和莲花印相结合,却开创了五大基本印叠加的先例,而且这叠加的效果更是强大的出奇。

兴许是紫魔九步那恐怖的叠加能力作用,最后出现的那朵八十一瓣莲台的防御力据燕雍保守估计,即便是帝境的高手都要消耗大量的时间才能够击破,至于皇境的攻击,基本不在话下。

每叠加一次,莲台的次一层防御力就提升一倍,等到九次叠加之后。攻击方要想攻击到燕雍,不仅要连续攻破九层莲瓣的防御,并且次一层的莲瓣防御力都比前一层莲瓣防御力要强一倍,等到第九层莲瓣的防御力更是达到第一层莲瓣防御力的九倍!

这八十一瓣莲台根本就是一个防御恐怖的龟壳!

而这还仅仅是防御力,紫魔九步攻击叠加的效果也并未消失,即便最后能够攻破这八十一瓣莲台,也将面对燕雍蓄势已久,攻击增幅达到九倍的攻击!

“好!好!好!”

燕雍大叫三声,略一沉思,自言自语道:“既然九步以内,每步都生出一朵莲花,那这门念技便叫做“步步生莲,吧!”读!

与人一起站在马家楼下。夜幕沉沉。马晓燕借着昏暗的灯光瞥了安在涛一眼,突然见他的黑色夹克上有一抹灰尘,就温柔地顺手替他抚了去。

安在涛叹了口气,阴沉着脸回头来看着马晓燕,见她那俏脸上是一片异常专注的温柔,心里忍不住暗叹了一声。或许,也只有在这沉沉夜幕中、躲在这个无人发现的阴影里,马晓燕才敢、也才会稍稍外露些许她内心埋藏着的柔情万种吧。

安在涛静静地望着她,阴沉的脸色慢慢放得柔和起来。

她真的变了。直到现在,明知道出了大事,但安在涛并没有主动开口解释,而马晓燕竟然还能按捺住不问。这份“沉稳”这份“本分”已经不能再用“耐心”二字所能解释了。

“晓燕。刚才长陵同志打电话来,说那张国力”安在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慢慢挺直了腰杆,毅然道,“张国力跳楼自杀了!!”

闻言,马晓燕的肩头猛然一阵抖颤,她用不可思议地眼神望着安在涛,低低颤声道,“啊!怎么会?他

“怎么会这样?死了?”

“死了!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气!”

安在涛叹息了一声,转过头去,再无多言。

张国力的结局。他从一开始就洞若观火。所以,他才坚定地疏远张国力,从不跟他有过多的牵扯。而凡是有张国力在的活动和场合,他尽量避免去参与。而就算是当初那个“千亩酒业基地”的开工仪式上,由于安在涛的刻意躲避,很多照片上都没有出现他的身影。当然,他那个时候才是县委副书记和资河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还不是归宁县的核心领导,不在其上,也没有人奇怪。

不过,半路里。归宁酒业公司出了很多变数,与他的前世略有不同:譬如组建了集团公司,再譬如这个夺得了央视广告标王,还譬如前不久爆发出的“白酒勾兑”事件。

在安在涛的前世,归宁酒业是因为千亩酒业基的的拖累,再加上市场的萧条,资金链断裂而导致了破产倒闭,张国力突然自杀身亡。而这一生,在出了这么多的变数之后,安在涛原本以为张国力的命运结局也会有所改变,但谁知却是这样似乎,他注定还是没有摆脱宿命的纠缠。

两人默默的站在楼下的阴影里。三月初的归宁,天气已经转暖,春风和煦,但马晓燕却直觉有些阴冷,她下意识地向安在涛靠了靠,贴近了一点。

马家的前阳台上,苑青霞悄悄地透过窗户向下望着,眼神变幻着。好半天,她见来了一辆黑色桑塔纳,安在涛和冷梅一起上了车离去,她这才笑吟吟地转身回了客厅,轻轻扯住自己的婆婆杨桂兰,笑嘻嘻地道,“妈,我看俺妹子跟这位安县长有点意思,说不准一说不准咱们家要出一位大官女婿了”这安县长人长得俊秀,又有才华,我听说还是中央考察的重点后备干部,将来肯定前途无量,倍妹子要是能和他成了夫妻,嘿嘿。咱们家就发达了

杨桂兰一怔。旋即笑骂道,“别胡扯,晓燕跟安县长是上下级关系,你别胡说。这话儿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出去可不能乱说呢。”

“妈,你没发现俺妹子看安县长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杨桂兰心里暗叹,其实她早就发现女儿的某种变化了。前两天,给她介绍个对象马晓燕连连拒绝,几乎要跟她这个当娘的翻脸。私底下,杨桂兰也曾经问过女儿,问她是不是心里有了喜欢的人了,但马晓,燕却一声不吭只是让她别再操心这个了。

如此看来,难道晓燕真的是喜欢上了安县长了?但是”杨桂兰心里叹息一声,“人家能看上咱吗?”

但是杨桂兰当着苑青霞的面却不能这么说,她皱了皱眉,“你这孩子,快别胡说了。人家安县长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我听晓燕说,他的未婚妻是滨海市市长的千金,还在美再经营着一个大公司,是很有钱的人,”

“有了?”苑青霞不觉有些失望。她想了想,叹息道,“可是我总觉得安县长对俺妹子不错咧。你看,一路提拔,妹子这两年不住地升官”

“你闭嘴吧。”马晓燕的爸爸马德胜走了过来,低低道,“出去这话千万不能乱说,否则晓燕会吃亏的,你知道没有!”

这老实巴交的公公很少发言,但今天说话这么郑重和正式,苑青霞赶紧点了点头,“爸,我不会乱说的,这不就是咱们自己家里人说一说嘛,出去肯定是不能说的。好了,妈,您就别瞪着我咧,我知道轻重。再说了。我还指望着安县长给我调动工作呢。”

张国力在一个多小时前,从自己家所在的这幢7层楼的楼顶天台处纵身跳下,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沉寂的夜幕。曾经风云一时叱咤商场和官场的明星企业家张国力魂归天国。

看热闹的人群远远地围观着,窃窃私语着。县公安局的人已经将整个现场都团团封闭了起来,现场警灯闪烁,警方的人员往来穿梭,维持着秩序。

冷梅和张萌在安在涛与马晓燕来之前赶到,常务副县长古长陵带着县工作组的一些个工作人员也站在那里,公安局局长韦之见则恭谨地站在冷梅跟前。似是在小声说着什么。

马晓燕打开车门,安在涛下车后大步就走了过去。

冷梅等人看到他,神色都有些复杂。古长陵叹了口气,上前来声道,“安县长。你来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在涛沉声问道。

古长陵有些“惨不忍睹”地、下意识地向场中依旧静静伏在血泊里的张国力的尸体扫了一眼,低低道,“安县长,应该是畏罪自杀吧。他目前停职在家。被警方监视居住”公安局的人调查了他的家属,说是今晚他喝了很多酒,情绪有些反常。但谁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爬到楼顶上去,就跳了下来。”※汝在涛眉梢猛然跳道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纵然嘛刀充当替罪羊,也罪不至死,何必走了这种绝路?

心下不免也喘嘘了片刻。

冷梅也大步走了过来,三个在场的县领导凑在一起,众人赶紧悄然退了开去。安在涛跟冷梅和古长陵小声说了几句,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就扬了扬手。喊了一嗓子,“韦之见!公安局的韦之见同志来了没有?过来一下!”

韦之见就等候在不远处,听见安在涛的召唤,赶紧跑了过来,“安县长!我在。”

“韦之见。现场勘察情况怎样?能不能确安是自杀?”安在涛沉声道。

韦之见没有任何犹豫,“安县长,几位领导,经过现场勤察和对家属的调查,我们已经初步确定,张国力系从楼顶自行跳下自杀身亡。而且,当时他跳楼的时候小区里还有几个散步的住户,亲眼目睹了他在楼顶上放声狂笑,然后纵身跳下

安在涛点了点头,抬头望着璀璨无比的朗朗星空,好半天才低下头来摆了摆手,“好了,韦之见,你先去处理现场。完了直接去县委向常委会汇报。”

当晚九点十分。归宁县委紧急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县委县政府的一些个头头脑脑们,只要在家的都到场了。冷梅坐在那里,神色阴沉地望着众人。沉声道,“就在刚才,张国力突然自杀身亡,我和安县长以及长陵同志沟通了一下,紧急召集同志们来开个短会,下面,请安县长说一说。”

冷梅转头望着安在涛,脸上虽然很平静,但心里却是翻江到海波涛起伏。归宁县已经够乱的了,但没有想到,张国力又来了这么一场,这不是火上浇油吗?要知道,张国力虽然只是一个企业负责人,但他的影响力却是很大的,一旦这个消息传了开去,县里还不定乱成啥样呢。

尤其是归宁酒业的那一千多号正式职工,还有那数以千计的临时工,张国力的自杀肯定会让这些人恐慌不安,,而对于目前已经风雨飘摇的归宁酒业公司来说,这无疑又是一个催化剂,会加剧混乱的暗流涌动。

县委办主任张萌、县府办主任马晓燕,公安局局长韦之见,县委县政府相关部门领导乃至归宁酒业的李杰,也都列席了这一次的会议。

不大的会议室里人满为患,烟雾缭绕,但气氛却非常沉闷。

安在涛叹了口气,坐在那里,凛然的目光从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滑了过去,朗声道。“同志们,张国力突然自杀,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我们就不能自乱了阵脚!这里,我提三点意见。第一,安抚家属的同时立即向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汇报;第二,归宁酒业公司方面,由县委县政府相关部门配合,全力稳定好职工的情绪,一定不能出任何乱子!归宁酒业的李杰来了没有?”

安在涛其实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李杰,但他却还是喊了这么一嗓子。李杰赶紧站起身来,朗声道,“安县长,我在!”

“李杰。我在这里给你下一个死命令,无论你给我想什么办法,都必须要维持归宁酒业公司的稳定,重点是确保职工情绪的稳定,还有,要注意加强对国有资产的保护,防止一些人浑水摸鱼!”

安在涛旋即又摆了摆手,“从明天开始,长陵同志会带着工作组的同志在归宁酒业现场办公,你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去请示长陵同志!此外,县委办的张萌同志,你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全力配合李杰同志的工

张萌和李杰同时点头应是。

安在涛长出了一口气,转头望着副县长陈新和马晓燕,“老陈,马晓燕同志,你们两位负责后天的全省酒业企业交流会,不管怎么说,这个会议一定要组织好,按期召开,不能延误。”

鼻县长陈新点了点头,“我明白,我和跟马主任沟通一下,安县长放心。”

“第三。我建议,张国力自杀之事,尽量控制在有限的范围内,不传播、不扩散、避免媒体报道。公安局的韦之见同志,你全力抓好这件事。”

“是!”韦之见起身,腰杆挺得笔直。

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张铭皱了皱眉,突然插话道,“安县长,张国力也算是一个有影响力的人,他突然自杀,这个消息恐怕是压制不住吧?如果不让媒体报道,这似乎又会落人口实

事出突然。乱上加乱,安在涛的心情变得很糟糕。他有些不耐烦地扫了张铭一眼。淡淡道,“我没有说要压制,而是说要尽量控制。大家都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候,如果张国力自杀的事情再被省内外媒体扩散炒作起来。就等于是火上浇油,一旦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我们再怎么解释,舆论都会认为归宁酒业有重大问题”所以,张国力自杀的消息暂时要控制一下。起码在我们做出实质性的努力补救工作之前,不要扩散到县外去!”

安在涛话语中的某些火气,张铭自然察觉得到。他只是有些不服气,凭什么县里的权力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落在了安在涛的手里?他算什么?一个进入官场区区数年的毛头小子,竟然要骑在他们这些人头上,简直是岂有此理。

但不服气归不服气,他自然也不会愚蠢到跟安在涛当面顶撞的程度。

冷梅冷冷的瞥了张铭一眼,沉声道,“我同意在涛同志的意见,大家也说说吧。

被市里领导钦命为全权的、处理乱局的“大使”安在涛提出意见,县委书记冷梅跟他一唱一和,在这样的局面下。如果还有县领导站出来唱反调。那可真就邪门了。

见众人纷纷出言赞同或者举手通过,安在涛脸上的阴沉之色似乎消散了不少。但在场之人,也只有马晓燕才能感觉出他内心深处的烦躁和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