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战事起
作者:冬日残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59

尽管被小丫头那首诗雷的不轻,但苏墨仍负责灵儿的教育工作,誓将让她走才女淑女的道路,或许是那首诗的缘故,小丫头性格上比以前稳了许多,经常独自一个人在书房里写写画画的,有时候还会传出有些稚嫩的朗读声。

自从那次在那家“福客来”酒楼吃了一次饭之后,苏墨渐渐每天都会去那小坐片刻,不说那里环境优雅,而且还有他想知道的事情,古代通讯困难导致消息闭塞,而去酒楼用餐的过路商贾很多,在古代,商贾的信息甚至有时候要比军方的信息都要准确快速,所以去酒楼了解大宋动态听取前线战场第一讯息是最好的地方。

如往常一般,苏墨今天在“福客来”酒楼小坐了片刻就走了出来,最近日子过的悠闲舒坦,倒是胖了不少,快赶得上他穿越时的体重了。

他每天从‘福客来’下来都会去逛会儿,只因对上次见到的那美丽女子有些念念不忘,希望能再碰上一次,至少要知道人家芳名,住在哪里,是否婚配不是,咱21世纪的人要说别的没有,但泡妞的手段可多的是,随便用两招,没准就能勾搭上人家。

想到这,苏墨的心里不觉更痒起来,希望能碰到她吧。只是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应了那句常话:凡事不可强求,逛了好几条街仍没遇见那美女,苏墨不觉有些心灰意冷,看来真是有缘无份,暗自叹了口气,向家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就见前方府衙门口聚了一堆人,莫非出了什么事?苏墨好奇之下走了过去,走进才看清,原来是府衙门前帖了一张榜文。

能帖在府衙大门上的榜文,肯定是知府大人的告示,不过那榜文的下首却没有兴元府知府刘大人的大印,显然并非官方告示,苏墨有些奇怪。

看了看内容,大致意思是求诗一首,题材不限、内容不限,但必须要原创,抄袭者重打二十大板,再看下面却是酬谢什么的,竟然是纹银一百两,苏墨眼睛一跳,这段时日钱花的不少,笔墨纸砚增添家具,再加上他后背受伤又买了些补药什么的,当初楚云赠送的50两银子已经花去一半。

现在已临近深秋,天气也渐渐冷了下来,家里也得买些御寒的衣裳和一些木炭之类的过冬物品,苏墨正愁要从哪弄些钱,没想到这机会就来了,用屁股也知道肯定是知府家的败家子花钱求诗泡妞,这在后代都是小花招,苏墨一眼就看穿了。

但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不是,虽然为那未知的妞儿可惜了一把,但遇见肥羊该宰就得宰,苏墨想着就按照告示上的地点找到了府衙里面的一间小院,报上姓名和来意后,在护卫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宽大豪华的书房,苏墨看着暗自结舌,他妈的,那句话真没错,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看来这兴元府知府刘大人屁股不咋干净,看这豪华的书房就想到自己家里那间小书房,心中不觉发誓,等哥们有钱了,咱也弄间这样的大书房。

书房内有二十多号人,老少不一,每人一张桌子,正在专心致志的作诗,几个坐在另一边的老夫子有点昏昏欲睡,看样子是负责审稿的。

苏墨进门后,一个老夫子指了下不远处一张空着的桌子,然后继续闭目假寐,不再理会他了,一百两银子是个不小的诱惑,那些正在作诗的秀才书生之类,正在绞尽脑汁的写他们的诗,根本连头都没抬。

苏墨走到桌前坐下,扭头看了看,左边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估计是个老秀才,衣着有些破,桌子上被废的诗稿起码有几十张,刚刚写好的一份也被老人随手一扔,看样子还是不满意,苏墨暗自叹气,古人真不知道啥叫浪费;右边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儒生,看他眉头紧皱、心情不好的样子,明显肚子里的墨水有限。

苏墨微微想了一阵,就提笔写下了一首西江月: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这首西江月本是辛弃疾的作品,不过辛弃疾一直被朝廷主和派打压,曾长期落闲职居江西上饶、铅山一带,后来归隐田园才开始作诗,现在还是绍兴二十九年,这位跟北宋苏东坡齐名的大诗人估计现在才十几岁,此时应该还在山东老家。

交上诗稿后,原本那昏昏欲睡的老夫子只看了一眼,就立刻精神起来,看完后,又忍不住念了一遍,直道:“好词、好词,好个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先藏锋不露,最后才一针见血,如此画龙点睛之妙笔真是从所未见。

苏墨暗道惭愧,不过他素来脸皮厚,那老夫子的赞赏倒都应承下来,根本就没有文人的清高以及丝毫中华民族的谦虚美德。

古人常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先,这位老夫子看来是那种纯粹的老学究,放下诗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站起身来,恭敬道:“末学后进张子文,拜见先生,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如此弄的苏墨有些哭笑不得,忙道:“大人太客气了,不知我这词”

那张子文还没等他说完。就激动道:“先生大才,绝不输于当世名家,这首《西江月》词句之妙,意境之深,即便是以东坡居士的文采也不过如此,不知先生名讳?”

张子文竟将他与苏东坡这样的人士比肩,苏墨可真有些脸红了,听老夫子问自己名字,于是道:“在下一介书生苏墨!”

张子文一听,眼睛一热,直呼道:“那苏东坡与先生是何关系?”

苏墨听得一阵苦笑,感情人家是将他算成苏东坡的后代了,只是此苏非彼苏也,“只是姓氏上的相同罢了,在下并不曾与东坡居士有任何关系。”

那张子文听完到也不大在乎,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以苏墨的所作难不保就是第二个东坡居士,想到能见识到如此有才学的人物心中就一热,不觉跟苏墨客套起来。

苏墨被这老夫子缠的有些烦人,心说哥们还有事儿呢,你这要纠缠到什么时候,“不知这诗稿要交与何处?”

张子文正准备继续跟苏墨套话沾沾点才气,然听得苏墨的话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是人家有些烦了,不过也没生气,如此有才华的人要不清高那才怪了,“哦,先生可去左边书房将诗稿交于府丞王大人领取赏银。”

苏墨拜过张子文,在这老夫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向那左边的书房走去,旁边的老秀才、穷书生都两眼嫉妒的看着苏墨,苏墨才不理会他们。

拿着诗稿到了左边的书房,交给那个瘦猴一般、一脸高傲的府丞王大人,这位王大人捋了捋山羊胡随便看了一眼,就将诗稿收好,然后给了他一张银票。

苏墨收起银票,暗呼钱终于到手了,不过这钱还真他妈的好赚,谢过那一脸奸相的府丞大人,那府丞跟敢苍蝇似的向苏墨摇了摇手,苏墨咬牙退出书房,暗自安慰自己,哥们不跟你见识,等哪天发达了踩死你丫的。

出了府衙,那个好学的老学究张老夫子追了上来,在后面喊道:“先生留步。”苏墨心脏一阵抽搐,这声音怎么就感觉跟封神榜里那个衰神申公豹似的呢,申公豹那句:道友留步,不知使多少上古牛X人物横死,听得这张老夫子这么喊怎么感觉有些别扭,可别出什么事吧!

尽管心中不愿,苏墨还是回过身来,道:“张大人有何吩咐?”

张老夫子搓着手,老脸有些发红地道:“先生怪别叫我张大人,可折煞老朽了,若先生不弃,不如我们结为忘年之交如何?”说完一脸期待的望着苏墨,生怕苏墨拒绝他。

苏墨心下嘀咕,虽说古人勤学好问,但这位张老夫子的求知精神也太高了,竟要和自己这一介白身结为忘年之交,委实有些怪异,不过自己初来乍到,保不准什么时候用到人家,并且心中有些佩服他的求知精神,于是道:“承蒙老哥哥不弃,小弟敢不从命。”

张子文顿时大喜,兴奋地像个孩子,道:“老弟年纪轻轻,文采就可比当世大家,即使苏东坡在此年纪也是不及,老哥哥虽然官不及九品,但是在知府大人公子身边到能说得上话,老弟今后有什么难处,可记得一定要来找老哥哥。”

苏墨暗喜,难得遇见一个老好人,不趁机结交一下怎么行,连忙答应了,随后辞过张子文向家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就见前方街道处跑来一匹马,马上是一名士兵,甲胄上大大“兵”字异常明显,那士兵一边挥着马鞭驱赶着身下的马,一边呼喊叫街上的行人闪开,苏墨也忙闪开主道靠到路边,那马儿一阵风般从他身边跑过,随后在那士兵“吁”的一声口令中停在了府衙门口。

马上的士兵貌似很急,所以下马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但那士兵仿佛没有痛楚,爬起身向府衙内跑去,苏墨在远处清楚看到了这一切,看着那马儿累的身上都是汗水,再加上那士兵跑的那么急,苏墨心中的答案呼吁而出:要打仗了。

皱着眉头回到家,灵儿看苏墨仿佛满怀心事也没调皮缠着他,任他在书房里思考,这些日子里哥哥一直叫她读书写字,以前不懂得人情世故,现在也渐渐学会了察言观色。

第二天上午苏墨正在书房里练字,时间久了,也不能落下笔下的工夫,所以他写的很用心,旁边坐着的是灵儿,小丫头也在练字,只是小手儿拿着有些大的毛笔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小丫头写的很专心,小鼻子上沁出了些汗水也不知擦拭,苏墨看着暗自点头。

“公子,外边有人找你。”却是刘妈在书房门口叫道。

“哦,什么人?”苏墨疑惑道,在这兴元府他几乎没认识几个人,更别提知道他住在这的。

“他说,他叫楚云,公子听了自会相见。”刘妈答道。

苏墨一喜,原来是那个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宣节校尉楚云,忙道:“快请!”只是自己也没告诉他自己住这儿的,却不知如何被楚云所知。

果然,苏墨在大厅见到了楚云,楚云仍是那么英武不凡,只不过眼睛有些红,脸上有些憔悴,苏墨招呼道:“原来真的是楚将军!”

“本将不请自来,还请先生勿怪,只是这次却是有急事求于先生。”楚云脸色沉重,没有跟苏墨客套,此行事关重大,也容不得他与苏墨客套。

看楚云一脸凝重,苏墨给他泡了一杯茶,疑惑道:“什么事儿?”

却听楚云沉声道:“要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