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夏荒
作者:文正十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564

刘学林家高高兴兴,可也不敢大办。无弹出广告小说 九天头上,请来几个爷辈寿星老;十二天安排姻亲坐席,新新新婆子操手在灶房张罗,六大碗,碗碗大块肉,叫姻亲吃得顺嘴流油仰头走回去;二十天,自家人坐一块,肉浇卤面,每人半只烧鸡;满月了,亲家公、亲家母、亲家姨新亲老亲,来了二十来口,不再办席面,鸡蛋卤面,肉卤面,随便吃,每人回了一块银元当喜钱。

街里也有来贺喜,大户人家,一律一碗肉卤面;小户,管饱。就这,费了三石麦子。

五黄六月,最是青黄不接,最是小家小户难熬时候。不像冬天,冷,还能勉强癞在床上。天热了,肚子饿得快,胃口大,两顿饭也顶不住。外村要饭的成群进来,本村逃荒的络绎出去。凡是能过得去的家户,天天门闭着,轻易不敢开门。

村口,街边,随处闻到臭味熏天,一团一团苍蝇,嗡嗡围住倒尸,人来了也不飞——撑得飞不动嘛。路人来往,不管不顾。刘学林按老法,用白灰撒了。结果,第二天早起,敲门、喊门声不断,“行行好吧,给口饭吃……”下午,还有砖头、瓦块砸门声音。没法了,晚上跳出去仔细扫掉,在院墙里边撒上白灰,响声才少。

五月底,土匪来了。刚到村口,就被大群人围着,有扒衣服哩;有拦住骡马,就地放到,生啃活撕;有个白胖的土匪,也误被看作骡马按住,不大会功夫,血淋淋一片。吓得土匪掉头就跑,好长时间没有敢再来司马农村。

饥民没有走,传开了瘟疫。先是拉肚子,发烧,咳嗽,再就是头疼,身子软,说胡话,紧接着,有发疯起来,狂跑,狂喊,一头栽到,口吐白沫,没气了。

有些看势不对,赶紧逃出来。也有的想走,腿不听使唤,高低抬不起来,不到两天,鸡爪一样的手,撕扯自己衣服,喉咙,肚皮,腿蹬了几蹬,放出一串屁,咽气了。

街里死尸,横七竖八,行人不能走路。

刘学林夜里上墙看了,这样下不是办法,自家恐怕没有饿死,先被瘟疫要了命。

后半夜,天凉快些,刘学林喊起刘文,拿着长杆铁锨,挑起死尸,堆到谁家空宅基地,把门前街上收拾完,扔上棉花杆,点火烧了。

其它街道,也有人家,放火烧尸。一时,村里弥漫着呛人焦糊味和狐臭味……

六月初四大晌午,一声焦雷,炸得地皮一晃一抖,噼里啪啦雨点砸下来,对面看不见人影。雨水哗啦啦冲刷着街面,冲刷着人世间的悲凉,第二天,雨停了,饥民也不见了,好像蝗虫似的。

连着在家闷着近一个月,天天照看,仨小子由出生最大的三斤五两,长到最小的六斤八两,胖嘟嘟,粉嘟嘟,哪个看见,眼都眯缝起来,笑个不住嘴。腮帮子上的小酒窝,一逗就有,一有就逗人发笑。若把他们和哥姐并排放着,大的欺负小的,小的滚来滚去,笑声更稠密了。怕外边人听到,还得捂住笑,憋得大家腰都累了。

刘文现在白天事情,主要是看孩子,一下子添仨,再加上前边两个一生零三个月,四个婆子,根本顾不过来,所以刘文一下子上升到丫鬟身份。半大孩子,自己还胎毛没褪清哩,看小的,更累得慌。往往左手抱一个小的,大点能爬地的看见,就一个劲追过来,咬住脚指头使劲吸,以为大哥臭脚指是娘的奶头。咬住大拇指还好受,要是小指头,可遭殃了,疼得自己想跳,又怕伤着弟弟,弯腰又不能硬来,把那一个放下,小心掰开嘴,退出来,小嘴一咧,哭开了……得,挨娘吵吧!

灶房也忙起来了。孩子多,添食跟上趟,火就不断了。以前家里烟火藏着掖着,除了晌午饭,家家都做,可以明火,其它两顿,都是夜里就做好、吃光。现在,不时不晌做饭,外人肯定能看见。刘学林就把烟道改了。

先用陶瓷管接住炉灶,再低下去,挖地沟,分三岔,从仨方向出烟,一处在茅厕,一处在干柴堆下,一处沿着胡同底顺风。这样不是有心人,就看不出来了。

以前,一个人做全家饭,轻轻松松。现在俩人,有时候还忙不过来。可能要过饭吧,新新新婆子最喜欢做饭,花样也最多,小孩的吃食,主要她做。大人饭食,婆子和新新婆子就轮流,轮流看孩子,其它家务活,能省就省,不能省就简单。做爷爷的,也有额外事干了,笑哈哈,还乐此不疲——洗尿片呀。从没洗过衣物的老汉,开始仔仔细细洗涮尿布了。

说是三的干娘,实际上,每次来,带吃食都是三份。三的俩哥,是哥,弟叫干娘,俩哥叫啥?稳婆算得门儿清!你老刘家只想过继一个,俺的算盘里,可是仨哩!

来了,自然不分彼此。见啥活,干啥活,有啥事,伸啥手。有时,干爹来了,也要抢活干。咋哩?没有当过爹哩,好不容易捞着了,还不赶紧过过瘾!

这家里就热闹了,大人说话声,做活声,小孩啼哭打闹声……直接说吧,只要是白天,胡同口外,就能听见刘家声音。

今儿个弟的干爹、干娘都来了,院里拥挤,刘文拿块剩肉出来了。后院静悄悄,十来块尿布随风忽闪,荡来荡去,鸟雀不知飞哪去了,树上空荡荡。刘文捡块瓦片,扔出去,“咣当”落在刘秀秀正房前墙。不一会,刘秀秀手捋着头发,穿个裤衩“吱咕”开门出来。看见刘文在那,就撇撇嘴,“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刘文扬扬手,刘秀秀眼睛放亮,跟着刘文下地窖。刘文刚坐下,刘秀秀就扑过来抢,嘴先上来咬一口,“哎呀”咬住刘文手指.xzsj8.,赶紧丢开,纸包掉地上。刘秀秀翻身压住,嘴碰到麦秸,吸溜溜哈着,捡起包就啃,连纸带肉嚼,“真香!真香!”

刘文上去把裤衩褪掉,腿根麦子颜色露出一道红缝隙,坐那看了会。刘秀秀不理他,就把自己裤衩脱了,揽过刘秀秀让她屁股坐腿上,分开,红缝隙大了。低头看自己**,原先以为烂了,没见再疼。这一段看了好几次,也没见咋样,就忘了。现在它对着红缝隙,头一点一点翘,像个老鳖头。嘻嘻,前天逮的那个老鳖,上秤称一称,八斤二两重。爹也说,没有见过哩。拿棍子捅它,鳖头一伸一缩,怪吓人哩。看看**,无怪乎斜街对面,老吴头婆子,骂他“老鳖头,戴绿帽,捂住蛋蛋不出壳”哩。

嘻嘻一笑,**往前一抖,进了缝隙里,那鳖头没了。刘秀秀抹嘴唆指头,扭过头来,油嘴蹭了蹭刘文眉毛,“下回你家吃肉,赶紧给俺偷点送来,馋死俺了!”

屁股一滑,**顶进去,舒服地伸长懒腰,刘文觉得**夹得更紧,更舒适。刘秀秀说,“哎呀,可吃饱了!见天一碗臭菜汤,薰得俺快成臭人了。你闻闻——”伸出舌头。

刘文抬眼看,见红中发绿块薄片肉抖抖地,凑前闻闻,**跟着顶顶,味道确实不好闻,不过是肉味。

刘秀秀也觉察到**在动,顶得难受,跟棍子顶在手上硌得慌,就后移屁股。**觉得快洞里出来了,刘文赶紧往前移动两腿。刘秀秀刚舒坦点,感觉**又顶过来,屁股又后移动。俩人你退俺追,你后移,俺前送,不一会,就觉得味不一样。

“你慢点,刘大孩,疼。哎,哎,就这劲……”

“哎哟,大孩,俺腰酸麻哩。”

“小孩家,哪有腰?”

“谁说的?”

“俺妈常说。”

“俺这酸麻,这不是俺的腰?你先出来。”

“俺不。正舒服哩。”

“停会舒服,俺真要下来,你日半天了哩。”

“哎呀,你咋拧俺?拧也不停!”

“你个刘大孩,真木呀!”

“啪”刘秀秀倒下,**戳到空中,屁股成弓状。

刘秀秀抓住裤衩,抬腿就走。

刘文呆呆地看着**,头红红的,完全露出来了,没有见血,也不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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