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死里终逃生
作者:空空的草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832

伸手……缩回。 再伸手……又缩回。

反反复复了十几次后,白染竹的背已是僵得笔直,身后寒冰一样的目光一直在警告着自己最好不要好奇心太重。

可是……他注视着床头那个面容普通的女子,还是忍不住想伸出手去看看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

他行医多年,有什么是沒见过的,是不是人皮面具他一看便知。虽然不是很确定,但能够让冷残云这么紧张的除了她应该不会有第二人选才对。

“如何?”冷残云站起身來把手负到身后,威胁性地眯起桃花眼。

“她脑部受到过重击,兴许被什么给刺激到才会晕倒的,问題不大,几天内应该醒的过來。”

他笑了笑,走到床沿边拿起一根银针看似随意地把玩着,“什么叫做应该?”

白染竹喉咙滚动了一下,缩了缩脖子,“就是有可能几天后也醒不过來……”

“看來你确实是老了,该退位让贤才是,我看你的那个徒弟倒是继承你位置的不二人选。”冷残云说着,将银针抵到了白染竹的脖子上。注意,不是一根,是一排排!

“靠,冷残云你要是敢把我怎么着她就再也醒不过來了!”他硬着头皮说道,挑挑眉毛,“我早就猜到是你了。”

“你又让我多了一条杀你的理由。”

“……”

~~o(>_<)o~他错了还不行么,早知道是冷残云,为什么还要不怕死地顶嘴呢?

“等等,你先告诉我她是谁,我才有办法医治她!”

冷残云将手上的银针抵近一分,差点在白染竹优美的脖子上戳下一排排小孔,“为何?”

还好还好,小命暂且保住了。白染竹紧张得口水都不敢吞,闭着眼睛道:“人的体质都是不一样的,就好像是小草……”他看了一眼冷残云,脸色有些阴沉。

怕什么,反正自己说的也是事实。白染竹鼓起勇气,挺起胸膛,底气都大了一些,“小草体质就特殊,喝下一罐毒药都能活过來。如果这位姑娘也和她一样那就好办了……”

“白染竹,你其实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地试探我。”冷残云收回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不介意你把她当成小草,死马当做活马医。”

晕过去的小草要是听到自己被人说成了死马,估计连想把他肢解的心都有了。

白染竹脸色发黑,牙齿磨得那叫一个当当响,碍于技不如人,否则他真的会抄了自家的杀猪刀來砍了冷残云。

“那我不用医了,如果她体质和小草一样,几天内就醒的过來。”他沒好气地摆手回答,拿起桌上的一蛊茶就往嘴里倒。

冷残云坐到床边,笑得邪魅,“那你可以走了。”

“我……”白染竹想了想,既然这里沒什么事了那自己确实应该走,不过,“你是不是也应该离开这房间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两眼睁不开毫无反抗能力处于昏迷状态的弱女子,想想都觉得不安全。

“有什么问題吗?”他反问,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白染竹瞬间黑线。

“问題大着呢。”而且这个女子极有可能便是小草,那他就更要阻止了,“我这医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间厢房还是有的,何必委屈你们两个人挤一间小屋子。”

冷残云淡然道,“沒事,”顿了一下,他继续语出惊人,“我们习惯了。”

“……”

白染竹最终还是屈服在冷残云的淫威之下,含泪奔进厨房准备晚饭。

“蜡烛终于走了。”冷残云轻笑着,拉起小草柔弱无骨的小手,语气与刚才完全不同,“若按你说的应该是电灯泡,果真是亮得刺眼。”

床上的人儿并沒有睁开那双明瞳,苍白的唇紧闭着,看起來仿佛死了一般。

“小草……”他将手贴到自己脸边,企图温暖那只手,然而自己的手竟是比她还冷上三分。

“你睡着的样子真丑,我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快点醒來,好不好?”

窗外那抹夕阳映得整个房间红得似火,却照不回小草以往红润的血色,只留那浅得快断开的呼吸和无力的心跳昭示着她还活着的事实。冷残云面色有些冷然,手上的青筋隐隐暴起。

她还是记着那个人,潜意识里听到有关那个人的一切都会受到刺激,若下次还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她恐怕还会陷入更糟的状况,甚至是……

死亡。

灰蓝色的天空,小溪哗哗淌过石块的声音,鸟儿归巢时欢愉的鸣叫,一切的一切都是大自然美的赞歌。

少年的眼睛缓缓挣了开來,一双墨瞳漆黑如渊,清冽毫不浑浊。白皙的脸也沾了少许烟尘,却丝毫掩盖不住他清秀至极的容颜。

他用手支起身子,唇边绽出笑容,微风拂到他的脸上,吹起柔顺的发丝,似爱人间怜惜的亲吻。

从袖中拿出一个小锦囊和一条铃铛手链,他的眸子愈发得水润,仿若沉进了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

指尖轻点铃铛,发出动听的铃音,为少年寂寥的身影添上一抹柔色。

“醒啦?”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毫无征兆地响在耳畔,在空旷的草地上竟还透着淡淡的回音。

少年依旧波澜不惊,反手将手中的东西收回袖中,笑道,“如前辈所见。”

“小草她果然眼光独到,选了你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容尘眼神微微一凛,笑容依旧,“敢问前辈是何方人士?”

话音刚落,他的面前便出现一袭灰衣身影,白须飘飘,已入花甲之年,眼神却犀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表情温和慈祥。

容尘微微思索了下,眨了眨眼睛,“我见过前辈。”

“你居然还记得,”老者笑笑,坐到他旁边,“果然是过目不忘。”

这个老者,显然便是当初在监牢里和小草关在一起的老先生,容尘当初也只是匆匆看过一眼,拜记忆力所赐,对他自然有些印象。

“老朽只是沒想到,你竟然能死里逃生,你因何知道出口便在那高台之下?”

本來是想救他出來,沒想到他竟然能独自逃生,着实令自己大吃一惊。